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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結局】(上)

□□愉之後,溫亦塵與溫亦然的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軌,誰都不曾提起過去發生過的事。他們會一起做飯,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去公寓附近新開的餐廳試菜,周末的時候還會回家探望溫澤和童筱。

平靜的生活再度被打破,是因為樊向陽的一通離別電話。溫亦塵正在切菜,溫亦然站在一旁打下手,突然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不停,拿出來一看是樊向陽的電話。

距離上次醫院一別,溫亦然與樊向陽就再沒見過。好幾次,溫亦然都編輯好短信,想和樊向陽問候一下。可最後左思右想,覺得兩人之間或許不該保留過多的聯系,就索性把短信删了。

溫亦然猶豫了一下,他沒有刻意躲避溫亦塵去接電話:“喂,向陽。”

聽到熟悉的名字,久違的不安感在溫亦塵心底卷土重來,握着菜刀的手不由自主停了下來,他屏氣凝神,想将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聽得更真切些。

“亦然,我明天就要去美國了,可能很長時間不會回英國。”樊向陽溫柔的語氣裏透出些許卑微,“在我走之前,能出來見一面嗎?”

溫亦然沒有拒絕樊向陽的懇求:“好,在哪裏見面?”

“你定吧。”溫亦然光是答應見樊向陽一面就夠讓他開心了,地點在哪裏根本不重要。

“我家樓下有個咖啡廳不錯,就在那裏見吧。”溫亦然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半小時後見?”

“好,沒問題。”

通話結束後,溫亦然才注意到溫亦塵臉色鐵青,似乎在極力壓抑瀕臨爆發的怒氣。

“向陽明天就要去美國了,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英國。”溫亦然覺得,他與樊向陽雖然不能成為相濡以沫的愛侶,但至少可以做意氣相投的朋友。

溫亦塵薄唇微啓,漆黑的瞳孔幽暗深邃:“所以你要去見他。”

“是的。”

溫亦然清澈的目光毫無躲閃地看着溫亦塵,因為不管發生任何事,樊向陽在他心裏始終占有一席之地,只是這份感情與愛情無關。

“若是你想,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就算溫亦然不同意,溫亦塵也會偷偷跟過去,對他來說,樊向陽的存在始終是一枚□□。

來到預約地點,溫亦塵挑了溫亦然身後的沙發,背靠背的位置正好看不見雙方的面目,卻能将鄰桌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路上有點堵車,樊向陽姍姍來遲,他見到溫亦然的第一眼,便像個老朋友般打招呼:“你的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

溫亦然笑着說道:“最近吃吃喝喝,也沒做什麽正事。”

“你确實需要多休息一陣。”樊向陽招呼服務生點了杯咖啡,見溫亦然的咖啡杯已經見底,問道,“亦然,你要續杯嗎?”

“不了,喝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

樊向陽擡頭吩咐服務生:“那就一杯三倍濃度的美式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待服務生離開後,溫亦然問道:“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晚上十點的飛機。”樊向陽微微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和我遠走高飛?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雖然是玩笑話,但樊向陽神色間的落寞顯露無疑,溫亦然明白得很,卻沒有點穿他,而是接着他的玩笑話,說道:“我是個戀舊的人,離開英國,對我來說并不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是啊,有些記憶始終是根深蒂固的。”

從溫亦塵“死”的那刻起,樊向陽就知道,這一生他終究無法與溫亦然在一起。過去的兩年,他費盡心機掩埋真相,企圖将溫亦然生命裏有關溫亦塵的記憶連根拔除。

可是,倒頭來,他還是沒能替代溫亦塵,成為溫亦然所愛的人。就像溫亦然說的,他可能哪裏都比溫亦塵強,可他始終不是溫亦塵。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當溫亦然把樊向陽送出咖啡廳,樊向陽輕聲說道:“亦然,祝你幸福。”

溫亦然笑了,他一邊笑一邊熱淚盈眶:“向陽,你知道嗎?當你真正遇到一個非他不可的人時,你是說不出祝福的話的。”

因為痛徹心扉的愛過,你又怎麽能甘心,自己深愛的人在另一人身邊酣睡。

“向陽,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值得你付出的人。”

那個你無法給予祝福的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無法割舍的存在。

☆、重要通知

請各位小仙女注意了,不要再給我繼續砸雷了。由于現在和晉江正在解約,解約過程中産生了麻煩,他們已經凍結了我的提現賬戶,任何你們砸給我的雷,我都收不到,所以請不要再砸雷。

晉江這邊的更新全部暫停。追更的小仙女們,請看文案具體通知。

☆、【正文結局】(下)

目送樊向陽上車遠去後,溫亦然回進咖啡廳,找到溫亦塵所在的座位,敲了敲桌子:“打算在這裏坐一天嗎?”

“他走了?”溫亦塵擡頭問道。

“走了。”溫亦然覺得溫亦塵問得有些好笑,“你不是一直都在聽我們說話嗎?”

溫亦塵小聲嘀咕了一句:“誰知道他會不會原路折返。”

溫亦塵說得很輕,但溫亦然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對于溫亦塵這種小肚雞腸的情緒,溫亦然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他冷不丁吐槽道:“向陽可沒你這麽死纏爛打。”

兩人慢步回到家,剛進家門,溫亦塵就接到童筱的電話,他在電話上嗯了幾句,挂下後對溫亦然說道:“媽讓我這周末回家吃飯。”

溫亦然點點頭,沒反對:“好啊,我們這周末本來也有計劃回家看阿姨不是麽?”

“什麽阿姨?”溫亦塵抓住溫亦然的手,有點不高興地糾正道,“是媽。”

溫亦然對改變稱謂不太習慣,況且現在都證實他與溫家沒有半點血脈關系了,更加沒攀親帶故的資格了。

“我叫阿姨挺好的,都叫習慣了。”

不知為何,溫亦塵在這件事上态度頗為強硬,就像是急于證明什麽。他收緊手掌,漆黑的眸幽暗深邃:“她是我媽,也是你媽,為什麽不能叫媽?”

“溫亦塵,你确定要在這件事上跟我掙個結果出來嗎?”溫亦然用了拉扯了一下,卻沒能掙脫溫亦塵的鉗制,“我叫阿姨一聲媽,能改變什麽嗎?”

“我們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失去溫亦然的頓痛感歷歷在目,溫亦塵只想将眼前的人時時刻刻綁定在身邊,最好能簽下亂七八糟的靈魂契約,能讓溫亦然永生永世無法擺脫他。

“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溫亦塵說得振振有詞,“我媽就是你媽,你叫媽,有什麽不對?”

以前的溫亦塵雖然偏執,但不至于瘋狂。現在的溫亦塵,偏執得連一點點小情緒,都難以控制。他找不到擺脫恐慌的方法,只能通過束縛溫亦然,來找到安全感。

溫亦然察覺到溫亦塵的手微微發抖,說話的氣息也變得急促紊亂,他拉着溫亦塵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從茶幾下面拿出幾個藥瓶:“你先把藥吃了。”

“不吃。”溫亦塵就像個鬧脾氣的孩子不願吃藥。

“溫亦塵,即便我不叫媽,你們也是我的家人。”溫亦然嘗試與溫亦塵用道理溝通,“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個不懂得報恩的人嗎?”

“當然不是。”溫亦塵慌亂地解釋道,“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再靠得近一點。”

當初溫亦然不能離開,是因為他們有血脈羁絆。現在溫亦然找到了親人,他随時可能抛下自己離開。那種失去後痛徹心扉的滋味,溫亦塵不想再經歷一次。

在溫亦然的印象裏,溫亦塵總是不可一世的模樣,他随心所欲支配人生,不計得失放手一搏,那些過往歷歷在目,卻與眼前這個小心翼翼的溫亦塵毫無關聯。

原以為周末的家庭聚會與以往無異,卻不料秦碩也在。他看見溫亦然,慌張起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然。”

溫亦塵不明白為什麽秦碩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是要帶溫亦然回去嗎?想到這裏,溫亦塵緊緊攥住溫亦然的手,精神緊繃,不敢有片刻松懈。

溫亦然低下頭,看了一眼被溫亦塵捏得通紅的手,輕聲安慰道:“你別那麽緊張,他不是來帶我走的。”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來帶你走的?”溫亦塵俊眉緊蹙,緊握溫亦然的手開始冒汗。

溫亦然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他能帶走我,早就帶我走了。”

童筱招呼道:“你們倆在門口站着做什麽,進來啊,來客廳坐。”

溫亦塵緊挨着溫亦然坐下,握着溫亦然的手完全沒有松開的意思,童筱都有點看不過去了:“亦塵,你做什麽抓着然然的手?你好歹也讓然然喘口氣。”

溫亦塵薄唇緊抿,面色陰沉,沒有理會童筱的話。

秦碩見狀打起圓場:“兩孩子要好,是好事。”

這次的家庭聚會,有了秦碩的加入,氣氛變得尤為凝重。用餐期間,除了碗筷碰撞的小聲響,誰都沒開口說話。

午餐結束後,溫亦然和秦碩來到後花園,溫亦塵被童筱留在屋內整理雜物。秦碩這次來,沒有別的目的,只是單純想看望溫亦然。

“你現在生活還習慣嗎?”秦碩主動打開話匣子。

“我很好。”溫亦然偏過頭看了一眼秦碩,“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好。”從前,都是他圍着溫亦塵打轉,現在位置對調,溫亦塵成了那個終日惶恐不安的人。

秦碩安心地松了口氣:“你過得好,就好了。”

“聽說。”溫亦然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秦風一直住在醫院。”

秦碩沒想到,溫亦然會主動提起秦風的事。說起秦風,秦碩的腦袋就疼得不行,如今的秦風瘋瘋癫癫,沒有清醒的時刻,每次發病,都只能把他摁在病床上打鎮定劑。

“他的精神狀況不太好,不過你不用太擔心。”

溫亦然笑了,仿佛是在嘲笑秦碩的天真:“誰說我在擔心他?”

秦碩怔怔地看着溫亦然,半天接不上話。

溫亦然舉起右手,在午後的陽光下晃了晃。雖說樊向陽為他找了美國最好的醫院做祛疤手術,但白皙的手背上依然殘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刀疤。

“看到這手上的疤了嗎?他害得我這輩子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你覺得我還會關心他嗎?”溫亦然臉上陰森刻骨的寒意,與往日溫柔糯軟的模樣判若兩人,“他從我這裏搶走的人和東西,是時候該物歸原主了。”

秦碩從未見過溫亦然這副模樣,顯然有些吓到了,他顫抖着嗓音問道:“然然,你怎麽了?”

“李映雪害死我媽,秦風害我失去右手,造成這些禍事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你。”溫亦然轉過頭,目光直視面容慘白的秦碩,一字一頓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媽不會死,我也不會失去右手。你不是一直想要彌補我嗎?那我就給你一個彌補的機會吧。”

“從今往後,不管我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什麽樣,你都不要再出現了。”

溫亦然不需要秦碩的虧欠,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秦碩一直都是秦風的父親,那餘生他也應該只做秦風一個人的父親。

身處二樓卧室的溫亦塵,一直透過落地窗觀察着花園裏兩人的神色。在秦碩失魂落魄的離開後,溫亦塵來到花園,輕輕靠近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溫亦然,半蹲下身:“然然。”

“嗯?”溫亦然眯着眼,神情惬意。

溫亦塵輕聲呢喃:“我們回家吧。”

“好啊。”

溫亦塵彎下腰,将溫亦然輕松抱起,懷裏的人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這一刻,陽光正好,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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