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戰擂臺

鄭昙喝完綠豆湯,又很快有服侍的人送來點心,只是鄭昙這唇齒間正甜得緊,還一時吃不下那些甜膩的點心,只揮手讓人放在一旁。

阿嬈看到鄭昙蹙着眉頭看那些擂臺上的人,便湊過來解釋道:“公主,聽說要兩兩對決呢。”

“嗯,”鄭昙又看了一眼,“可是這裏只有九個人,怎麽兩兩對決?”

稍稍怔了下,阿嬈奇怪地道:“可是方才聽人說有十個人呢,這一會兒的工夫怎麽就少了一個?”

“唔,可能是出了什麽岔子,看着就是了。”

阿嬈點了點頭,又仔細地瞧了瞧那九個人,而後笑嘻嘻地道:“公主,你覺得哪個人最耐看啊?”說完,還貼心地幫她拉開簾帷,鄭昙放眼望去,其實都是青年才俊,長得都還不錯。

她來回掃視了一下,實實在在地說道:“從左到右第三個,那個青衣服的。”

“奴婢也這樣覺得,”阿嬈抿唇笑起來,“看來奴婢的眼光同公主一樣好了。”

鄭昙好笑地望着她:“這可是比武,要長得好看的有什麽用?”

阿嬈卻有些不以為意:“公主的驸馬,才貌雙全是應該的,其實奴婢覺得,這武功怎麽樣,都不是大毛病,長得好,對公主好就行。”

先上場的是兩個穿着白衣的男子,個子略高的那一位面目清秀,眉間還有一點朱砂,引得下面的人群議論紛紛。

只是這比起武功來,即便是鄭昙阿嬈這樣的外行也還是看得到,那個子略低的白衣男子武功更勝一籌,招式也更有侵略性。果然,只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便決出了勝負。

接下來的三對也都在半個時辰內現出了勝敗,最後,倒剩下了那阿嬈與鄭昙議論過的青衣男子落了單。

之後的鄭昙才曉得,那原本第十個男子在之前已經退出,而就在萬衆矚目之下,有個身影如風般躍上臺,引得四周一片驚呼聲。

鄭昙愣神,看到唐隸轉過身來才回神。

他立在臺子中央,沖鄭樾行禮,道:“皇上,臣希望做這第十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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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鄭樾沉默了半晌,才道:“唐将軍,也想要加入這驸馬之争嗎?”

“是,臣是此意。”

鄭樾微微欠身,撩了撩龍袍:“可這些人都是從各鄉各郡選出來的勝者,經過了層層選拔,将軍如今突然加入,朕覺得,是有些不大妥當的。”

臺子中央的那人卻擡起頭來直視着高臺上的天子,朗聲說道:“臣知道,可是左右有一人落單,希望皇上能夠給臣一個機會,為了公平,臣願意讓對方三招。”

那沉默了良久的青衣男子此時也有了動作,他卻說道:“皇上,鄙民倒是不覺得,能勝則勝,不能勝亦是自身武藝不夠。鄙民一向希望同将軍比試一番,也是了卻了鄙人的一個心願。

臺上臺下都一時沉默着,阿嬈輕輕貼着鄭昙的耳朵道:“公主,将軍同那個青衣人比的話,你覺得誰更好看?”

“……”鄭昙無奈地用手撫了撫額角,“你這丫頭,什麽都敢問。”

阿嬈自知不妥,吐了吐舌頭,乖乖地站在一旁。

比試時,唐隸使得是劍,而那青衣男子使得卻是長鞭。

阿嬈嘟囔道:“那人真傻,麻繩做的鞭子如何比得上鐵鑄的劍?”

她話音剛落,只見那青衣男子将長鞭甩在了地上,竟将那臺子也震得顫了幾分,阿嬈張大了嘴,咂舌道:“這鞭子,怕是鐵做的吧。”

“別多嘴,看着便是了。”嫌她話多,鄭昙幹脆遞了個點心給她,阿嬈紅了臉:“公主,奴婢不說了便是。”

“你啊。”鄭昙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而那臺上的兩人越戰越激烈,唐隸一個挺身,将利劍刺向對方,青衣男子揮鞭纏住劍身,唐隸翻腕欲斬,對方又跳了開去。一來二去,竟比前幾輪都要精彩。

雖然知道那個人不太可能會輸,可鄭昙手裏卻還是捏了一把汗,當那軟鞭要抽到那人的身上時,鄭昙忍不住咬唇屏息,可當對方躲開,她又感到心髒從嗓子眼落回了胸腔裏。

兩個人各自用自己的武器鬥得兇猛,每個人也都看得極精彩,鄭昙也不自覺地坐直身子,阿嬈偷偷瞄了一眼,連忙低聲喚來人将那簾帷徹底掀開,好讓鄭昙看得更加盡興。

最終,唐隸持劍捅向對方的下腹,趁着青衣男子用軟鞭抵擋時,自行用劍身被對方的軟鞭纏繞住,一剎那間占據了主動,勾帶着那軟鞭翻身移至對方的身後,“當”地一聲抽離出劍,以極快的速度抵住了對方的脖頸。

臺上沉默了半晌,那青衣男子也低頭認輸,道:“将軍好功夫,在下認輸。”

“好!”鄭樾帶頭鼓起掌來,下面的百姓也都一齊叫着唐隸的名號。

他收起劍,站姿依舊挺拔,不容人輕易亵渎,可是嘴角卻浮現出了一抹沒有人察覺的笑意。

可就在這時,那青衣男子驟然間有了動作。只因他們先前比試的動靜不小,兩人已經由臺子中央移動到偏後的位置,偏偏離鄭樾的方位不遠。那青衣男子揮鞭襲向坐在皇椅上的鄭樾,下面人騷動成一片,百官也驚愕地站起身來,只喊着“救駕”。

可那男子與唐隸纏鬥許久,武功本就不低,在用毒針放倒了守在鄭樾身邊的兩個侍衛,而臺下的守衛還來不及上臺,他手裏驟然出現了一把短劍,順勢就要刺向鄭樾的胸口。

唐隸飛快上前挑開他的短劍,那男子用了一招移花接木晃開唐隸,卻又猛然放出了毒針射向鄭樾。

鄭昙驚慌地站起身來,阿嬈忙攔住她:“公主,別上前去。”

這時,臺下的守衛才終于趕來,一擁而上,将那青衣男子俘獲,而替鄭樾擋了那毒針的唐隸卻是一臉的痛苦,撐在皇椅上的手青筋暴露,頓了頓,終是緩緩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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