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Eyes On Me (二)
年畫唔唔唔地推着顧天北, 無奈他的吻一纏上來她就像渾身力氣被抽走了大半, 抵抗力漸漸消減。
反抗到了最後也半推半就着投入,直到大超再次敲響房門, 叫她:“年畫?”
年畫恍若大夢初醒, 猛地睜開眼睛将顧天北推開,一把抓起被子蒙上他的頭,将他蒙在裏面。
她一面手忙腳亂地掀起睡衣脫下來,一面從箱子裏随便拉一件短袖往身上套。
顧天北從薄被下探出頭,露出一雙含水的眼睛。
“你在做什麽?”
“噓!”如果不是兩只手都忙着整理自己, 年畫一定會毫不猶豫捂上他的嘴,“別出聲,大超在外面。”
她确保将他蓋嚴實了,又一腳将他的拖鞋踢到床下, 這才手忙腳亂地将門拉開。
年畫壓抑着因急躁而細細喘息的聲音,仰臉笑眯眯看着大超:“不好意思啊大超哥, 我去換了件衣服。”
大超摸摸後腦勺, 也有些尴尬:“我就送個涼粉, 你不必這麽講究, 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怎麽能行, ”年畫接過他遞來的打包袋,一本正經說道:“女孩子必須要時刻注重在男生面前的形象, 就算出門買個菜也得化個妝,萬一哪天遇到白馬王子,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蓬頭垢面的形象。”
大超噗一聲笑了, “做女生真累。行了,”他将兜裏手機掏出來,“我也不打擾你了,去叫北哥吃飯了。”
年畫頭皮一緊,腦子轉的飛快,“他好像不在房間,我大概十幾分鐘前看見他下樓了。”
“下樓?去哪了?”大超詫異着,翻出通訊錄中顧天北的手機號,笑着看她:“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年畫心裏提着一口氣,面孔幾乎糾結地扭曲成包子褶,然而,為時已晚,在她想要制止的那一刻,大超已經敏捷地按了呼叫鍵。
很快,從房內,她身後的桌上,傳出悠揚的小提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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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超滿臉的不可置信,目光越過年畫,狐疑地看向房內。
“哦,差點忘了,”年畫撓撓頭,太用力頭皮被摳地生疼,她面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小顧哥哥說忘帶充電器,将手機放在我房裏充電了。不然你回去等會吧,我估計他也該回來了。”
“人生地不熟的,去哪了呢?”大超一個人嘀嘀咕咕走了,年畫關上門,倚在門板上大口喘着氣。
被蒙在被子裏的某人坐起來,擁着被子看她,頭上被悶出一曾細細密密的汗,眼睛也像水洗過一般,亮晶晶的。
他對年畫招了招手,“過來。”
年畫拎着水晶涼粉走到窗床,瞪着眼睛和他算賬:“大超就在門口呢你還……差點被他看到。”
他眸色一沉,“我還怎麽?”
年畫将涼粉放在床頭櫃上,雙腿蹦到床上,用手壓住他的胸,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這樣。”
顧天北睫毛顫了顫,伸手去拉她,她靈敏一閃,跳到床下吃涼粉去了。
二十分鐘後,年畫打開門,探頭探腦地向外望着,看四下無人,對身後的人擺擺手。
顧天北從她身後繞出來,捏着手機,信步走出去,刷卡打開隔壁自己的房門。
年畫早已經縮着腦袋回去。
顧天北進屋,手握上把手,正要關門,斜對面大超伸着懶腰出來了,“北哥,你終于回來了,去哪了?”
眼看他人要過來,顧天北低頭揉一揉眉心,“我有些累,休息半小時再去吃飯,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好嘞!”大超答應着,看他伸手将門關上,眼睛無意間掃過,看到他腳上的拖鞋,微怔了怔。
北哥穿拖鞋出去的?
這邊,年畫若無其事地探頭出來,撞上大超的視線,嘿嘿一笑。
大超盯着她的臉,也笑了:“你也太注意形象了吧,在房間休息還化妝?”
年畫:“……”
手機游戲終于載入成功,大超加入戰隊,笑眯眯地誇了一句:“你塗正紅色的口紅挺漂亮的。”
年畫:“……”
什麽正紅色的口紅?明明是某人……
******
次日早上七點,大巴車從酒店準時出發,後面跟着一輛貨車。
年畫補夠了覺,精神頭十足,又是第一次跟着出來參加這種慈善活動,整顆心都躁動地坐不住,看什麽都新奇。
從小到大,她參加過的最親力親為的獻愛心活動就是去敬老院了,陪院子裏曬暖的老人家們聊聊天,唱唱歌,一下午就過去了。
聽說今天要親自分發禮物,還要給孩子們講課?她偷偷觀察着顧天北的側臉,在腦海中臨摹着他站在講臺上的樣子。
溫潤、清冷,長身玉立,他身材颀長,閑閑地往那一站,就像是一幅畫。
年畫想起錄制真人秀時,他對着鏡頭說她是畫一樣好看的小姑娘,沒忍住翹起唇角笑起來。
山路蜿蜒陡峭,說十八彎一點都不誇張,幸虧方銳有先見之明,找了個開了幾十年山路的老司機,才不至于使這一路過于驚險。
趁着大家都驚嘆窗外駭人的山貌路況,年畫摘下鏡頭蓋,對着睫毛輕垂,唇角微抿的顧天北,定格。
晃晃悠悠兩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年畫坐的腿都軟了,從車上下來,伸展着胳膊四下打量眼前這個小村落。
眼前是一幅色彩對比鮮明的水墨畫,由遠及近,由明豔到灰敗。
遠處是連成疊嶂的重山綠影,一片片,一座座,像毛筆尖輕巧地在天幕下甩上的一筆,自然舒暢;再收回視線,看眼前道路房舍,只覺剛才那一口舒暢被厚重的土地重重壓上,像被石頭壓住的塑料袋,憋着裏面的一口氣,狠狠地擠壓到一角,稍一用力,就會破掉。
低矮搖搖的房屋,荒草叢生的小徑,磕磕絆絆的小石子大石塊,還有一望無際的蒼涼灰敗,構成她對這個村落的第一印象。
他們的車停在一條雨後泥濘的小道上,小道的中央,是一所簡陋的學校。
年畫拍下低矮的牌匾上那掉了一半漆的牌匾,依稀辨出學校的名稱——蓮溝小學。
牌匾後面就是學校的操場,四四方方的一小塊,泥地,低窪裏、角落處不時冒出幾處青葕和雜草,正中央有一根直直的木杆子,上面挂着一面已經發黑的、破舊的國旗,或者說,只能從大致模樣辨出那是國旗。
國旗後面,并排幾間破瓦房,就是教室了,教室左側,是一個修着煙囪的小房間,應該就是學校的廚房。
淳樸的校長和教師早迎了出來,一一與顧天北、方銳握手,顧天北一只手放在胸口,不時彎下腰去對他們致意,簡單寒暄之後,大家一起去車上搬運物資。
有兩個挂着鼻涕的小男孩從教室裏探出小腦袋,用探究的目光觀察着他們,年畫将相機聚焦,給他們拍了張照片,然後拿給他們看,兩個孩子看到自己的樣子出現在那個小小的屏幕上開心極了,不一會就招呼了一群小孩子出來圍着年畫躍躍欲試。
年畫拍下了校園、教室和孩子們的笑臉,将相機挂在脖子上去車邊幫忙搬運。
她走到車邊時,顧天北正從車廂裏拖了一只大箱子出來,抱在雙臂之間,箱子高出他的頭一寸,擋住他的視線,他側目看着腳下的路,慢慢往前走。
“太多了,要不要把箱子放下分批搬?”年畫看着他步履艱難的樣子實在替他揪心。
“沒關系,看得見。”顧天北對她笑笑,看她梗着脖子就要往車廂裏鑽。
“你做什麽?”
“幫你搬東西。”
顧天北停下腳步:“太重了,你搬不動,你要是真的想幫我,就在旁邊幫我看路吧。”
他淡淡的目光望着她的臉,滿是溫柔,年畫乖乖地站在他身側,牽着他一點衣角,幫他看着前面的路。
略微泥濘的山村小道上,年輕的男人負重而行,步履維艱,身邊的女孩謹小慎微,時刻出聲提醒着眼前的路況,兩人相互扶持,很快走到路的中央。
來回幾次,顧天北的額角漸漸生出細密的汗來,亮晶晶地在陽光下直晃眼睛,年畫伸手托一把箱子底,滿箱子的書,果真重的出奇。
顧天北漸漸吃力,一言不發地咬牙堅持搬運,年畫一不留神就落後他兩步,趕忙大步跟上。其實他已經熟悉了這條小路的路況,只是有她在身邊跟着,總覺得心中更安穩踏實。
更何況,那箱子太沉,她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着實搬不動。
“這樣多好,”顧天北側目看到年畫眼中閃過的心疼,溫聲安慰她:“有你在身邊陪着,再艱難的路都變得好走了許多。”
年畫抿抿唇,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那些年,他在人生的路途上踽踽獨行,是否也盼望過這樣的時刻?
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在他咬牙獨行的六年裏,自己也默默怪了他六年。
起初她想糊塗地快樂着,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而現在,她卻萌生出想要打開他心扉的沖動。這段日子以來,她一味享受故人歸來的濃情蜜意,卻忘記,自己依舊沒能完全走進他的世界。
他對她的習慣、愛好、秉性,漸漸摸索得了然于心,而她,卻仍到只見得到霁月清風的顧天北。
這個顧天北不會哀傷、不會心痛、從不消極,也從不脆弱。
是他成長地太快,還是隐藏地太深?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要去我姐家住一晚而熬夜碼字中。看你們催車催得嗷嗷的,我真是……想叛逆一把。算了算了,人生苦短,必須性感,下章争取把油門踩上吧,笑哭
還有一章才能保證你們不斷糧,洗個澡繼續~麽麽噠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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