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要看你吃醋的樣子
葉青微與他們一個個擦肩而過, 裝作不認識他們的模樣再次走向銀花渡頭,渡頭上聚滿了一對對男女, 渡頭的河水上漂浮着各種顏色的花燈,渡頭邊的樹梢也挂着花燈。
葉青微找了一圈, 卻被幾個花船上的花娘拉住了, 比她還要高一些的花娘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 笑嘻嘻道:“這樣的好日子沒有人陪着豈不是很寂寞?不如跟姐姐來,姐姐教妹妹些好東西。”
葉青微捏住了花娘亂摸的手, 揚起了下巴, 笑道:“不用了, 我怕你消受不起啊。”
“怎麽會呢?姐姐定能讓妹妹領略人間極樂。”
葉青微抽出折扇, 露出扇尖兒利刃,她笑着用扇子拍了拍花娘的手腕內側,輕聲道:“乖一些啊, 不要煩我。”
寒光逼在花娘的命脈上, 花娘盯着她冷淡的眼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葉青微笑容更豔,她找到之前王子夏的那條畫舫鑽了進去。
這條畫舫裏放着他常用的物件兒,卻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唯一比較貴重的大概就是巷子裏的一串佛珠了,葉青微将這串佛珠繞了幾圈,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船突然一蕩,似乎有誰跳了上來。
葉青微眯起眼睛, 打開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粉色的薄紗微微拂動,船艙外的人影晃來晃去,似乎在猶豫究竟該不該進來,猶豫的身影映在薄紗上,猶豫的玉飾撞擊聲傳進船艙中。
葉青微啓唇道:“鄭如琢?”
外面的人愣了一下,不管不顧地掀起簾子走了進來,他看了她一眼,又急促移開了視線。
“阿軟……”他溫柔地喚着她的名字,聲音柔的快要滴水。
葉青微上下打量着鄭如琢,發現他重新穿上了繡着水波紋的藍衣,方圓玉正懸挂在他的腰間,卻被主人急切的動作甩的“叮當”作響。
鄭如琢終于穩定了一下心神,緩緩呼出一口氣,轉身坐在葉青微的對面。
“阿軟,我想好了,我來完成我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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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微緩緩收攏起扇子,唇角揚起一抹笑,點頭道:“好。”
鄭如琢的手指在案幾邊緣劃來劃去,低聲道:“我想讓你知道我絕非想要将你當作借口,我是真的想為自己活一次,阿軟,我知道你有很多理想,我現在卻對你毫無助力。”他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葉青微眯起眼睛,輕聲道:“我看到過你的未來。”
鄭如琢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低聲道:“什麽樣的未來?”
葉青微輕聲道:“清若川水,穩如翠山,文采風流亦斐然,進退有禮知方圓。”
鄭如琢覺得自己的臉頰不斷升溫,他期期艾艾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好。”
葉青微露出狡猾的笑容:“你不信?那我們就來打一個賭好了,如果你将來真的收到這樣的評價,就要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
鄭如琢擡起眼,卻覺得她的目光太過灼人,根本不敢直視。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手指卻擺弄着腰間的玉佩,取下一枚圓玉放在案幾上。
“這次,我希望你不要再拒絕。”
鄭如琢話說完,卻發現葉青微根本沒有伸手,他猛地伸手抓住了葉青微的手,将那枚價值連城的圓玉硬是塞進了葉青微的掌中。
葉青微歪頭笑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小心我告訴我爹,讓他來揍你。”
鄭如琢的手縮了一下,又仿佛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勇氣,将自己的手放在玉佩上壓了壓。
“你不是說要打賭嗎?這就是我留下的保證,這樣你就不怕我反悔了。”鄭如琢今兒個是無論如何也要讓她把這枚玉佩收下。
葉青微收回了手,捏着那枚晶瑩剔透的美玉看來看去,笑道:“你如果給了我,你回去之後可怎麽跟你爹娘交代?”
鄭如琢咬着牙道:“正好打消掉他們的計劃。”
“好,那我收下了。”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鄭如琢看着她将玉佩放的地方,臉頰忍不住更紅了,簡直可以在上面煎雞蛋了。
她看進他的眼中,眼中的媚氣幾乎拉成了絲,而她本人卻仿佛無知無覺:“我等着回到長安,看到另一個嶄新的鄭如琢。”
鄭如琢感覺自己像是被她下了咒,腦子昏昏沉沉,手心不斷冒汗。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我一定要讓你的眼中有我的位置。
葉青微側了側頭,看着一江之水和不斷碰觸船舷的花燈,淡淡道:“如果有那麽一天,天下人都要與我為敵,你會站在我身邊嗎?”
月光透過單薄的紗帳落在她的臉上,像是細膩的銀粉,她的眼眸、睫毛,甚至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都在閃閃發光。
葉青微轉過頭,鋒利的美色直逼他的眼前,鄭如琢竟有一種被她的美色之刃架在脖子上的感覺。
“你不會起草讨伐我的檄文吧?”
鄭如琢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麽會……”
且不說他的心思,即便就看在老師的面子上他也絕不會這樣做的。
鄭如琢搖頭,遮掩了一下自己受傷的神情:“我不會,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
鄭如琢低聲道:“阿軟你可能還是不太明白這塊玉佩的價值,鄭氏方圓玉,玉碎人亡,若是把玉送給他人,則是說明鄭氏郎已經有了與對方同生共死的覺悟。”
葉青微訝然。
鄭如琢一巴掌按着了案幾上,迅速站起身,可站起來的時候因為緊張忘記了頭頂上的船篷很低,竟“咚”的一聲撞在了梁上。
鄭如琢頓時無地自容,居然被暗戀對象看到了自己這麽傻的一面,他簡直不要活了。
他飛快地扭頭,長腿一邁,不過兩三步就蹿上了渡頭。
葉青微垂眸笑了笑。
“唰”的一聲,簾幔又被人拉開了。
葉青微擡起頭,卻看到鄭如琢手足無措地站在外面。
葉青微目露疑惑,打趣道:“你該不會是要将這塊玉佩讨回去吧?”
鄭如琢忙搖頭:“怎麽會!我只是……”他嘴巴張了張,“我真的要走了,明日一早就動身,白先生怕夜長夢多。”
葉青微點了點頭,可鄭如琢依舊扶着簾幔,眼神游移,臉頰微紅。
“阿軟。”他輕輕喚了她一聲。
葉青微毫無防備地看着他,他舔了下唇,突然沖了過來,身子探過案幾,飛快地在她嘴角吻了一下。
他直起身子,捂着嘴,樣子比她還要驚慌,那張臉紅的快要滴血了,可能他老實本分了這麽多年,從未做過如此出格的事情。
他閉上眼睛,猛地大喊:“我、我還是喜歡你!”
說罷,他就像火燒屁股一樣噌的一下蹿了出去。
葉青微摸了摸嘴角,露出無奈的笑,她的手指穿進圓玉的孔洞中,随意晃蕩着,身子則如軟媚的春水一般倒卧下去,她的雙腿則搭在案幾上,用一種頗為不羁的姿勢仰卧在船艙裏,聽着耳邊的河水水流聲,望着天上的江月。
她低聲道:“希望你永遠記得,別再寫我的檄文了,雖然文采斐然,但我還是很不爽啊。”
葉青微剛在這裏躺了一會兒,臉上卻罩上了一層陰影,葉青微朝外面看去,只見一艘更大的畫舫擋住了月光,與這艘破破爛爛的畫舫并排,好像故意要顯擺自己的闊綽一般。
葉青微攏了攏頭發,鑽出了船,卻發現那真是一艘極為華麗的畫風,軟幛上嵌金絲牡丹紋,以珍珠為簾幔,船頭鑲金嵌玉,似乎船主錢多的燒手,非要敗掉不可。
等等,她好像知道這艘畫風的主人是誰了。
果不其然,一身小厮服的米筠出現在船頭,手中還捏着一個酒杯,朝葉青微揚了揚。
葉青微看着他,沒有動。
米筠接着作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葉青微輕笑一聲,一腳踏上船板,旋身飛上他的畫舫。
米筠盯着她潇灑的動作,久久沒有回神。
葉青微徑直從他身旁經過,從他手上奪取了那杯酒,她先是将酒放在鼻端嗅了嗅,而後才揚手慢慢飲下。
酒味甘甜綿軟,飲罷口齒留香,絕不遜于澄明酒。
葉青微就像是醉酒的貓兒一般,餍足地眯起眼睛,身體自發的旋轉起來,火紅的石榴裙宛若牡丹吐豔般綻開,她軟綿綿的身子一歪,徑直倒在一張長榻上,米筠方才似乎就躺在這張長榻上,上面還殘留着他的溫度,葉青微抱住綢緞軟枕,歪着頭,用臉頰輕輕蹭了蹭。
被葉青微輕功驚豔到的米筠這時才回過神來,他慢慢走到葉青微的身前,認認真真地打量着她的眉眼,似乎從未仔細觀察過這人一般。
葉青微的睫毛在畫舫明燈的照耀下顯出一種誘人的金色,像是醉人的酒液,又像是融化的金色,那抹勾人的金色微顫,似乎在誘惑人上去舔一舔,說不定還能從中嘗到美酒的滋味。
米筠一掀衣擺,非常自然地在柔軟的地毯上坐了下來,他單手支着臉頰,百無聊賴道:“你待在那艘破船裏做什麽?那艘破船有那麽好?”
葉青微發出“嘻嘻”的笑聲:“自然是好啊,要不然我怎麽能看到你吃醋的樣子呢?”
米筠猛地抿住嘴。為什麽啊,明明是他的年紀比較大,卻總是要被她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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