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臉生暈
出師得利,鄭昙也來了興趣,她當即買了這花燈提在手上,頗有幾分自得,一連又猜了好幾個,但越到後面就越來越難了,之後苦思冥想了許久,卻還是想不出謎底。
她想得太入神,嬌美的臉龐在花燈的映襯下顯得愈發溫婉動人,她又着了一身潇灑的男裝,為自己又增了幾分英氣。而鄭昙渾然不知旁邊的人眼光是如何熾熱。
猜不出來,很快也消了興致,鄭昙放棄了繼續猜謎的想法,轉頭問道:“将軍不猜幾個嗎?”
唐隸頓了頓,彎唇道:“臣不擅長這種事,公主若是累了,我們去旁邊吃些東西可好?”
鄭昙并沒有肚腹空空的感覺,但對方說了這話,她想着他興許是餓了,便點了點頭,兩人一道往旁邊的小吃攤旁走去。
在宮裏時,鄭昙已多次想念市井上的吃食,這次出行距上次同黃乾明一起也有了不少的日子,更何況上一次她的衣着打扮在這街面上過于顯眼,也渾身不自在,男裝倒是省去了這樣的麻煩。 小籠包上來以後,鄭昙用紙擦了擦筷子,夾起一個,蘸着紅油與醋水後咬了一口,味道很是不錯。吃完一籠後,鄭昙覺得差不多了,用帕子擦了擦嘴,見唐隸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說道:“我們走吧。”
“公主別急。”
鄭昙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手裏的帕子已經被對方奪去。唐隸也站起身,湊到她面前,用那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一點紅油,眼裏光影斑駁:“公主的嘴角有點東西。”
怔忪地看着他靠近自己,又呆愣着任對方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待鄭昙反應過來,唐隸已經将帕子重新放入她的手中,鄭昙下意識地捂了下嘴角,只覺耳根子燒紅燒紅的,忙往後退了一步,後面的長條凳哪裏支撐得住,她一個不穩便要往後栽去。
“公主小心。”
他的大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另一只手也順勢攬過她的腰際,将鄭昙扶着站穩在平地上。
這下子,鄭昙可真是連兩頰帶耳廓都如火燒了,這一連串的動作都過于親昵,她羞得轉身便往回走去。
走時卻又聽旁邊的幾位路人道:“那不會是活的斷袖之癖吧?”
“誰知道呢……”
鄭昙以帕遮蓋住自己的臉,加快了步伐,往前方空曠的地方走去。
她步子哪裏邁得有男子一般快,很快便被唐隸追了上來。鄭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人之間所有的那點輕松沒有了,她只悶聲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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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走過前面的拐角時,就聽唐隸道:“公主莫要生氣,是臣方才沒有了分寸,冒犯了公主。”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見着前面有邁那冰棍的,便只得佯裝要吃冰棍的樣子,從荷包裏掏出了些錢遞給對方,想靠這樣的等待讓自己不那麽局促。
“給我也來一支吧。”
她眼梢瞄見那骨骼硬朗的手也伸了過去,将手裏的銅錢放進了小販的手裏。
鄭昙倒是想起,夏日裏吃冰棍,還是前世唐隸曾帶她來過的。這平俗的小玩意在民間最是受歡迎,而在宮裏哪裏吃得到這些,不過是夏日裏會用碎冰夾雜着一些水果送到宮裏來吃罷了,雖然上得了臺面了些,但也少了些趣味。 咬了一口冰,鄭昙的牙齒被凍得打了下顫,但這奶香味很濃郁,緩解了她的赧然。
慢慢往回走,直到那朝陽門口,鄭昙才覺得好受了些,而冰棍也吃得只剩木棍了,拿在手裏顯得有些怪異。
她即将進去的時候,就聽身後人喚了一聲:“公主,今日之事,臣下次定會三思而行,定不會讓公主愠怒。”
而直到回了宮,将身子泡在半溫的水中,鄭昙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她又想起晚上的事,仔細琢磨了下,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想必她也是沒有露陷,那人後來說的話,怕還以為她臉上的紅暈是因為愠怒。
鄭昙不由将水撩在了自己的臉上,讓那莫名又微微發燙的感覺消退了下去。發怔了好半晌,就聽外面的阿嬈出了聲:“公主,該出浴了,要不皮膚又要發皺了。”
她這才回神,将人喚了進來,裹了幹淨的衣裙回了內室裏。
自從翠柳走後,這塗抹面藥的事就落在了小丫頭阿嬈的身上。最開始,她還不敢碰鄭昙那身白皙瑩澤的皮膚,怕是手勁太重弄傷了,讓鄭昙都有些哭笑不得,後來才慢慢地适應,如今的力道也掌握得很好,鄭昙被輕揉的按摩弄得有些昏昏欲睡,想到了什麽,才猛地睜開眼。
“你将那櫃子裏的萬錦盒拿來。”
阿嬈将東西拿來後,鄭昙打開,在裏面找到了之前寫的方子。前世的鄭昙臨死前交代給鄭樾的便與這方子有關。
鄭樾與鄭昙的生母芙韞皇後在生鄭樾時進了冷宮,終日郁郁寡歡,也動了胎氣,鄭樾的身子骨也是開始有了隐疾,後來長到七歲,一直也是病怏怏的,請了太醫來看,後來便被告知是娘胎裏的毛病,再加上冷宮裏的遭遇,後來一直沒辦法根治,甚至有太醫委婉地說福薄,興許活不過四十歲。
而後的鄭昙一直琢磨着這事,在前世也确實得了一個方子,沒想到臨死前才得以告知鄭樾。只是這方子的采集需要在夏秋之交,如今正是時候,她之前也一直寫了方子沒有動,如今是用得着的地方了。
“阿嬈,你明日一早便将陳太醫請到長安宮來。”
“公主身子不适嗎?”
“有點,”鄭昙只簡單應了一句,“別忘了。”
“奴婢記得的。”
鄭昙嗯了一聲,讓她将那盒子又收進了櫃子裏,想了些事,才覺得困乏,讓阿嬈熄了燈,慢慢地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好像短小了點,明天那章會比較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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