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III

“那可是個瘋到家的。”花菲菲樂了，“把自己樣樣搞得跟安之遙一樣，就差沒去整容了。真是蠢得可以啊！哎，你當時到底什麽感覺？”

林淵沉默地喝了一口酒，似乎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花菲菲嘆了一口氣，“你呀，我什麽話都跟你說盡了，你卻啥都不肯跟我說。”

林淵把玩着手裏的酒杯，低低地笑了笑，嘆息道：“我喜歡江若水。”

花菲菲一愣：“那姑娘是不錯，不過……”她緩緩地搖頭，“不是你那一款啊。”

林淵瞥了她一眼，好笑地看她：“我是哪款？”

花菲菲專注地看他：“她簡單得象張白紙，你呢，你已經過盡千帆，看盡繁花，她未必适合你。”

林淵嘆了口氣：“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越是簡單的人，越容易得到快樂。而我，只是那個，想得到快樂的人。”

花菲菲端起杯子，意味深長地笑：“你想得到快樂還不容易？我現在離開這個位置，保證不出兩分鐘，就會有人過來勾搭你。”

說着，她起身就走，林淵看着她的背影，只能無奈地嘆氣。他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網絡上有關吳興貴和吳天競的新聞多得象雪花，看來彙川完全沒有半點想制止的意思。他沉默地放下手機，若有所思。酒保過來，淡淡打量他：“Aaron今天心情不好？”

他笑着指了指酒杯，酒保立刻替他又倒了一杯。

一個女人湊了過來，端着杯笑着打量他，“帥哥，一個人？”

林淵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留着流行的大波浪卷發，化着很濃的妝，穿着低胸的連衣短裙，努力把自己弄得凹凸有致，長得還算不錯。

她扭動着身體朝他靠近一分，輕輕甩了一下頭發，朝着下面暗黑的一桌使了個眼色：“嗯，我的姐妹跟我打賭，看你能不能請我喝一杯？”

林淵盯着她似笑非笑：“這麽簡單？”他朝酒保輕輕揮了揮手指，酒保立刻笑臉迎了上來：“小姐喝什麽？”

“深海炸彈。”女人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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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趕緊給她倒了杯，她手裏握着杯子，眼神卻不住地瞟着林淵，充滿了挑逗的笑意。

那底下桌邊的另一個女人搖擺着走過來，在林淵的另一邊坐下，語氣嬌柔：“嘿，帥哥，你請我的姐妹喝酒，不請我嗎？”

林淵回頭看她一眼，這女孩留着俏麗的短發，被定型水搞得很有些個性。她身上傳來一股濃烈的香水氣，令他的眉頭輕皺。

“怎麽樣？”她目不轉睛地看他，伸出手去：“嗨，我是Lisa。”

他伸出手去，輕輕握了一下：“Aaron。”

她淡淡笑起來：“我知道你是誰。”

林淵微怔，另一旁的長發女人不樂意了，“嘿，我先來的。Aaron，我是Jojo。”

林淵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一杯不夠？”

“好說。劃拳怎麽樣？我輸了我請你喝一杯，你輸了，請我喝一杯。”她伸手去握他的手，目光在他身上打轉，媚态十足。

林淵伸手在鼻下蹭了蹭，避開了她手，笑道：“太麻煩了，不如我們來玩‘我從來沒有’的游戲。”

Jojo笑起來，似乎興趣更濃，“好啊。”她朝另一邊的Lisa使了個眼色。

Lisa一只手搭上林淵的肩，眼光落在放在一旁的手機上，笑道：“行，你先來，帥哥，你可不要輸哦。”

林淵沒有看她，盯着Jojo道：“現在開始。我從來沒喝醉過。”

Jojo愣了一下，明顯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猶豫了幾秒，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她吸了一口氣，笑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林淵眼色變了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保為他們二人倒酒，Lisa悄悄地把手移到林淵的手機上，酒保瞄了一眼，沒說話，飛快地比了一個手勢。Lisa迅速地輸了一下密碼，但是手機沒有解鎖，她驚訝地看了酒保一眼。酒保也有些疑惑，示意她再試一下。Lisa飛快地又輸了一遍密碼，但是仍然沒用，她手心沁出汗來。

“091017.”林淵不知何時已經回過頭，兩眼盯着她看。

Lisa吓了一跳，有些讪讪地看着他，“嗯，我只是……看你的手機好特別。”

“是嗎？”林淵笑笑，示意她再來，“091017.”

Lisa臉色一喜，以為他在暗示什麽，一把抓過手機，再次輸了一遍密碼。可是手機仍然沒有打開。她驚異萬分地盯着林淵，恨恨地叫：“耍我啊？！”

林淵笑着取過手機，當着她的面，迅速地輸了一遍密碼，手機奇跡般地打開了。他裝無辜地笑笑：“沒辦法，我的手機要認主人。而且，它尤其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Lisa變了臉色，與Jojo對視了一眼，沉默站起身來，看了他兩眼，一扭一擺地走了。

花菲菲走回來坐下，低笑道：“這麽快搞定了？”

林淵冷了臉色，掃了一眼酒保，沒說話。

花菲菲看了看那兩個女人，她們已經回到自己的桌上，開始竊竊低語，不住地朝林淵打望。她轉眼一瞧，看到二樓有個男人握着酒杯朝自己張望，不由笑了笑，對着林淵小聲說：“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林淵默默地點了點頭，花菲菲起身離開了。他才盯着酒保笑道：“Mike，你在這兒幹多久了？”

Mike有些不安地笑：“嗯，半年吧。”

林淵冷冷地笑：“時間夠長了，你可以考慮換個地方。”

Mike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你跟Lily很熟吧？”林淵站起來，看了他一眼，掏出錢包來付了錢，聲音很低卻壓迫性十足，“下次來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他已經大步朝門外走去。只留下Mike一臉錯愕地愣在原地。

走出酒吧門口，冷風陣陣襲來，涼意十足。林淵攏攏了衣襟，四下張望了一眼，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女子靠了過來，打量着他，淡淡地笑：“時光訂制，哈？”

林淵略略一驚，轉頭去看她。那女人身材中等，長發挽在腦後，妝容得當，一雙眼睛格外明亮，正好奇地打量他。

林淵笑着點頭：“嗨， 我是Aaron.”

“Monica，”她微微一笑，“你的手機很特別，雙重鎖？”

林淵淡淡點頭：“我們以前認識嗎？”

她咯咯咯地笑起來：“我是很想認識你啦，不過沒什麽機會。你不知道你名氣很大嗎？喋喋的Aaron，好多女人都想認識你。”

林淵失笑一聲，沉默地掏出手機，懷疑地看了她一眼。她指着那手機淡淡說：“我見過另一個人用這種手機，時光訂制的，市面上沒有賣的吧。”

林淵詫異地看着她：“另一個人？男的？”

Monica笑着搖頭：“女的。”

林淵仿佛想到了什麽，收起手機。Monica上前來湊近他，輕聲說：“要不要換個地方喝一杯？我懂的，不要電話，不要微信，不要任何聯系方式。就是一夜風流。”

他盯着她看，似乎有一絲猶豫。那女人手輕輕撫上他的衣襟，眼睛裏媚光誘惑：“你是不是真的沒喝醉過？”

她的紅唇湊上來，幾乎就要碰到他的。林淵忽然推開了她，眼眸沉了沉，“下次吧。”

他淡淡地笑着，大步朝着街對面走去。Monica愣在原地，另兩個女人湊上來，打趣地笑：“你也沒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