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逃避
常加輕開始逃避沈勿風。
在她自欺欺人的意識當中,她只當……小家夥是睡着了,在說夢話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常加輕想。
……
沈勿風醒來的時候,常加輕已經不在房間了。
門被人推開,沈勿風轉頭一看,是胡叔。
胡汜檐笑着道,“少爺醒了呀?我還說要再過一下再上來呢。”走到衣櫃那邊,胡汜檐将櫃門,打了開來。眼睛直面一掃,果然在靠內櫃右側的平置臺上,看到了一套疊好的衣服,胡汜檐将衣服拿了出來。
抖了抖衣服,胡汜檐準備替沈勿風穿衣服,“還是小姐更厲害,知道你,大概什麽時候會醒。”這簡直,就是精确到分了。
沈勿風直到現在都還是處于懵裏懵懂的狀态,為,為什麽是胡叔來替他換衣服?
沈勿風抓緊了身上的被子,“……姐姐呢。”“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有什麽生意要談。”“是、是什麽生意……”胡汜檐皺着眉頭想了想,“好像,是跟什麽廣告有關系的東西吧?唉呀,不知道了,忘記了。”這人老了,那就是不中用了。
胡汜檐一愣,怎麽好像是某個廣告的廣告詞。
沈勿風斂眸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哦,原來是…這樣啊。”“嗯,來,少爺,我來幫你換衣服,啊?今天啊,就由我這把老骨頭,來伺候你一下。”兩對視。
随後就同時笑了出來。
……
結果常加輕這一躲就躲了四天。
在這四天裏,沈勿風的心情,不是用低落兩字就能概括的了了的。
沈勿風抱着抱枕,默不吭聲。
姐姐已經,四天都沒有回來了。她去,哪了呢?問胡叔,胡叔卻又都只說是,她在工作。
可是工作,有什麽工作,是十四個小時都完成不了的嗎?
自從那天晚上,他說了讓常加輕娶他的話之後,常加輕就,開始躲着他了。
她還以為他看不出來。
可是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她以工作忙為由,這幾天都是睡在書房裏面,他也不好意思跑過去騷擾她,因為……以前就有過好幾次,姐姐因為他,差點就談不成生意的情況。這些,都是胡叔後來告訴他的。
當然,是被他逼的,因為胡叔如果不說,他就會哭給他看。
所以胡汜檐被逼無奈地招了。
沈勿風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形,後來……常加輕皺着眉,淡聲低斥,“…不要胡說。”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她怎麽能夠娶他,她怎麽可以娶他,她是……她是他的姐姐啊!她一直,她一直都是在把勿風,當做弟弟來看待的。
所以她怎麽可以違逆人倫,去把她從小就呵護在手心裏疼寵,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放到他面前的小家夥……給娶回家呢。
她不能。
因為她做不到。
沈勿風急急忙忙地擡起了頭,“我沒有胡說,真的,我是說真的,姐姐,我、我想嫁給你,我想做你的夫郎,我想一輩子都和你呆在一起,就像”微微紅了紅臉,“……就像媽媽和爸爸那樣。”
常加輕聽罷眉頭皺的更緊,推開沈勿風以後立馬就轉回身子拉着他往回走,“……太遲了,你已經困得開始說胡話了,快去睡,這裏我會收……我會叫人過來收拾。”
常加輕本來是想說她會來收拾的,可是話剛一到喉嚨口她就想起了一件事來,那就是……其實,她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于是立馬又改了一個口。
沈勿風拖着常加輕不肯走,“不是,勿風沒有……”“快去睡覺!”“姐姐……”常加輕停住步子,“你不聽話了是不是?”沈勿風嘟着嘴委屈又倔強的看着常加輕,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常加輕突然笑了,“好,你不去睡是吧?那我就自己去睡。”說完就松開了沈勿風的手,然後獨自離開了。
沈勿風望着常加輕越走越遠的身子,耳朵聽着常加輕越來越小的步子,心裏忽然就像是被一個大鐵揪給挖了一道口子,而且,那只鐵揪還有一直不斷的往裏挖着的趨勢,傷口不斷加深。
沈勿風鼻頭一酸,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常加輕,從來就沒有有對沈勿風生過氣的時候,更沒有……不理沈勿風,丢下沈勿風一個人離開的時候。
沈勿風難過的不得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他只知道自己,只是想要跟常加輕,永遠的在一塊兒而已……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姐姐不但不相信他的話,還要說他是在說胡話呢?他明明,他明明就是在很清醒的狀态下說的那些話的啊。
姐姐,姐姐。
沈勿風在心裏,一遍一遍的這麽喚着。
縱使難過的感覺就快要死掉了,可是沈勿風還是知道這麽晚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在哭,因為如果他們知道了……沈勿風擡手捂嘴悶聲哭泣,身子抖得一顫一顫的,他們就一定會問他,為什麽要哭的。
他不想,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常加輕之間的事,因為,因為他希望他和常加輕之間的所有的事,都是,只屬于他和常加輕,兩個人的。
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
無論是什麽事。
常加輕走樓梯走到一半,等了一會兒都還是沒見身後有什麽動靜。常加輕眉頭一皺,怎麽還不跟上來。
而後常加輕又走回了衛生間。
還沒走到門口常加輕就聽到了有人在壓抑的低聲抽泣着的聲音,常加輕腳步一頓。
正在衛生間裏委屈難過的哭着的沈勿風此時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心心念念着的常加輕,其實已經回過頭來找他了。
沈勿風哭啊哭啊,哭到後來就開始想,姐姐怎麽…還不回來找他呢?難道,難道她是真的不管他自己回房間裏去睡覺了嗎?想着想着沈勿風就更傷心了,他哭的這麽絕望,你還好意思去睡覺。
他都從站着哭哭到靠着哭,靠着哭哭到坐着哭,然後再從坐着哭哭到蹲着哭了。
他都哭累了。
門外一聽到沈勿風哭聲的常加輕,心頓時就揪了起來,她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一些,勿風還小,像他這種年齡的小男生,會有點春心萌動的想法,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因為,從小呆在他身邊的就只有她一個人,只是因為他的身邊就只有她這麽一個與他年齡相差無幾的女人,而且她什麽都順着他,就連替他買男人家用的……那個東西,這樣的親密的事都會替他做,所以……他才會說出讓她娶他那樣的話的。
他一定,是将依賴錯當成感情了。
想到這裏,常加輕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腦中又閃過前面她的做法,常加輕頓時覺得她剛剛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點。
不過就是,小家夥還沒有能完全認識清楚自己感情的能力而已,她生他的氣,幹什麽呢?——沈勿風抽了一下鼻子,又塞了,怎麽每次哭就都會塞鼻子,好讨厭,嗯……有人忽然走到他旁邊,然後,俯身抱起了他。
沈勿風驚詫過後,表情瞬間就變得異常可憐了起來,就像是被遺棄在路邊的小狗,終于等到了它的主人來帶他回家一樣,沈勿風啞着嗓子喊道:“姐…姐。”
常加輕的眉頭從十分鐘前就沒有再松展下來過,此時卻忽然松了下來。
她承認,她無法看到沈勿風哭的鼻子紅通通可憐兮兮地望着她的模樣,而在當她聽到沈勿風那句滿腹委屈的嬌喚時,心裏更是徹底的癱軟了下來……“嗯,我在這裏。”頓了頓又道,“所以,別哭了,小家夥。”我會心疼。
誰知道沈勿風一聽到常加輕的最後一句話後立馬就倒在常加輕的懷裏,放聲痛哭了起來。
常加輕關上衛生間的門,抱着沈勿風坐到了馬桶上面。
常加輕拍着沈勿風的背,小家夥長大了,身子也比小時候長長了,說話也開始變得有條理,做事也開始變得有分寸了,只是……輕輕蹭了蹭小家夥的頭,只是這嬌氣的模樣,卻是怎麽,都改變不了了。
常加輕抱着沈勿風,沒有輕哄,有的,只是輕撫。
次日早晨,九點五十,學校。
沈勿風慢慢的搖了搖頭,“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吧。”兩個男孩互相看了一眼,“哦。”扔完香蕉皮的許飾從衛生角走了回來,“怎麽了同桌?”一臉心事重重又傷春悲秋的模樣。從昨天開始就是這樣了,他早就想問了。
只是每一次想問的時候半中途都會被什麽事給擾亂,然後,然後他就給忘了。
唉,像他這種性子,用他舅舅的話說就是,說好聽了啊那是心大,說難聽了啊,那就是健忘。
其實,許飾說錯了,因為正确說來,沈勿風應該是從大前天開始就是這樣的了。
只不過,是因為沈勿風,只裝得了一天的若無其事罷了。
合實路,覃榮大廈對面,第三會議室。
衆人正用奇怪的眼神不停的打量着她們頂頭上司——身邊的秘書紀圓。
紀圓裝作淡定自如的樣子迎接着來自公司各處的“權威大佬”們的洗禮。
她也是,很無奈的啊。
總裁這幾天,不知怎麽的脾氣忽然就變得暴躁了起來,經常是,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總裁就已經劈頭蓋臉的罵了下來;然後,現在居然因為找不到一個小小的數據資料就親自驅車千裏迢迢的跑回家去找。
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大不了就先跳過去明天再說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非要特地跑回家一趟去取呢?
搞不懂,唉,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總裁的心思你別猜呀你別猜,因為你猜來猜去,也不明白啊不明白。
弄的她只好一個人在這裏應付這些老山參。
走到院子裏喂魚的小劉看到門口剛剛停下的車,頓時驚訝的出聲“……小姐?”怎麽這時候回來了。常加輕面色冷凝,沉着聲音應了一聲就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才想到……今天是星期六,是沈勿風休息的日子。
如果不是她的要求,也該是公司的員工休息的日子。
既然是星期六,那麽他現在…一定也就在樓上。
常加輕猶豫了片刻,而後轉身走向了書房,既然昨晚是在那裏睡,那麽那個文件,想必也應該多半是在那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勿風:姐姐,我想摸饅頭
常加輕:摸吧
沈勿風:摸摸,揉揉,搓搓,捏捏
常加輕(氣息不穩):小家,夥,你在幹什麽
沈勿風(無辜):摸饅頭,是你讓我摸的
常加輕(一把抱過他,壓住):……我後悔了
沈勿風:姐姐你這個壞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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