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只娶我

“本王不知你還動得作畫。”這是莊朔看完她的創作之後給的唯一的評論，蕭襄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她奪過畫紙欲撕掉，完成她方才未能來得及完成的事，莊朔沒有給她機會，閃身躲開了。

“本王已經讓紹衛在外面等着了。”

“哦。”蕭襄懶得跟他搶了，轉身就要往外走。

“蕭蕭。”莊朔突然喚道。

蕭襄剛一回頭擡眸，他的臉就壓了下來，他的手瞬時禁锢在她的腰上，切斷了她所有的退路。他喜歡吻她，而她喜歡被他吻，從前她茫然接受，想着這也是最後一次了，蕭襄笨拙地回應了他。

他緩緩擡頭，由她溫軟的唇瓣從自己的唇齒之間滑出，她是個奇怪的女人，明明享受着他的一切，卻又總能表現出毫無在意。他看着她微紅的臉，目光如炬。

“我……我走了。”蕭襄不好被他如此看着，他是野獸，她只要展露柔情，他便會吞掉她。

此處不宜久留。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雖然她承諾的很好，說是救出完臨鳶就回莊王府來陪他，她已經騙過他一次了，可不敢再上當。“本王反悔了，後日你同本王一起去送親，至于去官道設伏，交給紹衛就好。”

有崔老漢同紹衛一起劫親已經夠了，之前是考慮到蕭襄輕功比較好，做事不容易留下把柄，她的速度，由崔老漢的箭速來取代是完全可以的。何況，沙羅人擅長弓箭，由崔老漢出面做這件事，更能造成是沙羅人劫親的假象。

昨夜蕭襄一進城便有探子傳回了消息，莊朔一直跟着蕭襄，她進入鼓樓之後發生的事他也親眼見到了，逢着崔老漢大展身手燒鼓樓，心裏便有了新的打算。

為了暫時穩住蕭襄，莊朔才道會讓她同紹衛一起帶人，僑扮成沙羅武士參劫走臨鳶，也是為此，他未向她表明自己要找崔老漢的目的。

崔老漢只要答應幫他完成劫親，他就能幫他銷掉通緝令，讓他帶着十八娘離開。他若是不答應，莊朔會按着越國律法，将他轉交給司案堂處置，怕十八娘跟着受苦，崔老漢沒什麽不願意的。也多虧子瀝能說會道，善于抓住人心，半盞茶功夫就給說通了。

原本莊朔也是可以讓蕭襄同紹衛同行的，所以承諾。可到了真要跟她分開的時刻，他就忍不住後悔了。她實在是太愛逃了，不能時時刻刻看着她，他便覺得自己随時可能失去她。

要使臨淵擺脫公主和親的命運，還不能因為她的悔親而引起沙羅國的不滿，要做到兩全其美，那劫親的人一定的是沙羅國的人，而臨淵，則要在這場假劫親中假死。事發之後，越國若不同沙羅國計較，而沙羅國國主看在皇上剛剛痛失了一名視若珍寶的愛女，也是不會再挑什麽不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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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送親隊中有沙羅國的迎親使節，你到時也不方便動手相助，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我還是同紹衛去的好。”蕭襄這話說的實在，為了表現出越國友好的情誼，皇上派越國靠山王親自護送臨淵公主和親，如果蕭襄與他同行，那便是以越國人的身份，到時形勢一打緊，她一動手豈不是會破壞滿盤的計劃。

“你就那麽不想同本王待在一起？”莊朔不悅。

“我……。”

“告訴本王，你在逃避些什麽？”他擰過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回答。

蕭襄抿了抿唇，很快将目光別開了，他的氣場太過強大，她無法直視他。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喜歡上本王了？”他是有些急迫，他雖然第一次對女人動情，卻不傻，她那些表現，欺騙不了他。

他就是想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他，還是，她一直知道，只是在刻意假裝不以為意。

蕭襄愣住了，沒想到他會這麽問，要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是他的承諾還不夠重，她不敢輕易相許嗎？不，她屬于這個世界，她不想空給他希望，她随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朝代，如果承諾之後就是訣別，她等于是害他平增煩惱。

“你總是這樣!答案明明在你心裏，你就是不願意說，不願意承認。”

“我喜歡你。”蕭襄說出口了，她不想再欺騙自己，為了有一天離開這個地方之後不遺憾。

“你!”莊朔聽了很是激動，擰住她下巴的手指瞬間僵持，回神之際才又緊緊将她擁進懷裏。

“你能不能只娶我一個人……”

莊朔久久不作回應……

蕭襄暗自嘲笑自己，是她高估了莊朔對她的感情，如果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他要娶的也該是溫九，而不是她。

他用下巴将她的臉撬了起來，随即溫柔地在她的眼角烙下了一個溫熱的印記。蕭襄渾身僵硬，他溫熱的好可怕，輕輕一下，在她心上暈開了一湖漣漪，讓她為之悸動。

“原來你一直對本王忽冷忽熱的，是因為不想本王娶溫九？”他若有所思，有道:“那白日在賽花田……，必然也是因為本王同別的姑娘太和顏悅色，你看着不舒心了是嗎……？”

“沒……!”蕭襄淡淡道，所謂的女人喜歡口是心非就是這樣的了。

莊朔算是明白了她的心思，有些得意，俊朗的臉一下笑開了，有意要逗逗她，道:“你說你想嫁給本王，說了本王便只娶你一個女人。”

蕭襄羞憤，面露窘态，他還如此刻意挑逗。

“安莊朔，我嫁了你，你便不能再對其他女子動心，如果你敢負我，我便親手殺了你。”她說的很認真，既然兩個人要在一起，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誰都不能違反誓言。

他輕輕捧着她的臉，四目相對:“本王一言九鼎，今生今世，只娶你，也只愛你。”

他的承諾好像又太重了，蕭襄竟由心地生起了一陣歉疚，她怕自己有心同他相守，上天不允許。

說出心裏話後，蕭襄心裏一直不踏實，總還停留在激動與興奮的邊緣，是喜悅的，又難以言表。

莊朔要抱着她睡，她許了，畢竟他不是第一次抱着她睡了，況且，他總是要娶她的，他們睡在一起遭不來非議，蕭襄心裏也不是十分地難接受。

莊朔難以入睡，吃晚飯的時候子瀝還在調侃他多吃了一碗飯，他也只是笑了笑給搪塞過去了。他抱着一團火熱的小身體，聽她呼吸不定，知曉她亦醒着，這才更是磨人。但他還是不敢随意動彈，有了之前的教訓，他得考慮蕭襄的心裏承受能力，怕又将她給弄哭了。

蕭襄突然側轉了身子面向了莊朔，也不知怎麽滋生的一個可怕念頭，她想嘗試曾被她視作惡心，龌龊的男女之事，同她喜歡的男人，她這一生都活在身邊人的跌宕起伏裏，她的生活冷寂的可怕。在莊朔想擁有她的同時，她其實也想擁有他。

“王爺……。”她輕聲喚道。

“嗯……？”莊朔困惑道，她将小手順着衣襟開口探進了他堅實的胸膛，莊朔渾身難受，卻也隐忍着，他在想自己該如何作以回應，會不會吓到她。

莊朔伸出一只手将她不安分的小手禁锢住了，喉嚨打結道:“蕭蕭別亂動，本王會難受……。”

蕭襄沒有聽他的話半途而止，順着他急促的氣息将臉湊了上去，很快得到了他強烈地回應。

他知道女人的突破口，卻不知道如何才能給女人舒适，興許在她身上還好，他的動作盡量做到輕而緩，也就末地沒能忍住。怕影響他的情緒，她一直強硬地忍受着疼痛，盡可能地回應着他。

男女之事原來是這樣的，兩個人，一個人忍着疼，一個人費着力，蕭襄是這麽認為的。但她不後悔，感覺到莊朔的滿足，她是欣慰的。

過了大半夜，莊朔睡着了，他睡的很香，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蕭襄不禁嘴角上揚。在他身邊，她莫名安心，這人就是奇怪，不久之前，莊朔還是那個只懂欺負她的人……

突然想起一事，蕭襄約了師父道翁子時在皇宮門口碰面，這下遭了，她完全給忘了，這才想起。

為了不驚擾到莊朔，蕭襄小心翼翼從他懷裏抽·身下床，衣着衣服的質感她找到了自己的衣裳，穿上之後，她蹑手蹑腳走到門邊，又回頭看了床的方向一眼，這才小心啓門走出去。

蕭襄正在四下探視師父的影子，空中彌漫着一陣酒香，她知道師父就在這附近，突然有什麽東西滴落在了她的肩上，酒香濃郁，是金樽酒無錯了。今夜無月，順着滑落酒水的瓦頂看去，只見漆黑的瓦頂中央有一抹灰白，蕭襄剛想運功飛上去，牽動雙腿，疼得她險些摔倒在地。無奈之下，她撿起一顆小獅子擲向了躺在瓦頂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