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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國內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利維亞卻已然進入盛夏。
跨出機艙門的那一瞬間,齊玥就被一陣熱浪緊緊包裹,差點兒喘不過氣。她身上還穿着軍裝外套,一排扣子整整齊齊地一路扣到脖頸處,然而領口那圈卻已經有濕潤的跡象。
機艙外地面溫度35度,沒有一絲風。
來接機的是第一批抵達利維亞的醫療隊的向導。他頂着烈日,站在運輸車旁,沖齊玥她們熱情地揮了揮手。
帶隊的是齊玥的導師,蘇青。
齊玥跟着她一同走上前,沖向導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陸軍飛刃大隊附屬醫院,蘇青,率醫護人員十五人,前來報到!”
“陸軍飛刃大隊附屬醫院,齊玥。”
向導樂了,效仿她們的樣子回了一個不太标準的軍禮:“利維亞醫療支援一隊,李建,叫我老李就好了。蘇少校,齊中尉,你們軍人都是這麽嚴肅的嗎?”
蘇青微微笑了一下:“那你也叫我蘇青就好。”
齊玥附和點頭:“沒錯,穿上白大褂都一樣。以後一起共事,大家就是同伴了。”
老李憨厚地點了點頭,擦了一把額上的汗:“行,那我們邊走邊說!”
說是邊走邊說,然而真正在‘說’的也只有老李。他一路介紹着車行經過的區域——哪裏是交戰區,哪裏是安全區,什麽地方能夠采購……
“前方就是第二次內戰爆發時的交戰區。不過現在這邊已經沒什麽人了。”老李搖頭嘆氣,“左手邊的這座高樓,曾經是利維亞最大的投資銀行的辦公樓。這家銀行也曾擠進世界前列,可惜……”
後面的話他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已經沒有再多說的必要了。
那座被炮火的洗禮過的辦公樓,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貌了。樓面原本應該是全玻璃制的,很好看很時髦的設計。然而現在大部分玻璃都被轟得粉碎,整座樓的左半部分像是整個被什麽怪力撕扯掀飛掉,只剩下露在外面的被折斷的鋼筋水泥,和焦黑的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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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玥嘆了口氣,默默移開視線。
這一路上他們都能聽見不知是哪邊傳來的炮火聲,有時覺得離得很遠,有時又感覺近在耳旁。明明是白天,遠方的天際卻被戰火和硝煙染成了暗沉昏黃的顏色。
而這片曾經的‘交戰區’,更是滿目瘡痍,入眼皆是斷壁殘垣。沒有一處完好的房屋,大部分斷牆都被燒成了焦黑色,滿地皆是破碎的瓦礫,路邊随處可見被燒得只剩下一個空架子的汽車。
齊玥視力好,一眼就就看見廢墟裏一個被斷裂的預制板壓着的布偶。布偶只有一半身子露在外面,上面還沾染着幹涸的血跡
她心裏有點難受。知道戰地情況和親眼看見,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坐在齊玥身邊的蘇青看了她一眼:“睡會兒吧,飛機上你就忙着整理資料沒休息。待會兒到了營地,估計還有得忙。”
齊玥‘嗯’了一聲,收回視線,頭向後靠在椅背上,輕阖上眼……
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時候,耳邊隐約聽到尖銳刺耳的聲音,随即額角傳來一陣悶痛。齊玥瞬間清醒,睜開了眼。
“你沒事吧?!”
一睜眼,就對上蘇青擔心的眼神。
齊玥按着額角,緩緩搖頭:“沒事……”
想來是車子緊急剎車,她的頭才會撞到窗戶上。
“發生什麽事了……”齊玥擡頭看向前方,而後目光迅速冷凝。
道路正前方橫着一輛皮卡。
皮卡上站着十幾個身裹黑袍,臉覆黑色面罩的當地人。
其中兩人架着一臺火箭筒,嚣張地瞄準了齊玥他們的車,嘴裏還用阿拉伯語高聲叫嚣着什麽。
此時,從皮卡上陸陸續續跳下來幾個手持槍械的人,朝齊玥他們的方向大步走來。
齊玥心念一動,轉頭看到蘇青擱在腿上的制服外套,便立刻伸手拿了過來。
蘇青愣了一下:“你幹什……”
而後她看見齊玥迅速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制服,塞到她手中:“老師,你穿我的。”
“不行!”蘇青忽然明白過來齊玥的用意,伸手要去搶回自己的外套。
齊玥攔住她的手,壓低聲道:“老師,你看他們的穿着。”
蘇青向車外望去,而後立刻明白了齊玥的意思。
利維亞現在整個國家四分五裂,說是‘諸侯’割據也不為過。其中最大的勢利是一個叫‘以瑟’的極端宗教組織,控制了整個國家的南部,和北部以首都為中心的政府軍分庭相抗。‘以瑟’組織的标志性打扮,就是全身黑袍,加黑面罩覆面。
若這群人真的來自‘以瑟’組織,那十有□□來者不善。
齊玥按了按蘇青的手:“老師,這個團隊需要你。”
蘇青臉色一陣清白,嘴唇顫動兩下,終于沒再堅持。
齊玥剛披上制服,那幾人已經走到車旁。
“Get out!”其中一人操着口音濃重的蹩腳英文,用槍托狠狠砸了兩下駕駛座那側的門,而後端着那口重型機槍,對準了駕駛員的腦袋。
齊玥已換好制服,她沖蘇青微微一點頭。
蘇青掃了衆人一眼:“下車。都別說話,由齊玥和我來跟他們交涉。”
一行人像是待審的囚犯一樣,被迫在車外站成一排。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臉色卻是一致的青黑。
此時對方車上又下來一人,和其他人一樣,也是黑袍加面罩,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圍着一條鮮豔的紅方巾。此人大概就是他們的頭目了。
“Who's the leader?”紅圍脖緩緩踱到衆人跟前,用還算流暢的英文問道。
“I am in charge。”在衆人目光注視下,齊玥微微擡起頭,眼神平靜地和那男人對視着。
紅圍脖眼神在齊玥臉上逡巡片刻。眼前這亞洲女個子高挑,偏瘦。她留着利落的齊耳短發,瞳仁很亮,目光卻很犀利,眉宇五官都透着一股英氣的美。
“你?”男人又問了一次。她看上去太年輕了,年輕得有些過分。
旁邊有個高瘦的男人從後走上前,在紅圍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兩句什麽。那紅圍脖的目光在齊玥肩章上的兩杠一星上停留片刻,而後哂笑,用阿拉伯語對同伴道:“釣了條大魚。”
“我們是中國派來的醫療隊。”齊玥擡手指了一下車頂上插着的五星紅旗,不卑不亢地用流利的英文與他交涉,“你們也不想惹麻煩吧?”
她着重強調了‘中國’兩個字。這片大陸上的大部分國家都接受過中國的資助,就算他們現在武裝奪權,今後也少不了要和中國打交道。
紅圍脖不屑一哂,用槍托點了點着齊玥的肩章:“聽好了,中國雞仔,在這片土地上,老子做主。”
齊玥微微蹙眉,眼神卻依然波瀾不驚。
如果說之前她還對他們的身份半信半疑,現在幾乎是可以确定了。這打扮,這乖張的行事方式,這恨不能攪個天翻地覆的稱得上是愚蠢的勇氣,應該是‘以瑟’組織的人沒錯了。
對這種信奉極端主義的亡命之徒而言,确實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男人對着齊玥一揚下巴,吩咐手下:“把她綁了。”
齊玥暗自松了口氣。幸好她提前跟蘇青調換了制服。
“你們幹什麽?!”見到那夥人的動作,一個紮着馬尾辮的姑娘忍不住出列,想上前阻止他們。
齊玥厲聲喝道:“趙天昕!”
這個叫趙天昕的女孩兒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着齊玥。她倆自打醫學院起就是室友,關系也鐵。聽說齊玥申請了這個任務,她便不顧前方是槍林還是彈雨,興沖沖地跟着報了名。
齊玥幾不可見地沖她搖了一下頭。
趙天昕順着齊玥的視線,看到了那支正對着自己腦袋的槍,于是乖乖閉了嘴。
齊玥伸出手讓他們綁,而後淡定地看着紅圍脖:“你們想交換什麽?”
紅圍脖眯了眯眼:“我喜歡聰明人。”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抖開。
齊玥看到上面寫着的密密麻麻的藥品名字,以及數量,眸光微閃。
這夥人應該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了。他們甚至很清楚,醫療隊手裏有哪些、有多少物資。
齊玥沉默的那當口,耳邊忽然一聲“喀喇”的機簧脆響,随即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抵在了她後腦上。不用回頭看,齊玥也知道,那是一支槍,上了膛的槍。
“藥品交出來。否則,所有人都得死。”紅圍脖語氣逐漸暴躁,顯然已失去耐心。
齊玥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車上現在沒藥品,你們可以搜查。何況你們要的東西太多,我們這邊需要時間準備。”
紅圍脖也不廢話,立刻讓人搜了齊玥他們的車,果然一無所獲。
他不耐煩地‘啧’了一聲,而後他對他副手打了個手勢。那人在藥品清單上寫了個地址,随手交給醫療隊的人。
紅圍脖指着齊玥對衆人道:“拿貨來換人,給你們一天時間。”
蘇青忽然開口:“三天。我們需要三天時間。”
紅圍脖轉向蘇青:“你說什麽?”
蘇青用還算平和的語氣說道:“我們的物資運輸機後天才會抵達利維亞。總得等東西湊齊了,才能送過來吧。”
紅圍脖沉默片刻:“三天。我要是沒收到藥品,你們就替她收屍。”
他頓了頓,陰森森地看着蘇青:“耍花招的話,老子就把你們醫療營炸平。”
蘇青點頭:“但這三天內你們必須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紅圍脖:“成交。”
齊玥走前,忽然扭頭對蘇青道:“老師,他們有備而來,劫藥品恐怕另有他用。凡事從長計議,不要……因小失大。”
蘇青眼眶微微一熱:“我知道。”
齊玥話音剛落,臉上就重重挨了一下,而後被人一腳狠踹在膝彎上:“廢什麽話!”
那力道之大,若是普通人肯定已經摔了個狗啃泥。然而齊玥搖晃兩下,強忍着頭暈想吐的感覺,撐着膝蓋站穩了。她才不會在這些人面前跪下。死都不會。
踹她那喽啰吹了聲口哨:“老大,這女的還挺硬氣。”
他伸手捏着齊玥被打得偏向一邊的臉,盯着她挂着血絲的淡色的唇看了兩秒:“長得也挺漂亮。”
紅圍脖冷冷掃了他一眼:“別耽誤時間!想磨蹭到政府軍過來嗎?”
喽啰不敢再多話,拿麻袋往齊玥腦袋上一套,一把将她推入車內。
***
齊玥抿了抿幹澀的唇,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現在是她被關起來的第二天。她在這裏一天能上一次廁所,喝一次水。除此以外的時間,她都被綁在地下室的這張椅子上。
負責看守她的人不多,大概每六小時換一班。每次一個人守在屋內,兩人守在屋外。這個武裝組織的人數不算多,設施和裝備也較為陳舊。這應證了她之前的一個猜想——這夥人應該只是‘以瑟’旗下的一個小支隊。
齊玥的臉忽然被人捏住了,這也迫使她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回站在她身前的男人身上。
這男人名叫瓦哈蔔,算是個熟臉,就是之前沖她吹口哨那個喽啰。
他眼神裏閃着猥瑣的光,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着齊玥。
齊玥被捆在一張椅子上,兩指粗的麻繩繞過她的脖頸,在她胸前十字纏繞後将她的手緊緊綁在了椅背上。她的制服外套早被人剝了下來,只剩一件貼身白T。玲珑的身體曲線被緊繃的繩索勒得更加突出,讓瓦哈蔔看得口幹舌燥。
他伸手在齊玥臉上摸了兩把,那水嫩光滑的觸感讓他心中那把火燃得更旺,于是手也開始越發不規矩。
齊玥嘴角冷冷一勾:“你如果繼續,那藥你們就別想要了。”
簡單的英文,瓦哈蔔還是能聽懂的。他擡手便給了齊玥一耳光:“跟老子讨價還價,搞清楚你的處境!”
齊玥一口啐掉口中的血,冷眼看着他:“你試試。”
也許是因為她眼神裏的輕蔑太明顯,又或者是她的語氣太過篤定,瓦哈蔔有些猶豫了。
但片刻後,他又架不住被威脅的惱怒,提起一拳就搗在齊玥腹部。那一拳用了十成的力,齊玥瞬間只覺胸腹間翻江倒海,髒器攪成一團,低下頭不停地咳着嗽……
地下室的門忽然被大力踹開。厚重的鐵門撞在水泥牆上,發出結實的悶響。
瓦哈蔔一驚之下霍然轉身,同時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槍……
然而他快對方比他更快……
“砰——”
經過消音處理的槍聲不大,子彈卻精準地打在了瓦哈蔔的槍上。巨大的沖力讓他根本沒辦法繼續握住手中的槍,手槍砸落在地,在空曠的地下室內擊起一聲沉悶的回音。
瓦哈蔔下意識地撲下去撿槍。然而手還沒挨着槍,就聽見一個低沉冷冽的男性聲音,伴随着子彈上膛的金屬聲,在耳邊響起。
“勸你別動。”
瓦哈蔔額頭上慢慢沁出一滴冷汗,因為他看清了掉落在地上的槍——
對方的子彈不偏不倚地從正中嵌入了槍膛,直接将這把槍報廢了。就算是經過常年訓練的特種兵,都不一定能打出角度如此刁鑽的一槍。
如果不是對方刻意手下留情,剛才他就已經死了……
瓦哈蔔緩緩擡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的作戰靴,而後是裹在迷彩作訓服裏修長勁瘦的腿。
繼續往上,他就看到了那管對準他頭部的黑洞洞的槍口。
拿槍的那只手袖子挽上去了一半,露出肌肉糾結的小麥色手臂,作訓服的臂章上印着一面紅底黃星的旗幟。
瓦哈蔔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男人很高,寬肩闊背,身材呈一個漂亮的倒三角,微敞的領口裏露出一點結實的胸肌線條。視線再往上移,是線條硬朗的下颌,抿成一條線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而後,他便對上一雙幽冷深邃眼。
男人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宛如止水,又透着決然森冷的殺意。瓦哈蔔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動一下,男人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地下室內光線昏暗,然而卻并不妨礙齊玥看清來人的模樣。她瞳孔微微縮緊,死死地盯着那個高大的身影,被綁在身後的手指不自覺地攥住了椅背。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痛感分明。嘴裏的鐵鏽味提醒着她,這不是幻覺。
待到那人再走近幾步,能夠看清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的每一根線條時,她的眼眶忽然微微一熱,口中也有些苦澀。
她設想過無數種和林競再會的場景……卻沒有一種,是像現在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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