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曲成禍
鄭昙醒來時,腰間依舊被那人的胳膊環着,她試着動了動身子,身體又恢複到正常的樣子。
想到睡前發生的事情,鄭昙有些氣悶,她轉過頭,唐隸的臉就近在咫尺,他睡得很沉,昏暗的光從鼻峰一直延伸到下巴,讓他的睡顏看上去不容亵渎。
趁着對方一個微微的挪動,鄭昙伺機将對方的手挪開。她起來時都覺得一陣眩暈,緩了緩神,低頭一看,卻不由地臉紅了幾分。那原本白皙的足弓上變得紅潤潤的,上面還留着某人的手指印。
她暗暗啐了一口,穿好鞋,快走幾步離開床邊。
她朝外望了望,正是夕陽西下時,外面有鳥撲棱着翅膀飛向遠方,鄭昙心中湧起些許無力感。
不知宮裏那個假的自己是否能夠瞞天過海,她迫切地希望有人發現這個事實,可卻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麽。
她打開門,外面立着的侍女見她出門,皆行禮,鄭昙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現在可不想讓任何聲響吵醒那惡棍一樣的人,這兩日經歷的事情讓她有些心慌,還不知該如何面對唐隸。
唐隸将失去力氣的她抱在懷裏喂飯時,這些下人都沒有避諱,這更讓鄭昙覺得幾分不自在。
“我去湖邊走走,你們不要跟在我旁邊。”
沒有人違背她的意願,可其他人顯然不敢松懈,還是遠遠地讓兩個下人跟着,看顧着她的蹤跡。
鄭昙立在湖邊良久,而後坐在旁邊的滑石上,水質清澈,她俯下身子,伸出手輕輕觸了觸水面,水面漾起漣漪,一點點往更遠的地方滌蕩。
沒坐多久,鄭昙發了會兒呆,一回頭,就見唐隸疾步朝這邊走來,她有些氣惱地偏過頭,往裏挪了挪,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誰知那白石表面濕滑,她低叫一聲,直接滑入了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淹沒了她的身軀,鄭昙睜不開眼,喉嚨裏進了水,溺水的窒息感裹挾着恐懼襲上她的心頭。
“阿昙!”
腰際被掐住帶上岸,鄭昙低聲咳嗽了幾聲,将口裏的湖水嗆出來才覺得好了許多。她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喉嚨,那裏被壓迫得有些發疼。
被人擁在懷裏緩過來後,她擡起頭,眼睛便落入了一雙掩不住驚慌的眼睛裏,而那雙眼睛原本是那樣沉穩。
唐隸伸手将她抱在腿上,鄭昙還沒來得及推開他,就聽見他道:“阿昙,你就這般不願待在我的身邊?為何要跳湖逼我?”
鄭昙錯愕,一時也說不出話來,而這樣的沉默顯然被對方當成了默認。
他看着她的眼睛,臉上有深深的沉痛。短暫的對峙後,他閉了閉眼,手撫上了她的臉側,眼裏有掩不住的癡狂“阿昙,我不會再讓你有這樣的機會的。”
臨到睡前,鄭昙要自己去打水,唐隸看見後卻沉下臉,頓了頓,走過去接了她手上的東西,拾步走入了夜色中。
當他幫她卸去鞋襪時,想到午時被對方拿捏着玉足玩|弄,鄭昙的耳廓燒成了濃郁的紅色。
他亦不嫌髒,指腹輕輕地撫摸了幾下她的足弓,鄭昙不自在地縮了縮腳,自然沒有成功。
下一刻,他卻傾下身子,在她腳背上吻了一口,鄭昙渾身一顫,驚地變了臉色,慌忙縮回了腳。
唐隸卻像沒看見一樣,幫她添了些熱水,重新撈下她的雙足,細細地洗着。鄭昙咬着牙任他動作,只盼着時間快點結束。可誰知過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又無力了起來。
她欲哭無淚,知道怕是又被用了那軟筋散,蹙着眉頭急聲問道:“你又要做什麽?”
他卻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只傾身用軟綢擦了擦她的腳,将人抱上了床。
唐隸赤着身俯身下來的時候,鄭昙的心跳得厲害,他解着她百褶裙上的衣帶,鄭昙想要發怒的聲音卻顯得軟綿綿的。
“你——你不要碰我。”
對方依舊充耳不聞,最後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金絲肚兜,她終于絕望地閉上了眼,感受着那雙手輕輕撫過她嬌嫩的兩團。
灼熱的氣息噴在耳垂上,鄭昙覺得最後一點力氣都沒了。卻沒料到他卻翻身躺在了她的身旁,古銅色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際,柔軟的錦被被蓋在了身上。
鄭昙見他沒再有動靜,睜開了眼,直直地望入了他含笑的眼睛裏。
對視半晌,他開口道:“阿昙,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會做,只要讓我陪在你身旁就好。”
鄭昙抿了抿,說:“那就放我回宮。”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似是壓抑着什麽東西,良久才恢複如初。
燭火熄滅,一切都暗了下來,鄭昙看不見,只聽得到他用嘆息一樣的聲音說:“阿昙,不要惹我生氣。”
之後鄭昙才發現,自己有些有苦說不出,自那日被誤以為是投湖之後,連續三日,唐隸便沒有給她踏出那間房子的機會,一日三餐亦讓人看顧着。似乎是怕她用其他方式傷害自己,這室內的一切尖銳物體都被收走了。
将擺置都換上了柔軟,沒有侵犯力的東西,唐隸似乎才放下心來。
他每一日都堅持陪着鄭昙進食,她并不願意,可想到那日他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鄭昙只得默不作聲,只能兀自生着悶氣。
唐隸終究是朝廷上的武官,自然不能終日陪在她身邊,有些奇怪的是,他來時鄭昙覺得萬分不自在,可人若是走了,她只能一個人待在這屋子裏,卻也煩悶得很。
這一日,鄭昙将那佛經抄到了第二章,頭緒紛亂,實在寫不下去,只能擱置在一旁,揉着有些發酸的太陽穴。
難道她要一直待在這裏?想到這一點,鄭昙有些頭疼。
她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想到了可以消遣光景的事情。招人喚來那上次的戲子,她還想要聽聽那婉轉的調子,如今成了困獸一只,也只能暫時舔舔傷口。
那戲子再次登臺同樣不扭捏,這次她沒讓對方再唱《白玉生》,想到呼貝走時,曾提到他們那裏的一種唱法。
她想了想,問道:“你會那含煞唱法嗎?”
那戲子眉目清俊,也很會說話:“會,夫人想要聽,那奴便唱給夫人聽。”
鄭昙默了默,自我安慰,畢竟她是當朝的長嘉公主一事,這戲子哪裏識得,又被人拘在此處,怕有這樣的誤會也是應該的。又想到如今的自己已經需要這般自我疏解了,又不由苦笑了兩聲。
這是鄭昙第一次聽到含煞唱法,用草原人的唱腔去演繹他們的民歌,着實有一股異域風情。鄭昙聽得新奇,郁悶的心情也減緩了許多。連夜裏唐隸來時,她也沒有冷眼相待。
他似乎也看出她心情愉悅,在她擡手喝茶時忍不住湊了過來:“阿昙在喝什麽茶?”
鄭昙默了片刻,還是道:“将軍這裏的茶,将軍不知道?”
這話有些不客氣,但卻并沒有激怒對方,唐隸彎唇,眉眼裏帶着沉溺:“我想同阿昙多說幾句話。”
鄭昙心中跳了跳,看了他一眼,複又低下頭喝着茶。他也并不惱,在一旁靜靜地陪她坐着。
那燭火一跳一跳的,頗有幾分現世安穩的感覺。
翌日,鄭昙回味着那別有味道的唱腔,再次讓下人請來了對方。
唱到一半,身子猛地被人從後抱住,鄭昙吓了一大跳,聞到那人身上的溫度,才吐出一口氣。
她回過頭,娥眉輕皺:“下次別這樣莽撞,免得吓人一跳。”
“好,”他點頭,“下次我會告訴你一聲再抱。”
“……”
說完話,唐隸幹脆也坐在一旁。可聽着聽着,臉色卻慢慢難看了起來。
“停。”
鄭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可唐隸卻還是冷着臉讓那戲子退了下去。
“怎麽了?”她正看到興頭上,被打斷便有些不悅。他一向不幹涉她的喜好,又知道她愛聽曲兒,也不知今日是怎麽回事。
唐隸卻沒有答話,只俯身将她攔腰抱起,置于自己的膝上。雙臂環着她的身子,将頭靠在她的脖頸間,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即便這段時間他一向在親近她這件事上锲而不舍,可鄭昙仍舊覺得不自在。
她伸手想要将他貼在自己腹部的手挪開,卻被他抓在自己的掌中。
停了許久,他才又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她:“阿昙,你會想起我們的事嗎?”
鄭昙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只抿唇轉過頭,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結束這般魔怔的樣子。可下巴卻被對方捏住,扭了回去。
極其別扭地與他對視着,鄭昙低聲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他似乎也覺得困擾,低下頭看了看握着她的那雙手,靜默了良久,才擡起頭來,“阿昙,我想讓你眼裏只有我一個人,不要再想別人,這樣就好。”
到了飯時,看到對方埋首吃飯的樣子,鄭昙驀然覺得抓住了什麽。
那戲子唱的是呼貝那邊的調子,他怕也是聽得出來的。再想到那時他的表情和話語,竟像是——
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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