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籌謀

王寧錦眉眼彎彎,手托香腮,歪頭聽王寧塵細說國子監裏頭的趣事,不時地咯咯輕笑兩聲。

“哥哥這回能在家中待上多少日子?”

“約能有半月。”

瞧王寧錦一雙烏溜溜的圓眼驀地一黯,王寧塵心中生出幾分不忍:“忙過了來年開春,春闱後許能回來小住幾日。”

可王寧錦依舊沒精打采的樣子,霜打的茄子似的癟着嘴不作聲。

王寧塵忽然有些無措,他這個妹妹自小便同他不親近,要說哄孩子的把式,他是一竅都不通的。不由得求救似的望了眼大太太。

見狀,大太太噗嗤一笑,伸手捏住王寧錦小巧的鼻子,笑罵道:“你啊,如今倒是成了小粘人精了,左右不過幾裏的路,還見不到人了不成?”

王寧錦坑着頭不作聲。

這時門外的丫頭進來傳話兒,說是太夫人念着二爺,差人來問過了。

大太太不好耽擱,牽着一雙兒女匆匆往賢福院去了。

賢福院裏頭也是早早得到消息備好了,穿過抄手游廊,一進門便見碧竹并着幾個模樣俏麗的丫頭候在中堂。

“二爺和九姑娘可算來了,太夫人念叨了一頭晌了。”

語畢,手腳麻利地除了王寧錦身上的雪貂裘,又回手從丫鬟手中捧着的紫檀雕花托盤上取下一只琺琅彩茗碗。

碧竹笑道:“知道九姑娘不喜姜湯的味道,太夫人特意叫奴婢溫了蜜水,天寒地凍的,暖暖身子快進屋吧。”

大太太與王寧塵則是各飲了碗姜湯,脫下雪褂子,又撣了撣身上的寒氣,這才跨步進屋。

太夫人歪在引枕上,一早便伸長了脖子望着,見大太太并着王寧錦兄妹進門,蒼老的面上頓時露出笑意。

Advertisement

劉嬷嬷适時出聲兒:“可把二爺給盼回來了。”

大太太率先見了禮,坐到一旁的紅木交椅上。

王寧塵撩起衣擺,雙膝及地,恭敬地朝臨床大炕上的太夫人叩了個頭:“孫兒見過祖母。”

太夫人膝下只這麽一個嫡親的孫子,且王寧塵自個兒争氣,自小便出類拔萃,在汴京城中的世家公子中,品行才學樣樣都是拔尖兒的,太夫人對他的喜愛可想而知。

許久未見,此時,太夫人臉上都樂開了花,止不住地點頭:“快起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慈愛地将王寧塵瞧着,又細問了他在國子監一應起居安好,太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王寧錦打從進門兒整個人就恹恹的,耷拉着一顆小腦袋挪蹭到太夫人身邊坐下,話兒也不說一句。

“是塵哥兒把我的寶貝丫頭給欺負了?”太夫人含笑牽過王寧錦的手。

往常兄妹倆見面,王寧錦都是滿臉的不高興,手心手背都是肉,着實叫太夫人有些頭疼。每回都要順着王寧錦的性子先哄上幾句才行。

“不是。”

這回王寧錦開口了,聲音有些悶悶的,帶了幾分委屈。

叫太夫人聽得驚訝不已。

偏頭瞧了眼王寧塵,見他面帶愧色地正望着王寧錦,太夫人有些不樂意:“九丫頭年紀輕,行事許是有些欠考慮,塵哥兒你年歲長些,怎麽也不知謙讓着九丫頭些?”

到底是日日擱在身邊兒嬌養着的丫頭,太夫人喜愛王寧塵,卻也不及王寧錦,真叫王寧錦委屈了太夫人也是不答應的。

大太太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怪太夫人誤會,實在是過去王寧錦的性子實在是古怪,府裏誰都過得去,偏與自個兒的親哥哥不對付。

“母親多心了,因着塵兒不能在府裏長住,這丫頭啊,正鬧脾氣呢。”

大太太笑着搖頭:“塵兒性子沉穩,對錦兒哪兒興得起脾氣,叫她鬧得不知如何是好才是真的。”

大太太的話太夫人自然是聽得進的,頗有些驚奇地觑了眼毫無形象,歪在自個兒膝上的王寧錦。

這些日子九丫頭的變化實在有些大,心尖兒上的小孫女兒越來越貼心懂事,太夫人自是心頭歡喜。

“你啊,真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了。”

在王寧錦圓鼓鼓的臉蛋兒上捏了一把,太夫人眼角都溢滿了笑意:“說來還是頭回見塵哥兒這木讷的模樣,平素裏不知有多機靈。”

王寧塵叫太夫人說得耳根通紅:“祖母莫取消孫兒了。”

大太太亦是滿眼笑意:“誰說不是,按說在國子監講學,什麽樣頑皮的沒見過,偏是叫家裏頭這個小魔星給降住了。”

“他們哪能同我比。”王寧錦癟了癟嘴,不滿意地咕哝了一句。

王寧塵端坐在一旁,聞言,将手中的天青釉茶盞擱到手邊的高幾上,一本正經地附和道:“錦兒說的對,你是我的嫡親妹妹,外人自然是不能比的。”

話落,大太太與太夫人登時樂了。

“瞧瞧,才說九丫頭一句,兄妹倆都不樂意了。”太夫人故意扁扁嘴:“往後咱們可不敢教訓這妮子了。”

本是句玩笑話兒,沒料王寧塵神色鄭重地接了話去,頓時引得哄堂大笑。

“錦兒頑劣,往後孫兒來教她,祖母與母親不必與她操心。”

王寧錦心頭暖意融融,等他教?他常年在國子監,哪裏顧得到教育她?明擺着是護短,随口丢出來阻撓太夫人與大太太教訓王寧錦的說辭。

大太太含笑剜了眼王寧塵,笑罵道:“胡說八道,照你說的,往後這丫頭還不把府裏翻個底兒朝天!”

王寧塵不以為意:“錦兒頑劣,但也知輕重。”

王寧錦伏在太夫人膝上,發間斜簪的累絲嵌紅寶石步搖跟着她的笑一陣陣輕顫。

太夫人伸手點了點王寧錦的額頭:“這回你不委屈了?可有人縱着你無法無天了!”

王寧錦聞言小脖一梗,鼓起圓圓的腮幫:“哥哥一年到頭難得回家,我連個伴兒都沒有,怎麽不委屈!”

太夫人不語,蒼老的手不住地摩擦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沉吟半晌。

“依着你,想如何?”

王寧錦彎起唇角,仰起頭,瞪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道:“我想與哥哥一道去國子監。”#####【萌萌作者君友情提示:九菇涼已然收獲一只溫油滴妹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