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跳幀的老頭

王敬還沒有走，本來是想和小白談一下這個方案具體實施方式。

卻剛好看到和小白拉扯蕭啓。別人不認識蕭啓，以為他只是家裏有個錢多花不完老爹，可是他知道。蕭啓在外名氣遠遠大于內，而他對拆分重組轉賣公司，號稱是行業內一大奇跡。一個市值200萬小公司，經過他轉手，上升10倍價值都已經司空見慣。

他能有這樣提升一個企業價值能力，當然更有讓一個公司破産能力。并不是所有公司都願意專賣，而蕭啓能讓公司輕松到他手上，背後道道不用說了。所以魔鬼投資人是他另外一個代號。王敬不喜歡他，是強者對強者一種排斥，也是一種對自己獵物保護。

看到他開始和姚氏千金坐一塊，還以為他是她男朋友。所以此刻看他居然又拉招惹小白，非常不高興。人都有這樣通病，自己對小白是什麽感情且不說，但是不準別人這樣。

“蕭董，我以為你只關心我們這個項目，想不到你還關心我們項目策劃人！”王敬咄咄逼人說道。

蕭啓早就調查過小白資料，看到王敬，面帶嘲諷笑道：“你說錯了，王總，我是因為對策劃人感興趣，才對你們項目感興趣。”

小白看到眼前散發着非常不和諧味道兩個雄性動物，覺得很怪異，問道：“你們認識？”

王敬搶先回答道：“蕭氏集團唯一繼承人，納斯達克中區董事，蕭董，久仰大名！”

小白聽到王敬說這一長串名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她馬上聯想到上次在商貿大廈裏幫鄭重搞定那個中年客戶1千萬存款，那個人臉，那時候還覺得親切沒有多想，現再看看，居然是和蕭啓很像，果然……

蕭啓看到小白一副你欠我一個解釋表情，趕緊說道：“小白，我什麽都沒有騙你，只是你自己一直默認以為我是做那個什麽……”換句話說，他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出真相而已。

她看着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學長，那時候自己暗戀他要死要活，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現在居然想和自己來一段三自戀，給車給房就不給名分。一個是有點小喜歡甚至開始牽挂小白臉，一下子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有錢大爺！！

“好吧，我知道了。沒事我先走了！”小白拿着一堆資料自顧自撤了，不管剩下兩個怪異男人。

王敬和蕭啓四眼相對，沒有了小白，他們又回歸他們本該是什麽樣角色。居然開始客套，互相介紹聊天起來。社會精英們真TM很好很強大，流氓遇到流氓都覺得分外親切。

今天方小白進會議室時候，很多人都抱着在公司見她最後一面心态看她。這種終極BOSS級別會議，不是随便就能通過，哪怕是總監進去彙報方案，被PK掉也是非常正常。

所以當她出來時候，大部分人都很同情看着她，也許有那麽種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對一個要走人，要離開人，大家反而可以做真誠一些。

其實此刻那些總監老大們正在開下一個會議，就如何安排方小白職位吵不可開交，所以會議結果還沒有公布，大家只看到姚氏集團千金氣呼呼走了，所以都以為小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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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路過陳瓶瓶位置時候，就聽到她在那裏嘀咕，“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瞧那德性！”

聽到這話，小白默默飄了，心裏卻有止不住興奮感。就像那啥心靈雞湯裏說，當你落魄時候，朋友和敵人區分就一目了然了，好像看看一會知道真相群衆另外一種表情啊！

林可可也破天荒走上前，貌似同情安慰，“方案不通過很正常，不要氣餒，加油加油加油，幹巴爹！”說完很開心回位置去了，搞好像是自己至親好友，私密鼓勵一樣，如果不要笑那麽燦爛，小白會更好接受一點。

寶兒上前，鄙視看了一眼扭着小腰林可可，很不雅呸了一聲。“小白，你搞定了沒有，那女人等着接替你呢！”

看到眼前這個快和鄭重一樣彪悍女人，小白笑道：“人家只是來問候，你不要這麽兇悍好不好！”

“呸呸呸！你不知道，不小心看到那女人歷程安排表，其中之一就是接替你。我本來還覺得我太那個了，看了她安排表，我覺得我善良匪夷所思！”寶兒繼續爆發着她不滿。

小白笑了笑不做評價，這時候開完會鄒亮走過來，對着她，眼神複雜笑道：“恭喜你，小白！”

鄒亮笑很牽強，這一刻，他對小白感情應該發生了變化。由原來喜歡想保護，到現在甚至有些妒忌敵對。小白升了，對他來說有兩種可能，第一頂替他，他OUT。第二頂替他，他升職，按目前情況，後者好像比較難。

不管是職場、戰場、還是情場，有時候都殘忍沒有話說，游戲規則就是這樣。所以這些規則內人才會瘋狂、激動、敵對，兩敗俱傷後才學會互助、關愛！可是能活到傷後很少很少。

鄒亮表态，宣布方小白贏了。

一時間辦公室祝賀紛紛，這都能搞定，前途無量。

小白于是就看到一些人在自己面前表演變臉，剛剛一副冷嘲熱諷模樣，此刻殷勤讓人覺得肉麻。

不管怎麽樣，淡薄也好，鄙視也好，只有成功者能笑到最後。

不管是什麽職位，并不一定爬越高就會越輕松。

上班累死累活，下班也不能回家。工作是要做，但是工作只是一部分，晚上要參加項目啓動酒會，就很多人來說是更重要一部分。

這是成大集團和姚氏集團合作一個重要信號，而作為本次合作項目策劃人，方小白童鞋顯然不是主角，但是也逃不了。但是這樣晚宴，她不需要穿漂亮，穿幹練即可。

所以今晚風頭注定是姚明明，珠光寶氣，靓而不俗。還有白天那在會場流口水老頭，也穿人模人樣，一副學問高深老教授派頭。

只是這老頭打方小白露臉開始，就圍着她轉。像個初次見媳婦家長，小心翼翼打探着小白家庭，成長經歷。小白面上微笑客氣，心裏卻內牛滿面，KAO，這老頭問問題太難了，簡直比高考還困難。

他要問，那個刑法第八條是什麽，小白可以一字不漏告訴他。他要是問，π函數方程式小白也可以眉頭不皺立馬寫給他。可是這老頭就不斷在那裏跳幀。

“小白啊，我第一次看到你好像那個什麽……恐怖片女主角，就是……對，頭發長長，恩，還有……臉白白，對了就是那個什麽恐怖片……哎呀我就是想不起來了，到底是哪個……”老頭邊說邊搖頭晃腦，小白實在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姚明明在旁邊插了一句，“貞子啦！爺爺，這個電影你說了一百遍了，還不記得！”

“對哦，還是我們明明比較聰明，我說就是她！”老頭一副別人幫他掏了大塊耳屎一樣舒坦表情說道。

小白額頭三滴大汗，還沒有汗完，老頭又問：“小白，你在哪個小學上學啊？”這思維跳躍太快了吧！小白還真不知道自己在哪個小學上學。硬着頭皮說了句：“我在家裏小學上學，呵呵。”

“哦，那我知道了，小白一定也在家裏幼兒園讀幼兒園，對不對？”老頭一副我猜中了樣子。

姚明明和小白同時默契滴了三滴大汗。兩個很不對盤人，首次默契了一回。看到這個場景，一時半會也拉不走爺爺，姚明明就任由他玩去了，對着方小白，做了一個你自求多福聳肩動作。

小白笑無限曲折，姚明明童鞋你不要走啊！不要留我一個人對付你家老頭，我再也不招惹你想要男人了，你不要走啊……~~o（＆>_＆<）o ~~。忽然想到了家裏那個時尚外婆，在看着眼前這個嘴巴不停這老頭，小白很希望自己此刻有召喚術就好了，把外婆召喚出來，用她那老年版林志玲發嗲聲音把這老頭肉麻死。

在被問到第無數個跳幀問題後，小白覺得自己徹底崩潰了，為嘛別人來這裏都是拍照留影，喝高級紅酒，看美女帥哥，為嘛自己要對着一個老頭，還是一個思維特別活躍老頭，一心一意要把方小白調查清楚然後打包給自己孫子或外孫猥瑣老頭。

在老頭問了無數個問題之後，小白只想大唱：“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故鄉在哪裏……”不過保不定老頭聽到這歌又開始興奮了，一興奮跳幀到想他當年……那估計今晚酒會結束這個話題還談不完。

就在小白欲哭無淚時候，蕭啓那厮笑眯眯出現了。他出現，在小白看來，真是帥沒邊了，大救星啊，只要讓自己和這老頭保持距離，哪怕現在把她敲暈，她也願意。

不過不知道是蕭啓和老頭有過節還是幹嘛，老頭一看到蕭啓，又恢複了一副學問淵博教授模樣。

蕭啓對老頭客氣也疏離，禮貌把小白拉走了，老頭哼了一聲，鬧變扭走了。

終于脫離老頭魔音，小白在外面生了個懶腰，很奇怪問：“蕭啓，那老頭怎麽有點怕你樣子啊？”

蕭啓笑而不答，他家和姚家兩家關系交好，小輩關系也不錯。姚明明就從小喜歡跟着蕭啓，可是她爺爺卻一直不太喜歡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其實他也很奇怪，別人說明明爺爺像個怪老頭，可是對着自己時候總是一副正經模樣，反而很冷淡。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蕭啓拉着小白手，離開了會場。因為他是蕭董，他要離開，沒有人敢攔，姚明明也只是咬着嘴唇看着他背影。

蕭啓從來都是一個享受主，既然小白也知道他身份，要是以往，一般和他交往女孩，知道他身份後，他都是拿着錢和那些女孩分手了，兩邊都滿意皆大歡喜。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想要眼前女孩當自己女朋友，也許這個想法在看到她和妹妹在一起那一天就決定了吧。

車開到了外灘，在這裏古老街道，緩緩行駛着，穿越在兩邊陳列哥特式、羅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璧式等風格各異大樓，仿佛進入萬建築博物館。

車在和平飯店門口停下了，一個穿着民将軍裝帥氣小夥趕緊跑上前來，幫忙泊車。蕭啓先下車，再紳士為小白開車門，挽着她手走進了傳說中和平飯店。這個冰城現存最早一個飯店，是仿文藝複興時期均衡式公寓建築，外表對稱莊重。

真正有錢人享受和一般上班族是不同，哪怕你薪資已經很高，但是要經常來和平飯店這種預定都要一年，一晚就是半年薪水地方，還是比較勉強。

兩人由旋轉廳門進入，乳白色意大利大理石鋪大堂撲面而來，頂端古銅镂花吊燈，照耀着這棟古老樓宇，它生命也許比一個人類漫長許多，也許上個世紀它照耀着英女皇，這個世紀它照耀着社會名流，不像人類，眼睛一睜一閉，一輩子就過去了。

蕭啓定了位置在九霄廳，飯店高級宴會廳，門飾為頂級拉利克藝術玻璃，餐廳內外眺陽臺是觀賞外灘、黃浦江及浦東最佳位置，曾多次接待內外家元首和政府首腦。

蕭啓作為一個紳士男子，落落大方搶了服務員工作，親自拉開了椅子，請小白落座。看着眼前女子，和之前遇到女孩相似又不同。一樣清純漂亮，可是卻不是那種小家碧玉型，在這麽有氣場地方，她也表現非常難得搶眼。

餐廳牆上挂着1998 年 6 月 30 日上海市市長徐匡迪夫婦在九霄廳宴請美總統克林頓及其夫人希拉裏照片，希拉裏位置，正是小白現在坐地方。

蕭啓這家夥純粹是在炫富，要麽裝窮，要麽就暴富。小白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莊嚴肅穆比法庭還要嚴重，讓人想抽抽感覺。

小白左右環顧了一下，覺得能來這個地方人都是奇葩吧！不過冷不丁一瞟，居然有熟人，山那一邊桌子，兇吓人胡黎他爸臉，擠出了一個可怕笑容，不知道在看誰，胡黎那厮一臉糾結樣子，坐在角落，像個叛逆正太……樣一個寶貝人才而懊悔，居然是讓對方公司人先提出來，一個個都非常汗顏。還好方小白是自己公司，如果是對方公司，那以後游戲網絡這方面錢，估計沾都別想再沾一點了。

天知道，方小白出位，居然是因為男色。沒有蕭啓那家夥折騰，姚明明也不會盯着方小白不放，也就不會有今天項目負責。所以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姚明明倒是幹脆人，輸也輸大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誇獎方小白，只是冷冷說了一句，這個項目以後你負責了，希望你每次都能像今天一樣出彩！說完就蹬着高跟鞋頭也不回拽着那盯着小白流口水不肯走老頭離開了。

蕭啓卻沒有跟上，留在了現場，方小白大眼對着他大眼，有點郁悶，你丫，人家好女不侍二夫，你吃人家喝人家，還打算花人家錢泡妞，太不夠義氣了吧！見過臉皮厚，卻沒有見過這麽厚。

看着一臉氣呼呼小白，和剛剛在臺上侃侃而談人，仿佛不是同一個人。剛才那個女孩比自己還像一個職業經理人，天生有魅力颠倒整個行業衆生感覺，而此刻她，鼓着一張臉，像皺皺小包子，皮膚嫩嫩，白白，可愛讓你忍不住想用手捏一捏。

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伸手捏了捏小白肉肉小臉。小白卻生氣了，她承認自己有很多時刻都被他打動了，可是卻沒有感覺到他真心，他怎麽可以上一刻還和別女孩坐一起，這一刻就來和自己調情。

小白，其實我——他剛想對小白說明自己身份，會議室門開了，一身西裝挺拔王敬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