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丐幫求見

春寒料峭絕對不是個誇張的詞，別看那些桃樹已經争相冒出小花苞，但初春清晨的風依舊有種刺骨的寒冷。

花葉紛飛間，白亦楓和方奇陽同時收手，執劍立于晨光之中，全然一副飄然若仙的神态與身姿。

一身白衣的白亦楓是江湖三大山莊之一的慕劍山莊的少主，今年才二十三歲。別看這人年紀輕輕，但是身手卻十分老練，一柄長劍近些年來已經鮮有對手了。

當然，白亦楓之所以能贏得這麽順暢或多或少都跟他那張臉有些關系，試問誰會把一個年紀輕輕聲名在外偏偏又很清秀的少年當成絕頂高手？

濃黑的眉，燦若星辰的眼，高直的鼻梁，一雙略厚卻不臃腫的唇，單獨一個拿出來就已經十分出衆了，偏偏它們組在一起更是順眼，讓人忍不住驚嘆上天怎麽能如此厚待一個人。

白亦楓所在的慕劍山莊地處江南水鄉，在那個原本就很富庶的地方只要有點家底有點經商頭腦的人都能發家，而白家恰恰就是其中的翹楚，從幾百年前白家的人就開始做生意，到了白亦楓父親這一代，可謂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有錢世家。

方奇陽則是江湖三大山莊之一的傾城山莊的少主，今年也不過二十六歲，功夫上與白亦楓相差無幾，不過性情就要比白亦楓暴烈一些，如果說白亦楓就如這初春的風一樣凜冽卻不失溫柔的話，那麽方奇陽就是那夏日正午的太陽，有種不把人烤死不算完的執着和小小的別扭。

方家的傾城山莊在北方的勢力絕對是一時無兩，方家的老太爺很有眼光，和那些外族做生意更是賺得盆滿缽滿，財力上不輸慕劍山莊的白家。

近年來方家有意讓方奇陽接管家族的事，可惜，這位大少爺一副“老子還沒玩夠”的架勢，愣是把這事拖了下來。

同樣位于江南容天山莊的地位就顯得有些尴尬了，雖然與其他兩個山莊并成為江湖三大山莊，但是不管是人才上還是財力上都比其他兩個山莊遜色不少，不過容天山莊的賈家在海上還是有些勢力的，那幾十個海外小島都是賈家名下的財産。

說起這江湖三大山莊，不管是朝廷還是江湖門派都會格外給個面子，因為慕劍山莊，傾城山莊以及容天山莊都是名揚百年的古老山莊，山莊裏就算是挑水做飯的下人都是不出世的高手。

當然，僅是這些還不足以讓朝廷都另眼相看，朝廷真正看重的是三大山莊的財力，要知道這三大山莊的生意覆蓋天下，每年随便捐點銀子就能解決朝廷的大問題。所以朝廷都是想方設法地和這三大山莊搞好關系，財神爺可是千萬不能得罪的！

此次白亦楓北上最主要的目的是查看慕劍山莊在北方的生意經營的如何，幾十年前白家和方家就開始聯合生意，進而結了姻親，白亦楓的姑姑就嫁給了方奇陽的三叔，這使得兩個山莊的聯系更為緊密了。

方奇陽一聽好友要來，早半個月就開始安排，白亦楓一到方家的地盤上就被方奇陽拉走，不是喝酒就是練劍，根本沒時間查看生意，不過有方家關照着，白家的生意也确實沒什麽好擔心的。

清晨一陣寒風吹過，吹起了白亦楓那白色的衣衫，也拂動了方奇陽那淡藍色的衣角。

“許久不見，你這劍法更加出神入化了！”方奇陽哈哈一笑，自己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偏偏對面這個比自己更加年輕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奇陽兄劍法精進了不少嘛！”白亦楓微微一笑，世人都覺得一南一北兩位年少成年的俠客一定勢如水火，天知道他們有多惺惺相惜。

“這一次你一定要在京城住個一年半載的，你要是敢提前走，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方奇陽面露兇光地用劍鞘戳了戳白亦楓的腿，大有說到做到的架勢。

“奇陽兄……”白亦楓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好友什麽都好，就是脾氣比較大，說什麽是什麽，如果逆了他的意思的話，白亦楓絲毫不懷疑方奇陽真會砍了自己的腿，之後再養自己一輩子。

“少爺，白公子！”方家的管家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一副精明但不讨厭的樣子，說話辦事都相當雷厲風行，頗對了方奇陽的胃口。

“什麽事？”方奇陽挑了挑那雙劍眉，方家上下都知道不要在自己和白亦楓練武比劍的時候來打擾，這管家這時候突然冒出來絕對不是閑的想挨板子了，定是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回少爺，丐幫的李長老求見！”管家也不想這個時候來打擾少爺，要知道如果他家少爺和白公子打的興起，很可能問都不問自己硬闖的原因就直接給自己來一下子，就算不會真傷了自己，吓也吓的夠嗆啊！

“李長老？”方奇陽看了白亦楓一眼，兩人都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

丐幫一直以來都是游離在江湖邊緣的幫派，說到底丐幫中絕大多數人都是真的窮的吃不起飯的窮苦人，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很多大的門派都落寞了，而丐幫卻依舊聲勢浩大，從來不缺乏門人弟子。

京城雖然是天子腳下，但依舊不能少了丐幫弟子的身影，這些人平時只是蹲在街邊要飯的叫花子，可是一旦遇到什麽意外情況則立刻化身為頂級探子，往往能比朝廷和其他江湖勢力更快一步掌握一手信息。

所謂群龍無首是絕對不能成事的，京城這些丐幫弟子統一由丐幫的六袋長老秦天負責，而今天找上門的這位李長老則是山東區域的負責人。

“到底出了何事？為什麽是李長老找上門而不是負責京城的秦長老？”方奇陽撓了撓頭，作為世家子弟，方奇陽似乎應該和丐幫沒什麽關系，偏偏這位方大少爺喜歡結交天下人，更何況是勢力遍天下的丐幫！

再加上傾城山莊不僅是做生意的，更是江湖三大山莊之一，方奇陽作為準接班人，沒理由不和丐幫打交道。

更為重要的是，這位秦長老為人耿直，很符合方奇陽的擇友标準，一來二去秦長老和方奇陽竟成了忘年交！

“見過方少爺，白公子！”離去不久的管家領着一位風塵仆仆的老人來到客廳，老頭兒衣衫雖然破爛，但是卻十分整潔，一點兒不像街邊那些每日要飯的乞丐。

“李長老不必客氣！”方奇陽和白亦楓雙雙抱拳回禮，二人雖然沒和李長老打過交道，不過看這人的面相絕對不是險惡之人，只是那眉宇間雖然疲憊卻依舊掩蓋不住的焦急似乎預示了，丐幫真的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

“實不相瞞，老朽這次冒昧上門打擾，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李長老來不及喝一口茶喘口氣就先說明自己此行的目的，白亦楓和方奇陽悄悄交換了個眼色——果然出事了。

在李長老簡短卻條理清晰地敘述之下，白亦楓和方奇陽的眉頭都緩緩地皺了起來，難道，當真在京城這個安樂的地方出了什麽怪事？

用李長老的話說，丐幫弟子遍布天下，雖然人員比較散，但這卻是丐幫消息靈通的保障。為了讓彼此的消息可以在第一時間傳遞到其他幫衆的耳朵裏，丐幫一向是每天都有弟子接頭。

可是三天前，負責和京城弟子接頭的人卻怎麽也聯系不上和他傳遞消息的人了，不僅如此，京城共三千七百一十六個丐幫弟子，包括秦長老在內，通通不見了蹤影，這幾千人就像是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一樣，不管是活人還是屍體，通通不見了。

“京城一個乞丐都沒有了？”方奇陽揚高眉毛，滿臉的驚詫，要知道即使是朝廷想要驅趕乞丐都不大可能在一夜之間完成，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這三千多人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呢？

“是啊，我們已經四下找過了，沒有任何線索，也沒有發現他們留下的暗號，而我們留了暗號也沒人響應，這些人很可能被困住了，或者……”李長老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之後的意思大夥都很明白，如果不是被困住，那就是都死了！

“能讓三千多人一夜消失的，一定不是簡單的角色！”白亦楓絞盡腦汁也不想不出當今武林哪一家有這樣的實力，即使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有這麽做的動機，要知道得罪丐幫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正因如此，丐幫才希望三大山莊可以出面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老朽擔心這次出手的人不僅是針對丐幫啊！”李長老心痛地搖搖頭，丐幫弟子想來親如一家，一下子少了三千多人，怎麽可能不心痛！

“李長老舟車勞頓，先下去休息一下吧，這事我和亦楓兄會查清楚的！”眼見着李長老跟着管家去後院休息，方奇陽才轉回身看着白亦楓：“你怎麽看？”

“我覺得李長老說的有道理！”白亦楓想了半天只得出這麽個結論，要知道丐幫雖然實力龐大，但從來不惹事，其他門派的人也不太可能會針對丐幫，畢竟有些家世的人都不會真的把一群要飯的放在眼裏，更不會一夜之間趕盡殺絕。

“難道是有些人想要通過丐幫來個敲山震虎？”方奇陽捏了捏拳頭，江湖一直都不平靜，尤其是那個以用毒聞名的緋月教，更是江湖中人的眼中釘，這次的事搞不好就是緋月教幹的！

“很有可能！”白亦楓雙眼暗了暗，想要一夜之間擺平那麽多人，下毒确實是一個最有效的辦法。

“緋月教，老子跟你勢不兩立！”方奇陽用力一拍，旁邊的梨花木茶幾頓時變成飛揚的木屑。

“奇陽兄，不可如此武斷！”白亦楓穩了穩心神：“我們只是懷疑這事與緋月教有關，但事實如何尚不可知，奇陽兄萬萬不可如此沖動！”

白亦楓很清楚，如果不攔着點旁邊這個沖動的家夥的話，方奇陽很可能帶着人就殺到緋月教去了。

“知道了，這事非同小可，我不會亂來的！”方奇陽瞪了白亦楓一眼，一直以來兩人的行事風格都是南轅北轍，方奇陽比較沖動，往往想什麽就做什麽，而白亦楓則是穩重的像個老頭子，做什麽事都慎之又慎，雖然混江湖的人謹慎點是沒有錯，可是太謹慎了也太不痛快了吧？！

☆、又見黑衣人

髒鬼伸了個懶腰，這幾天過得實在是太舒服了，有鑒于那晚的心理陰影，這幾天髒鬼和呆白一直躲在兩條街外的客棧裏，睡醒了就去隔壁飯莊偷些吃的，吃飽了回到客棧繼續睡，所幸這幾天這間客房一直沒人來住，髒鬼也樂得天天窩在房間裏。

“呆白，你說我們要是再不出去賺錢的話，老娘會不會殺到京城來？”髒鬼在床上翻個身，那床已經被他蹂躏了三天的被褥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啾啾！”呆白想象着老娘大人拿着菜刀追着一人一獸在大街上狂奔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老娘大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好日子到頭了！”髒鬼戀戀不舍地離開那張髒的已經不像樣子的床，帶着呆白離開了這間客棧，開始了新一輪的坑蒙拐騙偷。

經過了三日的陰霾，京城終于又迎來了以往的熱鬧，不過髒鬼左轉右轉之後還是發現了些不太對勁的地方：“呆白，你有沒有發現京城的乞丐少了很多啊？”

躲在角落裏的呆白東張西望了半天之後猛點頭——确實比前幾天少了很多啊！

要知道京城可是乞丐們的福地，每天都有所謂的善人施粥贈藥，這些乞丐分布在京城的各個角落，絕對是低頭不見擡頭見啊，可是今天轉了好幾天，除了幾個形色匆匆的乞丐之外，原來那些熟面孔似乎都不見了。

轉悠了一上午，髒鬼成功地順了十幾個鼓鼓的錢袋，此刻，一人一怪物正躲在角落裏數錢數的不亦樂乎！

“呆白，發財了，我們發財了！”髒鬼笑的眼睛又眯成一條縫，再配上那張跟糊了泥一樣的臉，絕對比對面的小怪物更吓人。

“啾啾！”呆白看着白花花的銀子也高興的手舞足蹈，不用被老娘炖了吃，生活是多麽美好啊！

“呆白，中午我們去吃頓好的吧！”髒鬼把所有的錢弄了個小包裹別在身上，至于那些看上去很值錢的錢袋則被扔在黑暗的角落裏，這玩意雖然也能換錢，可是更容易暴露自己！

“啾啾！”呆白一聽有好東西吃，高興地直蹦跶，那短短的腿配上大大的肚子，怎麽看怎麽充滿了喜感。

一人一怪物還不等出了巷子口，髒鬼手疾眼快地把呆白拉了回來，開玩笑，剛才過去的那三個穿黑衣服的，就是前幾天在客棧裏說鳥語的家夥吧？

其實那晚夜色很黑，房間的燈光也暗淡，再加上這幾個家夥還是背對着窗子，髒鬼根本就沒看清楚那幾個人長什麽樣子，不過從背影上看，這三個黑衣人和那晚的三個根本就一樣嘛！

“有仇不報非君子！”髒鬼挽了挽那有些破爛的袖子：“老子不是君子，更要做到有仇必報！”

“啾啾！”呆白忽閃了一下那巨大的羽翼，用行動支持自己的主人，洗劫那三個黑衣人！

鑒于呆白的形象比較詭異，大白天上街太引人注意了，所以絕大多數時間呆白都是負責夜晚行竊的那個，如果白天一定要見人的話就要披一件成年人的衣服再戴個大鬥笠，這樣就跟個十三四歲的小夥子差不多了。

此刻呆白就穿了一件青衫戴個大鬥笠，從小道繞道那三個黑衣人前面，為髒鬼下手制造機會。

尾随而至的髒鬼看了看呆白那件比自己還幹淨的衣服，心裏頗不是滋味，都是老娘太摳門了，如果讓她發現自己買了新衣服的話，一定會說自己敗家的！

感嘆歸感嘆，可是不能耽誤了報仇！娘說過有仇不報的那是豬，應該拿去炖了吃！收了心神的髒鬼亦步亦趨地跟在三個人身後，待走到人群密集的市集再下手。

“咱就那家飯館吃飯怎麽樣？”黑衣人中的一個突然開口，一直跟在後面的髒鬼愣了一下，呀，這家夥會說人話啊？！還真別說，說人話和說鳥語就是不一樣，連聲音都變了呢！

眼見着三個人走進了鬧市區，呆白不知從什麽地方突然沖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三個黑衣人的身上，也不知呆白用了多大的力氣，竟然把這三個家夥都撞翻了。

髒鬼一見機不可失趕緊悄悄靠近，摸了錢袋轉身消失在擁擠的人群裏。

三個黑衣人爬起來的時候，那個冒冒失失撞了自己的矮粗胖已經消失不見了，三個人直罵晦氣，轉身進了不遠處的飯館。

呆白和髒鬼在不遠處的小巷裏重聚，髒鬼趕緊把呆白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然後讓它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那三個黑衣人都會武功的，不過就算等他們發現追出來也無濟于事，因為撞他們的那個早就變形飛走了。

做好這一切之後，髒鬼跟個沒事人似的從小巷裏溜達出來，擡眼看了看不遠處那三個黑衣人吃飯的飯館，那三個扭曲的字是不認識的，不過那菜香隔着老遠就能聞到，看來是個吃飯的好地方！

髒鬼摸了摸腰裏的銀子，自己去吃好的有些對不住呆白，不過……實在受不住香味誘惑的髒鬼把呆白抛在腦後，自己一溜小跑進了飯館。

要說這飯館的夥計可比客棧的夥計客氣多了，許是見慣了穿着破爛或者髒兮兮的人來吃飯，也沒阻攔髒鬼，髒鬼心情愉悅地就進了飯館，選了一張離三個黑衣人不遠的桌子坐下，還要了和那三人一樣的飯菜——哼，老子就要用你們的錢吃你們一樣的東西！

那三人因為喝酒的緣故，吃飯的速度竟然比髒鬼還慢，髒鬼看了看那壺陳年女兒紅搖了搖頭——那些喜歡喝酒的人舌頭都有問題，不然怎麽會覺得這又苦又辣的東西好喝？

還是菜好吃！髒鬼抓起一個雞腿就塞進嘴裏，嗯，味道真不錯，一會兒給呆白也帶幾個回去。

吃飽的髒鬼斜了一眼依舊在推杯換盞的三個黑衣人，哼，喝死你們算了！“夥計，結賬！”

許是吃的太高興了，髒鬼竟然鬼使神差地把那三個黑衣人的錢袋拿出來付賬，偏偏那三個人聽到他要求付賬的聲音轉過頭看了一眼，于是悲劇發生了！

“臭小子，給老子站住，敢偷老子的錢袋，你找死啊！”那三個黑衣人在覺得那錢袋眼熟之後就摸了摸自己的腰包，這才發覺自己被偷了！

眼見着一個偷了自己東西還跑到自己眼前叫嚣的髒鬼，這三人覺得顏面受損，不宰了這個耀武揚威的小子不足以平息三人心中的怒火！

不知是今天這陳年女兒紅後勁大了點，還是這髒鬼跑的太快，三個黑衣人追着髒鬼跑了三條街竟然還沒追上，氣的三個人破口大罵，可是不管怎麽罵，雙方的距離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髒鬼一邊跑一邊打量周圍的地形，這三個家夥估計真是喝多了才沒追上自己，如果再不甩掉他們的話，被抓住是早晚的事！

跑到第四條街的時候髒鬼眼前一亮，滋溜一聲鑽進旁邊的暗巷裏，三個人追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真他娘的晦氣！咱緋月教的人什麽時候這麽窩囊過！”三人中的一個猛踢了牆一腳，竟把那牆上的磚踢掉了一角。

“算了，我們還有任務在身，等辦完正事再找那小子算賬。”另一人拉住還在叫罵的同伴離開了暗巷。

“可算是走了！”那三個黑衣人走遠之後，暗巷的牆頭上露出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正是那髒鬼和呆白，原來剛剛髒鬼發現呆白就藏在這暗巷的高牆之上，情節之下就打手勢讓呆白把自己也帶到上面去，這才逃過一劫。

“這些穿黑衣服的真嚣張！”髒鬼望着三個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那什麽緋月教是吧，看老子以後怎麽收拾你們！有錢了不起啊！”

“啾啾！”呆白癱在牆頭上哀怨地看了髒鬼一眼——你是吃飽喝足了，我還沒吃飯呢！

髒鬼摸了摸又癟下去的肚子，跑了半個時辰，剛吃的那些東西都消化沒了。“走，呆白，我們去吃好的！”

呆白帶着髒鬼下了高牆之後，向着那三個黑衣人相反的方向走遠了。

☆、天下第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