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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先一向雷厲風行, 很快就把纨素的馬扒了個精光。

纨素筆名下原來有個大IP《單行線》改編成電視劇，就是梁安主演的。雖然口碑撲街, 但是因為粉絲基礎強大, 收視還不錯。

Sara大概就是這個時候認識纨素的。

現在她們找到機會，一舉出手, 本來一個想博名, 一個為利益，結果這麽快就露出馬腳。

張先先嗤之以鼻：“我原來還不敢輕舉妄動，以為那個纨素有什麽不得了的後臺，這麽狂呢……沒想到就一個Sara？”

雖然手段不怎麽樣, 但是效果還不錯。

纨素因為這件事，蹭了很高的熱度，新書大賣。而梁安和謝雙，作為深受季言戕害的兩名受害者, 也被拉出來遛了一遛, 圈了一波粉。

這麽一來，張先先心裏有些不爽。

她向來秉承着“進我一尺、必還人一丈”的原則, 這回吃了一個不怎麽高明的悶虧，憋足了勁要還回去。

所以，雖然她幾天都沒有什麽動靜, 但是連沈凝都在心裏都為Sara捏了一把汗。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沈凝和林川說了一句這事兒——沒想到對方只是點點頭，表明自己知道這件事了。

所以——什麽行動都沒有？？？

按照林川的尿性，不是到微博上大肆宣揚一番，最好集合起自己的粉絲怼回去嗎？

現在就這反應？

沈凝覺得自己不再受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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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心裏這麽想, 但是她每天晚上滾床單還是滾得很開心。

一個多月轉眼過去。

《第一眼》的制作按預想得穩步進行，很快，就到了全國路演的階段。

為了照顧秦連青的身體，聞多現在幾乎都不接出了帝都的活。沈凝非常善解人意，只安排聞多參加了《第一眼》在帝都舉行的首次路演。

沈凝前一天下午就帶着團隊飛到了帝都。

看到聞多的第一眼，她吃了一驚。

“你怎麽變得這麽好看了？？？”

聞多的臉已經完全沒有了玻尿酸的痕跡，膠原蛋白滿滿，自然又青春。她唇上塗了西柚色的唇釉，就算在寒冷蕭索的冬天，也一點都不沉悶，顯得活力又靓麗。

沈凝上上下下看了三分鐘，确定聞多沒有被換頭，開玩笑道：“可以啊，穿得還像個時裝精一樣，長得又漂亮，我有點嫉妒秦導了。”

聞多戳了戳臉蛋：“你說的話怎麽和老秦一樣。”

沈凝：？？？說啥？？？他嫉妒他自己嗎？？？

她覺得世界再次玄幻：“秦導都會開玩笑了？”

聞多：“……下次讓他講給你聽，我都已經習慣了。”

沈凝忍不住伸大拇指！聞多啊！你已經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啦！

兩個人在一起窸窸窣窣聊了好一會兒天，最終被各自的助理強行拉開，去化妝間，準備傍晚路演的閃亮登場。

兩位助理都表示：自己跟的藝人太任性，心累。

沈凝被化妝師造型師擺弄了一個多小時，無聊得都快睡着了。趁大家去準備東西的空檔，她看了一眼手機，毫不意外地在熱搜榜首再次看到林川的名字。

這回的熱搜是＃林川溜粉＃。

這個熱搜名字看起來有些不妙啊。

沈凝馬上換上嚴肅的心态，認真地看了一遍事情經過。

和她想象不同的是，不是林川溜別家粉，而是林川的粉絲被溜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最近炒得火熱的一部偶像劇，還沒開拍，但是最近在微博上造勢，今天贊這個明星的微博，明天轉發那個明星的微博，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引來粉絲瘋狂的猜測。

最近這部偶像劇炒的最火的男主扮演者，就是林川。

沈凝統計了一下，林川和這個官博的互動超過三條，偶像劇官博還關注了林川的V號。粉絲們甚至都出了各種視頻yy林川的扮相，結果今天下午，官博公開宣布，男主将會由梁安扮演。

這種耍猴一樣的伎倆，迅速引起公憤。

“本來都是我男神，現在對梁安脫粉[再見]這樣明着搶三樹的資源，你的心不會痛嗎[微笑]”

“＃心疼三樹＃”

“官博你就繼續作死吧[微笑]不約，我們不約[微笑]”

“梁安前段時間不是剛說季影帝搶他資源？？？現在？？？臉腫了嗎？？？需要給你寄一瓶紅花油嗎？？？”

“回樓上，季影帝有沒有搶梁安資源我不知道，但是梁安絕壁搶了三樹的資源[微笑]”

“呵呵，說季影帝搶他資源我就笑了。他們是一個數量級的？[微笑]”

“[二哈]同感，這是季影帝和三樹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娛樂圈的風向瞬息萬變，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季言被圍攻事件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本來持中立态度的圍觀群衆紛紛加入支持季言的陣營。畢竟，現在梁安搶人資源的事明明白白，季言的口碑一向好，他這次表現出的清者自清的态度也很博好感度。

事件終于有了反轉，沈凝也很高興。

她顧不得急迫的時間，興致勃勃地給林川打了一個電話。

“你想的主意？”

林川似乎預料她激動的反應，低笑一聲：“是先姐和騰哥的主意……我就是配合他們的演出而已。”

果然是兩大金牌經紀人啊！

她有點好奇：“怎麽做到的？”

“之前這部劇确實有意向找我，但是騰哥有路子，聽說梁安在瞞着Sara拼命争取這部劇的男主，來打個漂亮的翻身仗。所以我們将計就計，就讓他拿去這個男主好了。”

沈凝忍不住笑。

太陰險了！噗哈哈哈哈。

現在就算梁安千辛萬苦拿到這個出演男主角的機會，也就是一塊雞肋而已。搶資源的惡名在前，就算林川不說，樹葉也會主動為他沖鋒陷陣。

估計Sara現在得氣死。

自己為藝人籌謀這麽久，就被他自己作掉了。

沈凝感慨：腦子是個好東西啊。

那邊，有腦子的林川繼續道：“這段時間先姐還會有後招，你就安安心心做《第一眼》的路演吧。”

她是能安安心心，但是估計林川……

果然，她才剛想到這裏，就聽見林川低低說了一句：“記得早點回來啊。”

有些撒嬌的意味。

沈凝安慰他：“寶寶乖，媽媽過兩天就回來給你做好吃的啊。”

語氣裏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

沈凝覺得林川的聲音有些啞：“我想幫我孩子問問ta媽媽，到底什麽時候把ta帶到這個世上？”

！！竟然把自己坑進去了！

沈凝嗯嗯啊啊敷衍兩句，連忙挂了電話。

她擡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還沒有抹腮紅的臉蛋一片緋紅。

化妝師從門外走進來，滿臉疑惑看着她：“凝凝，這是你自己畫的腮紅嗎？不錯啊，技術進步很快！化得很自然！”

沈凝：“……好的，謝謝。”

＊

路演的效果很不錯。

沈凝沒有想到的是，現場來的人之中，有一半是為了顧知閑來的。她放了顧知閑專門為《第一眼》制作的幾首歌，現場的尖叫吶喊和一水的手機手電筒亮光，讓她有了一種自己已經轉型為歌手、正在開演唱會的錯覺。

張先先專門為《第一眼》邀請來幾個小有名氣的豆莢文青，路演還沒結束，他們就已經在豆莢上完成了評分。

“三星半。四平八穩的表演與制作，作為一個科班演員轉型為非科班導演的第一部作品，已經及格。因為OST，已經算是年末驚喜。”

“沈凝對于畫面的把握很特別，有種獨辟蹊徑的味道。不同于科班出身導演，她對空間的把控力有種異乎尋常的靈氣，在同類型的同質化電影中鶴立雞群，開創先河。”

“明明是很爛的老梗，卻還是逼出眼淚。”

“作為小清新電影滿分！好看！”

路演還沒結束的時候，《第一眼》的豆莢評分已經過了7.0.

例行拍完一張全場大自拍，圓滿結束帝都路演。

回到酒店以後，沈凝再次打開微博，像讀睡前故事一樣繼續津津有味地看事态發展。

梁安那邊還毫無動靜，張先先已經曝出第二波。

纨素和Sara私下見面的照片。

作為一個網絡寫手，纨素不同尋常得高調。她全年不間歇地在全國進行巡回見面會，所以只要是看網文的，就算是路人也對她的樣貌有個模糊的印象。

而Sara的長相梁安和謝雙的粉絲也是很清楚的。

張先先可不和對方一樣用小號暗戳戳爆料。她非常高調地與@娛樂圈狗大王合作，一起搞了一個大新聞。

“@娛樂圈狗大王：@纨素寶寶和@經紀人Sara的私下會面。難道是有關劇本抄襲的py交易？[思考]”

配圖是一些足夠清晰的照片。

讓人浮想聯翩。

向來很活潑的纨素不負衆望，又出來怼狗大王。

“@纨素寶寶：說清楚？什麽py交易？我和Sara是私下裏很好的朋友好嗎？[微笑]”

她的态度是一向耿直的架勢，粉絲們在短暫的觀望之後馬上形成了統一鮮明的戰線。

畢竟，誰規定纨素和Sara不能是好朋友哦？？？

而且你想說纨素被抄襲的事情有蹊跷？？？

女神本來就被抄襲了你這只狗不要亂咬人了好不好？？？

還有些粉絲直接就跑到沈凝的微博下面罵，讓她不要和狗大王狼狽為奸，胡亂噴他們受害的女神。

沈凝覺得有些冤枉。

她沒有和狗大王狼狽為奸啊！

和狗大王狼狽為奸的明明就是張先先！！！

正想到張先先，她的微信就發過來了。

“發一條和劇本抄襲有關的微博，表明态度。”

表明态度？

沈凝思考了一分鐘，最終決定采用季言體。

“@沈凝凝：清者自清。”

她這種看似一臉正氣實則沒什麽卵用的話讓纨素更加得意。

“@纨素寶寶：某些人沒有證據就不要貿然亂噴，否則日後打臉，把面上弄得難看，也很難收場的。”

沈凝原本覺得纨素是個傻的，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被Sara耍來耍去，天天只知道博出位，還挺同情她的。

如今看到這條微博，她覺得纨素也是個有腦子的，自己也沒必要同情她了。

這句話沈凝真想原封不動地還給纨素——她自己對自己的處境還是比較清楚的嘛！

沈凝猶豫了半秒鐘，決定不打算噴回去了。

和這種人互怼，掉價。

她放下手機，進房間洗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發現世界更加沸騰，簡直就像一座火山。

因為@娛樂圈狗大王發了第二條爆料微博。

內容是：“之前拍到的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拿出來給大家一起欣賞一下。”

沈凝往下翻去，有點懵。

照片上是當時她被謝雙強吻，林川闖進房間打人的場景。

動作流暢，畫面基本清晰。

九張照片，一張也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第二更，補昨天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