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林競一路抱着齊玥走進了宿舍樓,齊玥心跳得極快,像擂鼓一般。
一方面是覺得羞赧,另一方面又怕被人看見。
“快點兒放我下來……”她低聲在林競耳邊道,生怕說話聲大了被人聽了去。
從瞭望臺到宿舍樓有十來分鐘的距離,林競一路走來,健步如飛,連大氣都沒喘一下的。
林競一路徑自把齊玥帶回了宿舍,才将她放下來。
“林競,你……把我帶過來幹什麽……”齊玥微微收緊手指,不自覺地捏住衣服的一角,心裏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林競坦然地摁開了宿舍的燈,笑:“之前不是你先過來找我?”
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麽不對,但齊玥卻莫名的覺得渾身不自在。
林競:“我還沒問你,來找我什麽事?”
齊玥不自然地理了理頭發:“哦,我是想來看看你的傷,順便給你換藥。”
林競在床邊坐下來,坦然地沖她張開手:“哦,那來吧。”
齊玥:“……”
糟糕的臺詞,糟糕的動作。
她形容不出林競現在是什麽眼神,那是一種熾熱、專注和占有欲交織在一起的眼神。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林競這麽直接地将內心所想好無保留地表達出來,而她也第一次明白,林競原來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那他之前,是真的太會僞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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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那眼神仿佛也能将她的心情看穿一樣。被這樣的眼神盯着,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樣,無處可藏。他目光落到哪處,就會讓她産生那處被灼傷的錯覺。
齊玥被他看得口幹舌燥,每一寸皮膚都在燃燒一般。
她強自鎮定地轉移視線,忽然瞥到牆角的那盆鳶尾。那盆,早已經被她遺棄的鳶尾。
齊玥心裏五味雜陳,眼眶也微微有些濕潤:“你把它……撿回來了?”
“嗯。”
聲音從耳畔傳來,林競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後。
她一轉頭,就正對上林競低頭看過來的視線。
齊玥的心又開始止不住地狂跳起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林競,低喃:“為什麽?”
林競凝視着她,忽然伸手一摟,将她拉入懷裏:“舍不得。”
他說的舍不得,是舍不得這盆鳶尾呢,還是兩人之間這麽多年剪不斷理還亂的羁絆呢?
齊玥腦補了一下林競大半夜在垃圾翻找出那盆被她摔壞的鳶尾,又默默地重新種了回去的畫面,忽然覺得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眼圈又有些發熱了。
他的臉離得很近,鼻尖幾乎要碰着她的了,短暫的停頓過後,他的嘴唇便壓下來了。
齊玥被他摟在懷裏,感受到他手臂和胸膛的力量,突然有些心慌。身上男人的重量和他胳膊的力度是真實的,她感覺到了那種充滿侵略性的欲望。
嘴唇碰到一起的時候,背上瞬間像是有電流竄過,齊玥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樣一個讓她戰栗的碰觸,很快便變本加厲,變成一個深入的熱吻。
激烈的程度全然超出她的預想,一開始她還費力地踮着腳,努力地迎合,被親得暈頭轉向。
而後林競便将她一把抱起來,她驚呼一聲,像樹袋熊一樣挂在林競身上,腿也緊緊盤在他腰後,生怕自己掉下去。
林競穩穩地托着她,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他将她抱到腰上,讓她坐在他身上,自上而下地和她接吻。
今晚的林競像是完全失去了那些嚴謹、規範和自制。他有一種被解封了的獸性,力大無窮地抓着她細瘦的腰,幾乎粗魯地親吻着她。
齊玥幾乎招架不住,在暴風驟雨一般的愛撫裏腦子裏一片空白。
林競的手指一碰到她,她就根本沒法思考,只能任他引導,全都交給他來操縱。
漫長的接吻過後,他稍稍退開一些,用手指撫摸了一下她微微紅腫的唇,很溫柔的感覺。
她心裏莫名一松,又有些空虛的感覺。
然而下一刻,他便低下頭,往下輕輕咬住她的脖子,那是吸血一般的力度。齊玥顫抖着感覺着他的唇齒,上下都被他的大手揉捏着,整個人完全是在他掌心裏,由他擺布。
他的手指和嘴唇所到之處都像是能燃起火苗一般,親吻落到胸口的時候,齊玥全身都顫栗起來,只能慌亂地抱住他的頭。
唯一的貼身遮蔽他只用一只手就拉下來了,齊玥腦子裏渾渾噩噩的,依舊缺乏真實感。
連在夢裏她都沒敢夢過這麽多。
那感覺妙不可言。皮膚,腰線,嘴唇的觸感,這人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連氣息都是。
不等她做出反應,林競已經輕松地翻了個身,将她壓在身下。
他又覆了上來,低頭輕吻她的眼睛,鼻尖,和嘴角。
“可以嗎?”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問道,呼出的氣息灼熱,讓她的耳朵和脖子都有些酥癢。
齊玥覺得好氣又好笑,都做到這地步了,竟然還問這種問題。
這麽不上不下卡着,豈不是兩人都難受?
她微一擡眼,就看到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
不行。不能讓他太得意了。
齊玥用力将他推開一點,纖細的食指抵在他唇上,嬌俏地看着他:“可是可以,但我想先洗澡。”
齊玥盤算着,洗它個半小時一小時,到時候男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哪知林競順勢一點頭:“好啊,那就一起吧。”
齊玥:“……”
……
齊玥欲哭無淚。
她為什麽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之後被林競壓在浴室的牆上,裏裏外外欺負了個遍的時候,齊玥有些郁悶的想。
第二天起不來床,似乎是天經地義。
齊玥之前就知道林競體力好,不過,她不知道林競的體力竟然這麽好!果然當特種兵的都是天賦型選手。
浴室裏的只算開胃前菜,回到床上後,那人像烙餅一樣地将她翻來複去折騰到了大半夜,後來抱她去清洗的時候,又忍不住來了一次,完全不考慮她是新手……
如果不是因為她後來極力反抗,搞不好她真會成為飛刃史上第一個因為xx而陣亡的戰士。
齊玥早上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親她。
極盡纏綿的吻,從額頭,眼睛,鼻尖,嘴唇,到下巴,一處都不放過。對方似乎相當有耐心的樣子。
“唔……放過我吧。真的要死了。”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态,她就已經下意識地開始求饒。
耳邊似乎有人在低笑。
“我幫你跟醫療隊請了假,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唔。”
齊玥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往被子裏縮了縮,繼續睡覺。
等到她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齊玥撫着額,從床上慢慢坐了起來。
渾身像被坦克碾壓過一樣,骨頭都快散架了。
而且總覺得那裏還卡着什麽東西,讓人有些羞恥的感覺。好在倒沒有不适的粘膩感覺,昨晚睡前林競似乎細心地幫她清理過了。
齊玥瞟了一眼床頭的電子鐘。
都快中午十二點了。
她第一反應是要趕緊趕去醫療隊那邊,但恍惚中又想起,早上林競似乎有說幫她請過假了。
請……假。
請的什麽假?
齊玥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
她忽然大叫一聲,捂住臉。
那什麽什麽真的是誤事啊……感覺這次她一定會被衆人嘲笑死的。
“怎麽了?”
林競适才開門進來,剛好聽見了她那一聲慘叫。
他将手裏的保溫桶放到了桌上,走到床邊坐下,關切地看着齊玥:“是有哪兒不舒服嗎?”
齊玥還沒緩過來,見到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氣不打一處來:“都怪你!”
林競好脾氣地拉過她的手:“好好好,怪我。是……很難受嗎?要不我去找蘇老師拿點藥?”
“別!!!”齊玥趕緊制止了這一可怕行為。
他要真跑去找蘇青讨什麽藥,那她以後真不用混了。
齊玥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林競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真的?”
畢竟,剛才那叫聲聽起來,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齊玥重重地點頭:“比真金還真。”
齊玥紅了一下臉,有些糾結地問:“你用什麽理由跟醫療隊請的假?”
林競:“哦,我說你感冒了,需要卧床休息。”
齊玥眼前一黑:“……”
感冒……真想掐死這個直男。
林競不明所以:“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齊玥咬牙:“你,一個月不許碰我。”
林競想着大概是真把她欺負狠了,于是很識相地妥協:“哦。”
他獻寶一樣地拿過保溫桶,揭開蓋子。
“我想着你可能會沒什麽胃口,所以給你熬了雞湯。你之前不是說……雞湯好喝嘛。”
齊玥看怪物似地看着眼前這個跟昨晚那野獸做派截然相反的,像換了套皮的,溫情脈脈的男人,好奇他是從哪兒聽來的這奇怪的說法。
誰告訴他那啥啥了就會沒胃口的?
她餓得前胸貼後背,都能吞下頭牛了……
林競對她的腹诽毫無所覺,繼續獻寶:
“我這次專門加了些補血補氣的食材,你嘗嘗?”
齊玥盯着雞湯裏漂浮着的紅棗,枸杞,還有花生,又想象了一下他在食堂熬湯的畫面……有些無語地擡手捂住臉。
哎,這折磨人的愛情……
不過,湯還是好喝的。依然是記憶中那鮮美無比的味道。
齊玥忍不住好奇:“我之前就想問你,你的廚藝是怎麽練……”
話沒說完,她就看見林競肩上別着的通訊器忽然閃了一下紅光。
紅色,是緊急信號。
林競微微蹙眉,立刻接通了內部頻道。
“怎麽了?”
耳機裏傳來單世鈞嚴肅的,甚至是有些焦急的聲音:“隊長,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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