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早上的）

今天要比賽晚回來的事情, 齊燃昨天和奶奶說過了。

齊奶奶見孫子回來, 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有些擔心：“燃燃你腿怎麽了？”

齊燃走過去，坐到齊奶奶身邊，拉起奶奶的手, “別擔心奶奶，比賽的時候摔了一跤, 過陣子就好了。”

齊奶奶就這麽一個親孫子, 心裏要緊得很, 聽齊燃受傷了：“要不要緊？比賽不用那麽拼命，身體才最重要！”

齊燃：“校醫看過了, 擦傷而已，擦擦藥膏就能好！”

祖孫倆聊着天，齊燃跟奶奶彙報了下比賽成績。奶奶挺高興的。

齊若溜上了樓。簡媽回來客廳，繼續陪奶奶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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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來的第三個大陽天, 齊若心情很好。一進教室，王碩就捧着一盒蒸餃，放到齊若的桌子上，“小若, 我給你買了早飯, 當謝謝你昨天的救命之恩！”

齊若推回去給他：“我在家裏吃過早飯了。昨天的事情不用客氣。”

王碩嘿嘿笑着，“小若你昨天, 把靳菲都制得服服帖帖的。那氣勢真厲害。”

齊若并不想在班上暴露自己的武力值，“昨天的事情, 我們三個知道就好了。王碩，你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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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碩現在當齊若恩人一樣供着，難為他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不說，一個字我也不說了！”

齊若這才坐下來。拿出早自習的課本。

班長易思琴走了過來，“齊若，趙老師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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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師是二班班主任，也是二班的物理老師。齊若的記憶裏，原主以前考倒數第一的時候，也被趙老師拎去過辦公室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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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趙楠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理綜考試沒有主觀題，全部是選擇題，用機器就能改完。所以幾門考試中，理綜的成績最先出來。成績排名從第一排到最後一位，趙楠看着眼前的第一名，有些不敢相信。上次理綜考試墊底的齊若，這次竟然是第一名。

辦公室的門敞開着，易思琴敲了敲門，對裏面的趙老師道：“老師，齊若來了。”

趙老師扶了扶眼鏡，看着門口的易思琴和齊若：“思琴你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問齊若。”

易思琴：“好的老師。”

趙老師又對齊若招了招手，“齊若你進來。”

辦公室裏其他老師都還沒到，就趙老師和齊若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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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趙老師早，找我什麽事？”

趙老師收起了排名表，“齊若，你這次考試的題目，都是自己做的麽？”

齊若點頭：“嗯！”

趙老師說着拿出問卷，指着上面三道物理題：“那你跟我講講這三題你的做題思路。”

原主可從來沒被老師這麽輔導過，齊若暫時還沒琢磨出來趙老師是要做什麽。卷子上三道題，齊若認得，參考書上看到過，考試的時候剛好又考了。齊若一一給趙老師講了一遍自己的解題思路。

趙老師故意選的一題力學，一題天體學，和一題電磁學，涵蓋物理複習大綱的三大部分。齊若講的思路清晰，沒有絲毫差錯，得到了正确答案。趙老師雖然仍是不敢相信，可齊若的解題思路，幾乎無懈可擊。這三題是他剛剛随手挑的，齊若不可能早就做過準備。

齊若講完，看趙老師怔在原地，問了問：“老師，有什麽地方不對麽？”

趙老師：“思路很清晰，不錯。”

齊若：“嗯？老師找我來還有什麽事情麽？”

趙老師這才翻開了手裏的成績單，“這次理綜考試，你得了滿分。”

齊若并不意外，理科和數術相通，知其一能推其二，齊若本來就拿手。不過滿分倒是有些小驚喜：“真的是滿分？”

“沒錯，滿分。”趙老師接着道：“以往你的成績都是倒數，一開始我還以為卷子不是你自己寫的。不過剛剛問你三題都是卷子裏面比較難的，你都答得很好。齊若，你是怎麽做到的？”

齊若這才明白過來，趙老師叫自己來，是試探齊若的考試成績是不是真的。畢竟一個倒數第一，突然考滿分，說給誰聽都難以接受。齊若回道：“以前都沒好好學習，不過這次真的好好複習了，老師給的參考書都刷了一遍，剛剛那三題，在參考書上也有。”

趙老師滿意點了點頭，“小若，靠自己用心學習得來的進步，老師也很替你高興。繼續保持，這樣高考才能有好成績。”

“謝謝趙老師。”齊若想着理綜和數學，自己還學得踏實，可英語和語文還是靠了些數術的。齊若的天資學這兩門課應該沒問題，只是需要時間長一些。

“那沒什麽事了，你回去早自習吧，快上課了！”趙楠說完，把齊若送出了辦公室。

三班是趙楠帶的第二屆高中生，她年紀三十多歲，師範畢業後在二中教了六年初中。六年兩屆學生畢業，她帶的班都是年級裏最好的，校方看重，就把她升來了高中部。高中部直面高考，壓力比初中部要大。可趙楠仍然做得很好。幾次模拟考試以來，二班都是除了一班以外，年級裏整體成績最好的。

每次考試完，班上墊底的那幾個，趙楠分別都會找來談話，幫他們制定學習改善計劃。上一次和齊若做計劃的時候，趙楠找了幾本參考書給她。每個差學生她都這麽做，可差生的執行力差，趙楠沒想到，齊若竟然把自己給的參考書目都看完了。”

上完早上兩節課，趙楠走回辦公室泡了一杯熱茶。

隔壁三班班主任李老師，拿着幾張大表格走進來。

趙楠邊吹着茶杯裏的熱氣，看李老師臉色不大好，趙楠猜着不知道是哪個犟學生又惹她生氣了：“上午你好像沒課啊？什麽事情這麽大火氣？”

李老師把手裏的表格遞給了趙楠，“考試成績都出來了，我們班這次考得不好。”

趙楠接過表格，手裏的熱水杯差點沒端穩。

每次模拟考，期中期末，年級組都會出這樣一張表格，從第一名的成績，一直排到最後一名。然後是每個班級的平均分、最高最低分對比。第一眼映入趙楠眼睛的，不是二班的平均分，而是在第一名江羽下面那個名字——齊若，695分。

趙楠是物理老師，早上的時候，只是關注了理綜的成績，沒想到齊若其他幾科的成績竟然考得這麽好。一時間趙楠有些難以相信，可早上的時候，她問過齊若的解題思路，卷子明明就是她自己做的。

“趙老師，你們二班倒是考得不錯，最低分比大家都高，最高的這個齊若，都去到第二了。反超了多少實驗班的。你是怎麽輔導的，我還得多跟你取取經。”李老師在旁邊的話，趙楠幾乎沒聽到。

見趙楠還看着成績表發呆，李老師拉了拉她，“趙老師？”

趙楠這才回神過來，看着李老師笑了笑，“這次他們估計都下了功夫了。別說取經什麽的？我也就是把最後幾個都拉過來，做了個改善計劃。”

“計劃我也做了，不過你還是把你的計劃發我看看吧，我得好好學學。三班這次，都倒數第二了。就差後面的八班藝體生班了。”

下午晚自習，趙楠拿着成績表，來班裏宣布名次。常規操作，趙楠會從第一名念到第十名，然後剩下的名次，放在講臺上，讓同學們自己來看。這一次，趙楠卻從第十名念了起來。

齊若在座位上老實聽着。早上知道自己理綜一百分，齊若還挺高興的，等着聽其他幾門的成績，因為是第一次被宣布，齊若還有點小激動。

王碩和朱倩倩在前面竊竊私語，“每次第一都是班長，沒跑了。”

朱倩倩擔心自己的成績，幾次模拟考都是前二十，不知道這一回有沒有進步。

趙楠從班裏第十，念到第二的時候，突然頓了一頓，看了看臺下的學生們，有幾個還在小聲議論。“第二名…易思琴！”

易思琴自己都很意外，幾次模拟考和期中考，她都是班裏第一，年級裏也能排到個第七第八名，這次的名次竟然被擠下來了？這讓她不免有些失落。

王碩：“居然不是班長了？”

朱倩倩：“是誰呀？”

班裏議論的聲音頓時也大了些許，“誰呀？居然能考過班長？”

趙楠沒等大家議論完，直接往下宣布：“第一名，齊若。”

一聲“卧槽”從角落裏冒了出來。

接二連三，齊若聽到其他角落裏也散步着自己的名字。

“假的麽？”

“作弊吧？”

“從倒數第二到班級第一，這也太快了…”

趙楠清了清嗓子，壓了壓氣氛：“齊若同學的進步很大，你們不需要有疑問。如果老師給你們畫的重點，讓你們做的參考書，你們都吃透了，也會有不錯的進步。前十的名次就宣布到這裏，成績表我會讓易思琴貼在講臺上，你們可以自己看看。和上次一樣，後十名的同學，請在這三天內來辦公室找我，制定改善計劃。好了，你們晚自習吧！”

趙楠說完，将成績表交給易思琴。

從趙楠手裏接過成績表的易思琴，依然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第一的位置，竟然是被上回墊底的齊若頂下來了。可當她的目光落在成績表的最後一列，“年級排名”的時候，易思琴驚訝得整個人都怔住了。

年級…第二…

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名次。一班那幾個尖子生太厲害了，前五名從來都是一班包攬的。其他班級的排名以往有過最好也是從第六名往後。

易思琴呆呆看着成績表，一時間沒辦法接受。等趙楠出去了教室，她的同桌張小五才推了推她，“班長，趙老師讓你貼成績表到講臺上呢！”

易思琴這才從座位上起來，從鉛筆盒裏找出透明膠和剪刀，把成績表貼去了講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