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肯定很怪我吧,哥哥扔了他
晚上,許嶺在家裏整理出了問題,發給了餘紅,大概半小時之後,餘紅把回複了郵件,修改了幾個小點,最後加了句。
“好好幹,有提成。”
許嶺臉上是電腦的光,眸光顯得毫無波瀾,甚至帶點無機質的冰涼。
一聲嘆息很快散了。
晚上夏青绮又打了電話過來,許嶺那時剛洗完澡,夏青绮的聲音懶洋洋的:“哥……”
“怎麽了?”許嶺一邊擦頭發,一邊說,“拍完戲了?”
“嗯,”夏青绮說,“今天拍戲的時候呢,吃了個桃子,很香,汁水很多,一咬就破開,軟軟的,特別好吃。”
“……”
許嶺總覺得他在暗示點什麽。
“啊……”
許嶺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不言。
“我就想着哥了,”夏青绮聲音低沉勾人,此刻聽着,仿佛貼在耳邊,讓人有些腿發軟,“想着我’咬’哥的時候,哥也是這樣的……”
“你……”許嶺臉燒紅,“你別說了。”
“我想你了。”
夏青绮忽然說。
這種情話,多少人都說過,實在是爛大街,但是此刻聽着,卻勾着心尖尖,引起一陣酥麻,許嶺庸俗的心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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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嶺總覺得,夏青绮對他的喜歡來的莫名其妙,那種包容和寵溺,也來得莫名其妙,他并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值得這麽優秀的Alpha喜歡的地方,他爬到床上,躺下,說:“夏先生。”
“嗯?”夏青绮笑了聲,“這麽莊重。”
“你為什麽喜歡我?”許嶺說,“這個問題我之前問過一次,但那次的回答似乎也不是很鄭重,這次想着……要一個結果。”
“秘密,”夏青绮慢悠悠的說,“等到時間了,你會知道的。”
許嶺:“……”
“開門,”夏青绮忽然說。
許嶺愣了下,“……啊?”
夏青绮又重複了遍,許嶺才遲疑着開了門,黑暗的樓道裏,忽然有人抱了他滿懷,許嶺吓了一跳,聞到熟悉的梅花香才反應過來,“你!——來了不早點敲門?”
聲控燈因為許嶺的聲音而亮了。
“看,”夏青绮放開他,許嶺才看到他手裏的東西,睜大了眼睛。
一束滿天星。
·
“送給你!”夏青绮笑得開心,那張臉在昏黃色的燈光下精致而好看,許嶺看到他左眼角上的一點痣,像畫,夏青绮說:“來的時候在路邊花店看到的,實在是喜歡,覺得哥也會喜歡,于是就來了。”
許嶺心裏一軟。
他接過花,輕聲說:“謝謝。”
“你看,這都這麽晚了,”夏青绮笑眯眯的,“我能有幸在許先生家裏借宿一晚嗎?”
最後許嶺還是讓夏青绮進門了,夏青绮倒也老老實實的,沖了澡,許嶺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夏青绮推開浴室的門,帶着濕熱的潮氣,擁抱上來,去親吻他。
許嶺去搡他:“別……我明天還得上班。”
“只是親親你,”夏青绮聲音喑啞,“我想哥了。”
許嶺聽着他的聲音,臉紅心跳,夏青绮的腿擠進他****,捏着他的下巴,唇舌交纏,許嶺不會接吻,被動的接受,舌尖每次掃過上颚的時候都仿佛電流過身,許嶺感受到自己硬了。
“只是親親”和“我不進去”有什麽區別嗎?
但是夏青绮卻很快放開了他,輕輕拍了拍他,“睡吧。”
就……只是這樣?
許嶺猶豫了下:“你不難受嗎?”
“你可別招風引火了,”夏青绮啞着嗓子說,“我好不容易忍住的。”
許嶺內心掙紮了下,手慢慢滑下去,捉住了他,“我幫幫你……”
夏青绮的呼吸很快急促起來,許嶺不會給別人弄,手法胡亂,夏青绮卻似乎一副頗享受的樣子,在他耳邊毫不掩飾的喘息,許嶺最後手都酸累的不行,這才射了出來,一掌心都是。
許嶺抽了紙巾,擦了幹淨,夏青绮呼吸仍未平靜下來,只是盯着他,許嶺重新躺回去,夏青绮湊近了些:“還硬着嗎?”
“軟了,”許嶺閉上眼,“累死了。”
夏青绮笑個不停。
“哥和我聊聊天吧,”夏青绮纏着他說話,“說一點也好。”
“說什麽?”許嶺睜開眼,有些無奈,“想聽什麽?”
“什麽都好,”夏青绮說,“我想多了解你一點。”
“我其實沒什麽好講的……”許嶺想了想,說,“我人很無趣。”
“那就随便說說,從親屬開始捋關系我都愛聽,”夏青绮說。
“我……”許嶺猶豫了下,“我是被領養的,沒什麽親戚。”
他忽然福至心靈:“但我有一個關系很好很好的弟弟。”
夏青绮目光一動:“弟弟?”
“不是親弟弟,就是之前的時候一個玩的很好的弟弟,”許嶺側過身子,和他面對面,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痣,“他在這兒好像也有一個痣,但是我記不清了,他長的很漂亮。”
“哥現在和他沒有聯系了嗎?”夏青绮的手穿過他的腋窩下,搭在他的腰後,呼吸輕輕的灑在他的臉上,“你好像很想他。”
“我……好久沒見他了,”許嶺的聲音很低,“大概從我十三歲的時候,就沒見過他了,那兩年很想念他,現在淡了些——但是想起來的時候,還會有點難過。”
“為什麽難過?”
“因為我沒保護好他,”許嶺笑着說,“當年我給他說,我一定會保護好他,有我吃的就不會餓着他——是不是聽着挺傻的。但是他被領養走之後,過的什麽日子,爸爸媽媽對他好不好,我都不知道。”
夏青绮靜靜的看着他,沒說話。
許嶺頓了下,很長時間沒說,夏青绮甚至覺得他睡着了的時候,許嶺卻又繼續說了。
“他肯定很怪我吧,覺得哥哥不守信用,哥哥扔了他。”
許嶺不再說下去,閉上了眼,夏青绮摸上他的臉,卻觸到了濡濕的痕跡——許嶺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大抵是在沉默的那段時間。許嶺避開了些,半張臉埋在枕頭裏。
夏青绮忽然開口說:“他沒有。”
許嶺只覺得他在安慰他,于是只是“嗯”了聲。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畔已經沒人了,摸上去也是涼涼的,許嶺穿了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褲,皮鞋——作為采訪者,他要給被采訪者足夠的尊重。
即便那個人是個敗類。
許嶺臨走前,拿了寫滿問題的文件夾。
天陰沉,帶着點山雨欲來之感,樹葉窸窣作響,最明亮的是高樓上的玻璃窗,耀眼的,幾乎要灼傷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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