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說出

白日的浮華過去，夜幕逐漸降臨，五彩缤紛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淩莫宛姍姍來遲，把生日禮物送給表哥曲項後就找個角落的位置，端杯香槟慢慢啜飲，看着就是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展翔坐過去，有些擔憂地問：“表姐，你怎麽了？”

淩莫宛擺手道：“沒事。”就是前天受了點刺激，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那天她怎麽也不信，就要了季凡的手機號，然後一直等着，季凡總得吃飯，總會出來的，她要留着總不至于還要趕她走吧。

然後她就見到季凡了，果然跟哥哥們說的那樣，長得真是漂亮，現實中她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正想打個招呼來的，就看到季凡只點點頭就坐下準備吃飯，然後她就看到一群傭人伺候她吃飯，終于明白，為什麽一張餐桌上，要擺兩份一樣的菜式！

天吶，十歲的時候就算了，可現在，她都24歲了，24歲了啊！！！

淩莫宛只覺得身心都受到一萬點的傷害，整個人都不好了，只想一個人靜靜。

牌桌上，師妙兒看了兩眼，笑着說道：“我過去拿點水果，你們有要我帶的嗎？淩哥哥，要幫你端一盤過來嗎？”

不等淩莫宸說話，師妙兒身旁的男子便叫起來：“大明星，你可是我帶來的，怎麽着也該幫我端吧；再說咱們淩二公子身旁有人坐着呢，是吧，瀾瀾，給華哥哥去端一盤水果，哦不，給我端一盤奶油蛋糕來，越甜越好。”

“奶油蛋糕？”柏瀾瀾眨了眨眼，不解地問：“華哥哥，你什麽時候喜歡吃甜食了？”

“就這兩天。”龐學凱譏笑一聲：“瀾瀾，聽表叔的，去給華三找個榴蓮來，讓他好好感受一下身心一致的滋味。”

“華哥哥失戀了嗎？”

龐學凱贊揚道：“瀾瀾真聰明。”

“放心吧，你華哥哥隔一個月就會失戀一次，沒事的。”淩莫宸接話，八卦道：“不過看你這樣子，不是失戀，而是你還沒把人追到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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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雄直接扔個白眼過去：“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你沒同情心就算了，還落井下石，太不厚道了吧你。”

“這是有本質區別的。”淩莫宸提醒道：“我是交往過後分手的，你是還沒把人追到手。說說看，你這次看上了哪個明星，架子端的挺高的嘛，竟然讓你這麽挫敗。”

“什麽明星？”華雄嗤笑：“一個小明星我會搞不定嘛？！”

“喲，你這是換口味了。”淩莫宇扔了張筒子出去，順勢插話進來：“那你這次看上什麽良家婦女了，竟然連咱們華三爺的面子都敢不給？”

華雄長嘆一口氣，看向在一旁站着的淩莫宆，道：“你應該知道的，季凡，季羨欽教授的小女兒，見過的吧。”

淩莫宸聽得目光閃了閃，只是誰都不曾發現。

淩莫宆一怔，有點不可思議：“季凡，你怎麽會碰到她的？”

“一個星期前，華三陪女朋友去醫院，正好碰上季凡陪季教授去醫院複查，結果這貨當場就把女朋友甩了，轉而去追那位季大小姐，只可惜，七天，天天都只有吃閉門羹的份。”龐學凱嘲笑道。

淩莫宆也笑了，恭維道：“華三，你可真有勇氣，那位你都敢去追，不說她當年的豐功偉績，就說她這次回來的派頭，你應該聽過吧。”

“我是看出來了，你現在是一點志氣都沒了，就是那種女人，所以才要去追，我要是能把她征服。”說着，自己就先敗下陣來，像霜打的茄子，華雄哭喪着臉，痛訴着幾日的悲催經歷。

“你們是不知道我這七天怎麽過的，我他媽當天就把她的手機號碼弄到手了，但是從來沒打通過，7天，從來沒有！我讓秘書隔半個小時就給她打一次電話，我就不信她能一直不接，結果你們猜怎麽着，你們知道張令朝是怎麽跟我說的嗎？”

最後一句，幾乎都要吼出來了，引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看過去。

龐學凱趕忙勸道：“華三，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別激動。”

“我沒有激動，我是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你們知道嗎？她那手機，就是個擺設：第一，她自己不會去充電的；第二，她自己不會去充話費的；第三，她出門從來不自己帶手機；

第四，她在家的時候，手機只放卧室；第五，她正好碰到手機響，要看她的心情，她想接才會接，不想接的時候，把她電話打爆了都不會接的；第六，第五條已經被很多人驗證過，絕對是真的！”

華雄說得唾沫直噴，說完他還口幹了，拿起一旁的水杯給灌上好幾口，然後他們都圍上來，都是一臉呆滞的表情，心情好點了。

“這是真的，你們要是不信的，我現在把她電話號碼報出來，你們挨個去試一遍，誰要是能把她電話打通，我就把我前天剛買的蘭博基尼送給他。”

“不用試了。”淩莫宛大手一揮，哀聲嘆氣地說：“我相信你說的，我前天和大伯一起去看望季教授。老教授也說，季凡的手機基本上不用的，他們這麽多年找季凡，都是打座機，有24小時接聽電話的傭人！”

說着，淩莫宛哭喪着一張臉，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內心的複雜之情：“然後傭人會把內容轉給她的保镖，再讓保镖告訴她。你們知道嗎，我那天去的時候，那院子裏站滿了保镖，沒一百也有80個。

我還跟她一起吃飯了，你們知道她是怎麽吃的嗎？是傭人伺候她吃的，吃一塊雞肉，傭人要把骨頭挑幹淨放到她的碟子裏，吃塊魚，傭人給她挑魚刺，連吃完飯，拿個毛巾擦嘴巴，都是傭人遞給她的，反正什麽都是傭人伺候來的！”

最後一句也幾乎都是吼出來的，雖然這事跟她沒有沖突，但是，淩莫宛真的覺得，她被憋着了，堵得慌，難受啊！

其他人被吓着了倒是真的，不可能吧！唯獨淩莫宸低着頭，誰也沒看清楚他的表情。

曲項愣愣地回過神來，他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樣的人，這世上有這樣的奇葩嗎？

“你們沒開玩笑，她這樣的人，她怎麽活這樣大的？她那手機號碼，你确定沒錯，拿出來試試看，我就不信真的打不通。”

華雄也不含糊，當即把號碼報出來，從他身旁開始，一個個輪過去，還核對了淩莫宛那裏得到的手機號碼，确定沒有錯。

然後，他們這一群人就在把那電話打差點要打爆的時候，誰都沒想到，連淩莫宸自己都沒想到，電話被接起了。

女子清清冽冽的聲音傳來：“有事？”

這邊有些都沸騰，華雄兀的瞪大眼睛，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聽錯了，這太他媽走運了吧！

淩莫宸輕咳一聲：“不好意思，我打”錯字還沒有說出來，那邊便說出了兩個字，悲催的是，開的是免提，所有人都聽到電話裏說了，莫、宸。

幾乎一瞬間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過來，饒是淩莫宸再淡定都有些承受不住，再次輕咳一聲：“是我，沒什麽事，剛剛不小心按錯了，我還有事，先挂了。”

只是他想挂都挂不了，身邊被堵滿了人，與此同時還要去搶他的手機。

然後七嘴八舌地對着那話那頭提問，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妹子還有華三以及曲項，問的主旨就是，你們怎麽認識的，什麽時候認識的，什麽關系？

接着，所有人都聽到電話那頭說了兩個字，初、戀。

一瞬間寂靜無聲。

淩莫宸以手抵額，一臉的莫可名狀之情。

寂靜過後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起來：“你說什麽？！”

淩莫宛是真的被驚吓到了，這不是真的，這怎麽會是真的，她六哥的初戀，怎麽可能是季凡？！

柏瀾瀾不信，直接對着電話那頭叫道：“你胡說什麽，我小叔的初戀明明姓潘，叫潘語姿好吧，跟你什麽關系，你胡編亂造也要編個像樣的好吧。”

“瀾瀾，那位潘小姐是你小叔的第二任，至于初戀，我們這群人一直都是只知有這個人，其他什麽都不知道。”龐學凱還在錯愕中，但是不妨礙他對着錯誤的認識給予糾正，被震撼到了是真的，真的假的？

柏瀾瀾愣了好一會兒才看向身旁這破小叔，拉着他的手臂問道：“小叔，你說，你趕緊說，你初戀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叫潘語姿？”

淩莫宸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着眼前這一大堆人，無奈道：“能把我手機還給我嗎？”

淩莫宆真是被刺激到了：“老六，你先把話說清楚，你的初戀是季凡，就是那個季凡，你先說，再還你手機。”

“是！”

“老六，你們倆相差四歲，你18歲的時候她才14歲，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你初戀跟你同齡的。”淩莫宆當即說道，完全是不可思議。

“就算季凡的性格特別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可我真不明白，一個14歲的小女孩你是怎麽看上的，還這麽多年一直深愛着的？”

淩莫宸還沒回答，電話那頭已經再次說話：“那淩三少認為，你老婆這麽一個傻大姐，是怎麽被你看上的？”

淩莫宸：“……”就算這是實話，也沒必要直接說出來吧！

淩莫宆：“……”

朱圓圓站在一旁，聽到這話忽的臉頰紅了，可怎麽都沒開口的勇氣，她對上季凡，她聽說過的嚣張不已的季凡，她還沒見到，她就不敢和她對上，只想退縮。

龐學凱是忍不住想要偷着樂，他還第一次碰到有人敢這麽當面直白地說出來的，趁着那表哥還沒說話前趕緊打圓場：“你怎麽知道是誰在說話，知道他有老婆，還知道他老婆是什麽性子？”

然後，電話就被挂斷了。

龐學凱愣了一下，這挂電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