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打座機

季凡，回來了？！

這偌大的辦公室并不安靜，對面是小妹有些語無倫次的喋喋不休，可淩莫宸真的覺得他像是聽到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鎮定下來後拿過一支鋼筆抓在手中轉圈玩，等妹妹說完才有些無語地說：“那也不用特意去買衣服吧，還是你就是為了壓榨你哥哥的錢包。”

“當然要了！”

淩莫宛對此可不帶猶豫的，帶着點撒嬌的意味道：“哥，你看人家的派頭，我要是不武裝肯定被比的渣渣都不剩。可我每個月就三千塊的工資，一件衣服都沒不起，只能來求助大老板你了。”

淩莫宸呵呵一笑：“靠你那工資你一天都活不下去，我很想問問，你工作後這大半年是怎麽活下來的？”

“六哥，你就陪我去吧，我很快的，就耽誤你半天時間。”

淩莫宛幹脆推開椅子站起來繞過書桌跑到堂哥身旁，拉着他的手臂一邊晃蕩一邊辯解：“哥，我真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我爸媽把我的生活費給減半了，我現在一個月就20萬，我只存了一點點積蓄，真的不夠。”

淩莫宸嫌棄地把這妹子的爪子拿開，勸道：“那你也不用這麽急吧，人家昨天剛回來，又不是明天就要走，等這個周末再說好了。”

“萬一呢，萬一她這個星期就要走怎麽辦？”淩莫宛哭喪着臉，嘆道：“我一直都想見見她來着，要是錯過這麽好的機會，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淩莫宸瞧那寒碜樣真不想承認她是他妹子，好心提議道：“可你這麽火急火燎，很掉份的，要不然你幹脆去打聽打聽，問問人家在北京待多久，就說你想跟她交個朋友。

別去問詹念蘇他們，太丢人了，讓大伯幫個忙，讓季教授去問，再說大伯應該會去看季大師的，你到時候跟着一起去好。”

有道理！

淩莫宛點點頭，當下就去給大伯打電話，說完後挂了電話在堂哥的辦公室中轉圈等消息，說實話，還是有點忐忑的。

淩莫宸低頭看着眼前的文件，目光有一絲晦澀，真不明白她來這裏做什麽？深吸一口氣後不再多想，只是看到小妹再次接起電話，挂上後整個人都有些興奮，還是忍不住說：“看來她沒那麽快走。”

“嗯嗯，大伯說，這個月會一直在北京，下個月不好說，可能會出去一趟，也可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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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回去上班了，雖說你只是個助教，經常翹班也不好。”

淩莫宛心情好，就不計較老哥這種攆人的行為了，揮手說那我走了就愉快地離開這間辦公室。

直到辦公室的大門關上後很久，也可能是他以為過了很久，淩莫宸才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望向那遼遠的天際，目光說不出深邃。

季凡這一次回來，日子過得和以往每次回來一般，很平淡，甚少出門，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書房中。

不過就算她不是在書房，也不會去見客的，因此季家衆人也好，其他來看季羨欽的人，老友或是學生也罷，到這座四合院，根本就沒見過季凡。

至于來找季凡本人的，自然也有。

首先是季澈，周末的時候就來看看小姑姑，有時不是周末也過來，蹭個晚餐；其次是季羨芹的一對兒女，邊筠詠和邊筠岚兄妹，算是除季澈之外，跟季凡關系比較好的。

“明年流行什麽，能不能先跟表姐透個底？”

那座四合院中，季凡獨霸的第三進院落，西廂房三間，其中兩間被布置成客廳。季凡正在會客，坐在她對面的是姑母家的表姐。

邊筠岚拿着《時尚探戈》的雜志随意翻着，決定裝裝可憐：“妹子，你要知道在時尚圈混飯吃很不容易的。”

季凡淺笑：“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是你太不會利用資源了。”邊筠岚評價道，當然她沒非要知道的意思，就那麽一說，接着随口問道：“哎對了，你畢業了吧，現在是做什麽的？”

季凡回答的很是随意：“我不缺錢。”

“那是，當年表姐自己創業的資助資金以及後來差點倒閉全是你給救助的。”說到這個，邊筠岚有點不好意思：“妹子，雖說你從來不追債，不過表姐一向是不占人便宜的，還欠你三千萬，一定不會落下的。”

其實她想把她當做股東，每個月給分紅，結果這妹子說，太少了，看不上。

哎呦，真是把她給打擊的呀！不過這世上雪中送炭的能有幾個？等她公司快倒閉，她到處求人都抵不上給這表妹一個電話的時候，哪怕她不想欠這表妹太多也只能舔着臉再打電話去要錢了。

邊筠岚一時有些唏噓，看着這一頁的婚紗照猛地拍一下頭，嘆息道：“你這次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季湛這月底就要結婚了。”

季凡擡眼看過去，笑道：“那你今天來的也不是時候，應該昨天來，大嫂嫂就是昨天來給我送喜帖的。說起來，表姐你31歲了，什麽時候輪到你的喜帖？”

她沒什麽結婚的意思，她爸媽都已經放棄治療她，這樣正好，找臭男人幹什麽。邊筠岚啧啧兩聲：“來的可真是快，你說你要是下個月回來，就不用出這筆冤枉錢了。”

不是她對那個大表嫂看不上，人也不是不好，就是有一點，喜歡占便宜，而且是大便宜。

當年這表妹給父親送這座四合院後就惦記上了，自己家要買房子不跟老公商量偏要找15歲的小堂妹商量，圖什麽不是明擺着的！

結果這表妹也真是夠大方的，直接就挑了新開發的小區，送一幢別墅過去，連帶着給她爸媽都送了一幢，她都覺得不好意思的。

“這次不會也跟你談房子吧，我跟你說千萬別信，季湛婚後還是住家裏的，連車子女方都陪嫁送了一輛，這婚結的別提有多省了，這裏面你少說有一半的功勞。”

“提了兩句，說季澈在外面買了套公寓，季湛這就要結婚，他們也想給大兒子買一套。”

信不信的無所謂，就看她願不願意掏這個錢罷了。季凡不以為意：“喜宴上應該沒有适合我的位置，婚禮那天我就不去了，只給新娘子送了份見面禮，請大嫂嫂轉交。”

還是出了筆冤枉錢，她覺得這見面禮不會輕的，就說輕了這表妹自己都看不上，邊筠岚閑着就打聽兩句：“多少，起碼十萬有的吧？”

“送了一套金飾，八十萬。”

“你可真是有錢燒的慌，要知道女方陪嫁的那部車子，我看了，就五、六十萬。”

她有時候還真不明白，這表妹這麽敗家，她媽是怎麽同意的，真是寵的沒邊了，邊筠岚很有感悟地說：“那套金飾，以我的經驗來看，大表嫂是絕對不會給兒媳婦的。”

“這倒是。”季凡贊同，莞爾道：“要是才八萬，說不定有可能。”

“那你幹嘛不送個八萬的，她就是嫌少了也肯定不會不要的。”

“可我跟新娘子又不認識。”季凡淡淡一笑，看着那位表姐，臉色溫婉，卻莫名地透着一絲涼意：“我不想給是一回事，願意給和給誰又是另一回事，我為什麽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送錢？”

邊筠岚覺得這話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轉念想想确實像表妹說的，沒在意，總結道：“所以我說，你就是有錢燒的慌。”

季凡點點頭，她可不是就是，錢多。

為了不讓自己掉份，不顯示自己有急切似的，淩莫宛特意熬到三月下旬，不過她專門打扮了一番是真的。

身上穿着上星期剛剛在巴黎時裝周上展示過的LV最新款女裝，剪裁簡潔的白色套裝，為自己勾勒出少有的幹練之感。她一直走的是少女粉紅路線，但她覺得這樣在季凡面前太幼稚，還是該成熟一點好。

脖子裏戴着一串珍珠項鏈，顆顆飽滿瑩潤，手上特意戴了塊手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飾品。她今天這一身行頭，好幾百萬，全是從六哥那裏壓榨來的。

跟着大伯來時，想到就可以見到那位的尊容，心裏還是有點小激動的。抵達四合院門口，就看到那裏站着四個面無表情的保镖，沒怎麽吃驚，只是等進門後看到這院子裏站滿保镖的時候，真是愣了愣。

這，國家領導人的辦公室門前也沒站那麽多的呀！拍拍胸口，默默吐槽兩句後随着傭人一路走去見季教授，剛坐一會兒便提她今天來的目的，她想見見季凡。

季羨欽有些歉意地說：“這個，要看凡兒自己的意思，她可能正忙着，我不好做她的主。”而後叫候在門口的傭人，讓他們去問問小姐，能不能出來見見客？”

傭人應下，返回時是管家進門給答複的，正忙着，沒空見客。

“那，季凡什麽時候有空，我可以等等她。”淩莫宛有些掙紮地問，她明白這是敷衍推托之詞，只是她怎麽也不甘心：“或者，能不能把季凡的手機號、微信號這些給我，我加她，等她有空的時候可以一起出去玩。”

管家長得并不如普遍的外國人那麽高，方形臉，一臉刻板，操着一口還算流利的中文回答道：“淩小姐，我家小姐應該今天都沒空；還有，我家小姐不玩的，沒有微信，手機號可以給你，不過小姐她一個星期都不一定會用手機。”

淩莫宛懵了懵，不解地問：“什麽叫，一個星期都不一定會用手機？”這世上，還有離開手機超過24小時能活的年輕人嗎？

管家認真地回道：“字面意思。”

季羨欽跟着附和道：“是啊，莫宛，凡兒她不喜歡玩手機，很少用的，她那個手機號，你拿到了也沒什麽用處。”

淩靜照聽得有些不可置信，現在的年輕人，竟然還有不玩手機的，他還真是沒見過。

“那你們平時怎麽聯系的，你們要找季凡，或是季凡找你們，怎麽找？”

“哦，打電話去凡兒英國的家裏，打座機，那裏有24小時專門接聽電話的傭人，傭人會把內容轉給凡兒身旁的保镖，保镖會告訴她的。”

淩靜照&淩莫宛：“……”

作者有話要說： 不玩手機的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