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陸宇珩傷的是右手,蘇絨傷的是左手,聽着耳朵邊上那聒噪的聲音,蘇絨很是郁悶。
“小絨花……”跟蘇絨同排坐在一起的陸宇珩拉着長調,歪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蘇絨。
“小絨花,我的手好痛啊,筷子都拿不穩。”
蘇絨扭頭,看了一眼陸宇珩被紗布包着的手掌,擡手把自己手裏的勺子遞給了他。
捏着蘇絨那只緋粉瓷勺,陸宇珩晃了晃指尖道:“小絨花,你喂我吃嘛,好不好?”
蘇絨抿着唇瓣不說話,悶不吭聲的吃着面前的奶油意面。
“那要不我喂你吃,好不好?”湊到蘇絨面前,陸宇珩咧嘴,單手搭在蘇絨身後座椅的扶手上,乍眼一看就像是把人給半抱進了懷裏。
蘇絨擡眸,雙頰鼓囊囊的塞着意面,唇角邊是沾着的淡白奶油。
陸宇珩伸手,幫蘇絨擦了擦嘴角,然後舔了一口自己的指尖眯眼笑道:“這奶油意面的味道真不錯。”
瞪眼看着陸宇珩的動作,蘇絨紅着一張臉迅速低頭,她已經能想象坐在他們對面的謝寄陽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小絨花,你是不是吃不下了?怎麽吃這麽少?”
一邊說着話,陸宇珩一邊“刷拉拉”的把蘇絨面前的那份奶油意面推到自己面前,“鋤禾日當午,粒粒皆辛苦,小絨花,不能浪費糧食啊。”
話罷,陸宇珩姿勢怪異的用左手捏着蘇絨那只小勺,“呼啦啦”的幾口就把蘇絨吃剩下的那些奶油意面給吃完了。
“啧啧……”謝寄陽發出意味不明的感嘆聲。
蘇絨面紅耳赤的抱着書包起身,聲音細細道:“成人禮要開始了,我去換衣服。”
“哎等等,蘇絨我跟你一起去。”謝寄陽幾大口把盤子裏的蛋炒飯掃光,然後挽住蘇絨的胳膊跟她一起往旁邊音樂樓的更衣室裏面去。
陸宇珩翹着腿,大刺刺的靠在椅子上,旁邊有服務員過來收盤子。
“同學,這個筷子是你們自己的嗎?”
“別動,我自己收拾。”陸宇珩伸手拿過服務員手裏的筷子,因為動作太急,扯到了傷口。
“嘶……”甩了甩手,陸宇珩起身去清洗那一套粉嫩色系的勺筷。
蘇絨有個小毛病,不喜歡用外面的筷子和勺子,所以每次吃東西都會自備,陸宇珩今天厚着臉皮,終于蹭到了蘇絨的小勺子。
盯着面前的小勺子,陸宇珩發出意味不明的癡笑聲。
洗完了勺筷,陸宇珩把它們放進鐵盒子裏,然後揣在口袋裏往音樂樓走去。
音樂樓裏有正在練習今天晚上準備在成人禮上表演的天鵝舞,陸宇珩不感興趣的瞄了一眼,徑直走過。
“哎,這裏。”謝寄陽眼尖的看到陸宇珩,趕緊朝着他招手。
陸宇珩踩着大步,踢踢踏踏的走在光滑的地磚上,朝着蘇絨大步前進。
蘇絨抱着懷裏的書包站在更衣室門口,有點累的掩嘴打了一個小哈欠。
陸宇珩湊到蘇絨面前,看着她因為打哈欠,而從眼角沁出來的眼珠子。
蘇絨睜眼,冷不丁的看到湊在自己面前的陸宇珩,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一靠。
“嘶……”陸宇珩快速伸手護住蘇絨的腦袋。
蘇絨力氣用的挺大,陸宇珩包着紗布的右手被抵在金屬門牌和蘇絨的後腦勺上,傷口又有崩裂的跡象。
“你沒事吧?”聽到陸宇珩的抽氣聲,蘇絨趕緊小心翼翼的碰過他的手看了看,然後嘟起小嘴朝着他的傷口處吹了吹,“疼不疼啊?”
蘇絨的聲音軟綿綿的帶着江南煙雨的旎侬婉轉,含在喉嚨裏說話時翹着尾音,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陸宇珩低頭,跟蘇絨越湊越近。
“哎,出來了出來了,蘇絨,咱們可以進去了。”謝寄陽伸手,插到陸宇珩和蘇絨中間。
陸宇珩擡頭,狠瞪了謝寄陽一樣。
謝寄陽扭頭,不理陸宇珩,伸手就把蘇絨拉進了更衣室。
更衣室門口三三兩兩的走出穿着舞蹈服的白天鵝們,最後是一個穿着黑天鵝舞蹈服的女生。
學舞蹈的,站姿優美,走路姿勢也好看,那是長年累月練習下來的習慣動作。
黑天鵝看了一眼陸宇珩,然後突然上前,“陸宇珩,好久不見啊。”
陸宇珩正靠在牆上擺弄着自己右手上的紗布和繃帶,聽到黑天鵝的話,輕斜了斜眼。
咬着嘴裏的紗布,陸宇珩含糊應了一聲,“唔。”
“我來幫你吧。”黑天鵝伸手,踮腳拿過陸宇珩嘴裏的紗布。
“不用了。”陸宇珩一收手,擋住黑天鵝的手道:“洋霁沁,你怎麽在我們學校?”
洋霁沁捏着手裏的紗布,那裏濕漉漉的沾着陸宇珩的血漬,粘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尤為清晰明顯。
“過來表演啊,對了,我簽了娛樂公司。”擡手把沾了血的紗布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洋霁沁拍了拍陸宇珩的胳膊道:“有沒有煙?”
“學校禁止抽煙。”陸宇珩用嘴和左手把右手上的繃帶綁好。
化着妝的洋霁沁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她仰頭,看着面前玻璃窗外漸暗下來的天色,“陸宇珩,你怎麽變得這麽乖了?”
陸宇珩抿唇,沒有說話,轉頭看向從更衣室裏面走出來的蘇絨。
換上了桃粉旗袍的蘇絨身姿纖細的站在那裏,細碎的短發被一只小絨花發夾半撩上去一縷,露出一張白嫩小臉,雙眸烏黑,小嘴粉嫩。
荷葉邊的蕾絲花紋下是一雙筆直白皙的小腿,穿着小皮鞋靜靜站在那裏,就像是兩截白生生的嫩藕。
蘇絨擡頭,看到站在陸宇珩身邊的洋霁沁。
洋霁沁穿着黑天鵝服,姿态高傲,猶如孤雪黑蓮,她的身量很高,大概有一米七的樣子,到陸宇珩的肩膀處。
蘇絨只有一米六,但因為身形纖細的關系,看上去還要再矮一些,每次都會被陸宇珩搭着小腦袋把頭發揉亂,然後再用手指一點一點的幫她理順。
“陸宇珩,這是誰啊?”謝寄陽穿着公主裙從裏面出來,略微豐滿的身形配上西方式的大鬥篷公主裙,更顯出幾分高壯。
“你好,我是洋霁沁,是陸宇珩的朋友。”洋霁沁上前,大方的跟蘇絨和謝寄陽握手。
“你好,我是蘇絨。”蘇絨伸手,小心翼翼的跟洋霁沁握了握手。
謝寄陽站在一邊盯着洋霁沁看,然後突然叫道:“啊,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拍過一個什麽什麽廣告,好像是什麽化妝品牌子的。”
“對,我是演員。”洋霁沁垂眸看着面前的蘇絨,即使是化着妝,蘇絨也能看出面前的女孩長相很好看。
畢竟是做演員的,相貌是第一位的。
“洋霁沁,快走吧,要來不及了。”不遠處傳來白天鵝的呼喊聲,洋霁沁朝着三人擺了擺手,“我先走了,表演完再聊吧。”
謝寄陽看着洋霁沁走遠,眼神怪異的看向陸宇珩道:“喂,陸宇珩,你們剛才湊那麽近,是在幹什麽?”
“嗯?”陸宇珩正盯着蘇絨看,乍然聽到謝寄陽的話,還沒反應過來。
蘇絨低着小腦袋,輕輕的扯了扯自己的旗袍。
“喂,你不會還是個看着鍋裏的,吃着碗裏的人吧?”謝寄陽雙手環胸,審視性的盯着面前的陸宇珩。
聽出謝寄陽話裏的意思,陸宇珩斜睨了她一眼道:“我只要一個鍋。”
說完,陸宇珩上手就環住了蘇絨的肩膀道:“是不是,我的小鍋子?”
“你才是鍋呢!”蘇絨擡眸瞪眼。
她才不是那種黑漆漆的鍋呢,如果說鍋,剛才那個洋霁沁一身黑的看上去才像是鍋呢。
剛剛想完,蘇絨卻是陡然一愣,覺得自己這樣說人家不好,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要說那個洋霁沁是鍋呢?
“是是是,我的小絨花白白嫩嫩的,哪裏像是什麽鍋,我才是鍋。”陸宇珩一邊說着話,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水果軟糖塞到蘇阮的嘴裏道:“喏,吃吧。”
“什麽東西啊……”蘇阮含着嘴裏的水果軟糖,聲音細糯糯的含糊道。
伸手揉了揉蘇絨的小腦袋,陸宇珩笑道:“用來騙小朋友的東西。”
“我才不是小朋友。”蘇絨踮腳,努力的想平視面前的陸宇珩。
陸宇珩低頭,看着面前吃力使勁的蘇絨。
“還沒發育好的小朋友。”
“你閉嘴!”蘇絨一把抱住自己,面紅耳赤。
這個流氓到底在往哪裏看?
“其實蘇絨雖說平了一點,但好歹長的好看,也算互補嘛。”謝寄陽突然插嘴。
蘇絨扭頭,一激動就雙眸紅紅的她雖然在氣惱,但看着卻像是一副正在強忍淚水的可憐表情。
這是陸宇珩和謝寄陽的惡趣味,他們覺得要哭不哭的小絨花實在是太可愛了,每次都忍不住的想要去逗逗,但每次哄也要哄半天。
作者有話要說: 小絨花:(_ _)( - . - )(~O~)……( - . - )
陸宇珩:我家的小絨花打哈欠也這麽好看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