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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6-11-09 15:00:04 字數:7148

這日,楚鄂突然出現在宋依仁就讀的陽明私塾外,說是要帶宋依仁去拜見一位雕刻名師。

雖然他不斷想起姊姊的警告,有點猶豫,可是,他真的很想學雕刻。

他有種感覺,如果他這次放棄了、退縮了,就永遠別想完成志向了。

于是,他打定主意,勇敢的跟着楚鄂走了,沒想到楚鄂帶他拜訪的竟是壽山老人。

壽山老人是位傳奇般的雕刻名師,宋依仁也聽聞過其名。壽山老人曾經從軍,後卸甲歸田,便以雕刀取代了軍刀,展開傳奇的人生,他無師自通,所雕刻的作品栩栩如生,還曾經被先帝聘至皇宮擔任皇家的雕刻師。

十幾年前他隐退于市,從此過着深居簡出的生活。

宋依仁沒想到楚鄂居然認識大名鼎鼎的壽山老人,心裏不禁思索着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拜完師,楚鄂還帶他去買了一套由知名工匠打造的雕刀,說是要送給他當禮物,他本來不敢收,楚鄂卻十分堅持,最終他盛情難卻,便收下了楚鄂的厚禮。

“楚大哥,你的恩情,我真是無以回報。”

楚鄂拍拍他的肩,“舉手之勞,何足挂齒?但你一定要認真學習,且不能荒廢學業。”

“我不會令楚大哥失望的。”想着自己有幸成為名師之徒,宋依仁十分雀躍,可一想到宋依織,不禁又愁眉苦臉。

“楚大哥,可是我兄長那一關恐怕……”他憂心地道,“她說我要是再缺課,便要打斷我的腿。”

楚鄂一聽,笑了起來。“哇,他這麽狠?”

“她對我寄望很深,所以……”想起宋依織嚴厲的表情,他難掩惶然,“我哥要我離你遠一點,要是她知道你幫我找了師父,又買這麽好的雕刀給我,她一定會很生氣。你有所不知,她生氣起來好可怕的。”

看他一臉畏懼惶恐的樣子,楚鄂哈哈一笑,一派輕松地說:“不怕,我陪你回去跟他說。”他一把拉過宋依仁,信步往仙人面店而去。

兩人回到仙人面店時,正是店裏最忙碌的時間。宋依織見楚鄂跟宋依仁一道回來,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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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鄂朝她招招手,“你忙,我們等你。”

她還沒回過神,就見楚鄂不知問了宋依仁什麽,宋依仁點點頭,便領着他往後面去了。

她一邊忙着生意,一邊又猜想着楚鄂葫蘆裏賣着什麽藥,不禁有點神不守舍。

話說回來,楚鄂為什麽會跟着依仁回來?依仁今天回來得比平常都晚,他跟楚鄂在一起嗎?這臭小子,她明明千叮咛萬囑咐要他離楚鄂遠一點,他竟敢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好不容易忙到一個段落,她将工作交代給錦兒跟小寶,立刻沖向連接前後院的小庭院。

小庭院本來荒廢着,宋依織整理之後便播下天衣給她的喬麥種子,收成之後,她照着《廚神秘笈》上的作法和了喬麥面團,做出口感特殊的蓠麥涼面,不過這面得看季節,而現在正當季。

楚鄂跟宋依仁坐在庭院旁邊的一條長凳上,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麽。

見狀,她心頭一驚,立刻大步向前。

“楚鄂,你到底在做什麽?”她一把抓起宋依仁,像母雞保護小雞般将弟弟護在後頭。

見她把自己當老鷹一般防範着,楚鄂無奈的一笑,“你這是做什麽?依仁是你最珍貴寶貝的弟弟,我保護他都來不及,怎會傷害他呢?”

他又在胡說八道了!為什麽老是說這種讓人聽起來全身癢得難受的話呢?依仁?天啊,從前她不曾覺得弟弟的名字有什麽不好的,可從楚鄂口中叫出的依仁為什麽有種在喊“伊人”的感覺?

是她對楚鄂有偏見,所以很敏感?還是……楚鄂真的對她弟弟有興趣?!

她弟弟也是文弱秀氣的少年郎,似乎正是楚鄂喜歡的類型。

“哥,我——”

“你閉嘴!”宋依織打斷了宋依仁,“你這麽晚回來,跑哪裏去了?該不是跟這個家夥在一起吧?”

“我……”宋依仁心虛地垂下頭。

見他那一臉“我認了”的表情,宋依織整個腦袋冒火,她回過身,怒氣沖沖的瞪着楚鄂,“楚鄂,你最好別靠近我弟弟,你為什麽要纏着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面對她連珠炮似的質問,楚鄂先是一頓,然後蹙眉苦笑。

“我沒纏着他,只是想幫助他。”楚鄂氣定神閑地解釋,“我實現我對依仁的承諾,幫他覓了個名師,完成他習藝的夢想。”

聞言,她一愣,“名師?”

“哥,”這時,宋依仁怯怯地開口,“楚大哥帶我去見了京城雕刻名師壽山老人,那位大師也收我為弟子了。”

“什麽?!”她陡地一驚,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怎麽沒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張?”

“哥,我真的想習藝,我真的——”

“宋依仁!”她沉聲打斷了他,“你的事,我待會兒再跟你算,現在你一個字都不準說!”

“楚鄂。”轉身,她怒目直視着楚鄂,“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着什麽主意,依仁天真可欺,可我不是笨蛋,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不會讓你如願的!”

楚鄂微怔,故作一臉無辜,“我純粹出于愛才惜才之心,并無不軌企圖。”

“哼!”她冷哼一記,“你當我是三歲孩子,随便讓你說三句話就能糊弄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着什麽心。”

見她如此氣憤,楚鄂露出困惑的表情,若有所思一會兒,才饒富興味的一笑。“小仙,你該不是在吃味吧?”

她一愣,“嗄?”

“是不是見我對依仁好,你心裏不舒坦?”

“誰、誰吃你的味?!”她漲紅了臉,羞惱地吼叫,“你少在這裏胡言亂語!你快走,別纏着我弟弟!”

她氣怒的動手推他,可她的力氣不夠,他個兒又高大,她根本推不動。他好整以暇的笑視着她,像是在看着什麽笑話。

覺得自己被捉弄了,宋依織益發的惱怒。“不準你再來!快走,我不會讓依仁去跟什麽壽山老人學雕刻,我們不領你的情!”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宋依仁忽地屈膝一跪,她吓了一跳,瞠大了兩只眼睛看着他。

“哥,我知道我們的日子不好過,我也不曾求過你什麽,”宋依仁眼眶泛淚,“但這次,我求求你讓我做我想做的事,我曾經因為不想讓你失望而強迫自己別再拿起雕刻的小刀,可是我還是……我還是想要雕刻,我……對不起……我真的很喜歡雕刻,我想成為一個很棒的工匠……”他潸然淚下,開始啜泣。

宋依織忽地一陣鼻酸。她感覺得到宋依仁的決心,也感覺得到他的痛苦及壓抑,他一直很敬畏她,對她的話總是言聽計從,不敢違背。

她想,他是不快樂的。

可是,她希望他成材,她希望他有出息啊!

“依仁,我希望你讀書,我希望你能參加科考,然後——”

“我知道。”他擡起頭,第一次打斷了姊姊的話,“我知道你對我有期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還是無法忘情雕刻,這次多虧楚大哥幫忙,我有幸能拜得名師……”說着,他目光一凝,神情堅定地一字一句說出心聲,“無論如何,這次我是不會放棄的。”

迎上他堅定毅然的眸子,宋依織的心一撼。

“小仙,看着他的眼睛。”楚鄂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宋依仁的面前,讓她直視着他。

“你忍心摧毀他的夢嗎?”楚鄂說道:“他沒有責任達成你的期望,你也沒有桌力剝奪他的夢想。”

這句話,撼動了她的心。

“他并不會荒廢學業,只要把時間安排好,他可以一邊讀書,一邊習藝,并非只能選擇一個。”楚鄂說罷,松開了手,“他是你弟弟,如果你相信他,就放手讓他去飛吧。”

聽了楚鄂的這番話,再看着在她面前一臉倔強的宋依仁,她的心動搖了。

依仁是她相依為命的弟弟,不是她養的小鳥。确實,她沒有權力剝奪他的夢想,她該放手讓他飛,勇敢的去飛。

“依仁,你真的那麽喜歡雕刻嗎?”她問。

宋依仁用力點點頭。

“那你能答應我不荒廢課業嗎?”

他先是一怔,旋即使勁點頭。“我會更努力讀書,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一嘆,松口,“好,那你去吧。”

宋依仁一聽,緊繃的身體及情緒瞬間放松,哇的一聲哭了。

楚鄂拍拍他的肩,将他拉了起來,“好了,依仁,你哥都答應你了,別哭了。”

“嗯。”宋依仁扯出一抹感激的笑。

楚鄂憐愛地摸摸宋依仁的頭,看着他那溫柔又憐惜的眼神,宋依織警覺的撥開他的手,“我是答應讓他去習藝,但你還是給我離他遠一點。”

楚鄂先是一愣,然後不以為意的哈哈大笑。

禦書房裏,當今皇帝朱和庸正跟自己的禦前帶刀侍衛閑聊着。

“好呀你,居然趁朕不注意時來這麽一招?”朱和庸眉心一擰,有幾分不快的瞪着楚鄂。

楚鄂滿不在乎的一笑,“出奇致勝,這是趙太傅教的。”

“好個出奇致勝。”朱和庸哼笑一聲,“這普天之下,只有你夠有膽量跟當今天子争女人吧?”

“我若禮讓,豈不是表示皇上争不贏我?”楚鄂聳聳肩,“這麽一來,臣算是羞辱了皇上,合該是死罪難逃。”

朱和庸聽着,雖覺得他狡辯,卻又有幾分道理。

“瞧你那伶俐的嘴。”他故意沉下臉說:“可別忘了朕是君,你是臣。”

楚鄂臉上沒有一絲畏懼,反倒爽朗一笑,“皇上平時老要臣跟您稱兄道弟,說什麽只有兩人之時,不是君臣,而是兄弟,怎麽這會兒卻拿皇上的頭銜欺壓我?”

聽他用欺壓二字形容,朱和庸好氣又好笑。“先來後到的道理你懂吧?是朕先說了喜歡她,想将她納為貴妃的,你怎好意思來争?”

楚鄂不以為然,“感情的事哪來先來後到?當然是各憑本事。”

“好個各憑本事,沖着你這句話,朕是争定了。”朱和庸眼底閃過一抹銳芒,與他溫文儒雅的外表十分沖突。

原來一直以來光顧仙人面店的小朱便是當今聖上,而楚鄂則是保護皇上的禦前帶刀侍衛兼禁內統領。

楚鄂,征夷大将軍楚天雲的獨子。他十歲以前跟着戍守邊城的父親住在北疆,自幼習武,八歲時便能騎射狩獵。

先帝在朱和庸十三歲時便已立他為太子,但朱氏一族男丁單薄且體弱,朱和庸幼時還曾經患了重病,差點早夭。

楚鄂十一歲那年随着楚天雲回京面聖,與朱和庸在騎射大會上有了接觸,兩人年齡相差無幾,頗為投緣,先帝于是要求楚鄂留京,成為朱和庸的伴讀,與朱和庸一同習武學文,進修六藝。

兩人一塊長大,幾乎同進同出,感情猶如親兄弟般深濃。

兩年前,先帝崩逝,朱和庸即位,朱和庸封楚鄂為禦前帶刀侍衛,并将整個禦林軍交由他管理發落。

人前,兩人是行禮如儀的君臣,人後,他們是無所不談,笑笑鬧鬧的好兄弟。

三個月前的一次微服出巡,他們發現仙人面店,當時已過午膳時辰,店裏沒有客人,可卻傳來撲鼻的香氣,教他們忍不住朝店內走去。

那一天,他們同時認識了女扮男裝的宋依織。是的,他們都看出她是個姑娘,可想着她扮男裝是為了讨生活,便沒拆穿她。

本只是一次意外的邂逅,沒想到兩人一試成主顧。朱和庸甚至動了念頭,想将宋依織納入後宮,帶進宮裏照顧他的胃,這麽一來,他便不用三不五時微服出巡,就只為了吃她煮的一碗面。

誰料到,當他說要納宋依織為妃時,楚鄂竟也表态對她有好感,想追求她。

他二人在外人面前是君臣,可私底下卻是兄弟,如今兩人同時看上一位姑娘,他倒樂意來場君子之争。

“楚鄂,朕告訴你,你是沒勝算的。”他說。

“何以見得?”楚鄂問。

“這些時日見她對你的态度,便知道她十分厭惡你,對朕嘛……”朱和庸說着,有幾分得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對朕是有好感的。”

楚鄂一聽,哈哈大笑,“皇上既然如此自信,又何必擔心臣出奇招?”

“要出奇招,朕可比你厲害。”他得意洋洋,“要知道朕可是一國之君,天底下豈有朕要不到的女人?”

“皇上若要強搶,早可以下手。”楚鄂拱手一揖,“但臣知道皇上絕非小人。”

朱和庸一怔,心知被他擺了一道。

楚鄂這句話說出口,他若真要用強,那便落了小人之實。

“好樣的,楚鄂。”他好氣又好笑的指着楚鄂,“總之各憑本事,到時不管是你擄獲她的芳心,還是朕抱得美人,都不能破壞咱倆兄弟的感情。”

“那是當然。”楚鄂一笑。

自那天此,午後,楚鄂會先跟朱和庸一起到仙人面店吃面,而後離開,傍晚時他會再回來,而且是陪着宋依仁一起回來。

他說他要确定宋依仁有好好念書、好好習藝,還說這是他負責任的表現。

可是,宋依織真是介意極了。

看楚鄂對宋依仁如此關照,她強烈懷疑他圖謀不軌。

這個渾蛋!他不是有小朱了嗎?為什麽一下子表現出對她有興趣的樣子,一下子又黏着她弟弟?

有龍陽之癖就算了,他還有三心兩意的壞習慣!

每當看見依仁在院子裏練習雕刻,他坐在一旁笑看着時,她就渾身不舒服。她真的很擔心天真的依仁被他吃了。

不成,她一定要想辦法弄走他,絕不讓他染指她的寶貝弟弟!

這天店休,傍晚時分,楚鄂一如往常跟着宋依仁回來,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門,見她拿條板凳就坐在門口,兩人都愣了一下。

宋依織對楚鄂說了聲借一步說話,到一旁把醞釀多時的話說出來。

“可以請你以後不要再跟我弟弟同進同出嗎?”

楚鄂微愣,“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街坊鄰居說閑話。”

“我們都是男人,能有什麽閑話?”

“就因為都是男人,閑話才難聽。”好個楚鄂,跟她裝瘋賣傻?他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他心知肚明。

楚鄂蹙眉,“我跟依仁行得端坐得正,不怕閑言閑語。”

“你不怕,我怕。”她磨牙,“他是我弟弟。”

楚鄂聽着,噗哧一笑。“小仙,我把依仁當弟弟,沒有其它不應該的想法。”

“依仁已經有一個大哥,不需要再多你一個。”

“你是“大哥”嗎?”楚鄂笑問。

她自認能欺過所有人,可他在看見她的第一眼便知道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姑娘。

她心頭一震,“什麽意思?”

“我是說,所謂的大哥就是天塌下來也可以扛住的男人,可你這麽瘦弱,行嗎?”

宋依織愣了一下。原來他指的是這個,她還以為他看出她是女兒身呢,真是多想了,在這兒開業這麽久,還沒人觑出她的真實身分呢。

“我扛不扛得起,不用你管。”她橫眉豎目的瞪視着他,“你這麽喜歡弟弟,回去讓你娘生一個給你玩吧!”

聞言,楚鄂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你真是有意思。”

“什麽?”看他不痛不癢,她氣壞了。

“我說小仙,”楚鄂微低下身子,将臉湊近了她,似笑非笑地道:“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吃醋?”

“咦?”她瞪大眼睛。

“你妒嫉我對依仁這麽好,卻沒你的分,是嗎?”

“你在說什麽鬼話?!我才不……”

“我是想對你好,可你不領情啊。”

他那可惡的笑臉靠得太近,近到她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她羞惱地推開他,“你滾,你真煩!”

看她氣得面紅耳赤,楚鄂開懷至極。

他總是喜歡鬧得她無法維持沉着冷靜,看她漲紅着臉生氣。他最大的樂趣,就是鬧得她有回應。

“好吧、好吧,你今天有空,我就把依仁還給你。”楚鄂壞壞的一笑,然後旋身潇灑離去。

看着他的背影,宋依織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她很氣,可胸腔裏又有一股喧鬧的情緒。

“哥……”這時,宋依仁發出弱弱的聲音。

“幹什麽?”她沒好氣的回頭瞪着他。

他吓了一跳,頓時啞然,讓自覺太過激動的她趕緊深吸了口氣,平複情緒。

見她神色正常多了,宋依仁怯怯地問:“你為什麽這麽讨厭楚大哥?他是個好人,對我也很照顧。”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細,就知道他是好人?”她一臉嚴厲地教訓,“小心被他吃了。”

“楚大哥不吃人的。”他眼神很是單純。

“你……”她氣宋依仁的天真,想把楚鄂跟小朱的事告訴他,又怕污染了他純潔的心靈。

“對了,”她話鋒一轉,“他有問過我的事嗎?”

宋依仁一臉困惑,“什麽事?”

“還能是什麽事?”她為弟弟的反應氣結,“我的名字,或是……”

“喔,”宋依仁恍然大悟,“沒有,他從沒問過你的事。”

“是嗎?”她滿腹疑窦。

楚鄂之前一直想知道她的名字,現在他跟依仁這麽好,怎麽不趁機問個清楚?難不成他真将目标轉移到依仁身上,對她沒了興趣?

可惡,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依仁,你給我記住,可別把我的事告訴他。”她耳提面命。

宋依仁點點頭,“放心,不會的,姑娘家的事怎能随便說?不過我都快忘了我有的是姊姊,不是哥哥了。”

“……”她一呆,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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