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II

江若水小心地看着他：“你也是學長？”

易長盛樂道：“是啊，周末舞會我是組織者，你們新聞系有好多人我都認得。系花是安之遙是吧？”

江若水怔了下，看了林淵一眼。他叫來服務員點菜，似乎絲毫沒在意他們聊什麽。

易長盛笑着說：“嗯，林淵這麽有名，也有安之遙的功勞。對了，你呢，怎麽樣？”

“我？”

易長盛點頭：“你和安之恒怎麽樣了？”

江若水愣住，低頭笑道：“我們，早分了手了啊。安少爺已經訂婚了。”

易長盛詫異地看她一眼，旋即笑道：“哦，這樣，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是吧？你眼前正好有一棵……”

江若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學長，你真是……”

易長盛擠擠眼睛，正經了一分：“哎，我說真的，我目前單身，正缺女朋友。雖然那個李又山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不過可以公平競争嘛。沒準兒你覺得我更适合你呢？”

江若水沒忍住笑出聲來，林淵冷冷地看他：“你要跟誰競争？”

易長盛呵呵一樂：“她男朋友啊。這小姑娘在校的時候我就注意過她，可惜，安之恒先下手了，當年我也是一時糊塗，居然沒有去競争。現在不能再錯過了，我得努力趕上……”

江若水正在喝水，一口水差點兒直接噴他臉上，嗆得直咳嗽。

林淵趕緊伸去輕拍她的背，一邊瞪着易長盛叫：“你這人，幾年沒見，死性不改。見了姑娘就滿嘴跑火車……”

江若水喘着氣，瞪着他說不出話來。

“我怎麽了？現在我們是同事，天天見面，近水樓臺正好得月。”易長盛嘻皮笑臉地遞過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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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抓過紙巾，沒好氣道：“你得了啊，這個念頭趁早打消。”

易長盛盯着林淵看了看，又看了看江若水，一拍大腿：“啊！你不要告訴我，他是你男朋友！”

林淵給了他一個你總算明白了的眼神，易長盛一張臉垮了下來，“不是吧，又是你！你天生來截我的是不是？”

林淵忍不住丢了個白眼給他，“行了行了，你易大帥還缺女朋友？”

易長盛咂咂嘴，笑道：“可是我看中的都跟你跑了啊。當年那個安之遙，眼睛裏只有你，都不正眼瞧我。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林淵嘆了一口氣：“你自己不追，關我什麽事？”

易長盛撇撇嘴：“我倒想，那也得有機會啊。安家財大勢大，可不那麽容易搞定。”

林淵好笑地看他一眼，“易家也不缺錢，你還在意這個？”

易長盛不在意地揮揮手：“我家那點家底，是不缺錢，不過跟安家比可差遠了。”

江若水驚訝地看着易長盛，林淵笑道：“他是真正的富二代，平時搞得自己跟乞丐似的，誰都以為他是個屌絲。”

江若水笑起來：“學長只是不講究這些吧，倒不至于象乞丐。”

易長盛樂了：“啊，瞧若水多理解我！知我者小水也。”林淵殺人的眼光射來，易長盛嘻嘻直笑，“你可是魅力無敵萬人迷，不用這麽緊張吧？”

林淵把碗筷扔過去：“吃你的飯吧！”

易長盛終于收起玩笑，開動吃飯。一頓飯吃下來，江若水才知道這個易長盛大學四年和林淵是一個宿舍，兩個人關系很鐵。易長盛家裏開了一家電子廠，為手機做零配件。畢業後林淵去了中影，易長盛打了兩年工，混跡在樂壇，給一些欄目做編輯。後來被家裏人弄回去管了兩年家業，還是呆不住又跑了出來，在網站做編輯。這次林淵找他來，是想給《長歌行》開辟一個新欄目。

“老大同意要搞新欄目？”江若水好奇地看着林淵。

林淵笑道：“當然，我以前和老大提過，因為新欄目啓動需要時機，所以一直沒有實施。這次鄒陽突然正面襲擊，我們當然要考慮有所突破。”

易長盛皺眉想了想：“鄒陽是鄒葦的堂弟吧？”

林淵點點頭：“是。”

“那吳天競參與這件事，難道是鄒葦牽的線？”

林淵想了想說：“鄒葦這人深居簡出，雖然他也是五星俱樂部的成員，比其他幾個年紀要大不少，交情雖有，但不怎麽談得來，尤其是吳天競。而且他不怎麽喜歡鄒陽一家人，未必會牽這個線。”

易長盛愣了一下：“不是他，那還能有誰？”

林淵目光微沉，輕輕嘆息，卻沒有回答。

江若水一時心癢，忍不住問道：“你又發現什麽了？”

“哦，”林淵笑笑，“我只是猜，并沒有證實。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公司吧。”

他不願意公布謎底，江若水只得作罷。三人回了公司，休息了一會便召集所有人開會。大家把收集整理到的資料交給他，幾萬字的材料，他果然只用了七八分鐘就看完了，看得江若水目瞪口呆。

“我們篩選了一下，他約的人，除去純粹泡妞因素，在樂壇有點影響的力的一共有十二個，其中四個是金冠旗下的，三個是明星的，兩個新光，是制作人。兩個傳聲，他自己的人，一個玫瑰，都是新人歌手。”常文意指着資料說。

“玫瑰？”林淵輕輕皺眉。

李又山笑道：“玫瑰是剛剛成立的公司，猜猜誰是當家的？”

“辛怡。”易長盛笑着叫了一聲，所有人都驚異地看了他一眼。

“很奇怪嗎？我不過是恰好跟那位玫瑰的歌手打過交道。”他嘻嘻地叫道：“樂毅言，對吧？”

“你可以啊。”李又山樂道：“果然有兩下子。”

“樂毅言今年二十歲，曾經在韓國當過練習生，底子不錯，嗓音條件一般。不過這小子臉長得好看，估計辛怡是瞧上他了。”易長盛講得随意，江若水卻聽之有意，下意識地看了林淵一眼。

李又山目光閃了閃，也看了看林淵，低頭笑道：“哎，這個是公開的秘密啦。辛怡最風流，身邊男人無數。看見中意的，還不趕緊圈到身邊兒？樂毅言剛踏進樂壇，正好傍個大樹。”

“金冠旗下四個，有合約快到期的嗎？”林淵翻着手中資料，盯着衆人問。

鄭未年道：“沒有，最快的一個也還有一年多。”

江若水想了想說：“辛怡現在自立門戶，金冠旗下的人，恐怕也呆不住了。”

林淵輕輕搖頭：“金冠目前仍然是國內最大的制作公司，旗下歌手十幾二十個，辛怡一走，底下人可能争奪更激烈。而這四朵金花，風格各異，明顯是最有競争力的。”

江若水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吳天競想捧一個出來？他難道不是想投資辛怡嗎？”

鄭未年道：“新光簽的十個制作人，跟金冠旗下四個都有過合作，還有明星的張華生，傳聲的嚴肖穎。”

“傳聲的老板是吳天競，”李又山叫道：“嚴肖穎應該是他想捧的頭牌。”

林淵想了想，站了起來，走到白板前，寫下了十個制作人的名字，把底下十二個歌手一字排開，劃好關系圖，再加上辛怡、吳天競與鄒陽，衆人看得一陣心驚。

林淵一邊畫圖，一邊輕聲道：“辛怡在樂壇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吳天競的彙川線上平臺，鄒陽的宣發，捆綁成一整個流水線。”

他畫完圖，走到一旁，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原來這就是她想要的王國。”

江若水看得有些心驚，衆人都禁不住叫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