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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着熊熊烈火的大鼎中就出現了一道口子。

冥道出現了。

“殺生丸。”初音一聲驚呼,就被殺生丸推到了冥道之中。

身後是黑色的空洞,前方是熊熊燃燒的烈焰,初音就恰好卡在中心,進退不得,殺生丸這是打算殺了自己嗎?可他為什麽要在之前救自己呢?他要殺她,完全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被火光印紅的臉頰妖豔,身後的空洞幽深,初音想問殺生丸這是做什麽,可殺生丸一向不愛解釋,如今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只是拎着天生牙,靜靜地看着她,眼神無波無瀾。

“殺生丸少爺,您不是在意初音小姐的嗎?為什麽又要殺死她呢。”邪見見狀,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了殺生丸的大腿。

“殺生丸大人要是不喜歡她,直接把她丢下,犯不着這樣...這樣殘忍對待她呀。”

不是被烈火燒成灰燼,就是被空洞吸到冥道被哪裏的妖怪啃得渣都不剩,邪見已經可以預見初音悲慘的樣子。

“閉嘴。”喋喋不休的邪見讓殺生丸心生煩躁,奈何被呵斥的邪見卻是越哭越兇,“請殺生丸大人原諒初音吧。”

“原來如此。”一直若有所思的淩越仙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殺生丸,你終究是踏上與你父親一樣的路,而且比你父親過之而不及。”

殺生丸沒有反駁,而是淡淡道:“那又怎樣?”

“怎樣?”淩越仙姬手心一攤開,之前那塊閃着藍光的靈珠已經暗淡得毫無色澤。

“白炎逃了。”

邪見臉色變了變,“那個被老爺封印在靈珠裏的大妖怪,殺生丸少爺……”

“母親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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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借着仙木得到重生,周身散發着的無一不是妖怪垂涎的香味,你想護住她,先取純淨的四魂之玉穩住她的魂魄,再借隕鐵鼎爐淬煉她的靈魂,最後借冥道收集她殘缺的靈魂。”淩越仙姬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大膽,但更多的是擔憂。

“我說的是與不是?”

“母親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說。”殺生丸臉色淡淡的,不以為意的模樣,繞是淩越仙姬夠理智也氣的直咬牙。

“你可知道,開啓隕鐵爐需要以自己的壽命為代價。”

“知道又怎樣。”殺生丸看着初音被燒的坨紅的臉皺了皺眉,怎麽回事,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現在的淩越仙姬,無比的後悔當初對殺生丸的放任,這才養成了這副淡漠的模樣,真是氣死她了。

“白炎是被這丫頭喚醒的,你覺得他會不會來找她,而且煅燒仙木,這丫頭周身的那股靈氣會超出平常的十倍,甚至是百倍,垂涎的妖怪都會上山,就算靈山結界會削弱他們的力量,如今同樣被削弱的你拿什麽去保護她。”

說到最後,淩越仙姬已經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我知道……”

殺生丸的話音剛落,初音就再也聽不下去了,從剛剛知道開啓隕鐵爐是用殺生丸壽命開始,她的體內有一股力量就一直在四處亂竄。

會是神樂嗎?

“殺生丸,殺生丸。”整個腦海都充斥着這個名字,渾身的筋脈的疼痛已經讓初音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小小的一團,四處不斷流竄的白光将初音籠罩在其中。

“發生了什麽事?”邪見睜大眼睛看着發生的一切。

“神樂。”殺生丸眼神一凝,就聽到了山下傳來的動靜。

“吼……”

震天的虎嘯聲,讓淩越仙姬面色變了變。

“是白炎,沒想到它來的這麽快。”

“殺生丸大人,你要去哪裏?”邪見看着拿起天生牙往外走急急開口道。

“保護好她。”殺生丸的腳步一頓,留下這句話就飛身向下而去。

“殺生丸少爺。”

“殺生丸。”

淩越仙姬本想追上去,但在回頭看到神志不清的初音便停下了腳步。

“罷了,讓他去吧。”

“可是殺生丸少爺會不會有事?”那可是跟犬大将不相上下的對手。

“有事也是他活該。”淩越仙姬咬牙坐在了鼎爐旁,神情開始飄忽。

大犬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是這樣,将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臂彎,真是可愛又可恨,淩越仙姬咬了咬牙。

該死的犬大将,教會殺生丸慈悲,是想讓他跟他落得同樣的下場嗎?”

“夫人。”邪見慣會看臉色,這會兒看見淩越仙姬的心情不好,便捂嘴坐在了一邊,也不敢在多話,只不住的往山下和鼎爐的方向張望,面露擔憂。

☆、愛你的半邊天(十四)

初音只覺得一陣劇痛之後,渾身就變的輕飄飄的。

緩緩地睜開眼睛,初音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眼前正是“初音”被熊熊烈火的場景,俏麗的臉寫滿了痛苦。

而她,她,正飄在離“初音”不遠的地方。

這是怎麽回事,她竟然靈魂出竅了嗎?

“邪見,淩越仙姬。”

初音飄了下去,輕輕呼喚兩聲,卻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

難道他們看不見自己?初音伸出手,卻意外地從兩人身體穿了過去。

她是真的靈魂出竅了,怎麽辦,任務沒有完成,這次又變出了靈魂,她會不會永遠的留在這裏。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初音的心底就一陣陣發涼,拼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慮了半天,她覺得當務之急要做的就是怎麽回到那具神樂的軀體內。

大量的白色光芒不斷地向着烈焰中那蜷縮的身形靠近,最終滲進她的體內。

初音站在一邊,也有很多白點順勢鑽進了她的體內。

一開始初音很驚慌,但當她發現白點對自己并沒有什麽傷害時,這才放下心。

不知是不是初音已經離開神樂軀體的原因,在白光湧進神樂的身軀裏沒多久,原本疼痛地痙攣的人卻是已經昏了過去。

白光有一刻的停頓,随後便一窩蜂的湧進了那具**之內。

而這時,虎嘯聲卻是越來越近。

一只通體白色的虎咆哮着從遠處而來,緊随其後的是一只同樣擁有白色皮毛的大犬,頭上一枚月牙标記鮮豔妖冶,是殺生丸。

那前面的那只老虎就是淩越仙姬口中說的白炎了。

殺生丸一仰頭一團藍色的火焰就向着白炎砸了過去。

察覺殺生丸的攻擊,白炎頭都不回,敏捷地往旁邊一條跳,長長的尾巴一掃,就将藍色火焰順着原路打了回去,比殺生丸之前施展的威力要大的多。

殺生丸頓時被火焰砸到,狼狽的跌在地上。

白炎的功力竟然擁有完全碾壓殺生丸的能力嗎?

邪見的臉色頓時變得慘敗。

“夫人,情況不妙。”

“閉嘴。”淩越仙姬皺眉呵斥了一句,“我有眼睛。”

她自然看的見殺生丸的危機。

“怎麽辦?怎麽辦?”着急的邪見顧不得淩越仙姬的警告,只不停的轉悠着,擔憂着殺生丸的安危。

渾身被自己的本命火焰燒傷,驕傲如殺生丸,心裏并不好受。

盡管幾條腿都漸漸變得麻痹,他還是強撐起了身子,準備再度與白炎一戰。

但是,白炎竟然放棄秒殺殺生丸這樣的一個大好機會,只一個勁的往鼎爐跑去。

他的目标是初音。

殺生丸眼神一凝,顧不得許多,急急地奔了上去。

殺生丸是任務的關鍵人物,初音不能讓他有事,可現在這個情況,初音自身難保,更不要說救殺生丸了。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初音深吸幾口氣,視線落在了神樂的身上,現在她主要要弄明白她為什麽會脫離軀體,是因為隕鐵鼎爐的關系嗎?

初音毫無頭緒,而現在,白炎在片刻間已經到了跟前。

它不知不覺的放慢了腳步,眼神卻緊緊地盯着火焰中小小的一團,漸漸露出迷茫之色。

到底是什麽吸引着自己前來。

是什麽那麽近,又那麽遠。

“冥道殘月破。”

一個黑色的空洞在白炎身後出現,飛速旋轉的漩渦帶着吸力不斷的将白炎往冥道中拖去。

這樣應該可以吧。

這可是用盡他全部法力使出的一招,殺生丸變幻成人脫力地跪在地上喘氣。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直到冥道消失,白炎都穩穩地立在原地

“這怎麽可能?”

邪見驚駭地捂住了嘴巴,“冥道竟然奈何不了它。”

淩越仙姬淡定的臉色再也繃不住了。

“碧海青天。”嬌喝聲起,一輪青色的月亮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升起,瑩瑩的綠色光芒,将周圍十裏都籠罩其中,薄霧漸起,一道白色光芒灑下,照在了白炎身上。

“是靈珠。”邪見先是驚奇,随後又擔憂道:“殺生丸少爺的冥道都沒有用,靈珠有用嗎?”

淩越仙姬涼涼地斜了邪見一眼,見他驚吓地噤聲,這才淡然道:“這可是老爺留給我的寶物,當初它就是被這個東西鎮壓的...”

“當初,我只是無處可去罷了。”還沒等淩越仙姬說完,白炎就打斷了她的話,緊接着一跺腳,那照在白炎身上的白光頓時消失不見。

“你...”淩越仙姬驚慌地看着一寸寸裂開的靈珠,“不要。”

這是犬大将留給自己最後一件東西,淩越仙姬想伸手去接,奈何就算化為米分末,都一縷縷從指縫間溜走。

“夫,夫人。”

一滴晶瑩的光芒一閃,邪見擡頭,就看見了淩越仙姬紅紅的雙眼。

“你毀掉了老爺給我的東西,我絕對,絕對饒不了你。”淩越仙姬的臉一轉,就化為了原形朝着白炎撲了過去。

“果然,夫人嘴上不說,還是惦記着老爺的。”邪見一抹眼淚,看見了與白炎撕咬在一塊的淩越仙姬,見慣了她溫婉的樣子,如今這樣一副場景,它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暴怒中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淩越仙姬跟白炎的實力固然相差很多,但是暴怒中的狀态,淩越仙姬橫沖直撞的蠻橫硬是跟白炎打個不相上下。

“殺生丸少爺。”借着白炎被淩越仙姬纏住的空檔,邪見立刻跑到了殺生丸的身邊,“殺生丸少爺,您沒事吧。”

殺生丸的臉色一看就不好,邪見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

“嗯?”一聲夾雜着迷茫的嘤咛聲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初音吃驚的看着那露出迷茫神色的人,這是怎麽回事,她們明明是一個人,怎麽分成了兩個,更恐怖的是“她”看到自己的時候笑了。

她看的見自己,初音對這個認知覺得遍體通涼,她是誰,為什麽占據了神樂的軀體。

殺生丸撐着身子到了隕鐵爐旁,看着正幽幽轉醒的人。

“神樂。”

“殺生丸。”

女子勾唇一笑。

☆、愛你的半邊天(完)

一波記憶随着神樂的話語,一窩蜂地湧入已為靈魂的初音腦海中。

漫天的白色花瓣,空氣中久久消散不去的血腥氣息,以及殺生丸明明憤怒卻依舊平靜的面龐,這時,初音終于明白,殺生丸最後的陪伴是神樂最為介懷的遺憾。

他們是同一類人,明明害怕孤獨,卻又裝作不在意,神樂最終的願望是陪伴殺生丸,以及自由的活着。

所以初音沒有繼承到神樂的記憶。

“謝謝你幫我實現願望。”

就沖這句話,初音可以确定她确是神樂沒錯。

神樂竟然對着空氣笑了,還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殺生丸眉頭皺了皺,看着她道:“你記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嗯,謝謝你,殺生丸。”知曉一切的神樂不會告訴殺生丸,其實她早就已經死了,而且連靈魂都不再屬于自己,要不是受隕鐵爐的影響,将靈魂吸附了回來,恐怕她永遠只能被封閉在那黑暗的角落。

殺生丸只覺得現在的神樂哪裏有什麽不一樣了。

但她是神樂,記起以前的記憶有所改變也算是正常。

殺生丸放下了疑惑,看着神樂的眼中有釋然。

所有的情況都照着他們期望的情況而去,但唯獨初音卻不是那麽開心,神樂與殺生丸重逢固然是好,但是她卻變成了靈魂飄蕩在外,她懷疑,這樣的她還能不能回去,以自己的命換神樂重生,她沒有那麽大度。

初音直覺的,這次的意外是經歷這麽多世最大的危機,初音心中滿是凝重,可是她卻找不到解決之法。

“吼。”震天的虎嘯聲,伴随着重物落地的聲音,淩越仙姬狼狽的從高空墜落下來。

煙塵彌漫間,淩越仙姬慘白的臉和氣定神閑的白炎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白炎身形一動,就輕而易舉地将神樂捏在了手心。

手下依舊是熊熊烈火在燃燒着,身後依舊是滿月的冥道,可白炎卻是毫無影響,只自顧自地捏着神樂的咽喉。

“你見過她,她在哪裏?”白炎的話語讓人費解,卻帶着森然的殺氣。

“你說的她是誰,我不知道。”不管神樂,她才剛醒來,根本就聽不懂白炎的話。

“不可能的,你一定見過她。”白炎的眼神有一刻的迷茫。

就是現在,白炎的手停下來的瞬間,神樂一招手,無數的風刃就像是一條條鞭子揮舞着直沖着白炎而去。

與此同時,殺生丸也使出了招數。

“鬥神魔。”

一前一後,一上一下配合無間,從初音的視線看去,簡直就是毫無破綻。

可是,白炎的實力早已超出這個界面許多,在兩人一動的時候,他比兩人更快,一揮手就輕而易舉的将攻擊抵消。

再一招手,殺生丸就不受控制的向着白炎飛去,沒有意外,他也落在了白炎手中。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她的下落,我還能饒你不死。”白炎淡然一瞥,神樂心神一震,似曾相識的壓迫感頓時籠罩在頭頂上,再也消散不去。

他跟奈落一樣,不,他比奈落要可怕一千倍。

“說。”白炎收緊了手,窒息感,神樂翻白眼間看到了飄蕩的初音。

“你要找的是不是叫初音的女子。”

“初音。”白炎眼露迷茫,手一松便再次捏緊了神樂的脖子,“初音她在哪裏?”

“她在哪裏。”神樂伸手一指初音,便化為一縷風從白炎手中溜走,同時也帶走了殺生丸。

落在地上的瞬間,她立刻結出手印,“風之傷,劫印。”

一條條血紅的絲線頓時将白炎籠罩在了其中。

“沒有用的。”白炎伸手,想破開這道封印,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結印所腐蝕。

“好歹我也是毒蜘蛛演變而成。“

神樂的嘴角微微上翹,有一抹嘲諷,緊接着瞥了初音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殺生丸,感謝你救贖了我。”

被神樂所救,殺生丸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怪異,現在聽到神樂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看着白炎運起法力不斷砸着蜘蛛絲,神樂知道,這點程度根本擋不住他。

所以她要為殺生丸掙得一絲生機。

“我唯一的遺憾就是遇到了你,要是還能有下輩子,我寧願不再遇上你。”神樂說完,整個身子就化作了風圍住了殺生丸。

神樂的原型漸漸展開,從體內迸發出一條又一條的絲線将殺生丸束縛其中。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殺生丸的力量在恢複,可是他卻依舊動彈不得。

“神樂你做什麽。”殺生丸有種不好的預感。

神樂勾了勾唇,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着初音,“很抱歉,拖累你了,我賣掉了自己的靈魂,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說着低頭,“現在後悔可能也遲了吧,可我依舊還是舍不得...”舍不得已經到手的幸福。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神樂眼眶滑落,神樂的身子突然變得如薄霧一般透明。

“神樂。”殺生丸用盡了力氣都掙脫不開神樂的蜘蛛絲,“你別傻。”

“代替我活下去……”

“這話應該我跟你們說。”眼看着神樂就快消失,淩越仙姬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割掉了神樂纏繞在殺生丸的蜘蛛絲。

一口精血噴出的瞬間,她迅速坐直了身子,念了一句口訣,大量的法力就籠罩在神樂身上。

“夫人。”

神樂睜開虛弱的雙眼,“我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何必呢?”

“我只知道,你走了,殺生丸未必能活。”淩越仙姬皺緊了眉頭,“況且,白炎這個對手,我們打敗不了他。”

淩越仙姬話剛落下,白炎就已經掙脫了神樂的劫印。

他輕慢的腳步,一下一下如重鼓一般,敲在她們的心裏。

“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白炎一伸手,隕鐵爐瞬間爆裂,落地的火光頓時在靈山蔓延開來,通紅的火光,白虎雙目如炬,迅速升溫的土地,誓要将一切焚燒殆盡。

“沒有別的辦法了。”淩越仙姬一咬牙,頓時變身妖犬帶着神樂和殺生丸跳出火海。

白炎飛上雲端,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不會讓你們逃掉的。”

“那要看你的本事。”灼熱的氣浪鋪天蓋地,淩越仙姬眼神堅定,以血為盟,以靈魂為契拍出最後一單印。

“三生三世。”看着大印沒入殺生丸和神樂眉心,淩越仙姬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我終于不用再看見他了。”

白炎眼睜睜看着神樂和殺生丸掉進法陣,眼中閃過凝重,緊接着,一道白光閃過,連同他所追逐的氣息徹底消失不見。

☆、二重活有晴天(一)

本以為不會回到天際,但一睜眼,是泛着霞光的天空,還有...景榮。

他回來了,初音先是驚喜,随後羞愧地低下了頭。

這一世,她不僅僅被劇情順着鼻子走,最後還被擠出宿主的體內,她...真的不知道該以什麽表情面對他,畢竟,他幫了自己那麽多次,她可以感受到他對自己寄于厚望,可自己卻一次次讓他失望。

事情鬧成這樣,初音心裏是頹廢的。

“既然知道錯了,就要努力變強不再被旁人操控。”景榮看了初音一眼,也不說這次的任務是成功還是失敗,只一揮手,一串數據浮現在眼前。

人物:初音

智慧:58

美貌:57

體力:36

武力:27

精神:24

資質:35

靈魂完整度:10%

特長:刺繡術,設計大師,初級演技

收藏:八卦掌,天地真經

神樂跟殺生丸一起被送入了輪回,交易出現了變故,因而什麽數值都沒有變,初音可以理解,但是靈魂竟然增加了4%,這讓初音很是意外。

“殺生丸開啓的陣法是失傳已久的聚魂陣。”

初音想起了那些鑽入體內的白點,她能理解為什麽自己的靈魂被擠出去了。

“我額外送你一點,加在精神上。”景榮一揮手,精神的屬性點就變成了25。

“不要再讓我失望了。”景榮的話一說完,初音就從雲端跌了下去。

本來,她還想問問神樂跟殺生丸的三生三世的事情的,這下,還沒開口就丢下雲端,果然,景榮的冷漠一如之前。

可就是這樣,初音原本忐忑的心放了放,景榮依舊如初,那他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放棄自己?

微風拂拂,碧綠青草,兩岸風景如畫,游走在湖面的華麗畫舫來來往往,當真是踏青的好日子。

本該一切和諧的場面,往往有些不走尋常路的人。

只見距離不遠的地方,原本緊閉的窗戶突然竄出一道湖綠色的身影,噗通一聲,兩岸傳來驚呼“有人落水啦。”

初音睜開眼,看着不遠處不停撲騰的倩影,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船坊,微微勾了勾唇。

“劉青,去救救那位小姐吧。”初音狀是憐惜道:

“雖然外面日頭夠大,但秋老虎過後,湖水還是很涼的,女孩子受涼嘛,總歸是不好的。”

“是,公主。”劉青雖然不明白一向不愛搭理人的公主,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熱心腸,但不得不說的是,見慣公主悶悶不樂的臉,再次看見公主露出笑容,他還是很受用的。

劉青領命而去,“噗通”一聲跳下了水,向着湖中那道身影游去。

劉青的水性不錯,按理說很快就能游到了女子身邊,但令人奇怪的是,他每游一米,卻發現湖中浮浮沉沉的女子就離自己越發的遠了。

壓下心中的疑惑,劉青看見了船艙中淡定的初音,想起了她的交代,便加快速度向着女子游去。

湖中的位置并不太大,但這一動靜卻是驚的所有人都走出了船艙。

看到劉青已經下水救人,原本想要下水幫忙的都自覺的沒在插手。

很快,他們都意識到不對了,掉下水的人根本就會凫水,不然也不能在湖水中堅持這麽久,更是在有護衛前來解救的時候,往反方向而去。

就算不停的叫着救命又怎樣,她看到護衛相救的驚慌已經出賣了她的想法。

有的人鄙夷的搖頭,有的人卻是露出了嘲笑。

但在看到女子拼命掙紮的方向,所有人都噤聲了,自覺地回了船艙。

榮王,大楚國唯一的異性王,有着所有人都嫉妒的身世,以及俊美無濤的面容,個性溫柔又體貼,是一衆閨閣小姐的完美夫婿,這也難怪讓那個女子不顧一切。

“劉青,回來吧。”初音端着茶杯淡定地吹了吹,宿主兩世的記憶,她早猜到了這個結果。

蘇芸的計劃中只是接近榮王,所以她絕對不會讓劉青這個護衛侮了她的名聲。

榮王,兩世的爛好人,她有絕對的把握,他一定會按照蘇芸的計劃來走。

只是,榮王現在可是初音的未婚夫,第一次外出見面,就為了一個歌姬鬧出不愉快,這是一幕多麽狗血的劇情。

對面的榮王已經細心地給蘇芸披上了披風,又讓下人去煮姜茶,看那做派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但無論是那種情況,初音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愧是自帶光環的女主身邊的溫柔男配。

只是,她沒辦法想象,蘇芸成女帝之後,左擁右抱,榮王是怎麽心甘情願做她的榮貴人的。

安頓好了楚楚可憐的美人,榮王借着船板從他的畫舫走了過來。

初音淡定的喝着茶,連多餘的眼色都沒有,榮王對初音的漠視皺了皺眉,“公主剛剛讓護衛去救一個女子着實是不妥當。”

“哦?如何不妥當?”初音撐頭看他,“本宮憐憫她落水,讓護衛救她上岸錯了?”

初音的出發點是好的,榮王皺了皺眉頭,對上初音無辜的眼也說不出一句男女有別的話

“民女感謝公主的好意,只是民女乃是清白女子,若是與旁的男子有了牽扯,這讓民女有何顏面存活。”已經換好一身衣服的蘇芸款款地向着初音行禮,“民女雖然是卑賤之軀,但也容不得這樣的屈辱。”

“有誰給你屈辱了嗎?”初音淡然地阖下茶杯,“本公主船上除卻服侍的婢女,其他人均是男子,難道因為此,本宮就要見死不救?如若這樣,本宮如何對的起父皇對本宮的教導。”

初音重重的将茶杯摔在了桌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借以發洩自己的不滿,周圍的婢女和護衛頓時跪了一地,“公主請息怒。”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啊,蘇芸看着又眼熱又嫉妒。

擡眼看了看榮王,委屈的咬唇,“榮王。”

榮王不是見不得女子在面前落淚,但是蘇芸那委屈又裝作堅強的樣子卻是讓他覺得疼惜不已。

“蘇姑娘不要在意,公主不是針對你。”

“榮王說的沒錯,本宮怎麽會針對蘇姑娘。”初音煞有介事的點頭,“本宮乃是父皇親生,大楚堂堂正正的嫡公主。”

言下之意,她如此高貴,怎麽犯得着跟一個名門閨女都算不上的歌姬不對付。

榮王與蘇芸的臉色紅了又白,然而初音的下一句話卻是将他們的最後的臉面踩在了腳底下,“本宮是斷斷不會讓皇室受蒙羞。”

初音什麽意思,跟他們計較是令皇室蒙羞?

☆、二重活有晴天(二)

第一次的短暫交鋒,初音看似占盡了上風,但她卻不會因此看輕了蘇芸,畢竟,能當女帝的人絕對不是善茬。

兩世都沒有鬥贏她的安陽公主,重活一世,都沒能改變結局,這充分說明了蘇芸不是一般女人。

有了神樂這件事,初音心中早已不再抱着僥幸,所以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急急地見一面自己的對手。

好在,她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現在只等确切的消息傳來。

“啓禀公主,劉大人已經帶着人回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初音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門外,劉青正領着一名類似管家的人進來。

“劉青,你先下去吧。”劉青原本是禦前侍衛,是楚皇後特地從楚皇手中調來保護安陽的人,兩世了,就算文慧公主落魄時,他也不曾背叛過她,最後還因保護安陽,被亂箭穿心。

對于這樣的忠心耿耿的人,初音語氣多了幾分倚重。

“是,公主。”劉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本分,所以就算聽出了初音有看重自己的意思,也不會恃寵而驕,反而對初音越加的恭敬。

初音心中滿意,想起曾經維護惠安公主那些人的結局,嘴角的笑容隐了些。

“你就是醉仙樓的老板嗎?”初音慢悠悠地撥弄着自己的指甲,不經意挑起的眼角帶着傲慢,卻給人一種理所應當的氣勢

不愧是楚皇最寵愛的嫡長公主,就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就差點讓自己失了姿态。

男子匍匐着身子不敢擡頭,恭敬的答道:“啓禀公主,草民姓錢,正是醉仙樓的掌櫃。”

“坐吧。”初音讓人賜了座,男子誠惶誠恐的坐下,心中卻是在猜測初音找自己來的目的。

“錢掌櫃不用緊張,本宮請你來是想跟你談筆生意。”

說起談生意,錢掌櫃的神色松了松,随後又皺起了眉頭,“公主想做生意?”

“是啊,有什麽不可以嗎?”

士農工商,商人就算有錢,也永遠是受人輕賤的,錢掌櫃想不到身份尊貴的嫡公主也要做生意,這讓他怎麽說呢?

初音看出了錢掌櫃的想法,放下茶杯,淡淡道:“如果吃喝拉撒是俗,那麽所有人都逃脫不了俗人這個代名詞,而同樣,如果做生意是一種錯,那本宮保證,世上就沒有一個人是對的。”

是人要不能免俗,而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還不是要買自己的東西,第一次聽到有人肯定商人的價值,而且那人還是楚國高高在上的嫡公主,這頓時讓錢掌櫃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壓下心中的激動,錢掌櫃的語氣滿是誠懇,“草民願為公主效犬馬之勞。”

這麽容易就将錢掌櫃拿下,而且這人還是前世為蘇芸在後方處理內務的一把好手,初音心中說不暢快是假的。

送走了錢掌櫃,初音的心情明顯很不錯,想了想,便換了身衣服入了宮。

榮王都将蘇芸帶回府,不給他們找點麻煩,實在是太不符合她的形式作風了。

有句話說的好,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安陽公主前世兢兢業業的提防都沒能改變結局,那麽現在,她就不斷地給他們制造麻煩,但願他們能應付的過來。

到了朝陽宮,初音取出藏在袖中的藥米分,兩秒鐘,精致的眉眼就蓄滿了淚水。

“母後。”

皇後正在跟底下的人說着什麽,就看見一道米分紅色的影子撲了過來。

“安陽。”女兒已經好幾年不跟自己親近了,一般沒有什麽事情,絕不會來找自己,皇後只覺得是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待到看到那哭的稀裏嘩啦的臉,更是肯定了自己猜測。

自己肚子裏掉出來的寶貝疙瘩受了委屈,皇後回過神,頓時怒了。

“怎麽回事?公主這是受了什麽委屈了?”皇後犀利的眼神掃向伺候初音的婢女,吓得她們一個個癱軟在地上告罪,她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剛剛還好好的公主,怎麽突然變得這樣委屈萬分了。

“母後,沒事的。”初音擦了擦眼睛,眼神閃躲。

“都哭成這樣了還沒事,安陽老實告訴母後,究竟是那個不長眼的虧待了你,母後定繞不了她。”皇後說話雖然是對着初音說的,但眼神卻是緊緊地盯着地上瑟瑟發抖的婢女們,大有将欺負初音的人碎屍萬段的意思。

“母後,跟她們沒關系的,是兒臣想母後了。”楚後跟皇宮中的女子争鬥了一輩子,但對安陽卻是真的好,對于她的維護,初音還是很受用的,深知不能再刺激她了,便收了眼淚。

但是自認為了解自己女兒的楚後哪會善罷甘休,指了一個婢女,問道:“說,公主是不是在哪裏受了委屈。”

這批婢女依舊是早先伺候安陽的一批,就算有以前的記憶,在她們沒有犯不可饒恕的錯誤時,初音并沒有換掉她們的打算。

其中大部分她是知道她們品性的,唯獨,皇後剛好指到那名叫翠兒的女子,安陽兩世都沒有弄懂她到底是誰的人。

在初音轉頭看她的時候,翠兒擡頭看了初音一眼,飛快的低下頭,語氣恭敬不失惶恐,“公主今日去游湖,剛好遇見了榮王救了一個女子。”

翠兒張口不提初音受委屈,而是從側面提起了榮王和蘇芸的事情。

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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