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走火入魔的女人

腫眼泡, 枯黃枯黃的憔悴臉,一身淡粉色的交領繡花襦裙夾襖, 珠釵亮閃閃, 幾乎斜插了滿頭。

打扮得如此明豔,卻越發顯得老态而不堪入目。

原來, 這就是吳氏。

錦繡斷斷然沒有料想,這個讓她一朝捅了簍子、惹來各種馬蜂下場的女人,再次見到時, 居然是這幅形容和模樣。

茶室裏的茶煙, 于一盞盞精致的茶器裏袅袅升旋。

錦繡和這吳氏,已經相對而坐,坐了将近半柱香時間了。

吳氏, 這次沒有上一回在春臺戲院那般嚣嚣張張、怨氣十足, 來對恁錦繡。她手把一盞雨後天青色的定窯瓷茶杯,垂着睫毛,低低就着茶瓷的杯沿輕輕啜飲了一口, 爾後,又輕輕放下。擡眼, 看向錦繡:“——盧夫人。”聲音很靜很靜, 淺淺地,眼神目光在看向錦繡的時候近乎柔和。“這次冒然地把您約請到這裏, 不會打攪到您吧?”

錦繡哼地沒有哼一聲,仍舊高傲十足地。茶幾上,有一座小小的水晶雙魚花盤, 盤裏,擺着幾個新鮮供以賞玩的佛手柑。錦繡從盤裏随手挑揀了一個,拿在手裏把玩着,百無聊賴地,口打着呵欠。眼睫毛淡淡地一垂,嘴角一勾。春兒在旁邊緊張兮兮地看着,手心裏的汗,都快被她緊捏着帕子流出來了。

哼,怕什麽?……

錦繡心想,這嘴角勾得也更彎了:姓吳的,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你還能對本夫人玩什麽陰損之招?有幺蛾子,盡管亮出來,本夫人,何時怕過人了?!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女人。

吳氏寫了一封信把錦繡約到了這間西街的古雅茶室,是的,就是前面丫頭春兒告知錦繡的那一封。錦繡接了拆開,一看,但見筆力很是刻板老實的字跡上,居然寫着:“盧夫人,咱們能到XX地聊聊嗎?放心吧,貧妾沒有惡意,單單是有事拜托拜托夫人您……放心,”最後,又怕錦繡心有疑慮而不來,信上還鄭重其事給錦繡道了個歉:“上次那穢書事件,是貧妾豬油脂蒙了心,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時鬼迷了心竅誤聽了阿弟之慫恿,而至使——”當然,又說,現在他這弟已經遭受了報應,望錦繡大人不計小人過。還加上前一回春臺戲院的那場大鬧,統統道了歉,說,當時怪她莽撞,給錦繡造成的影響,請多多包涵……“張家吳氏,拜上”……最後還非常禮貌客套地,加上了這麽一句。

錦繡當時直冷笑:“黃書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正要把信給揉成一團,扔了。這時,春兒說:“對!小姐說得很是!”火上加油:“這姓吳的娘子,必定是又在耍什麽花招陰謀陽謀的豬狗下流之計!小姐啊,你千萬不能去,決不能上了這姓吳的掉!”

然後,再三強調。

意思是,小姐您要去,婢子也會攔着。噼裏啪啦,就是一通。甚至春兒還提醒過錦繡,像吳氏這樣的陰險女人,外表看着老實,實際不知多麽歹毒……上次你捅了那麽大一個簍子,害女人挺着個肚子被她的夫君給休了……她能放過你?哼,除非……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像吳氏這樣的女人,她春兒可是見得多了。小時候在民間,常聽聞,她丈夫不衷,卻偏偏只拿着女人出氣。搞不好,把你約到那茶社,袖裏藏一把刀,或者一包砒/霜,最後讓小姐您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不管怎麽樣,小姐,您可是萬萬不能去的,啊!”

然而錦繡,大抵是這麽一個人。

春兒不說這通興許還好,她還真不會去。可偏偏說了,倒成了激将之法了。

“你放屁!她敢?!”

錦繡說:“哦,手裏藏一把匕首?或是一包砒/霜?——你以為咱們世下這律法都是擺設是嗎?呵,”

又冷笑:“就算她真走火入魔,真揣一把匕首或一包砒/霜,姑奶奶我,還真得會她一會了!”

就這樣,錦繡去了。打扮得妖裏妖氣,光光鮮鮮,就跟個即将開關迎敵的趙子龍,英勇英勇,還真的去了。

春兒急得不行,此事暫且不提。

其實,要說錦繡真沒有一絲的猶疑或戰戰兢兢忐忑不安,哪怕僅僅一絲?答案是,那是騙人的。

袅袅的茶煙中,她把吳氏的袖子盯着,就那麽一直盯。臉上,裝得是雲清雲淡,傲氣十足。手把玩着佛手一副姑奶奶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然而,心裏卻一直在想:姓吳的,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出招呀!你快出啊!有什麽毒計幺蛾子,統統給我使出來!……她姥姥的,你到底使?還是不使?讓本夫人我就這麽陪你幹耗着嗎?快啊!……或許,這就叫做賊心虛。要說那事情上,錦繡完全的毫無心肝六腑,呵……倒還,倒還真把她高看了一截。

錦繡,她就是個色厲內苒。中看而不中用。一個字:“虛”。

“盧夫人——”

吳氏身子一站,忽然,“咚”地一聲,來了個措手不及,居然非常鄭重而其事地,給錦繡跪下了!

是的,居然……居然她跪下了?!

笑容,一下僵在錦繡剛還佯裝雲淡風輕的淺勾嘴角。不僅是她,就連邊上站着的丫頭春兒,也是驀然地瞪大個眼。

事情又是一個大反轉。

這吳氏……這吳氏……這吳氏這一招,可是讓她錦繡剎然的措手不及啊?

她板着張臉,輕眯起眼。

心忖:這吳氏,你到底準備要搞什麽名堂?想南牆根兒裏冒茄子,給我來更“陰蛋”的是嗎?

吳氏一字一頓,幽幽地:“我們府上的相公,這一次,卻是被一個真正的狐貍精婊/子騷/貨給惑上了……”

錦繡是終于終于明白過來了。

這吳家娘子,她就是一個邪火入體,魔迷了心性,腦子進水,心理有疾的、得了癫狂症的瘋子。

錦繡的背脊,慢慢地放松。

吳氏又說:“他在外面又立了門戶,天吶,家孝期間,家孝期間……”張舍的老娘死了,是被張舍給活活氣死的。至于原因,暫且不知。吳氏的眼睛,像一對幹枯的死井。跪在錦繡面前,臉枕着帕子,聽不見她的哽咽,只看見發髻上插的那極為刺眼奪目的白銀簪子,簪頭上綴着一排排流蘇,燭光裏閃閃掣動。憔悴的背影往下一挫一挫,漸漸地都快俯伏在了地。錦繡想起了母親以前跟她講過的“祥林嫂”,是的,她的母親有很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故事。漸漸地,那故事中的“祥林嫂”和這女人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我真傻,真的!”……錦繡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想吐。

吳氏的來意。錦繡明白了。

吳氏後來又說:“盧夫人,求您了,算貧妾求您了成不?就算舔着這張臉不要,貧妾,貧妾……”

張舍原來家孝期間,又在外頭另立了門戶。孩子都生下來了,兩個月大。對方是個落魄的宦門庶女。沒有什麽原因。那女人長得很漂亮,非常的美豔,怕是錦繡都敵對不過。吳氏當時雖和好,然而,挺着個大肚,生下來的,卻是個姑娘。現在,張舍想要把那女人迎進門,和吳氏來個娥皇女英平起平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嘛。誰叫你姓的吳肚子不争氣,生得偏偏是個女娃……

“天吶!為什麽?盧夫人,你說為什麽?我在那個家所付出的,難道他張舍,就看不見嗎一點竟都看不見嗎?”

吳氏想請錦繡“親自出馬”。是,錦繡以前是“勾引”過他相公,但是,她不計較了!

為了表示她的大度與胸襟,她還跟錦繡說:“貧妾不怪你,盧夫人,真的!”如果是那不要臉的狐貍精騷/貨,我姓吳的,還寧願是你!

錦繡一拍桌子,正要大怒。

吳氏又說,嘴角淺淺地勾起,一笑,神情仍舊呆呆滞滞:“至少,被你盧夫人這樣的高門貴女所勾去,還有品質一些,哼,那個姓陳的,她算個什麽!算個什麽……玩意兒!”說着說着,手絞着帕子,牙齒都快咬出了血。

錦繡笑了。挑挑眉,手依舊把玩着那佛手柑:“這麽說,本夫人——還得多謝您吳家娘子的‘擡舉’了?”

姓吳的啊姓吳的,你還真的是“心胸廣闊”,“海水鬥量”呢!

那天,錦繡不知是怎麽和吳氏這樣的瘋女人不倫不類“對峙”了一場。

姓吳的又說:“盧夫人,真的!只有您出馬,只有您——”瘋狂而變态發狠地,磕頭不斷。是的,她在求錦繡,求錦繡像重前那樣,就像幫杜二姐那樣,親自出馬出面,幫她把那不成器的相公給“勾”回來。無論什麽代價,錦繡要她端洗腳水也好,□□/尿也好,只要把人給勾回來,給那個姓陳的狐貍精騷貨一個好看,條件,由着錦繡去開。

“瘋子……瘋子……”錦繡的嘴,都抖起來了!

春兒也抖:“瘋子,小姐啊,她真是個瘋子……”

錦繡最後實在忍受不了:“吳家娘子!”

她一拍桌子,聲音碰碰碰,震得桌上的茶瓷茶杯也一陣狂磕。幸而這是雅間,沒人。

錦繡是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大大深籲了口氣,站得身來:“吳家娘子——”

她一個字一個字:“你就是個瘋婆子你知道嗎?吳家娘子,你給我聽好了!聽真了!我勾引你那相公,就他啊,嗯”她用嘴往地上啧啧:“就他那長得說像王八——王八烏龜聽了都會掉眼淚、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死龌龊、死蒼蠅,死茅坑裏的蛆一樣的男人,你說我勾引他?你還要不要臉?要不要?”

吳氏大大地睜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就那麽大睜着。

“你腦子有病,回你房裏自己呆着去就好!別在這裏丢人現眼,哪怕是找個大夫治治,也好過這啊!吳家娘子——”

吳家娘子的眼淚終于流了又流,流了又流。“盧、盧夫人……”

她那眼神透露有幾層意思。

一,你葉錦繡以前不是喜歡他嗎?你既然這麽說,那當初……當初又為什麽?第二,你把我們家相公罵得如此不堪,是生氣?也還是嫉恨?嫉恨他後來又回到她這吳氏的身邊,現在,又鬧出了這一場……

吳氏是真的瘋了。走火入魔,魔迷心竅。

錦繡說:“回去吧,吳家娘子——”你有病,得治。她的心,不知為什麽卻還是軟了。祥林嫂的可悲,就在于,一層又一層的枷鎖套捆在她身上,而祥林嫂本身,是沒有錯的,是無辜的。

錦繡到底還是心軟了。“吳家娘子……”她也蹲下了,和她面對面地。“其實,你人很美,你沒發現嗎?”

“我,我……”

“你看,已經三十的人了,為什麽偏偏要穿這麽粉這麽嫩的衣服裙子,啧啧……”

她又說:“你不覺得,你不覺得很像馬戲團的小醜嗎?”

吳氏大怒:“盧夫人!你,你——”你簡直欺人太甚。

錦繡沒心沒肺慣了,冷笑一聲,站起來,悠悠地,“像個小醜也就算了。誰見你這麽黃的臉,卻大把大把往上面抹胭脂水粉。把個好好地一張臉,弄個就跟唱大戲……不,弄得就跟過猴屁股似的!”

吳氏猛地站起來,一巴掌就準備朝錦繡扇過去。錦繡道:“且慢!”她猛地一把拽住了她。“——你看,看看本夫人,本夫人就是畫它個層層疊疊的大濃妝,也顯不着什麽?”意思是,她天生麗質,五官精致标準,不管是濃的淡的,都是西湖比西子,合适相宜。可是你吳家娘子就不一樣了,年齡擺在那兒,膚色身形擺在那兒,輪廓臉型也擺在那兒……你說,你說咱們能比嗎?你跟本夫人學,不是東施效颦是什麽?

“唉……”她了口氣,“——所以,你要發現你的長處!”

吳氏漸漸地鎮靜下來了。

錦繡,原來是為着她好呢!

她有些急:“那你說說我這妝該怎麽畫?大妹子,大姑娘,啊?告訴老姐姐,你說,我該怎麽穿衣,怎麽打扮收拾才會把自己優點暴露出來,我們家那相公才會——”

“……”

錦繡從茶社下來,和那姓吳的告別之後,不知為什麽,錦繡感到一陣良心上的不安與悲哀。切切實實地。

她從不是這樣一個人,然而今天,卻是如此的切切實實。

吳氏誠然是個瘋子,可是誰敢保證自己不也是個比她還瘋的“瘋子”?

吳氏說,大妹子,大姑娘,告訴告訴老姐姐,這妝就該怎麽畫,衣服該怎麽穿……當時的錦繡,對這個瘋子說倒是說了。可是,她只告訴一個東西:首先,你要知道這化妝穿衣打扮的目的。是為了俘獲你那不成器的相公?還是讓自己活得更美好更漂亮更有氣場一些?

盧氏說,女為悅己者,不為了她那錦繡眼裏蛆一樣的相公,她還找不出什麽理由非要把自個兒打扮得跟個狐貍精似的。并說,我可不像你盧夫人,一天沒事兒京裏到處閑逛瞎溜,見了男人也不知道避諱避諱。因為她是個良家婦女!認字不多,讀的也就是那些《女訓女則》、班賢淑女、專門教女人為妻做母的書籍。錦繡冷笑,她倒不跟這女人口舌上計較這些。

錦繡只激将了一次:“就你那男人,換了是我,和離,馬上,必須!”

吳氏不吭聲了。她以為錦繡是在開玩笑。“和離?有那麽好離?我一沒做錯,二孝敬公婆,為他們老張家默默做了那麽多年的事兒,憑什麽?憑什麽?!”最最主要的是,離了男人,她還要不要活。這大樹都被砍掉了,以後誰枝可依?女兒又該怎麽辦?她的名節要不要?她的那些個“三從四德”呢?她的那些個“貞潔牌坊”呢?離你吃你葉錦繡去嗎?葉錦繡,你就是個站着說話不腰疼,不知民間疾苦的高門貴婦,呵,你倒回慫恿我和離,推狗上茅廁,我離了,于你倒不算什麽,可是我今後該怎麽辦?怎麽活?——是啊,究竟該怎麽活?

說着說着,吳氏放聲大哭。

錦繡沒有再理這個人了。

吳氏的哭聲在那茶香袅袅的房間肆意擴散。

腳步一頓,終于,錦繡良心發現,還是轉過了頭:“你不離——”

她冷笑:“不離就不離呗,和着是本夫人逼你的不成?更何況,這事兒關本夫人什麽相幹!只不過——”

這一下,錦繡的聲音倒是軟了,輕了。

語氣中含着體貼和寬慰。“就算不離,你吳家娘子也該做到心裏沒有那男人才對……唉,是不是做到這一點很難呢?”

她嘆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想起自己什麽內心懵懂矛盾牽扯的事情:“不就是一個男人麽,你把擱在心頭,擱得久了,那心會承受不住,會滅掉的……吳家娘子,你聽懂了嗎?”

吳氏懂不懂,錦繡并不知道,她也不關心。她不是傳教的,不負責對一個毫無幹系的女人普灑光芒,施耀大地。

只是,她良心上的不安和悲哀就在于:世人眼中,她本就是一個驚了世、駭了俗的不尊任何禮教約束的瘋女人。而她對吳氏的那一通,難道,是要吳氏向她葉錦繡學?

錦繡搖了搖頭。

這一天,她的眼睛,也是迷茫而錯綜複雜。就像吳氏一事,把自己也給問進去似的?

晚上,錦繡回府,母親陳國公夫人來看錦繡。手裏拿了一本書。

“霏霏啊!”

她母親的眼色複雜而異暧昧不明,看錦繡,像是要給她盯出個大洞。

“你這相公,專門為你寫了一本書,你知道不知道這事兒啊?”

錦繡的背皮一麻,再一抖。

原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再也不胡亂立FLAG了!好打臉啊!

本來準備要讓相爺這章好好騷一下,并表現一下的。結果,等不到了,只有下章,今天太多事情要忙。

作者君最後一次申明:作者不會因為任何讀者的個人原因,而私自動搖人設主線還有故事。關于吳氏的改動,作者所做的細改調整是,原本放在以後兩章,就是等盧相風騷兩回,出出風頭再寫。結果,看你們讨論得太激烈 ,就只有提前放上來了!注意,是提前放下來,作者沒有任何改動。原本設定就是這麽走的!

好了,下一章,繼續男女主婚後日常,要甜,要暧昧,要寵,要萌,要調戲,要開車,以後照舊了,如果有興趣,請大家繼續支持哦!

嗯咳,說一聲,那個說自己得了抑郁症的讀者,作者太忙,無法長篇大論回複,總之一句話,抑郁症這個東西,首先要明确這個抑郁症,不是個大毛病,要把自己看成是正常人,然後,多看書——不是像渣作者這種三流言情小說哈,要看正确人生導向的價值書籍。其次,多出去走走,結交些朋友,找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來做。然後,你會慢慢走出來的。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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