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最後一道封印(二十二
次日一早,鄒瑤兒直接瞪着天疏,我不走路我不走路我肯定不走路!
天疏看看碧色天空,四方城的眼線遍布妖界,行走尚能依靠妖術遮掩,一旦飛行,極有可能被發現,但是一直讓鄒瑤兒留在這邊,即便沒有妖怪加害,也極有可能體力不支倒在這裏,略一思索,拎着鄒瑤兒後頸飛了起來。驀然離地的鄒瑤兒根本沒做好準備反應過來兩手一摟死死抱住天疏,她絕對不要再被丢下去一次!
陽光太好,萬裏無雲,淺淺一抹痕跡仍是留下了痕跡,四方城接到報告後立刻遣北辰遙光領隊,北辰遙光提出要帶南源玉周的時候東凰城主撚撚胡須應下了,思慮良久又道,“還是盡量留活口吧。”
“留下鄒瑤兒還是天疏?”
“自然是妖族首領。”
北辰遙光眉頭一皺,随即了然,比起天疏,明顯是鄒瑤兒更好處理,處置了鄒瑤兒,沒有一魂二魄的大妖怪又能活多久,即便是被追問起來,也可以說是鄒瑤兒太過虛弱牽連致死,有只是個凡人,十二妖仙不會太過追究。
領命後随即去找南源玉周,南源玉周作為十二衛來說并不強,能力平平,但是南源玉周養了一只寵物,專門克制混血妖怪的錢周蟲,成年人小臂大小的爬蟲平日縮了身形,僅有拇指大小的青蟲趴在主人身上并不起眼,但是吐出的黏液,卻可以将混血妖怪的法力洩去。
此刻南源玉周正咬牙切齒的将肥嫩的青蟲從樹上拽下來,青蟲一口咬着盛開的垂絲海棠道,“不,我喜歡這個花,我就要常常它的味道!”
“信不信我把你丢進染缸?”養了一只完全不聽話的寵物,南源玉周也是心累,動不動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留下痕跡也就算了,更是看到什麽要什麽,好吃的不等自己先吃了,好玩的黏上去拽不下來,他到底為什麽要養這只大青蟲?
“又在威脅打一頓?”看到正在玩鬧的主仆,北辰遙光微微一笑,因為南源玉周經常被這只錢周蟲氣到無話可說,又舍不得打,只能握着拳頭威脅,最後索性給這只小蟲取了打一頓的名字,可是落到實處卻是碰一下都舍不得,自己舍不得吃的東西都喂給這只蟲。
“北辰遙光?你怎麽來了?”南源玉周和北辰遙光進十二衛的時間相近,算是十二衛中關系比較好的兩人,平日裏別人勾心鬥角,他卻忙着照料打一頓,也就和北辰遙光關系更親密一些。
“找到了天疏的下落,帶上打一頓和我走。”
“喲,我立功的機會來了!”這一下不要主人拽,大青蟲一個興奮恢複了本來體型,直接從樹枝上跳下,不偏不倚落在南源玉周的腦袋上,肚子上的黏液沾上發帶,将主人的頭發弄得一團糟。
“打一頓……我遲早狠狠打你一頓!”南源玉周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也是天天都說遲早打它一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舍得下手。
只要求幾位普通巫師從地面協同,主力還是兩個十二衛,中間南源玉周也曾提過,是否要其他十二衛協同,但是北辰遙光存心邀功,反倒不願意其他十二衛知曉,擺擺手道,“一個半殘的妖怪和全無法力的凡人,只憑我們足夠了。”
沒有雲彩,天疏不便隐蔽身形,北辰遙光他們就更不方便,連四處看風景的鄒瑤兒都看到了後面追過來幾個黑點,有越來越近的趨勢,擡頭看着天疏問,“好像有人追上來了,怎麽辦?”
“又是四方城。”天疏臉色不善,之前想殺鄒瑤兒的事情還沒跟他們算賬,居然又找上來了,只有兩個十二衛就想左右他麽?一只手撥了撥右邊劉海,血色的瞳眸微微眯了起來。
追到天疏身後,遙光看着玉周,意思再明顯不過,玉周拍拍打一頓,打一頓蠕動身軀鑽進玉周袖中,念叨着,“早跟你說把袖口改大一點,那樣我就能維持原身了。”
玉周不為所動,忽而加快了速度一甩手,自袖中灑出黏液落到天疏脊背上,眼看着白色的長發軟滑,衣衫發出“滋滋”的響聲溶解,不禁露出了笑意,接下來只要殺了鄒瑤兒便可完事,可是,鄒瑤兒呢?
玉周走上前,卻看到面前只有一堆爛泥,既沒有天疏的蹤跡也沒有與鄒瑤兒的蹤跡。
“主人,好像有點不對。”察覺氣氛有變,打一頓縮小了身形,趴在袖口,狹小的軟足黏住了主人衣衫,于它而言,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主人的袖口,雖然又窄又小,但是柔軟可靠。
南源玉周也在看,入目皆是青山碧水,沒有天疏的影子,沒有鄒瑤兒的下落,就連身後的北辰遙光也不知什麽時候失去了蹤跡……狐妖的迷幻之術。是什麽時候稍一放松,讓天疏尋得機會侵入了自己的意識将他代入了妖族所給的幻象之中?
冰冷的汗滴從兩鬓流下,聽到打一頓的話卻是捏緊了袖口,至少不要讓毫無自保力量的打一頓對上殘忍的混血妖怪。
北辰遙光一直都在後面看着,看着南源玉周從袖口灑出黏液到天疏的背影上,然後衣服毛發被腐蝕變形,南源玉周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急得他不住喊出聲,“玉周……”
話音未落,眼前轉暗,北辰遙光擡頭,異色眸的混血妖怪舉劍當頭劈下,早已沒時間拔刀,連着刀鞘一起舉起,硬生生抗住這一擊,結果便是整個人被從半空中擊落,摔在地上,想要擡頭又被一腳踢中下巴,頓時天旋地轉,就連肩膀的疼痛也傳來也遲鈍了幾分。
天疏一腳将玄衣巫師的腦袋踩進泥地裏,看着北辰遙光腦袋埋在地下,長劍回鞘,挽了個劍花轉身到南源玉周身後,連着劍鞘直接砸向南源玉周的後背,看着青衣巫師一口血噴出又是一下照着肩膀把人打到地上,踩住脊背,劍鞘抵着那人右腕,冷冷道,“出來!”
錢周蟲,所有混血妖怪都吃過它的虧,天疏也曾險些命喪在錢周蟲的埋伏之下。
這次帶着錢周蟲來找自己,明顯是要下殺招。
“錢周蟲還在四方城,那些黏液……咳咳……是我留存的……”天疏下手未留餘地,挨了兩下玉周已經一邊說話一邊吐血。
“哼。”天疏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四方城無恥起來比他們百般看不起的妖族有過之而不及,“你們若是早把鄒瑤兒送回去也許什麽事都沒有,但是,到了如今還以為我會放過你們麽?”
刻着古篆文的長劍沿着胳膊肘切了下來,将南源玉周右邊整只手卸了下來,直接劃開衣袖,裏面确實是空無一物。
天疏也不禁有些懷疑,錢周蟲不管活多久,始終不會有太強的妖力,也因此需要四方城的庇護,若是留在城內也不是說不通。想了想又劃開了另外一只衣袖,仍舊沒有錢周蟲的影子,最後只得對着後頸狠狠砸下去。
這才回頭去找躲起來的鄒瑤兒,先是解決地上的普通巫師然後是天疏被幻術迷惑的十二衛。剛才那些事情對他來說稀松平常,對鄒瑤兒來說恐怕還是頭一遭。
果然,看到天疏看向自己,鄒瑤兒從草叢裏站起來,青白着臉色,走路有些虛晃,一路小跑到天疏身邊,看着他身上的血漬道,“那個……你……沒事吧。”
“我沒事,走吧。”這幾個暫時沒問題,但是他們走了,四方城一定會再派追出來,還是要趁早找到墨白問清楚怎麽把鄒瑤兒送走。
一手攬過鄒瑤兒肩膀,卻被對方輕輕拽住衣袖問道,“天疏,他們好像也是四方城的十二衛,你殺了他們,四方城一定更恨你了,到時候會不會針對你……”
“只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你活着,我也會讓他們活着。”他被四方城封印近三十年,早沒有留手的必要,可是對方畢竟是四方城的十二衛,一旦全部殺死緊接着而來可能就是十二衛同上,留着兩人一命也夠四方城忙一陣子。
鄒瑤兒還沒緩過來,被忽的拎起來拔高,哇得一聲,險些吐了,後面全程抱着書包,被天疏抱在懷中還有些抖,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麽。
卻道那四方城的巫師,幾人皆是重傷,天疏沒有取他們的性命卻也下了狠手,幾人都斷了筋骨,少說也要休養半年才能恢複,南源玉周還在咳着血,打一頓從殘餘的上臂衣袖裏鑽出來,指甲蓋大小的身軀緩緩爬到主人跟前,蹭着臉哭道,“主人!”
“快……逃……”南源玉周說出這兩句幾乎用盡了全力。
“主人,沒事了,我去找人救你。”打一頓爬回四方城要很長時間,但是玉周教過它簡單的通訊符使用,還在玉周衣服裏找着,忽而一驚,僵住了身子。
“哦呀,傷成這個樣子也能察覺到我,果然該誇獎一下十二衛都是好孩子麽?”年紀三十許的男子穿着金色盤紋的黑色袍子,金絲綴玉的腰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三足金烏。身後跟着的,正是天疏此行要找的黑白二色烏鴉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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