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番外 二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王府各院各廊間的燈就被陸續點亮了。
窗外一個影子一閃而過,發出一聲貓叫。
念瑭眉頭微微皺了皺睜開了眼,耳旁一人怒氣沉沉一聲斥罵,“這該死的畜生,爺非得親手宰了它不可!”
念瑭起身披着衣服,“一大清早的,王爺千萬別動怒,這樣對身體不好,一個畜生,你跟它計較什麽?”
她還沒來的及下炕,就被睿親王攬住了,念瑭重新跌進被褥裏掙紮着起身,“王爺,別鬧!今兒宗祺頭天上書房,您想讓他遲到不成?”
“讓他們去忙不就行了?”睿親王欺身過來,吻她的脖頸:“我火氣這麽大,你說是什麽原因?我天天兩頭頂着星星上衙下衙從來都沒有抱怨過,昨兒晚好不容易等那倆兔崽子早睡了一回,你居然打起了瞌睡說自個兒累,你說吧,該怎麽補償我?”
念瑭紅着臉推他,“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負責任的阿瑪,昨兒晚我讓你今兒上衙的時候順便把宗祺送進宮裏,你說你沒空,現在倒有功夫跟我磨蹭了?”
“那不一樣,”他摘掉她肩頭的衣裳,“只要是陪你我,什麽都時候有都空。”
念瑭掙脫不開他的束縛,情急之下趴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祝兖停下動作,凝眉俯視她道:“當真?硯硯,你可得說話算話,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樣唬我,你信不信我再置辦間宅子,打發那倆小兔崽子滾到外頭去住。”
“聽聽,您說的這是人話嗎?”念瑭嗔怪道,“一口一個兔崽子,他們還是不是你兒子。”
一番穿戴,匆匆忙忙趕往銀安殿,太福晉跟前早就擺好了早膳,正招待兩個孫子進食,等兩人落座,責備的看了過去,“瞧瞧,你們兩個大人還不如這兩個孩子起的早,今兒什麽日子,你們不知道?”
睿親王世子已滿六歲,到了開蒙的年紀,得召入乾清宮左庑殿上書房學習,今天開學第一天,堪稱阖府上下的大事。
所以針對他們為人父母的失責,太福晉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等他們認過錯,态度才和善下來。
兩個小王爺下了凳,規規矩矩的行禮,“兒子宗祺,宗祥給阿瑪額涅請安了,您二位吉祥。”
睿親王點手叫起,念瑭掖了掖兩人的圍脖,重新把他們在椅子上安頓好,瞧見宗祺的小臉兒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問:“宗祺怎麽了?昨天不還告訴額涅說預備上學堂了,心裏高興麽?”
宗祺仰臉兒,正打算說什麽看見睿親王朝自己看了過來,瞬間噤了聲,他阿瑪嚴厲無比,他看見他心裏頭就害怕。
太福晉跟念瑭的眉毛不約而同的豎了起來看着他,睿親王端着茶盅,一臉的無辜,“瞧我做什麽?我說什麽了?”
念瑭回過頭安慰道,“宗祺有什麽心事告訴額涅,額涅想辦法幫你排解好不好?”
宗祺猶豫了下點了點頭,小聲問:“兒子聽說上書房的谙達們很嚴格,兒子有些害怕......”活落就見他阿瑪重重放下茶盅一臉要發作的樣子,直吓得往後躲。
念瑭後背長了眼睛似的,一巴掌拍在了睿親王的手背上讓他別吱聲,一邊心平氣和的道:“宗祺這般想就錯了,上書房的谙達們知書達理,學識淵博,只要你乖乖聽話,跟着谙達們認真讀書,他們斷斷不會為難你的,成親王家的十一爺,你們倆常在一起玩,他今兒不也要入學嗎?你還有熟人兒陪着呢,再說了,就算真的功課上犯了難,宮裏還有哈哈珠子們替你們擔責呢。你壓根兒就不用怕。”
小孩子都容易哄,宗祺被他額涅寬慰的眉眼開闊,又巴巴地念要着去讀書了,宗祥從宗祺的肩膀上探出下巴,一臉羨慕的嘟着嘴問:“額涅,為什麽哥哥能去上學,我不能?”
念瑭捏捏他的臉,“咱們家宗祥還小呢,再長大一歲,明年這個時候就能陪哥哥一起讀書了。”
剛剛哄着兩人用過早膳,宮裏指派來接人的官員人馬便到了,睿親王世子幼小的心靈懷揣着憧憬出門,回來時卻整個兒哭成了淚人兒。
“谙......谙達叫我到屋外頭罰站,用戒尺打......打手,還不準......不準讓哈哈珠子替我受罰......”
睿親王斥罵道:“爺們兒家的,瞧瞧你這點出息!就知道捏着眼兒,咧着牙直哭!你若是功課上精進,谙達們還罰你做什麽?!”
被他一頓數落,宗祺撕心裂肺哭的更大聲了,宗祥見他哥哥哭,也吓得跟着一起哭,銀安殿瞬間被兩人的哭聲給淹沒了。
太福晉的水煙杆子在桌子上一頓磕,“你瞧瞧你這當阿瑪的,狗脾氣麽!有什麽話不能耐着性兒的說,你罵他做什麽!”
祝兖運了一腦門子的氣,“不是我說,您跟念瑭有時候就是太慣着他們了,您瞧都給慣成什麽樣子了?遇着事兒,一點主意都沒有,就知道哭!”
念瑭不搭理他的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兩位小王爺給哄下架,“宗祺明兒還去不去上書房了?”
宗祺抽着氣兒,斷斷續續的道:“去......還去......”
念瑭摘了手絹沾他臉上的淚水,“為什麽呢?”
宗祺觑着睿親王道:“兒子不能......不能讓阿瑪失望,也不能讓自己失望。”
宗祥湊上前來,“哥哥您別哭,等我明年陪您一起上書房,我替您挨板子,我不怕。”
“這就對了嘛!”太福晉一手攬一個,左擁右抱把兩人聚到自己懷裏,“讓奶奶瞧瞧,是誰家的孩子,這麽聽話。”
小孩子一會兒變個臉兒,轉轉頭就把剛發生的事情給忘了,瞧他們弟兄倆在廳裏追逐打鬧,太福晉扶着額看向念瑭,頗為無奈的笑,“這兩位爺鬧起來是真吵吵,吵的我頭疼!真不知道你平日裏是怎麽熬過來的。”
夜色漸濃,一切都歸于沉寂,祝兖在衍井齋飛快的批完各類公文折子,心裏頭還惦記某件事情,沒有在書房過多逗留,盡可能早的回到了偏殿。
萬幸的是,那兩個小兔崽子很早就回自己房裏歇下了,沒有過分纏着自己的額涅。
他打院子裏頭經過,随手折了一枝晚冬的梅,滿懷期待的走近內室,卻發現浴盆裏躺着的那個人已經阖上了眼睛。
他把梅枝輕輕的撂進了水裏,水面叮咚一聲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波光粼粼映在她的臉側,他疼惜的撫着她的腮頰。
他說自己政務辛苦,有些話說歸說,不過是面子上逞強罷了,私心論起來,他覺得她的功勞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平衡周全跟太福晉之間的關系,還有兩個兒子拖累着要養,宗祺還是養在她福晉名頭下的世子,并非她親生的,她卻能對待這個兒子無處左右,仔細想想,他真的虧欠她不少。
下手探了探,水溫逐漸涼了,他幫她擦幹淨頭發,把她撈出來裹在自己胸前,擡起步子往外走,念瑭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王爺?”她呢喃,“您多早晚回來的?我是不是又提前睡着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哄道:“沒事兒硯硯,你睡吧,睡吧。”
她摟着他的脖頸又泛起了迷糊,他望着窗外的夜色感慨,一直以來,就像此時此刻的她,如同別在他領襟上的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 還是寫個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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