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III

李又山又說：“不過，說起來，彙川集團跟萬安集團一直是對手，明争暗鬥了幾十年，安之恒突然跟餘音訂了婚，不知那群人又在打什麽牌。”

江若水抓了抓頭發，“好吧，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這些大佬們的關系我實在是搞不清。剛才那個男的，會不是會五星俱樂部的人？”

李又山犯難地搖頭：“不知道，別說不知道的，就是知道的那幾個，除了張揚高調的吳天競，其他人都很難露面。”

“那怎麽辦？”江若水焦慮地看了一眼電梯，一個保安寸步不離地站在那兒，想進去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Elsa眼珠一轉，看着江若水道：“我有辦法，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江若水遲疑地看着她：“什麽條件？”

“很簡單。”Elsa脫下自己的外套，裏面是一件銀色的貼身連衣裙，她用力扯低了領子，露出一邊香肩，隐約可見深深的乳溝。一把扯下帽子，長長的卷發披散下來，随意地抓了兩下，弄得很是淩亂，看上去慵懶中帶着兩分性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李又山看呆了。

“我去引開他，你上去。不過你記住，我要所有女明星的照片，越帶感的越好。”Elsa抓過一個啤酒罐，喝了兩口，拉開車門，扭動着腰肢，一步一搖地朝那保安走去。

這次輪到江若水看呆了，李又山喃喃道：“這妞兒……簡直了。”

Elsa晃晃悠悠地往電梯走去，保安遠遠看到她就揮手：“嘿，你幹嘛的？”

“嗯，請問，哪兒有，洗手間？”她笑眯眯地看着保安，幾乎有點站不穩，直接撲向他。

保安吓一跳，趕緊扶住了她，“小姐你怎麽了？”

Elsa一只手捂住嘴，連連作嘔，保安急了，四下張望了一眼，拉着她往後面走：“別吐在這兒啊，我可不想丢了工作！”

Elsa順勢拉着他不放，他只能扶着她往樓梯口的牆角走。

江若水吸了一口氣，拉開車門就要下去。李又山急道：“你真要去啊？！那妞自己不去，讓你去，恐怕有詐！”

江若水看了一眼電梯口，此時空無一人，咬了咬牙說：“要不怎麽辦？明天回去挨罵？大不了被吳少爺發現趕我走而已！我上去，你在這兒接應我。手機開着，我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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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跳下車，四下打望着，三步并兩步跑到電梯旁，迅速地鑽了進去。

電梯門一關，江若水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電梯直通頂樓，中間不停一層。随着“叮”地一聲響，電梯停下了。江若水感覺自己的手心沁出快汗來。

門開了，兩個服務員站在門口，三個人六只眼睛相對，都愣住了。

“你是誰？”其中一個警惕地瞪着她。

江若水微笑道：“哦，我是辛姐的助理，辛姐讓我給她拿個披風上來。”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包包，極力保持鎮定。

服務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指着左邊的走廊說：“這邊。”

江若水笑着點點頭：“謝謝。”她低着頭往左邊走去，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是一個長長的走廊，盡頭便是一扇雙開大門，此時正緊閉着。江若水呼吸急促起來，萬沒想到這頂層居然只有一個包廂，無處可躲，這下進不是退不行了。此時門突然開了，出來一個穿着短裙的女人。吓得江若水趕緊低下頭，硬着頭皮往前走。那女人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但沒有開口。眼看江若水就要走到門口了，她突然發現右邊竟然有個小小的茶水間，她立刻一轉身，往茶水間走。那女人卻跟上來叫道：“哎。”

江若水腳步一頓，暗暗叫苦。

“吳少讓你送杯果汁進去。”女人叫了一聲，“百香果，知道嗎？”

江若水連忙點了點頭，裝作去取杯子。

女人推開門又進去了，江若水松了一口氣，環顧了一下這個小小的茶水間，找到冰箱打開，果然有現成的百香果，她趕緊弄了一杯，取下包包藏進櫃子裏，想了想，又拿出手機放進自己的褲兜，這才端起托盤，走到大門前。

推開門，江若水不由自主地一呆，裏面燈光大亮，音樂輕柔，正前方是一面全景玻璃，可以看到外面漂亮的夜景。寬敞的包廂裏擺着一圈沙發，坐着男男女女五個人。吳天競坐在正中，正和旁邊的女人說話。而那女人正是辛怡。左邊坐了個男的，抽着煙，還有兩個女人，似乎正在玩什麽游戲。那男人輸了，表情不甘地喝了一口酒。江若水迅速地掃了一眼，那男的應該就是剛剛上來的那人。但她不知他是誰，趕緊收回眼光，端着托盤直直朝吳天競走去。她把百香果茶放在桌上，轉身的一瞬間，按了一下手機，拍下了吳天競和辛怡的照片。

“你等等。”吳天競突然出聲，江若水只得停住腳。

吳天競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江若水面前，盯着她笑嘻嘻問：“你是誰？阿玲呢？”

江若水立刻展開一個微笑：“哦，阿玲她……肚子不舒服，上廁所了。”

吳天競目光一閃，打量着她，思索着：“是嗎？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吳少是我們的常客，當然見過我！”江若水鎮定地笑道。

吳天競一邊搖頭一邊笑，“不不不……我絕對沒有在磐石見過你。”

辛怡端着酒杯笑起來：“吳少今天要找點新鮮的樂子嗎？”

江若水愣了一秒，看了辛怡一眼，立刻又低下頭：“您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出去做事了。”

“等等！”吳天競臉色沉了，“我讓你走了嗎？”

江若水努力地微笑着，語氣盡量輕柔：“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吳天競突然大笑起來，搞得另一邊玩得正歡的一男兩女都不由自主地擡眼看他。

“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了！你是……你是那個，那個安之恒的小女朋友！”他笑得一邊拍着大腿，一邊對另一旁坐着的男人叫道：“鄒葦，來來來，你不是好奇Alex的前女友長什麽樣子嗎？就是她，就是她！”

鄒葦看着江若水低笑一聲：“不是吧？！真的假的？”

江若水臉色開始發白，她顯然沒料到五、六年過去了，這個吳天競居然還記得她。她抓緊了托盤，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辛怡盯着江若水的眼光開始變了，“你是安之恒的前女友？我怎麽沒聽說過他有過女朋友？你來這兒幹嘛？”

這話似乎提醒了吳天競，他懷疑地盯着江若水，冷冷道：“你不會是來找安之恒的吧？”

“我找他幹什麽？我跟他八百年前就分手了，現在一點關系都沒有。”江若水忍不住沒好氣地叫。

吳天競狐疑地看她，低眼瞥見她褲兜裏的手機，一伸就抓了過去。江若水大吃一驚，上前就奪，“你幹什麽？”

吳天競臉一黑，抓着手機用力往下一扔，手機砸在茶機上，立刻摔成了兩片，屏幕更是支離破碎。

江若水撿起碎片，氣得大叫：“吳天競你這個神經病！誰給你權利摔我手機？！”

吳天競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意，“誰給了你權利偷拍我？”

江若水怔住，心底忽然竄出一股寒意：“你想怎麽樣？”

吳天競冷笑道：“好說。對美女我一向手下留情的。要不，我就告到你傾家蕩産，吃幾年牢飯，要不嘛……”他不懷好意地打量着她，那目光赤祼祼地毫不掩飾他的目的。

江若水毫不示弱地看着他，目光裏全是鄙夷：“你以為你有錢可以一手遮天為所欲為是吧？！”

吳天競上前一步，眼裏毫無笑意：“你說得沒錯，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姑娘，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為所欲為。”

說完，他一把拉起她，将她用力摔在沙發上。江若水吓了一跳，慌得立刻跳起來，身手敏捷地翻身跳到沙發後，瞪着他叫道：“你要幹嘛？”

吳天競冷笑一聲，正想上前去抓她，一旁的鄒葦出聲了：“嘿，她是Alex的前女友。”

吳天競的動作一頓，轉頭對着他咧嘴一笑：“怎麽，都是前女友了，你還怕Alex不高興麽？”

鄒葦淡淡一笑，掐滅了手中的煙：“你不是說一會兒Emma要來？”他朝一邊的小門努了努嘴。

吳天競臉色變了變，似乎在權衡利弊，盯着江若水一時沒說話。江若水這才發現，玻璃窗的盡頭有一扇小門，門外應該是個露臺。她下意識地朝那小門望去，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來，他低着頭在看手機，一邊心不在焉說：“海揚說他來不了了。”

說着，他擡起頭來，江若水一見他就呆住了。他顯然也看見了她，臉上震驚的神色不亞于她的。

“Aaron，你還認得她嗎？”吳天競指着江若水，笑嘻嘻看着走進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