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道光

“紀恒你個混……唔……”

紀恒堵着她嘴，動作娴熟地剝掉兩人身上所有的殼。

葉蘇急了，發狠咬了紀恒下唇一口，他吃痛，微微擡起了頭。

兩人一上一下地對視，氣息不穩。

“我怕你疼。”但我又有點忍不住，所以先吃進去再做做前.戲。

葉蘇啪地一下打在紀恒覆在一只白嫩嫩綿軟軟兔子上的手。

“拿開。”

“不要。”

葉蘇又蹬了一下腿。

“出去。”

“它冷。”裏面暖和。

“你滾！”

“不滾。”

兩人保持着負距離對峙。

“你說了我們已經水到渠成了的。”

“現在已經過時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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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蘇撐着身子往上縮了一寸，霸道的男人立馬跟進了一寸，兩人一縮一進，直到最後葉蘇背緊緊靠着床頭，再也往後縮不了了。

葉蘇暗叫一聲不好，不想這樣被他堵着很沒面子地吃掉了，然而紀恒卻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動作，而是手順着她大腿往下，握住她受傷的那只腳踝。

良心發現知道她腳不好不能劇烈運動了？

葉蘇懸着的心剛想要放下，下一秒卻發現自己想錯了。

他護着她腳踝，把她分得更開。

紀恒餓了那麽久反倒平靜，不差這幾分鐘，小算盤打得啪啪響，一點一點把葉蘇逼到被他的身體和床頭環困的小空間，又耐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不讓她運動到腳，又能讓他更爽利地運動。

然後，正式開餐。

嗚嗚嗚~

葉蘇現在很想死，聽着那些令人臉紅的拍打聲，黏膩聲，聽她自己的拒絕鬧罵出口，全都變成了一聲一聲的呻.吟。

紀恒腰力很足，撞得人在被他困出來的小小空間裏除了迎接毫無還擊之力。

這妮子平時再趾高氣揚，到了這上面，還是得乖乖聽他的安排。

葉蘇臉上挂着面條淚，咬着手指，看到窗簾沒拉嚴實，好在公寓樓層高，外面是B市灰蒙蒙的天空。

紀恒等月亮沒了才來她身上吃東西的，月亮一沒，夜色就要一點一點褪了。

葉蘇突然摒氣，蜷縮着腳趾，小腿肚繃得緊緊，她眼神渙散了好一陣，好不容易從雲端回緩過來，再迷糊糊地看外面，已經有晨鴉揮舞着翅膀飛入天空。

她又看到牆上挂着的鐘。

七點半了。

“明天雜志好好拍，頭一次上雜志別搞砸了，多看看那些超模們是怎麽擺造型的。”

陳楊昨夜的叮囑艱難地被她從一片混沌的大腦裏拎出來。

“我，我要早起。”

“嗯？”他正酣。

“我今天，嘤，要去拍雜志，嗚嗚……”她的聲音在随着他的動作顫。

“能不去嗎？”突然使了個壞。

“啊！”葉蘇尖叫，後又捂着嘴，看身上神祇一般的男人。

“求你求你，嗚嗚……我求你好不好……”

很慫很慫地求饒，從她到了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在紀恒面前這麽慫。

“叫一聲好聽的。”

“紀恒？”

“嗯？”使壞的前奏。

“不要不要，老爺，老爺，老爺行嗎？”

“那先欠着，今天晚上回來還我。”

“好好好，晚上還晚上還。”

還是不肯叫夫君，紀恒無奈，但又還是心軟不願意再違她的意願逗弄她，加快了一點進度，在葉蘇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的時間點低吼了一聲。

葉蘇在身上的負重撤去後立馬歪癱在枕頭上，看正清理狼藉的男人。

老爺？

我去你的老大爺。

葉蘇受傷後本就不好使的腿又軟了幾分，掙紮着起床去清理洗漱穿衣服。

紀恒要來幫忙。

葉蘇本想狠狠地拒絕他，但是還是被自己渾身困懶無力的現實打敗，被精神抖擻的男人抱着去洗了個澡，再由他拿大浴巾給她擦幹水，一件一件地為她穿上衣服。

紀恒對現代的“小衣”很感興趣，在替葉蘇扣背後的搭扣時還頗為正經地研究了好一陣。

葉蘇看着飛轉的秒針心急，拍了磨磨蹭蹭邊給她穿衣服便吃豆腐的紀恒頭一把，“我讓你快點呀。”

頭一次去就遲到，她會被《悅秀》乃至整個時尚圈封殺的。

“別急嘛。”紀恒吃飽了豆腐，笑了一聲，朝豆腐主人晃晃手裏的車鑰匙，然後一路飙車，把葉蘇準時送達到五環已經搭好景的攝影基地。

肖雨已經在基地等着了，把瘸腿的葉蘇從車上攙下來。

“小雨好好照顧葉蘇，別再傷着腳。”紀恒坐在駕駛座，向車外的兩人叮囑。

“好的沒問題。”肖雨朝葉蘇的紀嬌嬌比了個OK。

“那我先走咯。”

“快走！晚上我自己回去。”葉蘇啪地一下摔上車門，自己走了一步，大腿酸到像踩在棉上，趕緊扯住肖雨的胳膊。

葉蘇被肖雨攙着往化妝間走。

“蘇蘇你腿怎麽了？”

“崴了啊，昨天剛拆的石膏。”

“不是，我是說你沒崴的左腳，怎麽走起路來也輕飄飄的。”

葉蘇一個趔趄，想到今早的一幕幕，臉通紅，沒再答話。

事先跟雜志社的負責人溝通過，這次拍攝的主題是“紅”，一是為了在着越來越冷的天氣裏增加一點亮眼的色彩，二是在另一方面也符合葉蘇本人的現狀——紅了。

攝影師叫劉瑞琦，葉蘇不太了解時尚圈裏個各種新聞，但知道他來頭不小，為很多女藝人和模特拍過硬照。

“腳沒事吧，能站得起來嗎？”

化妝師正在給葉蘇化妝，劉瑞琦走到葉蘇身旁，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葉蘇被吓了一跳，正準備給她塗睫毛膏的化妝師手也抖了一下，黑漆漆的睫毛膏粘到了眼下。

化妝師經驗豐富，立馬用小棉簽蘸了一點乳液擦拭，這樣不會破壞底妝還能擦掉很幹淨。

葉蘇臉不動，擡眼看着劉瑞琦，“能站起來，就是不能跑。”

“哦？”劉瑞琦臉上沒表情。

“不過你要是讓我拍跑跳的照片也沒關系，我忍者點兒就行。”葉蘇忙道，提了一口氣。

劉瑞琦突然笑了起來，拍拍葉蘇的肩，“我哪有那麽殘忍，放輕松點。”

“謝謝您。”葉蘇被他一笑後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點點頭。

她身上穿着拍攝用的鐵鏽紅斜橫紋毛衣，內襯是高齡設計，脖子上黑色的條紋把纖細的脖頸顯得更長。

化妝師重新給葉蘇刷睫毛膏，剛把刷頭從管子裏□□就被劉瑞琦攔住，“先等等。”

劉瑞琦盯着葉蘇的臉足足好幾分鐘，跟化妝師說了兩句，然後便大刀闊斧地改起了妝容。

眼妝只用棕色眼線筆畫一條自然的內眼線，眼皮上用跟毛衣顏色相近的紅淡淡暈開，只着重了一點眼尾部分，眼影範圍超出後眼窩，符合葉蘇有些輕微上揚的眼型。

着重點在唇妝。

劉瑞琦讓葉蘇自己選口紅色號。

“你說用哪一個？”

葉蘇看了看自己身上毛衣顏色，指了那根同色系的鐵鏽紅唇膏，“那一只吧。”

“很聰明嘛，一點也不像你經紀人跟我形容的時尚絕緣體。”

葉蘇想到原主在時拍的那些辣眼睛的照片，幹笑了兩聲。

拍攝開始了，背景是種着各種綠植吊籃的小木屋，葉蘇的紅棕毛衣在小清新風的背景裏異常惹眼，劉瑞琦有個習慣，拍硬照時為了讓被拍者快速進入狀态會放一點音樂。

葉蘇聽着舒緩的英文歌，有鼓風機把她的頭發輕輕吹了起來。

她有些緊張，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

劉瑞琦試拍了兩張後放下攝像機，“眼神別亂飄，身體放松，自然一點，眼睛先看我。”

剛才那幾張其實效果還不錯，她底子好，站着就很有味道，就是眼神裏少了點東西。

葉蘇低下頭，“對不起。”好像還是被她搞砸了。

劉瑞琦想了想，突然問道：“有男朋友嗎？”

“啊？”葉蘇咦了一聲，“有。”

“那你現在想想他，從你們認識一直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在腦子裏過一遍。”

葉蘇忘了還在拍硬照，把她跟紀恒從十四歲到現在都過了一遍。

一部欺壓與反欺壓的血淚史。

劉瑞琦快門咔咔咔地按。

這小眼神，一看就有故事。

葉蘇沒想到她這次拍完了之後還得了劉瑞琦的表揚，出攝影基地的時候腳步都是輕飄飄的。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萬一，萬一就上了封面呢。

她今早拒絕了紀恒來接的提議，準備先跟肖雨去吃個飯，再打車回去。

“咱們去吃大閘蟹怎麽樣？最近螃蟹可好吃了。”肖雨在手機上查餐廳。

葉蘇點點頭，剛掏出手機，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誰啊蘇蘇，是小嬌嬌催你回家嗎？讓他別急嘛。”肖雨湊在葉蘇聽筒耳邊聽。

葉蘇聽着聽筒裏的人聲愣了半晌，動動嘴唇，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媽。”

**

單身公寓，紀恒望眼欲穿。

他把昨天晚上買來的小雨衣全都倒在床上。

有小號中號大號的，紀恒回憶了一下，把所有的小號中號都胡亂塞進來床頭櫃，剩下的大號留在床上，一字排開。

有好多種口味的，蘋果香蕉玫瑰薄荷。

還有好多還帶着花樣，螺旋的，顆粒的，橫凸的。

紀恒看着床上那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蕩漾。

早上就一次，沒吃飽啊沒吃飽。

不過葉蘇答應過，晚上回來還他。

他買了這麽多呢，先用哪一個呢？是個問題。

紀恒篩篩檢檢，仔細閱讀了每一個上面的花式說明，把所有的TT按照他想用的欲望挨個排列。

他羅列好後把手一拍，萬事俱備，只差跟他一起用這些東西的人了。

怎麽還不回來？紀恒一看表，發現已經快八點了。

他正準備打個電話，葉蘇的電話就先到了。

“喂你在哪兒，怎麽還不回來，我在家等你呢。”紀恒急急忙忙地先開口。

小紀恒已經迫不及待披甲上陣了。

那邊葉蘇吞吞吐吐，“那個，紀恒。”

“嗯？”

“我回家了。”

回家？什麽情況？紀恒轉頭在單身公寓裏四處搜尋一陣，哪有葉蘇的身影？

“我就在家呢，你到底在哪兒。”紀恒以為葉蘇是在騙他。

葉蘇握着手機，頓了一下，看看自己身邊這陌生的布滿各種蕾絲的公主房。

“我真的回家了。我父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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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

我去你的老大爺。”

紀恒：有我這麽能幹的老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