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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娜仰面倒在地上,覺出胸口的疼痛,擡手摸到一手血時,才意識到,自己中槍了。
她“啊”的尖叫,疼的面孔扭曲,卻還不忘記狠狠抓住阮甜。仿佛在通過用手指用力掐她,得到一點安心的掌控力。
“放手。”
南宮情冷冷的開口,眼皮眨都沒眨,對着李明娜又一次扣動扳機。
砰的響聲後,伴随着一聲尖叫,李明娜剛才抓着阮甜的那只手,痛出了紅色的液體,耷拉在地上。
她吓的幾乎失禁,另一只完好的手捂着不斷湧血的胸口,呼哧喘氣顫抖。“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李明娜終于意識到,那傳聞中不近人情厭惡看到女人的神秘島主,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冷酷存在。
她夜闖阮甜的房間,惹惱了對方。
可是明明阮甜才更該死啊!
阮甜闖入了島主的更衣室,她還特意把阮甜脫的只剩一個比基尼,意圖讓她激怒島主。
可為什麽阮甜還好好的,自己卻要死在這裏?!
李明娜心內瘋狂尖叫,求生欲與恨意交織下,她卻依然勉強保持了一絲理智。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做點什麽來保住性命。
想到這裏,她用沒受傷的那只血手,朝阮甜伸過去,用極度恐慌和卑微的語氣,乞求道。
“…救我…”
阮甜已經被剛才發生的這一連串事情,吓出了滿身的冷汗。
她張着粉唇,瞳孔沒有焦距,已然被驚得失去正常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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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頭,看到李明娜身上不斷往外湧的血,眼睛一連串的往外冒。
“…血…”阮甜怔怔的吐出這個字,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
過去十幾年,她被保護的太好,見了那麽多血就暈。
她暈過去的瞬間,李明娜明顯感覺到,房間裏的溫度無端的降低了一些。
她驚慌的擡頭,正看見南宮情黑暗深沉的眼眸——他仿佛是在瞧一塊冰,沒有溫度。
這哪裏是看活人的眼神!
李明娜絲毫不懷疑,自己會死在這個人手中,如同一只螞蟻。
生死危機之際,她餘光掃過地上,即使昏迷依然嬌豔的阮甜,福至心靈,急聲道。
“阮甜膽子小,你當着她的面殺我,她會瘋!”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李明娜抓到的唯一一線生機。
這一刻,她甚至暗暗希翼,眼前這雖然英俊卻比老虎獅子更可怕的男人,确實和她感覺的一樣,被阮甜所吸引!
屋中溫度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南宮情的眼眸仿佛能将人凍僵。
他眼中一瞬爆發出的殺意,驚的李明娜頭皮發麻。
她…她猜錯了?
就在李明娜心生絕望之際,發現她不見了,聽到動靜尋到這裏來的張也,驚駭的沖進了門。
“阮甜!明娜!”
見到自己愛的男人,在危險之時沖過來,李明娜心中沒有驚喜,只有恨。
都這個時候了,她已經滿身血了,張也口中喊的第一個名字竟然還是阮甜!
張也被一身血的李明娜驚住,頭一擡,忽然看見了輪椅上把玩着槍的南宮情。
他愣了片刻後,眼眸一亮,脫口而出道。
“南宮大少?!”
“我是張家的老二,我們三年前在你外公的壽宴上見過。”
南宮情漠然的臉,在聽到外公二字時,終于變得不那麽冷若冰霜。
他眼珠轉動,黑褐色的眼瞳落到張也身上,轉向李明娜時,是一股無法掩飾的厭惡。
“帶上她滾。”
張也認出了南宮情的身份,自然也是知道他有多讨厭女人,聞聽此言,反倒松了口氣,露出感激的神态,抱起李明娜,連連感謝他。
“多謝大少。”
抱起李明娜往外走時,張也眸光掃過腳邊的阮甜,看見她不省人事時嬌豔如花的臉龐,和柔軟誘人的身姿,心中一蕩。
“大少,她…”
“滾。”
南宮情聽都不聽,抿起唇,再次舉着槍口對準張也。
後者脖子一縮,趕緊閉上嘴出去了。
算了,救明娜要緊。南宮大少不近女色,阮甜應該不會有事。
阮甜迷迷糊糊的,睡的很難受。她覺得自己好像發燒了,渾身發燙,像缺水的魚,在沙灘上翻滾掙紮。
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熱了,她仿佛身在熔爐,快要被烤焦。
阮甜想睜眼起來逃,眼皮卻跟灌了鉛似的,怎麽都睜不開。
極度的炙熱和缺水中,似乎有一抹浪花拍打到臉上,阮甜覺得好舒服,不由自主控制着手,抓住那抹要走的清涼。
而被她抓在手中的,赫然就是南宮大佬的手。
南宮情的房間,年近五旬的劉管家,看着眼前這一幕,眼角微微抽搐。
沒想到他在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見少爺和女人有接觸。
已經是灼熱的夏日,南宮情的房間,竟然開着地暖,而地上還像對待冬天一樣,鋪着一層羊毛地毯,讓整個房間,溫暖到燙人。
南宮情天生心髒不好,怕冷體寒,需要長年活在四季如春的地方。當年買下這座島嶼,搬過來就是為了養病。
平常人覺得正常的溫度,在南宮情看來都會偏低,他的身體不适應低溫,只能呆在人為創造的溫室中。
阮甜之所以覺得很熱,就是因為被南宮情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少爺,阮小姐看着是發燒了,是不是請楚醫生過來看一下。”
管家是超一流的專業人才,早就能夠讓自己适應主人的一切需求。他從南宮情來這座島開始,就一直照顧着他的飲食起居。
可以說,關于南宮情的一切,劉管家是這座島上最了解的人。而他世世代代為南宮家服務,對南宮情也最為忠心。
他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自家的小少爺,與異性正常相處。
可現在,他親眼看見少爺,任由床上的女人抓着他的手…
雖然少爺并沒有立刻崩了她,臉上甚至還有些不耐煩。
可能忍受異性在眼皮底下存在,還把對方抱到自己的房間,這在少爺身上放着,已經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南宮情冰着臉,仿佛沒聽見劉管家的提議。
縱然在很熱的室內,他腿上依然蓋着一條毯子。
他像一尊玉做的塑像,皮膚白皙,是冷色調,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汗意。
而與他的平靜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南宮情那張本該沒有一絲褶皺的床上,翻來覆去的阮甜。
這個早該被他扔到海中喂鯊魚的女人,正握着他的手,貼在緋紅的臉頰上不住磨蹭。
阮甜熱極了。
她漸漸發現,臉頰上的那股清涼,被她捂得溫熱了,少了令她舒服的冰涼感。
南宮情被她握着的手,已經不能降低她的溫度,她想要更多更涼的東西。
“熱…”
帶着哭音嘟囔,阮甜蹬了蹬嫩白的玉足,小手不安分的要去扯身上的衣服。
南宮情扭頭,黑眸沉沉盯着劉管家。
劉管家一愣,立刻低頭,別開眼。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男主只是看着冷漠。內心躁動的不行。手動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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