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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平絕非一般的女子。

身處政治中心,楚皇後有什麽看不明白,眸光深沉地看了翠兒一眼,繼續道:“将事情仔細說與本宮聽聽。”

“是。”翠兒事無巨細地将月湖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特別提了一句榮王已經将蘇芸帶回了榮王府。

“欺人太甚。”皇後震怒地将手邊的茶盞掃到了地上,茶水濺在翠兒身上,她一聲不吭,皇後的眸光再次閃了閃,阖下眼。

皇後身旁的容嬷嬷見狀,忙揮退了大殿上的人。

全部人退下,只剩下初音和楚皇後,只聽見一聲嘆息,初音就被楚後攬在了懷中,“安陽,我苦命的孩子。”

“母後。”

“是母後對不起你,讓你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掙紮。“楚後話語一頓,“男人三妻四妾是難免的,你也不必太過傷心,不過榮王如此折辱我皇家,母後不會饒了他,還有那個叫蘇芸的女子。”

“你要當心剛剛那個丫頭。”

☆、二重活有晴天(三)

“皇上駕到。”

一道尖細的嗓音打斷了初音與皇後的聊天,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吃驚,皇上竟然來了。

還未見人進殿,爽朗的笑聲就已經先傳了起來。

“朕聽說安陽回來了,特地過來看看,人在哪裏呢?”

“參見皇上。”

“見過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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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明黃,金絲勾勒的金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初音與皇後起身行禮,皇上走到兩人跟前,扶起兩人,“都是一家人,還這麽多虛禮,安陽,過來父皇看看你。”

皇上上下打量了初音一眼,皺眉道,“宮外的那些人是沒照顧好你嗎?怎麽瘦了這麽多?”

“兒臣是長高了,所以顯得瘦了些。”因為楚皇後和其娘家太師府的關系,所以楚皇對安陽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熱,這個時候,楚皇的親近讓初音覺得怪異,一擡眼,初音看見了站在楚皇身後的男人。

欣長的身姿,豐姿俊逸,狹長的眼睑中,沉澱着一雙能看穿世間萬物的雙眸,他明明什麽都表情都沒有,卻偏偏讓人忽視不得。

搜遍記憶,初音也沒認出這人是誰,便移開了視線。

楚皇注意到初音的打量眼神,他驚奇她的寵辱不驚,要知道不是所有人看到這人都能沉得住氣的。

“這位是在淮河以南幫朕治水平息了洪水之患的淮南王的世子,蕭何公子。”皇上滿是贊賞地向着初音介紹着,初音心中卻是驚訝。

原來他就是後世與蘇芸分庭抗敵的蕭何。

在第一輩子被蘇芸毀掉之後,第二輩子的安陽一直都在關注蘇芸的動向,所以有關蘇芸跟蕭何的傳言她也知道不少。

傳言,蕭何是蘇芸愛而不得的男人,深情不悔的她尊重蕭何,因而拿下大楚之後,卻唯獨沒有收複淮南王的地盤,一切都是因為蕭何是淮南王的關系。

原來的安陽見識過蘇芸的層出不窮的手段,因而對那個傳言深信不疑,但現在,就初音來看,面前這個沉默都不容忽視的男人,哪會需要只會耍手段的蘇芸讓。

消息大多數是蘇芸為了造勢放出來的吧。

這人很危險,初音只是看了蕭何一眼便低下頭,揉着自己的衣角。

“原來是蕭世子,久仰大名。”有能力的人,皇後自然不介意捧幾句,更重要的是是皇上很看重他。

“是皇上皇後捧了。”蕭何退後一步,淡然行禮道。

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皇後颔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蕭公子謙虛了。”

“朕的眼光一向不會錯的。”楚皇狀是豪邁的一拍蕭何的肩膀,卻被蕭何輕飄飄的躲開,理所當然的姿态,似乎無禮的不是他,要是別人皇上恐怕早就發火了,但是淮南王的世子,皇上的神色先是猶豫,随後露出了尴尬之色。

皇後見狀,忙開口轉開話題道:“皇上一向公務繁忙,怎麽今日有空來朝陽宮了。”

有人給臺階,皇上自然要順勢而下,輕輕咳了一聲,笑道:“這不是聽說安陽回來了嗎?剛好朕好久沒見到她了,便過來看看。”

皇上的本意其實不是要來朝陽宮,只是在議事的時候,蕭何順帶提了一句安陽公主,剛好有人回報說安陽入了宮,所以他便順勢過來看看。

皇上的視線在蕭何和初音之間打量了一圈,随後望着初音笑道:“皇後跟安陽剛說什麽呢?”

自己的娘家被皇上所忌諱,皇上是絕對不會讓初音高嫁的,皇後正是知道這個原因,所以當初安陽與榮王定下婚事,她舍下臉面求的自己的姑媽,也就是已經過世的太妃,由太妃出面定下,所以皇上一直不便插手。

但她絲毫不懷疑,如果有什麽風聲出現,他必定會取消這門婚約。

想通了內裏的彎彎繞繞,皇後的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低下頭握住自己的手,輕聲道:“安陽說想臣妾了,所以回來看看。”

“是嗎?”皇上的眼神微閃,自己的皇後什麽都好,更重要的是聰明,所以楚皇才不願意跟她過多的接觸。

“安陽要多回來看看皇後。”

“兒臣會的。”初音雖然不知道楚皇和皇後所想,但不代表她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嫌隙,低頭收斂住自己的情緒,退到了一旁。

“公主可是為榮王帶了一個女子回府的事情苦惱?”

一直沉默的蕭何突然揚起眉溫聲道:“公主乃大楚身份最尊貴的嫡公主,何必為了榮王的憐香惜玉而委屈自己?”

如果先前的一句話蕭何足以讓在場的幾人吃驚,那麽現在的這句話就是徹底讓楚皇和楚皇後驚駭了。

他們實在不明白,蕭何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而當事人的初音也是很不明白,“蕭世子的話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蕭何扯開嘴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讓人不禁如沐春風,但初音卻是渾身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弧度似乎似曾相識。

他很像一個人,初音不敢往下想,低下頭,“本公主不明白。”

初音的樣子很奇怪,而更奇怪的是蕭何,說的每句話都不得不讓人多想。

皇後不敢深想,接口道:“蕭公子怕是誤會了,安陽和榮王的婚約乃是太妃生前定下的,榮王也跟本宮商量過婚期,只等安陽及笄便可以嫁過去,安陽自己也是願意的,又何來委屈一說?”

“榮王當日不顧男女之嫌帶着未婚女子入府,之後更是入住紫竹林,許多人有目共睹。”

紫竹林可是歷代榮王居住的地方,榮王卻是帶着女子住了進去,其中的深意,皇後就是想不明白也不能再裝糊塗了。

“真有此事?”

“蕭何不敢妄言。”看着皇後和皇上都變了臉色,蕭何走到了初音身邊,幽幽嘆息,“榮王不是你的良人。”

“榮王就算是帶着女子住在了紫竹林又怎麽樣?”初音直直地望着蕭何,“本公主要是不願意,那個無媒無聘進門的女人最多就是個妾。”

“那公主就甘願守着一個不愛你的人嗎?”蕭何語氣淡然不以為意,但不難聽出他話中的揶揄。

本來初音不想跟榮王牽扯的,但經過蕭何這麽一刺激,她突然換了主意,蕭何百般阻撓自己嫁給榮王,但現在她偏偏要嫁進去,不僅僅是因為蕭何像及了那個人,更因為,要是蘇雲成了榮王的妾,身為正妻的自己還不得揉搓死她。

沒有比折磨敵人更讓人感到興奮了。

☆、二重活有晴天(四)

初音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錯,甚至隐約有些期待未來日子。

雖說她最後還是打發了蕭何,但是,初音卻因此收獲了一波麻煩。

“啓禀公主,蕭世子又送東西來了。”

下人實在是不敢看自己主子的臉色了,從公主從皇宮出來之後,蕭世子就不停地往公主府送禮物。

現在外面都傳遍了,淮南王世子蕭何愛慕安陽公主的事情,更有甚者,蕭何曾當衆表示,今生非安陽公主不娶。

經歷過這麽多世,初音是絕對不會相信蕭何會沒有目的就做這些無謂的事情的。

“丢出去吧。”初音合上書,“傳令下去,以後再有蕭世子的人上門,直接轟出去即可。”

“看來公主對本世子誤會真的很深啊。”門外傳來一聲嘆息,初音猛的擡起了頭,蕭何就這樣漫不經心地走了進來。

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初音臉一沉,“門房都是幹什麽吃的?有人闖進來都不知道,傳令下去,誰放蕭世子進來的,自己去劉将軍哪裏領五十大板。”

“公主何必跟下人動怒。”蕭何踱步走到了初音跟前,勾唇道:“本世子要見你,沒人攔得住。”

初音不怒反笑,擡眼直直看着蕭何,“蕭世子是在提醒本宮,最該教訓的是你這個...”

“這個什麽。”蕭何一擡手就抓住了初音揚起的手,輕笑道:“公主可要想清楚,這一巴掌下去,你我就有了肌膚之親,待我回禀陛下,公主就只能嫁給我了。”

“你...”初音實在是被蕭何氣的不輕,但經他這麽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她實在是被氣糊塗了,先不說蕭何的身份,但就他們這樣糾纏下去,并不是什麽好事,她要對他敬而遠之。

深吸一口氣,初音淡漠疏離道:“本公主跟蕭世子并不合适。”

“可本世子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蕭何自顧自地坐在了初音的對面,拿起初音之前看的書翻了翻,“公主不必急着下斷言,誰跟誰不合适,我們且看,誰跟誰能走到最後。”

“行啊,那我們就看看。”初音答道。

她反正不同意,他還能勉強了自己去,不過他真的跟記憶中的那人差別很大,初音抓起書擋住了眼中的複雜。

“走吧。”蕭何一擡手就抽走了初音手中的書,看着那雙疑惑的眼道:“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是一個游湖的好天氣。”

說着語氣一頓,意味不明道:“放心,絕對不會出現上次讓人倒胃口的一幕,順便帶你去看場好戲,我保證不絕對不讓你失望。”

“上次你也在?”

“當然。”蕭何往外走的腳步一頓,饒有趣味地摸了摸下巴,“公主當時的表現和在宮中的表現真讓本世子大開眼界啊。”

時刻不忘踩自己一腳,這人真是沒品。

初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卻換來他的低聲輕笑,“果然如此。”

初音不去多想蕭何的那句話是什麽含意,兩人相約去了月湖。

微風絢日,時不時傳來的琴瑟聲撩人心弦。

初音對着面前的蕭何卻有些心慌意亂。

“公主請稍安勿躁。”說完,蕭何狹長的眼睑一挑,突然湊近初音道:“我倒是才發現公主竟然害怕本世子。”

不等初音反駁,蕭何繼續道:“公主在害怕什麽?是在怕愛上本世子嗎?”

如此的厚臉皮,絕對不會是那個人,初音翻了個白眼,“你想太多了。”

“是嗎?”蕭何勾唇,将視線投在對面的畫舫上,“看吧,好戲要開場了。”

蕭何話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大鷹,從遠處掠來,直直地落在了對面的畫舫之上。

“芸兒。”男子向着船艙內急急地呼喚,一邊打退畫舫上的護衛。

“來人啊,有刺客,保護王爺。”一道道驚呼聲響起,更多的護衛湧了出來,男子一下就被包圍在其中。

“就你們也想擋住我,天真。”男子一招手,幾道黑影落下就跟護衛纏鬥在一塊,而男子卻是大步的往船艙中走去。

“榮王,你這個僞君子,竟然敢委屈芸兒,我絕對跟你沒完。”

男子滿是怒氣的聲音在畫舫上響起,初音原本皺起的眉頭卻是一下子舒展開來,“國公世子,呵呵,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蘇芸成為女帝,她的藍顏知己中說有人是完全甘心的那是不可能的,其中之一便是身為國公世子的公孫宇,他雖然癡迷于蘇芸,但占有欲極強,因此他與蘇芸的男寵們沒少起沖突,直到後面,魔教的教主出現在蘇芸身邊。

想到這裏,初音嘴角邊的笑容淡了些,蘇芸成為一大部分的原因可以說是因為那個魔教教主,墨擎。

她的對手不是只有蘇芸這個女人,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男人。

“沒有人可以一蹴而就。”一道道輕叩桌面的響聲傳入初音的耳朵,她一擡眼,就看見了蕭何泛着笑的眉眼,“現在專心看戲就好。”

自己竟然看蕭何呆了,初音抓起茶杯抿了一口,借以掩飾住自己的尴尬。

對面的動靜越鬧越大,周圍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畫舫。

見狀,蕭何幹脆起身,“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蕭何說的是過去看看,初音懷疑自己聽錯了意思,蕭何卻是眨眨眼,“我們跟榮王相識一場,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初音差點笑噴,蕭何确定是去給榮王解圍,而不是添堵的嗎?

不過不能拒絕的是,她剛好很像知道如今的蘇芸是個什麽表情。

不是一類人,一定碰不到一起,蕭何跟初音走上榮王的畫舫時,引得周圍抽氣聲一片。

“小心腳下。”無視衆人怪異的眼神,蕭何溫柔的提醒着初音走上連接畫舫的船板。

“請閑雜人等離開...”

公孫宇的暗衛想上前攔住蕭何,但剛走出一步,就被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的暗衛拿匕首指住了咽喉。

“請離公子三尺之距。”

冰冷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在耳後想起,公孫宇的暗衛卻是被冷汗浸濕了衣襟,他以為自己的功夫已然不錯,卻沒想到在蕭何暗衛面前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來者是客,注意禮節。”蕭何揮退了暗衛,向着船艙的方向道:“榮王,國公世子,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二重活有晴天(五)

誰都沒想到蕭何會借這樣一個劍拔弩張的場面“敘舊”。

公孫宇看了榮王和帶着面紗的蘇芸一眼,憤然道:“請蕭世子進來。”

蕭何鎮定自若的領着初音走進船艙,淡然自若的模樣,猶如自家庭院散步一般悠閑。

“兩位好久不見。”蕭何仿佛沒見到兩人的僵持,自顧自的打招呼道。

“蕭世子。”榮王收回了一直停留在蕭何身上的視線,看到了他身後的初音。

一時間,他愣住了,他想過千種萬種初音會出現的表情,卻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冷淡中帶着一絲幸災樂禍。

榮王很難堪。

“王爺。”蘇芸慣會看臉色,注意到了榮王的不對勁,瑩瑩的目光露出了一絲幽怨。

榮王察覺到蘇芸的不滿,收回了視線,望向公孫宇,“國公世子,今日的事情,本王看在國公大人的份上就不多計較了,如若再有下次,本王定不會輕饒。”

“小爺做事什麽時候需要沾別人的光?”公孫宇嗤笑一聲,一擡腳就将身邊的侍衛踹飛,“別人看在老榮王的份上,敬你這個文弱書生,你也還真當自己是顆蔥了,小爺告訴你,我可是一點都不怕你。”

說着痞氣地一挑眉,“芸兒可是我的女人,想金屋藏嬌?你問過小爺同意了嗎。”

公孫宇可謂是嚣張至極,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讓蕭何看足了戲,繞是榮王脾氣夠溫和,此刻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公孫宇,你可知道不敬親王是何罪?”

“哼,什麽罪?”公孫宇啐了一口,“王爺想拿身份壓人?本小爺還想告榮王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呢,本小爺只是維護自己的權益,就算鬧到皇上哪裏,本小爺也不怕。”

沒想到公孫宇也是個聰明人,初音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公孫宇一眼,看來前世安陽看人也不盡對,從公孫宇前後表現來看,絕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

“芸兒是自由之身,随着本王情投意合,這才随本王入府,何來強搶之說,國公世子未免有些血口噴人。”

“本小爺血口噴人?”公孫宇冷笑,轉頭看着蘇芸溫柔道:“芸兒,你怎麽說?你之前可是與我定情,我也答應會娶你的。”

娶她?是納她為妾吧,她怎麽能為妾,蘇芸心底不屑,但表面卻是不顯,只用盈盈地目光看了溫柔的榮王一眼,低下頭道:“國公世子,芸兒身份低微,不值得你歡喜。”

“你是不願跟我?”就算看不到蘇芸的表情,但聽語氣公孫宇算是明白了,蘇芸攀上榮王這棵大樹便不願意再跟他了,榮王就那麽好?

公孫宇氣恨的咬牙,虧他還那麽喜歡她,認為她是與衆不同的,沒想到竟然是自己走眼了,眼前的女子分明虛僞的要死。

“國公爺,是芸兒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公孫宇不怒反笑,“配不上本公子,卻能攀上榮王?你說的沒錯,這等福分還真沒幾個人消受的起,但蘇芸,你別忘了,是誰将你從妓院接出來的?”

公孫宇的指責猶如在大廳之中扒光了蘇芸的衣服,妓子是她這輩子都洗不掉的屈辱,縱然她是清白的,沒有出賣皮肉,但是她從青樓出來的人就是她一輩子的污點。

蘇芸的臉色頓時變得如紙一般蒼白,抖如篩糠的身子如同飄零的浮萍,見狀,榮王心疼地将蘇芸抱進懷中安慰,“芸兒,有本王在呢。”

“狗男女。”嫉妒中的公孫宇再次啐了一口。

“公孫宇,你說夠了沒有,芸兒的出身不是她選擇的,她又有什麽錯?你堂堂男子跟一個女子過不去,傳出去你不怕丢人嗎?”

“一個***罷了。”公孫宇鄙夷的聳肩,“榮王寶貝,那本公子就大方送給你好了。”這時的公孫宇還不到愛到蘇芸入骨的份上,所以在認識蘇芸的真面目時,果斷放手,只是男性的尊嚴讓他咽不下這口氣。

狠狠地看了蘇芸幾眼,公孫宇越發鄙夷自己的眼光,收回視線,從懷中掏出一張賣身契,“這是這女人的賣身契,當初我憐惜她,本想把她收房,便許她自由之身,只是沒想到,她轉身攀上了榮王這顆大樹...”

沒有了情誼,公孫宇張揚的性格自然将蘇芸貶低到塵埃,所有的語氣無不透着是嫌棄,直到看到榮王與蘇芸都變了臉色,這才暢快了舒了一口氣,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手中的紙張,“她既然不願意再跟着本公子,本公子也不好在強求。”

說到這裏,公孫宇看着蘇芸握緊的手松了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她竟然敢拿自己作為跳板,她既然不仁,也別怪他不義。

公孫宇擡頭,眼光灼灼地盯着榮王,“不過,當初本公子買她來是做妾的,現在她跟了榮王,那這賣身的錢自然不該本公子出,榮王府富可敵國,應該不會欠錢不還吧。”

輕蔑,傲慢,如同買賣一件毫不起眼的貨品,蘇芸臉色越加蒼白,公孫宇,他竟然把自己當貨物。

而榮王竟然還點頭,這樣是不是表示着,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商品?

蘇芸眼中飛快閃過狠戾,握緊了手中的手,總有一天,她定要這些羞辱過自己的人匍匐在自己腳下,她發誓。

縱然蘇芸不滿,但此時的她也不敢出聲阻止,因為賣身契還在公孫宇身上,她害怕榮王會因此丢下她,而得罪公孫宇的他會将自己再賣回妓院。

她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公孫宇臨去時那輕蔑的一眼,深深刺痛了蘇芸的雙眼,她一定要變強。

“芸兒別怕,有本王在,誰都不能傷害你。”榮王輕聲安慰着,蘇芸擡眼看到那雙溫柔的眉眼,輕輕點點頭。

“怎麽辦?公主,我們似乎被忽視了呢。”看了一整套的戲,蕭何心情不錯,指尖輕叩桌面慢悠悠地開口道。

看戲雖然很不錯,但是榮王和蘇雲這樣旁若無人的親密,真的很辣眼睛,特別,自己還即将是榮王的正妃呢。

話說小妾見到主母都不該上前行禮嗎?

☆、二重活有晴天(六)

初音怎麽想自然就怎麽說了。

蘇芸的身子搖了搖,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榮王扶住了蘇芸,輕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王爺。”蘇芸淚眼朦胧,榮王張了張嘴看着初音半晌,“公主這話說得似乎早了些。”

“呵呵。”初音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嘴角,“榮王的意思是想要抗旨拒婚?”

“本王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榮王就算心中有退婚的想法,但是表面上絕對不能表現出這樣的意思。

“榮王是不敢卻不是不想。”初音笑彎了眼,“不過,就算榮王有心,也要等王爺改變父皇的聖旨再說,不是嗎?”

說到這,初音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語氣鋒利,“王爺的愛妾真是好大的架子,本公主好歹是父皇親封的公主,就算是正三品的晧命夫人在本宮面前都斷沒有不行禮的規矩,如今只是一名不知檢點,進門也名不正言不順的侍妾都敢對本宮視而不見嗎,真是不把皇家放在眼裏。”

初音的話句句誅心,要是傳出去,榮王縱容妾室不敬皇家的罪名是鐵定跑不掉了。

榮王那裏聽不出來初音針對的意思,臉色變得很難看。

蘇芸更是恨毒了初音,誰不知檢點,誰又進門名不正言不順,她一定是嫉妒自己得了榮王的心。

“王爺。”蘇芸委屈的一眼換到了榮王憐惜的一眼,心情雀躍了一瞬,卻在下一秒被打入谷底。

“芸兒,給公主見禮。”

讓自己給讨厭的人行禮,蘇芸死死咬住了唇才能控制自己失态,她從現代穿越過來最讨厭的就是這貴賤分明的禮節。

指甲深深地鉗進肉中,蘇芸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下去。

可憐兮兮模樣讓榮王一陣心疼,心底惱恨初音的同時,卻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見蘇芸不情願,皺了皺眉,“芸兒,別任性。”

其他時候他是願意遷就着蘇芸的小脾氣的,但是在皇權面前,他不願意因為這一點小事破壞自己維護好的形象。

又或者說,此時的蘇芸還沒有将榮王的心籠絡的死死的,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初音低頭喝茶,遮住眼底的笑意。

蘇芸心知榮王不會維護自己了,攥緊了手,最後不清不願地福了福身。

不得不說,現在的蘇芸還是不夠聰明啊,初音想笑,擡眼看着榮王滿是揶揄:“王爺的這位愛妾沒有學過規矩嗎?竟然連基本的禮節都不會。”

說着無視榮王的黑臉繼續道:“本宮啊,一向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所以啊,”初音給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翠兒。”

“是,公主。”翠兒一上前,噼裏啪啦就是兩個大嘴巴,随後一腳踹下去,噗通一聲,蘇芸就跪在了地上。“沒有封號,沒有正經身份,在公主面前,只能行叩拜大禮。”

翠兒面無表情的說完,無視榮王鐵青的臉,轉身就回了初音身後。

果然是一把利刃。

都不用自己說太多,她都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那兩個大嘴巴,初音真想拍手稱快,但也只能點頭應和。

“翠兒說的不錯。”

“公主未免有點欺人太甚。”雖說被扇耳光的不是自己,但榮王同樣難堪。

“禮不可廢,榮王憐香惜玉固然沒錯,但要分清場合。”

蕭何的警告讓榮王将剩下的話憋回了肚子裏。

“榮王府多年沒有女主人,榮王不清楚後宅內院的規矩情有可原。但這位女子,想要進榮王府,多學些規矩總是對的,以免之後釀成更大的錯,你該感謝公主的教導。”

感謝初音的教導?蘇芸已經在心裏噴出了一口老血。

蕭何的意思是她該感謝初音賞給自己的兩個巴掌?

她不殺了她就不錯了,還想她感激她,想都別想,蘇芸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初音。

“真是謝謝公主的教導。”咬牙切齒的聲音含着一目了然的恨意。

“榮王管好你的人。”蕭何聲音淡淡地,卻是讓人心頭一跳,“如果誰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就別怪本世子管不住自己的手。”

蕭何是淮南王世子,在楚國雖然不怎麽出名,但是深谙權謀處于政治中心的人都知道,蕭何這個人遠沒有看上去那般好說話。

到達京都之後,他一反低調開始追求自己的未婚妻安陽公主,此時蘇芸只是怨恨地看着安陽而已,他就開始出聲警告,其中的維護...榮王心中複雜,安陽,真的讓蕭何那麽着迷嗎?

“來人,給我把那個不敬公主的女人眼珠子挖出去喂狗。”自己出聲提醒,榮王都沒有反應,而蘇芸一再無視自己的話,蕭何懶得多說,直接對着身後的人下命令。

“是。”一道黑影掠過,直直向着蘇芸撲過去。

回過神的榮王一驚,反應過來一伸手就将蘇芸拉到了身後,随後一掌拍向暗衛,借着勁道護着蘇芸退後了好幾步,“等等。”

“榮王有話說?”蕭何饒有趣味地盯着榮王的手笑了笑,“榮王深藏不漏,如今卻是為了一個女子露了餡,看來她對你很重要。”

“世子說笑了。”榮王神色難掩驚駭,蕭何的暗衛功力竟然如此高深,自己用了八分的力氣卻沒占到便宜,收緊袖中被震的發麻的手,笑笑,“世子能否給本王一個薄面,放過她一次。”

“說是不重要,為何護得這樣緊。”蕭何笑眯眯地看着初音,“公主,你說呢?”

別以為她不知道蕭何打什麽主意,無非是想說榮王跟她不合适,可是她嫁給榮王,跟感情有什麽關系。

初音翻了個白眼,低頭喝着自己的茶。

自己的算盤落空了,蕭何看了看榮王,又看了看他身後的蘇芸,語氣突然變得不耐煩起來,“本世子的話不想說第二次。”

命令是對着暗衛說的,他聽明白了,不在遲疑招招直沖着蘇芸的面門而去。

榮王大驚,拉着蘇芸左閃右躲,卻怎麽也躲不掉暗衛不分招式的攻擊。

“蕭何。”

榮王惱怒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卻響起了蘇芸的尖叫聲,原來一個不留神蘇芸就被暗衛抓了去。

“王爺。”暗衛正要下手,蘇芸卻是吓暈了過去。

榮王正要松口氣,但暗衛卻是沒有因為蘇芸暈過去就要放過她的意思,眼看着兩個手指就要戳到蘇芸的眼球。

“咻。”

一柄從遠處射來的飛镖沒入暗衛的體內。

☆、二重活有晴天(七)

,。

“噗..”

暗衛胸前炸開的血洞将四周都染上了血漬。

突入32起來的變故,讓在場的幾人都變了臉色。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偶爾有風聲響起,他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的船已經到了湖中央。

于此同時,四周也多了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的小船。

是蘇芸的幫手來了嗎?

初音來不及多想,蕭何卻是一伸手,将她攬入了懷中。

“別亂動,四周很危險。”

蕭何凝重的聲音讓初音放棄了掙紮,任由蕭何攬着跳出了船艙,落在了甲板上

就在這時,從四面八方落下的羽箭射穿了整個船艙,初音的臉色一沉,好險,要再猶豫一瞬,她與蕭何恐怕就萬箭穿心了。

“別怕,我在呢。”蕭何游刃有餘地應付四面八方射來的羽箭,一邊低聲安慰初音。

“你放開我。”

雖然被人保護的感覺很不錯,但被禁锢在蕭何的懷中,初音真的很別扭。

她明明有能力自保好嗎?八卦掌已經練習了好幾個月,現在這些小喽啰根本傷不到她。

掙開蕭何的保護,初音一擡腳就将撲上來的黑衣人踹飛,跟在蕭何身邊的暗衛有些傻眼,初音挑釁的看了蕭何一眼,看吧,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他保護。

蕭何眼神滿是寵溺,無奈地搖搖頭,轉頭對着自己暗衛下命令,“速戰速決。”

說着看了船艙一眼,“一個不留。”

陰冷的語氣不含一絲情感,暗衛點頭應是,解決身邊的敵人,從懷中掏出信號彈丢了出去。

火紅的烈焰即使在陽光之下依舊那麽耀眼,襲擊的黑衣人見狀,放棄了射箭,更多地跳上船與蕭何幾人已經拼命殺了起來。

黑衣人的數量太多了,船上原本的護衛都被斬殺的差不多,除卻蕭何沒有任何損失之外,初音帶的人就只剩下了翠兒和她,另外就是帶着兩三人的榮王。

榮王的臉色相當難看,今日被羞辱就算了,還被人擺了一道,經此一次,他完全想象的到,明日的朝堂,那些老古董們會如何的彈劾他。

真是出師不利,甚至還被一個女人比下去了。

榮王看了看招招狠戾的初音,移開了視線,原來深藏不漏的不只自己一個,從今以後,他要對這個不起眼的公主改觀了。

初音沒有注意榮王的眼神,而是四周掃尋了一圈,卻沒發現蘇芸的身影,想來還暈倒在船艙內,榮王的在乎不過如此。

沒有時間再去嘲諷榮王,初音轉頭,急急向着翠兒吩咐,

“翠兒,你去船艙看看蘇姑娘還在不在。”

“是.”翠兒雖然疑惑初音為何老是盯着那個叫蘇芸的姑娘,但主子的事情不是她該多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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