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偷襲

錦繡四五歲幼年之時,是的,她也被迫纏過足。

那是她的祖母,還未過逝的陳國公母親一品诰命太夫人。

一天,錦繡被她的祖母偷偷摸摸抱到她暖閣屋裏。“霏霏啊……”錦繡還有個乳名,叫霏霏。那是她出生在細雨霏霏的暮春時節,天,正下着雨,她母親陳國公夫人偷懶,便随口起了個這小名兒。“霏霏啊……”老祖母又說,并溫柔把小孫女兒摟進在懷裏,拍着,哄着,勸着:“像咱們這樣的大家族,這樣的出生,哪還有個女孩子家家不纏小腳的?——呵,別聽你娘的,你看看祖母我,就這三寸金蓮,配上這樣的弓鞋,這樣的裙子,走起路來,這腰才顯得細,體态才輕盈優美,行動間,一舉手一投足,才有氣質是不是?——你不裹腳?你怕疼?呵呵,當心啊,以後長大了可嫁不出去咯!”

女人的終極目标是嫁人。錦繡也不例外。

只不過,除了這終極目标以外,還有可以拿命和她抵換的,便是,錦繡愛美!

甭說是臉上的一顆小小雀斑,就是一顆針孔大的小痘粒,都會讓她對着鏡子,疑神疑鬼大驚失色好半天。

當然,那時的錦繡也就……僅僅四五歲。

錦繡自然不想嫁不出去的,更不想,就因自己的不裹小腳不纏足而變成世人眼中的怪物一個。眼淚流了一大缸子,“那……那……那能不能我再大一點來裹?”她矛盾掙紮,開始在祖母的腿上扭來扭去耍起賴來。“不行!”祖母和邊上的老嬷嬷們異口同聲——而錦繡,也就在那時,第一次眼見,到底,什麽是纏足。

她疼。

那種無以言說的疼……

拜過小腳娘娘,一切工作準備就緒。然後,老祖母便讓幾個嬷嬷把小小的、僅僅五歲的錦繡按壓在一張矮凳子上坐着。腳下,放的是一盆熱水。像洗嫩姜塊似的,把她的腳細細地擦洗幹淨,然後,一個年老力大的嬷嬷握着錦繡的腳手一用力,“咯吱咯吱”,便要将她大拇指外的其他四趾盡量朝腳心拗扭,并且,一邊坳,一邊在腳趾縫撒些類似明礬藥物等粉末……

是的,那也是錦繡一生、從未體驗過的真實而巨大的強烈“惡夢”。

錦繡,已記不得當時自己是怎麽哭天搶地、呼爹喊娘、在那矮凳子上左右掙紮抗拒說她不要裹了,不要裹了,就算以後嫁不嫁得出去也沒關系,變醜也沒關系……而眼瞅着那些嬷嬷們越發手上使力,有板有眼,再要将她那幾根小小的腳趾頭再往裏一掰——終于,大概是錦繡的哭喊和求救,立時喚起她母親陳國公夫人的所有潑辣與洪荒之內——

“誰?誰敢再動我霏霏一下,試試?!你們試試?!”

一副要吃人的母老虎樣。

陳國公夫人黑風掃臉,就那樣,走上前,一把抱起并奪了她女兒小錦繡,開始了她和她婆婆一場轟動整個京城的巅峰大對決……

錦繡的老祖母自然氣得不行:“反了!簡直是反了!”她手拿着拐杖,拐杖另的一端惡狠狠指向錦繡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兒媳陳國公夫人:“以後!以後你給我記住了!”她說,聲音加重,并一字一頓:“——以後,你女兒長大要是嫁不出去、或者她丈夫嫌棄她,羞辱她——到時候,都是你這個做娘的責任,你聽懂了嗎?都是你的責任!都是你!!咳咳咳,咳咳咳……”衆人的勸說,那天的老祖母,真的顯是沒怒火攻心,氣倒下去。

錦繡的母親挑挑眉,卻只是笑了。

很是滿不在乎地,朱口細牙,她笑,悠悠地:“嫁不出去是嗎?——好!嫁不出去也正好!死嗅着一個裹腳臭布拉扯着不放的死變态、死惡心男人——我們家霏霏,還真不如不嫁!”

就那樣,一場巅峰對決,芝麻大的一個家事,最後竟告到皇帝老兒跟前。

具體詳情過程以及結果暫且不談——只是,就着這一事上,錦繡從幼年的時光與記憶伊始——她的童年,就常常不由自主地、耳濡目染地、甚至是潛移默化地、灌輸了她母親給予她太很多震駭于世俗、也不容于世上多數女子的種種想法和觀念。

她母親說,男人與女人,打一出生,就應該是對等的、平權的、沒有誰能壓過誰……裹腳?裹個屁的小腳?——這東西,不過是一個畸形男權社會下的畸形審美,這腳,自然打死也是不能裹的……而至于男人與女人呢,生而為人,何來狗屁貴重輕賤之說?……除此,她的母親陳國公夫人還告訴過錦繡,常說,孔孟夫子那一套——對,也就是盧信良拜為聖尊的那一套,是絕對絕對不能相信迷信的!他們要把世人變成一個個沒有靈魂、只剩軀殼的提線木偶——不讓他們有權利知道,一個人,生而為人,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價值、意義、以及尊嚴和自由……如此然後,她又開始嘆,可惜啊,可惜錦繡生錯了地方——如果,是生活在她所出生的家鄉,那個遙遠地、再也無法回去的家鄉——那麽——

“那麽又怎麽樣呢?……”

錦繡問。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不得不說,錦繡母親在許多人眼裏,包括錦繡她這個女兒眼裏,也有太多太多偏激、幾乎謎一樣的東西。

她解不開她。

正如一直不明白母親口裏常常挂着的那個家鄉究竟在什麽位置,哪個地方一樣。

錦繡母親便不再說話了。

有些憂郁,也有些傷感。

她搖頭長嘆一氣。

捏捏女兒那水水的、嫩嫩的、猶如剛出籠的水晶似的包子臉,頗有些自嘲地,一笑:“不管怎麽樣,霏霏,母親到了這兒沒別的願望,就只希望,你的将來,能活得自由,活得幸福,活得随心所欲一些……別那麽苦哈哈,成天一小受氣包子……”

錦繡自然不可能成為“小受氣包子”。

她的骨子裏面,沒有那個血液。

母親的言傳身教。注定她會活得比別的女孩離經叛道一些。所以,她說,當然是對邊上一直默默聽她講述的杜二姐:“——那麽,你現在應該懂了吧?”檀板聲聲,拉回現實。也不知杜二姐究竟有沒有真的聽進去,錦繡繼續喝着茶,茶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頓住,續道:“盧信良那家夥——我之于他,不是說我知不知好歹的問題。”當然,她覺得她一直都是知好歹的,“綠帽子”事件,她心裏有愧,而且,這愧也不少。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除此,她還感激他。

然,她又說:“我們兩個人吶——就壓根兒不應該結合婚配在一起!就好比,這雞的腦殼安在鴨頸上,這老坯模套不上新磚瓦——各種的不對頭!各種的尺寸尺碼不對!——所以,就目前這境況來說呢,是他看我十二萬個不順眼,我看他十二萬個不順眼,呵!”無奈聳肩,她又道:“既然如此,咱們幹脆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總該行了你說是吧?”

杜二姐無語。竟不知該對錦繡勸說些什麽好。人無所設處地的立場經歷,有些言論,便顯得很是虛弱以及蒼白。

就這樣,兩個人又不知說了好些兒閑話。一時盞茶功夫。說着說着,忽然,杜二姐把錦繡的胳膊肘彎靠了一靠。

很是輕微地,靠了一靠:“喂,葉姑娘吶!——葉姑娘?”

旨在提醒她去看一個人,一個女人。

并且,還就是,錦繡打死也猜想不到的,那個,曾被指證過“經她勾引”、後又“被自己慘遭抛棄”的張舍的老婆——吳大娘子。

“盧夫人……”

據說,自從被她那混賬王八相公勢必休掉的吳大娘子——現如今,人是越來越會打扮了,也越來越美了。自從生了孩兒回了娘家——再經歷那一番諸事,吳氏,現在似乎徹底是脫胎換骨,改頭換面,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僅會穿衣,會調脂抹粉,整天把自己,恨不能打扮成一仙女娘娘似的。頭插珠翠,遍身绮羅,招招搖搖走動于整個京城十裏大街,臉上一色笑眯眯,也不知避閑和忌諱……總之,現在的吳大娘子,和以前那個老實悶不吭聲一味簡樸持家的張家好媳婦,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走過來,似是看見了錦繡。故意地,甚是驕矜挑釁地,擺動湘裙,環佩叮當,對着錦繡盈盈一拜。

錦繡問:“誰呀?”邊搖着扇子。其實,她是真的不認識這女人。

杜二姐趕緊在邊上站起身招呼微笑解釋了,如此這般,簡簡單單一說。錦繡輕“哦”了一聲,點點頭,也不擡。也不正眼瞧那吳氏一眼,“我乏了!”說一聲,意思是,她要回去了,得走了。

然而,偏偏地,那吳氏這一趟來,是來尋她娘家阿弟的,見找不着人,卻是錦繡那“婊/子狐貍精騷/貨”坐在那兒,正俏模俏樣閑閑喝着茶——當然,吳氏還不知錦繡那一茬是為邊上這杜二姐出氣,只知當時的那一樁,要不是這女人的勾引,自己的相公何曾那樣對她——雖後迷途知返,現來求她——到底是難解心頭這氣,況且這錦繡又是陳國公的掌上明珠,如今堂堂盧大首相的名娶正妻——她不敢得罪,卻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見錦繡把她不理不睬地,白眼一翻,當即陰陽怪氣地,笑:“唷!我說盧夫人,怎麽一見了妾身來,就要巴巴地趕着回呢?——這人都說,不吃辣椒不發燒——我說夫人您,這一你沒有吃辣椒,二沒白日見鬼的,見了妾身,何必心虛如此呢?——”話裏藏針,叽叽歪歪,就是一通。

錦繡愣了一愣。

轉過臉來。

頓了足,把個吳氏從上盯到下,從下盯到上。

她笑,很是雲淡風輕地:“喲,這位老大姐,在說誰呢?——這醋熘的豬苦膽,怎麽聞着一股子的酸味腌臜味,呵,不說人話,我可聽不懂!”搖搖手指,然後,一副不想理對方的樣子,又要走人。

那吳氏猶如被當頭一棒。

面色大駭。

她人本就臉黃,顯老,如今,雖是一層粉又一層粉的塗着,到底是粉刷的烏鴉,她“白”不了許久。一時氣得下巴抖抖索索,就像含了滾燙的蠟油,又不知如何回嘴,幾番鎮定了又鎮定,這才也笑了笑,冷冷地,依舊陰陽怪氣地:“呵!盧夫人!——妾身呢是老,不過,妾身認老就老呗,人吶,反正有那麽老的一天……只是,盧夫人,別怪妾身說句以下犯上不敬的話——妾身就算再不濟,再醜再鬧,也不會那麽不知羞恥檢點的,把個綠色的帽子一頂一頂往自己相公的頭上戴,你說呢,盧夫人?”揚起下巴,卻是反問。

氣氛剎那的寂靜。

很多人圍攏過來。

杜二姐想要來勸,卻不知如何勸起。

錦繡徹底地頓了足。挑挑眉,幹脆,回轉過身,邊絞玩着帕子邊微笑等這女人續說。

“還有!整個京師,您知道您盧夫人的名頭有多響亮,多轟動嗎?”

尖刻的嗓音,吳氏見錦繡不吭聲,越發上了臉來,繼續冒着酸氣。

錦繡問。“哦?有轟動?多響亮?”笑眯眯,裝作很好奇。

“呵,那妾身可不敢說!”她把袖子扯扯,一臉的嫌惡。“因為妾身怕把這話一說出來,會辱夫人您的耳朵不是?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就這樣,想是腦子已經昏了暈了的吳氏,嘴上說不敢,實則,一口一個,滿嘴污穢難聽罵詞——什麽“淫/娃蕩/婦”、什麽“婊/子爛/貨”……什麽詞兒髒,什麽詞臭、什麽詞惡心,就一股腦兒地往錦繡腦門上倒。

像倒屎盆子一樣往錦繡頭上倒。

衆人全都吓傻了!吓呆了!吓尿了!有人說,這吳大娘子是瘋了嗎,不要命了嗎,這姓葉的姑奶奶也敢得罪,也不瞧瞧背後的兩大靠山是誰?還這樣沒命破膽的罵,不是打着燈籠上茅廁,找屎(死)嗎?……杜二姐在邊上卻是一臉深深的唏噓和撼動,這女人對女人的恨——看來,終究蓋過她對一個男人的恨啊。只暗暗搖頭,暗罵這吳家娘子的蠢笨與可笑。

錦繡卻是在等那女人一直罵。

眉毛也未曾動一下地,嘴角甚至仍舊挂着點笑。并時不時點點頭,像是對女人口裏的罵詞非常贊同。

終于,待罵得差不多了,罵到錦繡是“有爹生、沒娘養的”那什麽貨時——

“歘”地一下。一碗冷冷的茶水,就這樣猛地頃刻之間潑澆在了吳氏的臉上。

“老姐姐——”錦繡揚眉,“我呢,自然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吹了口氣,把玩着粉紅的蔻丹指甲,也不看衆人,更不看那吳氏一眼。滿地的茶瓷碎落了一片。“可是,你知道,你相公偏偏地,為什麽就那麽賤兮兮、哈巴狗式地往本夫人這裏跪着舔着,甚至,連打都打不跑,嗯,你知道這是為什麽?”說完,這才一擡頭,去看吳氏,眼睫毛笑彎彎地,忽閃忽閃。

吳氏臉色鐵青。

錦繡又笑。“喲!”裝模作樣,像是終于驚覺什麽,“怎麽弄了一臉的水漬漬,看看,這妝都花了,可不得了,眉毛也掉了——”便好心好意,掏出手中的絹子要給吳氏擦拭。

吳氏早氣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錦繡一邊擦,一邊又好心勸慰,“我呢,能給我相公戴那麽一頂一頂綠閃閃帽子,這是我的本事!至于——你讓你相公戴一頂又一頂帽子在你頭上,那是你沒本事。嗯?知道了嗎?老姐姐,是你沒有本事?——這可怪不到我錦繡的頭上,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還有,如果我是你老姐姐的話,現在,趕緊回家重新把自己倒置倒置,有這閑暇功夫在這出氣撒潑,還不如回去看看你那相公在做什麽,嗯?”

吳氏要暈死當場。

而滿樓的衆目睽睽下,她就那麽一個字一個字說着。似要将畢生所有的“恬不知恥”與“沒羞沒臊”以及“妖豔賤”發揮到最大最大的限度。整個戲樓的氣氛真的是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吳氏臉上的水還滴着,從下巴滴到了她的綠綢衣領。她的眉毛真的歪了,掉了。當然,那自然得歸功于錦繡的舉手之勞——這水一潑完,還不忘好心幫人家擦一擦,教一教對方的“禦夫之術……”

“嗯咳——”

眼看着錦繡還要說。這時,旁邊的杜二姐早已急得是牙根兒癢癢,不停去拉錦繡的袖子。“葉姑娘!葉姑娘!”意思是,趕快閉嘴。算我求你了,老祖宗,快快閉嘴,行不行!行不行!

錦繡很不耐煩地。正說到興頭上,說道那個有關于她相公盧信良的那頂“綠帽子”上——“還有,我們家盧大相爺呢就喜歡我把那帽子一頂頂往他腦門上戴,他喜歡,誰不服氣?不服氣的吭一聲啊?”

杜二姐想死的心都有了!

“葉姑娘!”再也受不了了!“——你們家的相爺,就站在你的後面!”心裏暗罵一聲。趕緊下跪。霎時,“首相大人,首相大人——”磕頭聲聲,連連不斷。

錦繡的腿不争氣一彎。

就那麽顫顫地一彎。

立時回了頭一看,可不是盧信良。

黑風掃臉,緋衣官袍地,正倒背着兩袖,悶不吭聲,站在她身後,聽她不知說了多久的“綠帽子”、“并那是她的本事”……種種,種種……

你個天殺的!錦繡一拍腦門:你就喜歡這麽不吭聲,不出氣、背地裏暗暗搞偷襲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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