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突然被陸宇珩從座位上抱起來,蘇絨吓了一跳。
她的嗓子眼裏還堵着一聲驚叫,就被陸宇珩給捂住了小嘴。
“噓。”湊到蘇絨面前,陸宇珩壓着聲音道:“我們悄悄的走。”
蘇絨睜着一雙黑烏烏的眼珠子,裏頭滿是驚惶瑟意。
陸宇珩颠了颠懷裏的蘇絨,露出一口雪白牙齒,“小絨花,你怎麽這麽輕呀?”
蘇絨被陸宇珩颠的厲害,下意識的就伸手攥住了他的衣領子。
陸宇珩低頭,看着那被蘇絨緊攥在手裏的衣領子,無奈撇頭道:“小絨花,你就不能摟着我的脖子嗎?”
蘇絨沒有聽陸宇珩的話,只是愈發用力的攥緊了他的衣領子,直把那衣領子扯得變形,露出陸宇珩胸口處那緊實的一塊肌肉。
陸宇珩無奈,盯着蘇絨那兩只攥在自己衣領處的小嫩手看了看,然後突然低頭作勢要咬。
蘇絨被陸宇珩的動作吓了一跳,趕緊放手。
陸宇珩趁勢,拉住蘇絨的手就纏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笑眯眯的道:“行了,我們走。”
謝寄陽背着三個書包站在一邊,斜瞪了陸宇珩一眼,“你別欺負小絨花。”
陸宇珩不理謝寄陽,只大步托抱着蘇絨往外去,挑着陰涼地走,然後跟謝寄陽道:“去醫務室打張假條。”
“知道了知道了。”謝寄陽擺手,背着三個書包迅速跑遠。
蘇絨面紅耳赤的被陸宇珩抱在懷裏,她用力的蹬着一雙小細腿,聲音軟綿綿的道:“陸宇珩,你放我下來。”
“不行,你現在是病人。”
陸宇珩喜滋滋的抱着懷裏軟綿綿的小絨花,恨不能再抱緊一些。
現在雖然的開學典禮,但是走在路上的人也不少,蘇絨漲紅着一張臉,把小腦袋埋進陸宇珩胸口。
陸宇珩低頭看着蘇絨那顆毛絨絨的小腦袋,兀自笑的開心。
壓住蘇絨那條百褶裙,陸宇珩換了個姿勢,就像是托抱着孩子一樣的把蘇絨單手放在了臂彎上。
陸宇珩很高,看着雖然瘦,但全身都是肌肉,他每天都會固定鍛煉,每次蘇絨都能在自己起床的時候看到那慢悠悠從自己窗戶下面跑過,跟自己打招呼的陸宇珩。
那個時候的陸宇珩滿頭大汗,露出一口白牙沖着自己喊,總能惹得四面鄰居圍觀,蘇絨每次都燥的趕緊關緊了窗戶。
茂密樹蔭下,蟬鳴鳥叫,陸宇珩輕車熟路的帶着蘇絨去了商業街上他們常去的一家奶茶店。
蘇絨一路被抱進去放到奶茶店裏的秋千椅上,身上的百褶裙有些被壓折了,陸宇珩低頭,幫她把百褶裙捋順,規規矩矩的散開遮住膝蓋,露出一雙又細又小的小腿。
“我去給你買奶茶。”伸手揉了揉蘇絨的小腦袋,陸宇珩轉身去買奶茶。
即使是抱了蘇絨一路,陸宇珩的氣息卻依舊很是平穩,一點也沒有大喘。
反而是蘇絨,被陸宇珩放下來後有些細喘氣,她伸手端起面前玻璃桌上的檸檬茶喝了一口。
“叮叮當”挂着風鈴的玻璃門被推開,走進來三個穿着校服的女孩。
這三個女孩是藝術生,留着一頭清湯挂面的長直發,臉上畫着淡妝,身上的百褶裙被剪得很短。
陸中是一個私立學校,也是一個全面發展的學校,它包括着成績優異的好學生,也包容着成績一般甚至十分糟糕的藝術生和體育生。
那三個女孩打打鬧鬧的進來,帶進一陣暑夏熱風,但很快被奶茶店內香甜的空調冷氣吹散。
蘇絨捧着手裏的檸檬茶,沒有過多關注。
“喂,同學,你一個人,我們三個人,我們換個位置吧?”
三個女孩圍到蘇絨身邊,站在最前頭的女孩塗着豔麗的蔻色指尖,說話時那指甲幾乎要戳到蘇絨的臉上。
蘇絨擡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聲音細細道:“為什麽要跟我換?”
“因為只有你這裏沒有太陽啊。”那女孩理所當然的道。
蘇絨轉頭,看了一眼奶茶店四周。
還有其餘很多空着的秋千藤椅,但只有她這裏是曬不到外面陽光的。
對于夏日來說,最可怕的莫過于毒辣的日頭,所以陸宇珩抱着蘇絨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秋千椅。
“我們也有三個人,馬上就來了。”蘇絨細聲細氣的跟那三個女孩解釋。
“現在不是還沒來嘛。”
“是啊,我們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你怎麽一點不領情呀?”
“同學,有沒有同學愛啊,換個位置都不肯。”
三個女孩圍着蘇絨,七嘴八舌的說話,滿是嘲諷語氣。
蘇絨低着腦袋不應聲,只盯着面前的檸檬茶看。
“喂,你到底換不換啊?”塗着蔻色指甲的女孩見蘇絨縮在那裏不說話,上手就猛推了她一把。
蘇絨不防,搭在膝蓋上的手臂往前一沖,手肘狠狠的磕在玻璃桌上,當時就疼的她眼淚都下來了。
看到蘇絨那滿臉淚水的可憐小模樣,那女孩也是有點心虛,“喂,同學,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嘛,置于哭成這樣嗎,裝可憐給誰看啊?”
蘇絨疼的厲害,根本就沒空理會那些人,只抖着胳膊抹眼淚,但那眼淚越抹越多,怎麽抹都抹不幹淨。
“幹什麽呢!”陸宇珩拿着兩個冰激淩過來,就看到哭的厲害的蘇絨,當即就忍不住的大喊了一聲。
陸宇珩的小絨花不喜歡他說粗話,所以陸宇珩把自己的口頭禪都給改了,不然這第一個冒出來的字眼就不會是這麽正經的話了。
三個女孩被陸宇珩吓了一跳,她們轉身,看到身後抓着兩個冰激淩的陸宇珩。
陸宇珩的臉色很難看,那兩個被他抓在手裏的冰激淩已經被捏的不成型,滴滴答答的冰激淩汁順着陸宇珩的手滑落,滴在地上。
“陸,陸宇珩?不,不關我們的事啊,是她自己撞上去的。”看到陸宇珩那張黑臉,那三個女孩猛往後退了一步。
“當老子眼瞎。”陸宇珩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用的是陳述句。
“那,那就是推了她一下又怎麽了,誰讓她自己作,就撞了一下而已,哭成那樣。”那站在最前面的女孩抖着一雙腿,用力的揚高脖子跟陸宇珩嗆聲。
陸宇珩面無表情的盯着那三個女孩看,然後突兀咧嘴笑,但眼中卻毫無笑意,“那老子也給你們不小心撞一下,好不好?”
陸宇珩的名聲,陸中的人都知道,他嘴裏的所謂不小心撞一下,沒有個頭破血流是解決不了的。
三個女孩畢竟是養尊處優的女孩子,聽到陸宇珩的威脅,當時就吓得面色煞白。
蘇絨抱着自己的手肘從秋千藤椅上起來,擋在陸宇珩的面前,“陸宇珩,你不準打架。”
蘇絨仰頭,露出一截纖細脖頸,雙眸紅紅的還帶着眼淚珠子,那豆大的眼淚珠子挂在睫毛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因為哭的有些久,所以蘇絨的聲音細細啞啞的還帶着抽噎聲,聽上去讓人心疼的緊,恨不得把人摟在懷裏好好哄一下。
陸宇珩低頭,看着面前蘇絨紅腫起一塊的手肘。
蘇絨的皮膚很白,是那種所謂的牛奶肌,所以平時紅上一點,就非常明顯。
“疼不疼?”陸宇珩皺眉,覺得自己的心好疼。
“不疼。”蘇絨顫着眼睫,昧着良心說話。
“哦。”陸宇珩應了一聲,然後突然擡眸,死死盯住面前的三個女孩。
“我數三聲,給我滾。”
“一。”
那三個女孩僵直着身子站在那裏,挺着沒動。
“陸宇珩,你以為你是誰呀,讓我們走,我們就走。”
“二。”
女孩吞咽着口水,暗暗往旁邊挪了挪。
“三!砰!”陸宇珩伸手,捏着冰激淩的手緊握成拳,狠狠的砸上一旁的玻璃桌。
“啊……”那三個女孩尖叫着跑遠,撞得玻璃門口的風鈴一陣胡響。
蘇絨也被陸宇珩吓得一震,但下一刻卻是被人給抱進了懷裏。
陸宇珩單手摟住面前的蘇絨,腦袋小心翼翼的擱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蹭了蹭道:“小絨花,我好心疼。”
“我,我真的不疼。”
被陸宇珩的頭發紮到脖頸處的肌膚,蘇絨有些不适的扭了扭頭。
“我平時都舍不得親一口,真是便宜這玻璃桌了。”陸宇珩的聲音悶悶的,帶着情緒。
蘇絨抿着嘴沒有說話,只低頭看了看陸宇珩垂在身側的手。
玻璃桌沒破,陸宇珩是收了力的,他怕傷到蘇絨,但他的手骨卻有些出血,大概是被玻璃桌的回震傷的。
“你的手在出血。”小心翼翼的包住陸宇珩的手,蘇絨紅着一雙眼道:“疼不疼啊?”
“唔……疼啊,好疼的,要小絨花親親才能好。”陸宇珩在蘇絨的肩膀上蹭着腦袋,聲音低低的帶着一股明顯的撒嬌意味。
蘇絨放開他的手,卻是被陸宇珩勾住了小指。
“小絨花,你親親我,我就能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宇珩:要小絨花親親才能好(*ΦωΦ*)
蘇絨:誰是小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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