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阿軟:我還小,什麽也不知道
王子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她, 黝黑深沉的眼眸中倒映着她含笑的雙眸,他抿了一下唇, 眼中殺機一現。
葉青微笑着退開了一步,她拿下那朵花, 想要簪在他的發髻上, 然而, 手剛伸出去,葉青微就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她夠不到。
縱使以後能用氣勢彌補, 身高永遠是個硬傷, 而且, 從這以後她幾乎就沒怎麽長過個兒!
葉青微咬着牙, 忍住想要踹斷他腿的欲望,含笑道:“夏娘?”
王子夏抿了一下唇,目光中透着一絲愉悅, 他一點點低下頭, 葉青微終于為他帶上了那朵該死的花。
葉青微的手指順着他的手臂擦過,握住了他的手掌,與他十指緊扣。
葉青微觀察着他的反應,他反倒反客為主,更緊地握住她的手,似乎要将她的骨頭捏斷。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來找他的,又知道到何種地步?
這些都從王子夏的臉上發現不出來。
兩人并肩走向銀花渡頭,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街道兩旁的人開始擺出各式各樣的花燈, 闌珊燈火在江水中鋪展開豔麗的色彩。
“今天是燈節?”葉青微驚訝道。
王子夏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我以為郎君是想要與我一起過節才會随我去花船的。”
葉青微盯着王子夏,突然想到在留君鎮他對她的戲弄。
“美景當然要與美人共賞。”葉青微拎起扇子,輕佻地挑起他的下巴,然而,可悲的是葉青微并沒有“美人”個子高,挑起他的下巴也沒用。
王子夏捂着嘴,似乎輕輕勾了勾唇角。
葉青微坦然道:“美人哪裏都好,就是個子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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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夏低聲道:“郎君莫要擔心,郎君年紀尚小,還會再長的。”
葉青微覺得自己的心窩被狠狠戳了一箭,如果這具身體就是她葉青微的話,那肯定不會再長了。
“這銀花渡頭的畫舫這麽多,哪一艘是夏娘你的?”
王子夏遙遙一指,冷淡道:“便是那艘。”
葉青微望去,只見渡頭被擠到角落的一艘小小畫舫,那畫舫只點了一盞小燈,豔麗紗帷也洗的發白了。
兩人經過渡頭,白天躺在地上曬太陽的老乞丐突然一伸手揪住了王子夏的裙擺。
王子夏低下頭,冷冰冰地盯着他。
“好娘子,給小老兒些施舍吧?”
王子夏的目光沉了沉:“當然。”他伸手掏錢,一柄扇子卻壓在了他的手背上。
葉青微揚眉一笑道:“有我在這兒,哪裏需要夏娘你出錢。”
葉青微說着便彈了一枚銀子到老乞丐的懷裏,老乞丐眉開眼笑道:“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說罷,老乞丐捏着銀子樂颠颠的離開了。
葉青微打開扇子,笑嘻嘻道:“夏娘你可聽見了?”
王子夏一扭身,朝船裏鑽了進去。
葉青微在她身後眯起眼睛,她發現剛剛那個老乞丐是認識王子夏,王子夏為何又要在這裏守着?想來想去恐怕也只有跟無色法師有關了,也許他也在追着無色法師,也找到了老乞丐這裏,但是老乞丐卻沒有給他正确的答案,所以,他在這裏等人,等老乞丐能給出正确答案之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恐怕王子夏都已經看到了白日裏的情形,還要跟她玩這男裝女,女裝男的把戲?好得很啊。
葉青微笑盈盈地用扇子勾起輕飄飄的紗帳,王子夏正端坐在桌子後面,桌面上只有一盞燈,燈火映在他的眼底化作兩團幽幽冥火,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幽火織成一張黑網。
葉青微打開扇子輕輕扇了扇,轉身又鑽出了紗帷,她找了岸邊玩耍的幾個孩子,孩子們不一會兒便為她買來了酒菜和一壺好酒,葉青微抛給他們幾枚銅板,笑道:“去買糖吧。”
孩子們歡呼一聲,跑遠了。
葉青微将折扇插進腰帶中,一手抱着美酒,一手拎着酒菜,一轉身,卻見王子夏正站在船尾一言不發地盯着她,目光貪婪又冰冷。
葉青微溫和一笑,柔聲道:“夏娘在外面站着做什麽?”
王子夏幽幽道:“我還以為郎君偷偷溜走了。”
“怎麽會呢?”葉青微跳進船裏,在經過她身旁的時候,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唇角,笑道:“我可舍不得美人你。”
王子夏的目光更加壓抑了:“你這是做什麽?”
葉青微笑道:“自然是要與你一同賞燈火。”她說罷,便大搖大擺在座位上坐下,手臂一伸,向王子夏示意。
王子夏想了想,走上前來,依偎進葉青微的懷中。
葉青微的腦子轉了十八個彎,最終只是倒了一杯酒,酒香盈滿整個船艙,就這麽聞一下都幾乎讓人醉倒了。
葉青微抿了一口酒,又将剩下的酒遞到王子夏的唇邊。
她發現王子夏是絕對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現在她要試試看,是不是真是這樣。
“夏娘喝點酒暖暖身子。”
王子夏仰頭,用一種幾乎要将葉青微刺破的眼神緊緊盯着她。
“嗯?”葉青微作出不解的樣子,轉而笑道:“莫非這麽喂不夠?還要我以口喂你?”
冰涼的酒盞碰觸着他塗着口脂的紅唇,酒杯口印下一道紅印,王子夏垂下眸,一飲而盡。
葉青微的目光閃閃發光,她笑着吻了吻王子夏的鬓角,啞聲道:“你這櫻桃唇再沾殘酒,讓我好想咬一口,你這難道不是故意誘惑我嗎?要知道男人的自制力可一向不好。”
真不知誰是男的,誰是女的。
王子夏眯起眼睛,枕上葉青微的肩頭。
“夏娘……”她輕聲喚他,王子夏迷迷糊糊地擡起頭,就見朦朦胧胧的一個美人朝他彎唇一笑,将杯子沾上口脂的地方碰了碰自己的唇。
“嘭”的一下,熱氣騰騰的酒氣從他腹部向上升起,王子夏洇滿水汽的眼睛閃過一道野性難馴的兇光。
葉青微放下杯子,又倒了滿滿一杯酒。
“夏娘你現在的眼神可是想将我推到?哈哈,本郎君就喜歡你這股野性!”她放聲大笑,再次将那杯酒遞到他的唇邊。
王子夏盯着她唇上蹭上去的那抹口脂,再次一飲而盡。
“夏娘,當真好酒量。”
葉青微就這樣配合着不重樣的甜言蜜語,将一整壇酒都給王子夏喂了下去,王子夏從枕在他的肩頭,變成枕在她的腿上,後來又變成趴在她的腿上,最終,沉睡不醒。
外面“嘭”的一聲巨響,一枚炮仗沖上了雲霄,爆射出火樹銀花,映的黑夜宛若白晝,也照亮了她的臉,她慢慢地将最後一點殘酒飲下,而後随手将酒壇抛進江中,又在畫舫中随意轉了兩圈,找到了一條繩子将王子夏綁住了。
葉青微歪歪頭,看着毫無戒心的王子夏,忍不住道:“你可是将你兄弟萬箭穿心,讓我即便知道兇手是你,也根本沒有證據證明的王子夏啊,怎麽這麽笨呢?”
她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卻一不小心将他的假發扯掉了,光溜溜還燙着戒疤的腦袋再配上他那張明麗灼豔的臉,簡直是禁欲的堕落,佛性的放縱。
葉青微哼着小調,離開這條畫舫。
此時,寂城的百姓都幾乎湧到銀花渡頭來看花火,渡頭上人山人海,将葉青微擠來擠去,擠着擠着,不知道為什麽竟将她擠到了碼頭邊,這時突然一股大力,葉青微整個人就往江裏傾斜,她正準備旋身而起,突然有一道硬硬的東西戳在她的腰上,将她又頂了回去。
葉青微腰被頂的疼痛難忍,她一回頭卻正撞上一個微冷的胸膛,藍若晴空碧海的長袍擋在她的眼前,葉青微擡頭,來人垂眸,“嘭”的一聲一朵碩大的煙火升上了天空,綻開五光十色的花火。
煙火下,他冰冷的眼眸似乎也染上了少見的色彩。
正在這時,背後突然有人撞過來,被撞的葉青微一不小心鑽進了他的懷抱裏。
“對不起,我這就……”葉青微剛要推開他,卻被他按住了後腰,正好按在了剛剛撞擊到的地方,一陣酸痛襲來,葉青微忍不住“嘶”了一聲。
李昭無措地松開手,甚至怕再傷害到她,還将手微微舉了舉示意。
葉青微望着他投降的動作,忍不住抿唇一笑:“你可真是……”
李昭的手突然蓋在了她的頭頂,葉青微不解地望向他,他卻又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葉青微看不到,只能聽到耳邊有路人抱怨:“這煙花裏摻雜了什麽啊,我仰頭看,結果掉了我滿嘴。”
過了一會兒,李昭放下手,卻看到葉青微正望着他笑,燈火與煙火都在她的眼中,李昭低聲問:“你在笑什麽?”
“我在笑,有的人不是有潔癖的嗎?怎麽現在就沒有了?”
李昭望着她認真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沒事。”
葉青微笑了笑:“我不明白你話裏的意思。”
李昭直接道:“你在我心裏是不一樣的。”
再這樣說下去,又要走回老路上了,葉青微立刻轉變話題道:“你剛剛用什麽來推我,将我的腰幾乎捅青了。”
李昭如黑冰的眼眸閃過一絲尴尬和愧疚,他低聲道:“我只是想快點,就用劍鞘。”
葉青微摸了摸還在痛的腰,笑道:“你若是這樣,是不會願意有人跟你好的。”
說罷,她便擠開衆人重新回到渡口,走了幾步,卻發現他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阿昭。”
李昭立刻回頭,葉青微笑眯眯地沖着他招了招手。
“怎麽?”
葉青微一指不遠處的畫舫,笑道:“我抓住那個兇手了。”
李昭卻沒有看畫舫,而是死死盯着她,那如冰刀的眼神将她全身上下刮了一遍,才繃緊聲音道:“以後可以叫我。”
“什麽?”
李昭抿唇,坦然道:“有危險,可以找我。”
“我是個喜歡惹禍的人,幾乎時時都有危險,難道你可以時時都在我身邊,事事都幫我嗎?”
李昭微微蹙眉,深深地望進她的眼底。
葉青微見好就收,立刻道:“我開玩笑的,我在這裏守着,你快去通知他們……”
“可以。”
葉青微驟然失聲,她懷疑道:“你說什麽?”
李昭堅定且義無反顧道:“我說可以,可以時時,也可以事事。”
李昭這人雖然看似冷漠無情,但是他極其重諾,只要是他答應的事,他定然會想方設法做到。
葉青微笑了起來,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快去找人。”
“不用了,”李昭将手中的寶劍遞給葉青微,“我拎着他回去。”
“你不是有潔癖嗎?”
他伸出自己的大手将葉青微稍小的手完全包住,認真盯着他道:“這樣就沒事。”
明明知道李昭是個冷性子的正經人,可是這麽個冷清人一本正經的撩人,還真是一時讓人難以承受。
李昭就這樣一手拉着葉青微,一手提溜着王子夏往米府走去。
葉青微不知道這是什麽道理,難道握着她的手就不潔癖了?
葉青微掙了掙,他卻握的更緊了。
她一直以為王子尚他們才是緊迫逼人的那個,誰知道有些冷清的人逼迫起人來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帶着王子夏進入米府後,所有人都震驚了,居然真有一個根王子尚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王子尚繞着王子夏走了幾圈,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我說,就算是王家主的私生子也不可能長得跟你這麽像吧?”崔澹歪歪頭,笑道:“該不會,你和他是真正的兄弟吧?”
王子尚已經夠煩惱了,聽到崔澹這樣說,便大吼一聲:“你閉嘴!”
崔澹無所謂地攤攤手。
白術道:“這件事我要再回禀家主一下,王郎,此事事關重大,你還是随我回長安吧?”
王子尚皺緊眉,他突然轉身看向葉青微,堅決搖頭道:“不用了,你把他帶回去就好了。”
“王郎?”白術真是對這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小主人沒有辦法了。
王子尚淡淡道:“我早就說過,我未曾在意過什麽家主之位,若他真的是我的兄弟,拿走什麽也是理所應當。”
葉青微與他相處了這麽久,總算是見到這位以後被稱為“風塵外物”王郎的影子。
白術嘆了口氣,忍不住道:“王郎,你現在還太小,不知道這有多重要,家主的位置并沒有那麽不起眼,尤其是咱們太原王氏的。”
崔澹哼道:“說的就像是別人家的家主之位不金貴似的。”
王子尚笑道:“如果我現在不懂,那我以後也不想懂,我只想随着心意,自由過活,不當家主我不會後悔,但是有些事情不去做,我可能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白術只是一介家臣,小主人執意不肯走,他也沒有辦法。
崔令溫聲道:“想不到王郎你小小年紀就有此種領悟,當真是出塵之人。”
葉明鑒點頭:“原以為你只是富貴郎君,想不到……唉,不似人間富貴花,自然是風塵外物。”
舉座皆驚,這番話出口就等于是給王子尚的腦袋上戳了一個“風塵外物”的章,讓王子尚以後在世家文人圈子裏暢通無阻,這樣高的品評簡直讓人嫉妒,而且,這是在座諸位小郎君中唯二獲得品評的。
葉青微捂着頭,感覺自己好像在見證歷史,等等,這句話原來是出自這裏嗎?還是葉明鑒給的評價?
王子尚也知道這是一件莫大的好事,便撫着額頭忍不住“嘿嘿嘿”笑了起來。
崔澹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就走了狗屎運吧!”
王子尚怼了回去:“總比你連狗屎運都得不到的強!”
“哈,我不稀罕?”
“是嗎?”
“哼!”
趁着衆人吵架,李珉瞧瞧移動道葉青微身邊,一雙如芳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她。
“阿軟姐今日出門可曾玩好了?”
葉青微搖頭。
李珉微微一笑:“那約好,我明日與阿軟姐一同去看燈會。”
還沒有等葉青微說話,李珉就怕她會不答應一般,快速轉身離開。
沒過一會兒,李行儀就被扯進了王子尚和崔澹的互怼中,鄭如琢則一點一點移動到葉青微的身邊,壓低聲音道:“阿軟,明晚咱們一起去燈會吧,順便,把你我的約定履行一下。”
鄭如琢紅着臉,撇開頭,也是沒有等葉青微回答就急促地跑開了。
互怼的戰線進一步擴大,将崔灏和崔泫也扯了進去,葉青微悄悄退了幾步,背後卻突然有人輕聲喚她,葉青微一回頭,就見到李珪垂着頭,紅着耳尖道:“明日……”
“你該不會也是約我出去的吧?”
李珪立刻擡頭,怒道:“還有誰?豈有此理,竟然敢搶在本宮的前面。”
轉眼他又有些可憐地望着葉青微。
葉青微歪歪頭,剛張開嘴,就聽李珪道:“好,我就當阿軟你答應了。”
說罷,他也快速消失在她的眼前。
這一個個怎麽都不好好聽她說話呢?而且,明天到底是什麽好日子?
葉青微回房的時候還在一直想這件事,一進門,也沒有燈火,她一腳踹上個軟綿綿的東西,那東西還“哎喲”一聲。
葉青微讓了讓,月光勉強将來人照亮。
“米筠?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米筠淡淡道:“這是我的房間。”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這整座府裏的都是我的房間。”
葉青微揪了一下他頭頂上翹起來的頭發,忍不住道:“你還能更幼稚一點嗎?我的活財神大人?”
她剛說完,他卻沒有聲音了,房間裏只聽到他深深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道:“也不知道誰女扮男裝,故意去撩一個男扮女裝的兇手。”
“你怎麽會知道?該不會又是你家商鋪?”
米筠悶聲道:“你出門的時候難道不會多注意一下嗎?你吃飯的茶樓、你路過的舞坊、你托小孩子買酒的酒坊都是我們米家的,甚至,銀花渡頭上的畫舫也都是出自我的船廠。”
當真是深藏不漏的有錢人,葉青微真是甘拜下風了。
“既然你有線索,為何還沒有發現這位夏娘的詭異之處?”
米筠頓了一下,語氣十分複雜道:“消息剛傳到我手上,我正準備找人去捉,我茶樓的掌櫃就告訴我你在撩他。”
葉青微:“……”這就很尴尬了。
米筠蹲在地上,仰起頭,用一種複雜難辨的目光凝視着她,淡淡道:“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葉青微嘴角上揚,揪着他的頭發道:“那你以為我又是那種人?”
米筠抱着膝蓋,委屈地低下頭。
有錢人的世界她真的不太理解,他不在樹下數螞蟻,就改為抱膝蹲了?但是,能不能別蹲在她的屋子裏啊。
葉青微伸手按住了他的腦袋,死命揉搓。
“喂喂!”
葉青微笑着放下了手,低聲道:“哥哥不會怪我吧?”
米筠站起身,淡淡道:“怪。”
一向憑着美貌無往不勝的葉青微真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她立刻轉移話題道:“明天是什麽日子?與今日的燈會有什麽不同嗎?”
米筠突然道:“有人邀請你去燈會?”
葉青微坦然點頭。
米筠盯着她,又自厭地撇開頭,無精打采道:“寂城的燈會一般舉辦三夜,第一天晚上是銀花渡頭的鐵樹銀花不夜天,第二天晚上是東市的有緣千裏來相會,第三天晚上則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葉青微道:“這鐵樹銀花不夜天我算是見識過了,後面兩日又是要做什麽?”
米筠突然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故意誘惑我?”
真是飛來一口鍋罩在了葉青微的身上,雖然她是有過黑歷史,但她此時此刻真是無辜的啊。
葉青微眨巴眨巴眼睛,無比真誠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米筠有些可惜地撇撇嘴:“你可以理解為相親和合歡的日子。”
男女雙方通過燈會看對眼,相親倒是還能理解,合歡又是什麽意思?
米筠有些煩躁道:“你還說沒撩我?”
葉青微無辜道:“我什麽也沒說啊。”
米筠怒:“可你的眼睛把什麽都說出來了啊。”
葉青微無奈道:“那我閉着眼睛總行了吧?”
她閉上了眼睛,卻久久聽不見對面米筠的聲音,她剛剛想問發生了什麽,就感覺自己的睫毛被揪了一下,葉青微立刻睜開眼睛,就見米筠将右手背在身後,低着頭道:“寂城從遠古開始就有固定一個日子,每到那個日子男女就幕天席地……嗯那個,來敬神的傳統,經過演變,最後才成為了如今的寂城燈節,等到第三日夜晚。已婚的男女可以在城中各處盡情的……嗯,要不然你以為那些人都僅僅是為了看個破花燈才千裏迢迢來到寂城的嗎?”
米筠突然擡頭,目光如有實質一般落在她的臉上,焦躁道:“你還想要知道什麽嗎?你難道不知道嗎?非要從我口中……”
葉青微避開他的視線。
不,我還小,還什麽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寂城的老祖宗可真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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