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鹹魚鹹魚

顧小栗仔細想了想自己被人發現有個外太空靈魂怎麽辦, 想來想去她也沒有列出一個合适的計劃來，幹脆就沒再想了。

才被告知實踐課是二年級升學的重要一課, 實踐老師身價漲了起來，有種體育列入高考項目體育老師翻身做地主的感覺。

“你們永遠在這個時候才知道我的重要性, ”實踐老師搖頭，“當然，每一屆學生都是這樣, 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你們現在這幅表情。”

顧小栗一個能夠往S+臉上扔書的人竟然不敢在他臉上扔東西，感覺到了自己的憋屈。

布萊克的樂趣之一就是看顧小栗實踐課上愁眉苦臉的作态，然而他剛剛高興沒多久, 臉色就完全因為實踐老師的一句話而塌下去了。

“今天我們主要考驗的是水裏的技能，小到溪水，大到海水, 我們都應該無所畏懼。”實踐老師巴掌拍的啪啪響, “都給我跟上。”

這下顧小栗是不愁了, 眉開眼笑的，她記得布萊克怕水, 那次坐游輪的時候他基本上是慫成狗的狀态。

布萊克在隊伍最後面, 顧小栗就不辭勞苦颠颠兒地跑到最後面去嘲笑他, “怎麽樣，傻眼了吧, 這次考水性。”

她估摸着像布萊克這種原型的體重和密度，在水裏多半是跟秤砣一樣直接掉下去的，除非哥斯拉那種原本就是海裏生物。

布萊克開始愁,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苦逼，但是腳步依舊沉重，根本騙不了人。

“要是實在害怕可以跟老師請假啊，”顧小栗鼓勵他，“又沒什麽可丢人的。”

顯然顧小栗和布萊克的思維完全不同，布萊克在顧小栗說完“不丢人”三個字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仿佛她說了外語。

原本還想用自身經歷安慰她的顧小栗嘴角一抽，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決定讓這個家夥抱着自己的面子一起沉到水底別起來算了。

艾西心情也是一級棒，給顧小栗普及知識，“我們海鳥游泳也特別好，捕魚技能裏游泳這是加分項。”

顧小栗身上一冷，攥緊艾西的手不松開，“姐姐，你一定要分清魚啊，到時候千萬不要把我吃掉，我是二段紅白錦鯉，白底紅花，頭頂上有個大紅塊的，丹頂你知道嗎？一定分清楚！”

艾西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你吃蟲子的時候還分每只的區別嗎？魚對我們來說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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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栗态度更加堅定，“我不吃蟲子。”

艾西十分不敢相信，“你看到尼爾的原型不想咬一口嗎？咬口腿也行啊。”

突然被拿出來當食物類比的尼爾擡頭一臉懵逼，“不要吃我，我有毒。”

顧小栗就露出白花花的牙齒，她牙齒沒有布萊克那一口吓人，只能夠指了側邊的一顆尖尖的犬齒，“反正我不怕毒。”閃出一道寒光。

艾西喜滋滋的，“我們這三個人也算是構成一個生物鏈了，能夠在頂端真好。”

顧小栗就去指布萊克，“那個，那個才是食物鏈最頂端的。”

顧小栗這麽說尼爾就有些惆悵了，同樣是S+，布萊克就是最上面，他在最底下。

布萊克則是在愁一會兒要下水的事，也就顧小栗和艾西兩個人喜滋滋。

實踐老師是個搞大事情的，帶着他們兜兜轉轉真來到一片挺大的湖泊。

顧小栗這個時候不得不再感慨一下，“學校真大啊！”

“這不是普通的湖，”實踐老師哼哼唧唧很是得意，“學校專門布置的，魚蝦水草很多，還有專門的攔截裝置，你們要躲過隐藏在裏面的陷阱到達對岸。”

S班級的學生就是和別的班學生不一樣，聽到有陷阱特別開心，好像能找到寶藏一樣一個兩個下餃子撲通撲通跳下水。

顧小栗和艾西兩個人找了個地方變回原形也往湖水裏面跳。

顧小栗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給艾西展示她美麗流暢的線條美，一回頭整條魚笑傻，“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你那是什麽鬼游泳姿勢！為什麽還是自由泳啊喂！你現在和人游泳有區別嗎！”

艾西一邊游一邊瞪他，“你不知道翅膀大阻力強嗎？”

“可是這種姿勢也是哈哈哈哈！”顧小栗實在忍不住笑意，她游了一會兒前面有條魚用尾巴在她面前甩了一下，她立刻明白過來，“前面有陷阱，別過去，換個方向。”

艾西視力好得很，“那個陷阱我可以從上面飛過去，你繞遠路吧，我不想再拐彎了，我還沒試過游這麽長時間，簡直筋疲力盡。”

顧小栗點頭，發覺身為一條魚點頭別人也看不出動作，“知道了，那你在前面飛，我再去看看別人。”

顧小栗給了布萊克十幾分的面子，沒有在他的粉絲面前說這事。她往後游得時候看到了一直在躲避魚群的尼爾，雖然他整個蜘蛛都是黑色但是顧小栗還是覺得他臉色不好看，“快快快，艾西就在前面，你游到我頭上來，我把你送到她那邊，有了它魚群就不會纏着你不放了。”

尼爾努力維護一個S+的尊嚴，“我一個可以！”

……不要被布萊克傳染啊，他那種性格是吃虧型而且一點也不讨喜的說。

顧小栗扭頭繼續游，躲過了幾條大魚的攻擊後她如願看到布萊克，以及他周圍翻肚皮的魚。

布萊克身邊水溫高的很，甚至緊挨着他的地方咕嘟咕嘟開始冒泡，有種他在燒水煮自己的感覺。

顧小栗在他周圍游了一圈找了個合适的距離，“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難受嗎？”

布萊克看了她後憋了一口氣讓自己溫度降下來，“你怎麽來了？”

“我怕你沉到水底過來救你啊，”顧小栗轉轉身子，“你溺水的時候可以抓住我的手……嗯魚鳍，”她伸出一片半透明的魚鳍，又覺得這個估計只能救救螞蟻之類的動物，“可以抓我的尾巴。”她轉過身給布萊克看她的尾巴，确實比魚鳍大了一圈。

布萊克收到了好意但是內心還是十分複雜的，“你還是離我遠一點，我怕捏死你。”

顧小栗認真思考了一下，果真游得遠了一點。

變成魚自然是有很多好處的，相對應的也會有很多麻煩，比如被一些雄性魚騷擾，而且很多魚是完全來撩妹的直男魚，強行撩，顧小栗婉拒醜拒了之後還不停地繞着她求偶。

“我最喜歡的就是健身，請看我肌肉滿滿的魚尾，想找個有錢的富婆。”青年魚A一個漂亮的急剎車。

“現在的女孩子都是小公主，想找個年齡大會疼人的，我就特別合适。”拄拐杖游動不年輕的大叔魚B推眼鏡。

“哈哈哈哈哈你頭頂上的紅色紋絡好圓啊哈哈哈哈為什麽會這麽圓。”自以為幽默游起來像抽搐的青年魚C。

再見，不約，我們不約。

顧小栗好不容易從那些邀約中擺脫出來才發現布萊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她視線中離開。

怎麽可能！那麽那麽大的一個人！變成魚之後正常人類體型對她來說都是巨人，怎麽可能有巨人在他眼前消失啊喂！

怎麽想都是不靠譜的事情！

問了路過的一個漂亮小姐姐魚，那位小姐姐回憶了一下，“剛剛來的時候好像是看到有個人被巨水草纏住了，你可以去看看，妹子百合嗎？”

“不百合，謝謝。”顧小栗謝絕，向來的方向游去。

她剛剛為了甩開那些魚确實游得快了一點，布萊克就這麽一小段時間就被水草纏上了，他在水下沒法用火還真是可憐。

顧小栗找到布萊克的時候知道他為什麽會被纏上了，這裏有個陷阱，對于魚來說這麽大的缺口一點也造不成威脅，橫着有斜着游花式游都能過去，對于人卻太困難了，布萊克的左腿正好被石頭和水草纏住，掙脫不了。

他整個人都淹沒在水裏，根本沒法呼吸，臉色因為缺氧而發青發灰。

人工呼吸人工呼吸。

顧小栗一點心理建設都不需要，直接游了過去，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不需要瞎矯情，救人要緊。

順着布萊克的胳膊游過去，顧小栗靠近他的臉。

哇哇哇哇哇哇好可怕——嘴好大！巨人的嘴！而且還有鐮刀一樣的牙齒！

謝邀，決定不救人了謝謝。游回去游回去。

等等，顧小栗轉身看向四周，意識到一個問題，無論是把他的腳拿出來還是給他度氣都得人類形态，靠錦鯉身體實在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可是衣服還踏馬在岸上哦！前面就是別的學生哦！

算了，大不了把布萊克的衣服扒了，救你就已經很仁至義盡了，作為回報給救命恩人一套衣服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哦，請記住我的大恩大德而不是這種小事。

顧小栗在水中變回人形，一手捂住布萊克的眼睛，嘴唇觸碰到布萊克的，一口氣度過去。

救助溺水的人有一個說法，把這個人敲暈才是最方便的做法，因為他們抓到救援者就會一把力氣把對方纏住，這樣很容易兩個人都溺水。

顧小栗很後悔自己雖然經常看這種小知識但是從來不運用在實踐上，她就是這樣被布萊克八爪魚一樣纏上的，幸運的是她在水下也能夠自由呼吸。

對，她在水下也能自由呼吸。

雖然變成了人形但是同時還擁有一條漂亮的草綠色魚尾，這條尾巴讓她在水下來去自由，也許是強大的羞恥心戰勝了基因，顧小栗第一次有了人魚形态。

紅色卷發，綠色魚尾巴，這個形象迷之和迪士尼裏《小美人魚》的角色重合。

顧小栗扯了嘴角，不知道該不該高興現在她不需要考慮穿褲子的問題了。

她看了眼眼睛緊閉的布萊克，嘆氣，“好吧，你千萬不要把我記成別的公主啊，我的小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顧小栗同學有了人魚形态鼓掌——。

其實人與形态并沒有完全的人形或者魚形舒服來着，好處是人魚形态不需要褲子還自帶內衣。

不開心的是人與形态對平胸不友好。

“男人魚？”敢這樣說的人已經被顧小栗詛咒過了。錦鯉的詛咒，非常可怕，仿佛幸運之神被抽走。

在沙灘上用人魚姿态曬太陽的時候需要有人在旁邊一刻不停地倒水。

布萊克被人誤認為是解救擱淺人魚的志願者，這個誤會顧小栗笑了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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