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最後一道封印(二十三
崖壁全是突兀而出的灰藍色岩石,崖壁上只有幾棵歪歪扭扭的松樹挂着藤蔓,難怪狼妖可以和烏鴉精共存,這上面狼妖也上不來啊!
鄒瑤兒被放下來幾乎是整個人貼在懸崖上,腳踩在凹凸不平的岩石凸處,一手手抓着石頭棱角,這才顫顫巍巍放開天梳的衣衫,往下一看近乎垂直的懸崖,宛若紀錄片中鷹類築巢的選擇地址,妖怪的思維是不是比較奇特?
“天疏,這鬼地方,他們在哪兒築巢?”那兩只妖怪也不小啊,總不能和自己一樣貼在石頭上吧?
并未回答鄒瑤兒的問題,只是長劍斜劈,崖壁歪歪扭扭裂開縫隙,露出暗沉沉的洞口,不帶鄒瑤兒反應過來一手将人領了丢進去,天疏這才大步踏進。
“這也是妖術?”天疏扔的挺準,鄒瑤兒落地還站着,下意識拍拍手掌灰塵,打量了一下,枯枝藤蔓架起的碗狀巢穴大半都嵌在山崖之中,內裏鋪墊着柔軟的雜草羽毛,鄒瑤兒還翻出來一條人類才有的織物,一想那兩只妖怪還穿着衣服,有這個也正常。
“嗯,他們的巢穴平日裏都有僞裝。”天疏沒去管鄒瑤兒,目光越過蹲在地上的鄒瑤兒看向巢穴最裏,手上扶着劍柄,正對上閃着幽光的一雙猩紅色眼睛。
“老大你來是答應重整混血妖族麽?”喑啞的嗓音帶着嬉笑,鄒瑤兒一聽到黑色怪物的嗓音吓了一跳,直接站起來退到了天疏身後。
天疏揮手再次解開烏鴉精的幻術,鄒瑤兒這才看到自己面前竟然就是那時長着黑色翅膀的烏鴉精,心中一驚,小聲說了一句,“原來在這裏。”
“連最簡單的幻術也看不穿,老大你留着她有什麽用?”聲音雖低,卻壓制不住裏面憤懑的情緒。
“她是人。”只給了三個字,複又低頭對着鄒瑤兒解釋了一句,普通的妖術對混血妖族無效,混血妖族的妖術卻是互相有效。
鄒瑤兒聽得不大懂,反正所有的妖術都對她有效。
看着一臉懵逼的鄒瑤兒天疏也不再浪費時間,把人拉到自己身後,看着多年前的部屬道,“墨塵,是不是你把她帶來的?”
“是。”黑色妖怪在最裏趴着,似乎變回了原型,雙翅收攏匍匐于地,只有猩紅的眼睛和暗黃的喙格外顯眼。
鄒瑤兒只覺得漆黑的羽毛上時不時泛着水光,往下看腳底卻踩着雜草,揉揉眼睛,似是看見液體湧動,又看不真切。
“是誰讓你去的?”
“老大,只要你願意殺了她,重整混血妖族,你問什麽我都會告訴你,再者說,那個女人只要來了這裏,就沒有活着回去的可能,與其讓四方城動手不如我們來,若是老大狠不下心來,我來也是一樣……”黑色的烏鴉仍舊匍匐着,說了一堆話,鄒瑤兒聽得有些怕,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在這個世界真的是随随便便就會死啊,要是死在天疏手上……
還沒想清楚,就看到天疏舉劍,正對着烏鴉精,不想那妖見天疏變了臉色,直接往後一縮,不知是不是化作了人形,整個變小了貼在裏面,因為太陽太好,瑤兒和天疏站在外邊也看不清最裏面的情況。
天疏并未在意太多,直接拿劍向裏走去,鄒瑤兒卻看到天疏腳下帶起了絲絲縷縷的黏液,心道不好,連忙一手抓住天疏衣擺喊道:“天疏你回來,這裏有……”
縮在角落裏的黑影驀然撲來,天疏執劍而擋才發現撲過來的不過是一團黏液,長劍阻不住全部都落到了身上,腳下也開始發軟,從枯草間滲出的黏液瞬間漫過了腳背……錢周蟲的黏液。
鄒瑤兒只覺得手裏的衣擺迅速被打濕,天疏整個身形都似化了一般,真如半路上假造的幻象一般軟倒下來,裹着濃稠的黏液。
名為墨塵的烏鴉精并未停歇,化作人形手持長槍對着鄒瑤兒,錢周蟲的黏液對他同樣有效,所以只得隔着老遠對鄒瑤兒出手。
天疏軟化成了一團,變故太快,鄒瑤兒擡頭只見槍頭掃來,下意識以為還是針對天疏,一蹬腳把天疏擠到了邊上,卻看到槍頭對着自己掃過來,這才明白對方想殺的一直都是自己。
凡人女子在地上打了個滾,長槍掃過不知道傷到了沒有,将長槍收回卻看不到上面的血漬,再要出搶手心卻是一陣灼燒感,原來鄒瑤兒順手将錢周蟲的黏液抹到了槍杆上,墨塵帶回的時候一并沾染到了自己幻化出來的手心,被錢周蟲的黏液沾上立刻維持不了人形,猛地變回巨大的翅膀。
鄒瑤兒一看有效,二話不說雙手掬起一捧液體就往墨塵身上潑,發現黏液潑過去太少,索性連着樹枝什麽打濕了一起扔過去。
沾到了不少黏液的墨塵也維持不了身形,卻是仰天長唳一聲,聲音震得鄒瑤兒頭暈眼花,再回過神只看到對方怕打着巨尺将周圍草木黏液一同吹飛,下意識尋找白色的影子,卻看到天疏的身體和飛揚的草木一起往外飄,伸手要抓還真抓到了,可惜糊了一手滑溜溜的黏液眼看着天疏裹在雜草裏掉出了巢穴。
這……
“他不是你老大麽!你不是想求他重整妖族麽!”鄒瑤兒也火了,針對自己就算了,誰叫她從異界而來無親無故礙着你們重整山河了,可是怎麽連你們自己人都不放過。
已經恢複原身的墨塵也不知有沒有聽到鄒瑤兒的話,伸出利爪就朝鄒瑤兒抓來,鄒瑤兒想都沒想,拔出防身的短劍照着爪子就是狠狠一刀,按理來說只有一尺半的短劍根本不足以夠到墨塵,但是巫族的兵器自帶着靈力,也不知是鄒瑤兒碰巧發揮還是先天對妖族克制,閃出寒光來竟然直接将墨塵一只爪子劃開一道血痕,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痛到極致的墨塵又是一聲慘嚎,成功驚醒了被血糊一臉直接懵逼的鄒瑤兒,見血算什麽,平日裏殺雞宰魚都是血,鄒瑤兒一咬牙,居然直接拿着長劍沖了上去。
此刻的烏鴉精已經現出了原型,黑色的羽毛裏夾雜着不少白色,鄒瑤兒明白這大概就是北辰安所說的不對稱特征,卻沒有多想,想對着自己之前砍出來的傷口再給一刀,不了對方身形搖晃,幾刀下去全部砍歪了,自己也被烏鴉精一翅膀扇到巢穴邊緣,手上抓着一根枯木才沒有掉下去,手腳并用的趴在巢穴邊上喘息。
墨塵被廢去的一只爪子血流不止,看到那凡人還在自己巢穴裏不住的用翅膀拍打,不了鄒瑤兒竟然放開了手裏的枯木,仍舊是揮着短劍往翅膀上砍,甚至起身撲了上來抱住一只翅膀。
本已神智昏聩的墨塵疼得倒地打滾,周瑤兒只得先兩手抓住羽毛別被丢下去,不想巢穴太小,那烏鴉精滾地又沾了不少錢周蟲的黏液,居然一邊慘嚎一邊從巢穴裏翻滾出去,等鄒瑤兒反應過來,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在半空中了,當下來不及多想,兩腳夾着翅膀,一手拽着羽毛往上爬,一手揮着短劍像看似軀幹的地方捅,你要我的命,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一連捅了幾下,墨塵帶着鄒瑤兒撞上了半壁的樹枝,脊背被樹枝抽的生疼,只得将烏鴉精抱着,握緊了短劍,不想撞了幾下便落了地,折扇多高?鄒瑤兒被摔得七葷八素,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頭暈眼花站在原地搖搖晃晃,險些一頭栽下去。
等腦袋清醒點,一摸臉,全是血,在看那烏鴉精,翅膀垂落,似是死了,鄒瑤兒提着劍,緩步走到頭部,看着深紫的眼睛只覺得一陣惡寒,拿着短劍對着脖子的部分又是一劍,這次烏鴉精抽搐了幾下身體,徹底不動了。
鄒瑤兒想了想,趴下去喝了一口血,卻被腥得不行,全部吐了出來,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可以想象臉上是怎麽樣一副光景。
收了短劍也沒空想太多,四下找着白色的身影,自己從巢穴裏掉下來都沒死,天疏又是個妖怪,肯定也死不了。
來回找了一圈,先是撿到了自己在巢穴裏丢下來的背包,打開來一看壓縮餅幹和毯子還在,塑料的水杯裏水摔沒了杯子還是好的,手電筒卻是報廢了。鄒瑤兒嘆口氣,将背包背回身上,繼續找。
地面上只有不到腰的雜草灌木,走起路來廢了不少功夫,終是在雜草堆裏找到了一直褐毛小狐貍,背部還有一對畸形的白色翅膀,鄒瑤兒想了一會兒,抱起小狐貍,看到它身上還纏着皮帶,皮帶上扣着銘刻着篆文的長劍,這才确定這就是天疏。
摸摸小狐貍問了一句,“天疏,是你麽?”
小狐貍睜開了眼睛,露出紅黑兩色眼眸,鄒瑤兒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拽着草葉給小狐貍把身上的黏液都擦掉,擦了一會兒摸摸仍舊潮濕的皮毛,将長劍挂到自己腰上,看着它說道,“天疏,走,我帶你去洗澡。”
作者有話要說:
考完回來更新了,不造有木有人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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