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II
“我要你們去跟辛怡這條線。”鄒陽盯着二人看了一眼，“辛怡要離開金冠，不僅如此，她很可能會帶走金冠的團隊，和旗下歌手，自立門戶。”
江若水和李又山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鄒陽又說：“辛怡想自立門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和金冠這幾年的合作一直不是太順，方亦良培養了四朵金花，勢頭很強，大有超越她的兆頭。她一直在尋找機會，之前就秘密和新光接觸過。”
江若水吃了一驚：“新光？！”
鄒陽點點頭：“奇怪的是安之恒态度比較暧昧不清。她才轉而決定找到吳天競，希望能自立門戶，讓吳天競入股。”
“那安之遙？”江若水愣了一秒。
“我猜安之遙可能才是真正的幕後老板，吳天競和辛怡只是臺前的木偶。只不過……”鄒陽沉思了一秒，眼光別有深意，“吳興貴一死，吳天競今非昔比，這個關系未必能保持平衡。”
李又山想了想說：“我們想約辛怡作個專訪，就是……金冠那邊可能……”
鄒陽輕輕揮手道：“這個不用擔心，我來安排。你們先去準備資料。”
李又山和江若水退出辦公室，各自回去查找資料了。江若水從網絡上搜集有關辛怡的資料不太多，履歷都幾乎是一模一樣，全是經紀公司的通稿。倒是吳興貴病死的消息撲天蓋地，吳天競的各種花邊新聞更是層出不窮，最誇張的說法是一個月換了二十個女伴，好像這人除了泡妞就沒有別的特長，看得江若水眼暈。她陷進了各種資料裏，邊看邊做筆記，尋找各種信息裏的潛在聯系，早已經忘記了周遭的一切，連梅钰下班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有反應。
直到有人走過來，輕輕在她桌面敲了一下，“嘿，下班了。”
“啊？！”江若水茫然地擡起頭，這才發現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幹淨了。
林淵微微低頭看她，“想加班啊？”
江若水連忙關上電腦，收拾包包。
他微笑地看她：“一起吃飯？”
江若水動作一頓，沉默了片刻，才擡起頭來看他，支吾着，有一絲不确定：“林淵……你，你不是真的，想，追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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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訝異失笑：“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
江若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無謂的笑容來：“對不起，我，我只是沒想明白……”
“有什麽想不明白？”他打斷了她，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有些不悅。
“我只是……”她聳聳肩膀，顧自笑了：“我只是覺得好奇怪。我，從來沒想過會跟你……有什麽……交集。”
她說得有點小心，似乎不知如何表達才夠準确。
“為什麽？”他微微皺眉，上前一步看着她，淡淡地笑，“沒關系，那你現在可以想了。”
江若水下意識退了半步，與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令他的臉色變了變。
“我，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有什麽……你知道的。”她笑得那樣尴尬，仿佛說出的話會讓自己都沒法相信。
“知道什麽？我不知道。說給我聽聽。”他耍無賴一樣地笑着，緩慢地又靠近了她一些。
“哎。”江若水咬了咬唇，低下頭想了想，複又擡頭看他，目光有一絲複雜，終于還是嘆了一口氣：“我從沒想過要和你談戀愛。”
林淵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複又笑道：“沒關系，現在開始還來得及。”
江若水臉上露出驚詫的笑容，她輕輕地搖着頭，“你，你聽不明白我說的話？我說的是中文。”
“我聽得懂。”他有一絲好笑，抓住她的手回身就走，“去吃飯。”
江若水立刻甩開了他的手，語氣硬了一分，“林淵！”
他無奈地回頭看她，沉默着，眉頭輕皺，糾結猶豫。
江若水尴尬地看着他，想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般地說：“我，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謝謝。但我真的，沒想過和你發展……那種關系。對不起。”她一口氣說完了話，快步走到電梯口，用力地按了電梯，頭也沒回地走了。
林淵皺着眉頭，瞪着電梯口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花菲菲從茶水間走出來，好笑地打量着他，“哇哦，林先生，被女人拒絕的滋味怎麽樣？”
林淵看了她一眼，眼光暗了暗，沒有答話。
花菲菲慢慢走到他面前，眼裏全是揶揄的笑意，“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第一次被拒絕！”
他只是盯着她看，仍然沒答話。
花菲菲笑出聲來，指着他有一絲驚訝，“啊，你真的是……老天真是開了眼。我們從不缺女人的林先生，竟然也有今天！”
林淵無奈地嘆了口氣，擡腳往電梯間走，她卻笑着叫他：“哎，一起去喝一杯？！”
他腳步一頓，正想拒絕，花菲菲卻已經上前來挽住了他，拖着往前走，“走，走，走，好久沒去了，今天就當是我陪你。哎喲，我們林先生失戀了哎！大新聞！”
他仰天嘆了一口氣，被她拖着下了電梯。
“喋喋”是位于市西區的一個有名的高檔酒吧，實行會員制。一到夜晚，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脫掉了白日的正裝，換上夜店戰袍，戴上濃妝面具，俨然變成了另一副模樣。在這裏燈紅酒綠，風花雪月，你不知我是誰，我不知你心事，為的只是一夜的交情，不問過去将來。這是男女之間隐秘卻又張狂的游戲，短暫的瘋狂愉悅之後，掩藏起寂寞背後的空虛。
林淵坐在高高的吧臺旁邊，端着那杯酒已經沉默了許久。坐在一旁的花菲菲，不時拿眼放肆地瞄他。
“怎麽，不習慣被拒絕嗎？”她眼帶笑意，全是看好戲的模樣。
林淵淡淡地笑道：“你逮着我了。”
“何必呢。”花菲菲笑得随意，“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那姓謝的丫頭，眼睛都快粘你身上了。”
林淵無奈地盯着她，“你是專業取笑我的嗎？”.
花菲菲笑出聲：“說真的，倒追你的女人真是不少，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唐麗芙？”
林淵的眼光變了變，“能不提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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