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II
快下班時，林淵出來宣布大家要趕工，提前準備好國慶節期間的內容，以免放假出現問題。大家一陣哀叫。
莫小丹湊過來小聲問：“嘿，國慶節加中秋節，八天假呢，有沒有計劃？”
江若水笑道：“還沒想好。”
“我想出去玩幾天，就是不知道去哪兒好。大假啊，走哪兒都是人。”
“現在出國正好。”李又山湊過來，嘻嘻地笑，“外國人不過國慶。”
“對哦，去哪兒性價比高？”
“嗯，”常文意也插了進來：“泰國不錯吧？”
莫小丹眼睛一亮，“對！我去看看，現在訂機票酒店來不來得及。”
李又山忍不住打趣：“二人世界啊？嗯，趕緊浪漫一下，訂個情侶套房，歡樂Happy.”
莫小丹恨恨瞪他一眼，拿紙團扔他，他一偏頭閃過。
“你這女人這麽粗魯，你男朋友怎麽看上你的？”李又山嘴巴不饒人地叫道。
“要你管，你個單身狗，一邊涼快去！”莫小丹不示弱地叫。
江若水忍不住笑出聲來。
打卡的時間到了，大家各自散去。江若水和林淵上了車，兩人慢慢往家趕。回到家，快遞已經把訂好的菜品送到了樓下速遞箱裏，兩人取了上樓做飯。
林淵在廚房裏忙碌，江若水打開音響，找了一張孫燕姿的《自選集》，放了進去。
她進去幫手，擺好餐桌，看他将做好的菜端上桌。坐在桌邊，她忽然有一絲恍惚，仿佛他與她日日相對，已經過去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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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想起聽這個？”他擡眼打量她，江若水回過神，笑笑道：“BEATLES這首歌好聽，孫燕姿唱得很有她自己的個性。”
“保羅·麥卡特尼寫給約翰·列侬的兒子的歌，五歲的孩子要承受父母婚姻的破裂，确實需要很多勇氣和時間。”他淡淡嘆氣。
“有句話不是說，時間是最好的撫平傷痕的良藥。”
他看了她一眼，幫她夾了一塊雞。
她低頭默默地吃，CD轉到了第二首歌，林淵笑了笑說：“這首歌更好聽，天才女人的作品。”
江若水手下一頓，沒有答話。
他自顧自地笑笑：“silent all these years，王菲也翻唱過這首歌，歌手是Tori Amos，很有點傳奇色彩的女人。”
江若水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不穩：“你是指……她被強暴的經歷嗎？”
林淵點點頭：“嗯，21歲，誰能想象那件事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也許，生不如死？也許，一生夢魇？可是她并沒有被擊倒，反而更勇敢，創作出了更優秀的作品。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性主義者，思想深度和音樂角度都獨具個性。可見那件事對她的影響。”
江若水淡淡一笑，那笑容有些勉強，點頭道：“她确實……很少有人比得上。”
心思浮動，她失了胃口，放下碗筷。他有些意外，“不吃了？不好吃嗎？”
“哦，不是，我只是，今天沒什麽胃口。”
他關切的目光在她臉上打轉，“不舒服？那你去躺一會兒，我洗了碗幫你泡茶。”
她心情确實有些悶，沒再堅持，聽話地轉到沙發上去半躺着。
他收拾完了，泡了紅糖水來，遞進她手裏。
江若水擡眼看他，內心有一絲惶然。林淵輕輕攬住她，低頭看她的眼，“真的不舒服？”
她默默地喝水，擠出一絲笑容來。
林淵輕聲笑道：“人家說女人生理期那幾天千萬不能惹，脾氣特大，各種不講理，我怎麽沒覺得？”
江若水忍不住笑道：“你又沒惹我。緊張什麽？”
他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腹，讓她不由自主地微顫了一下。那只手溫暖如春，說不出的舒服，竟令她意外地沒有反感。
“要不要躺一會兒？”他抓過一個靠墊來，放在腿邊，示意她躺下去。
江若水猶豫了一下，打橫躺了下來，他握着她的手，目光溫柔。
“國慶連着中秋，有八天假，想不想出去玩？”
江若水怔忡看他，心裏一時湧出千萬個想法來。
“東南亞不少地方風景都不錯的，價格也不貴，我們倆一起去？”他以眼光探詢，手指輕柔地流連在她小腹處。
她不安地挪動了一下，抓住他的手，支吾了一聲：“一起？就你跟我？”
他有些好笑地看她：“難道你想帶上電燈泡？”
她不自禁地笑了笑，垂下目光，“嗯，不是，我……我想回家一趟，好久沒見我媽了。”
林淵想了想笑道：“也對。這樣吧，我陪你回你家，你陪我回我家，怎麽樣？”
江若水吃了一驚，翻身坐了起來，“你陪我回我家？！”
“幹嘛反應這麽大？我不能見人嗎？”他有些不滿，瞪着她瞧。
江若水掩飾地低頭沉思，“不是，只是，我都沒跟我媽說過，我們的事。”
“我也沒說過。”他笑着看她，“回去就當是說了。怎麽樣？”
江若水無奈，“好，好，好，不過，我總要先打個電話，跟我媽說一聲再決定吧？”
他伸手取過手機遞過去，“行，打吧。”
江若水一陣心虛，恨恨地盯了他兩眼，不情不願地接過手機又放下。他不依不饒地又拿過來塞進她手裏。
“趕緊打，萬一你媽不想見我，我得早點想個辦法。”他笑得那樣別有用心，讓她恨得牙癢癢。
無奈地撥通了電話，她竟不如如何開口。
“喂，若水嗎？”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熟悉的聲音，江若水唇角有了柔和的弧線。
“嗯，媽媽，最近身體怎麽樣了？”
“很好，很好。你不用操心啊。”
“那個……國慶節放假，我回去看你。”她下意識看了林淵一眼，那男人悠閑地倒在沙發上，眼光一刻沒離開她的臉。
“好啊，好啊，正好你表哥也要回家，還說要帶女朋友一起呢。若水啊，你也老大不小啦……要考慮考慮個人問題啊……”
江若水皺皺眉，林淵在一旁笑意漸深。
“我知道啦！嗯，我也不是一個人回去。”
“什麽？”電話那頭的聲音大了一倍，“真的？你有男朋友啦？！太好啦，叫什麽名字？哪兒人啊，幹什麽的？”
老媽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江若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去了你不就知道啦。別問了，反正我們出發前再跟你聯系好了。拜拜。”
江若水匆忙挂斷了電話，擡眼瞪着在一旁笑得開心的林淵：“你滿意啦？！”
他笑着抱住了她：“還好，未來的岳母大人沒有說不想見我。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先回你家，再回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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