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回合,柳桂枝勝出
“那個,我幫你把書送回去吧。”
“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連早感覺有點尴尬,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多想,反正她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你在哪個班?”但男生完全無視了她的态度,溫和地笑着問。
連早盯着他看了兩秒,有些不悅,但沒表現出來,這三年,和付西相處得久了,最大的改變就是她變得沒有偏執暴躁,這要還是她初一那會,她才不管這個人是搭讪還是好心,反正讓她覺得不舒服了罵就完事了,現在和付西相處就了,也說得上是耳濡目染了,也知道這種做法确實是很沒有禮貌,所以還是忍住不耐,說:“我在五班。”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麻煩你了同學,你真是個好人。”
“......”逐漸失去笑容,怎麽突然就被塞好人卡了。
付西剛拿了個掃把準備掃地就看到連早回來了,“怎麽才回來,還有,你拿的書呢?”
她話剛說完就看到了站在一旁手裏還捧着書的男生,拿着掃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而連早也看向了旁邊的男生,“好了,書可以給我了同學,今天麻煩你了。”
她伸手去拿書,但男生卻抓緊了沒松手。
連早拽了一下,拽不動,疑惑地看向他。
男生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叫明致,明白的明,寧靜致遠的致。”
“哦。”連早不明所以,“然後你可以放手了嗎?”
“噗嗤。”男生順勢松開了手,“要記住了哦。”
連早只覺得別扭得難受,拿過書就趕緊拉着付西進去了。
付西不動聲色看着連早,問:“剛才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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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的,就剛才撞了我一下,非要幫我把書送回來。”連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多多少少讓付西松了一口氣,但是那顆心始終還是懸在半空中沒有個着落。
她知道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是什麽,但是能解決這種情況的辦法她能想到卻不敢做出來。
而連早把書拆開,一本本發下去的時候,忽然覺得剛才那個名字有點耳熟,想了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卧槽,明致不就是剛才上臺演講的那個人嗎?”
全班都被她的這一聲大喊吓了一跳,紛紛注視着她,連早默默地拿起了書,灰溜溜地繼續發書。
她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付西驟然沉下去的臉色。
明致......付西忽然就想起來了剛才在大禮堂,連早專注地看着臺上那個人的樣子,下意識抿了抿唇。
——
不管是初中還是高中,似乎學校永遠離不開一件事——那就是軍訓。
開學一個星期,在數學和物理的連番轟炸下,連早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所以在眼看着能暫時擺脫理科的恐怖時,哪怕即将面臨的是要傷筋動骨的軍訓,她也感動得難以言表。
加上這個暑假她一直都在海邊玩鬧,雖然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鍛煉身體,但起碼是有一定的運動量在,這次軍訓她過得并不是特別辛苦。
軍訓的最後一個晚上是文藝表演,軍訓第一天教官就和大家說了這件事,但五班并沒有設文娛委員,或者說什麽班幹部都還沒設,屠白畢竟是剛畢業的小年輕,一時間也沒有意識到,而班上的人不知道為什麽都下意識地以為班上有班幹會負責這件事,完全忘記了壓根就還沒選班幹部這件事情。
等到文藝表演這個晚上,大家被問到要出什麽節目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件事。
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到大,好像每個班長得最漂亮的都會被認為得是當文娛委員的,于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習慣下,全班人下意識看向了連早。
半晌,一個帶着圓框眼鏡的女生一臉“天将降大任于你也”的表情看着連早,“連早,這次表演就拜托你了!”
“啊?”連早懵了。
然後在她這并不是明确拒絕的話下,大家四舍五入覺得她就是答應了直接敲定了她作為五班的代表上去表演。
連早:“......”
生活如此苦澀不堪。
她沒有才藝啊!!!
總不能上去表演一個當場暴斃吧。
“實在不行就唱歌吧。”付西安慰她,“唱不好也不要緊,反正到了晚上天那麽黑,大家都隔得這麽遠,也看不清你的臉。”
“可是我一不會唱歌啊。”連早苦着一張臉。
“你之前唱的陳奕迅的《富士山下》不是唱得挺好的嗎?”
“啊?”連早有點猶豫,“可是那個是粵語歌啊。”
“就是因為是粵語歌才讓你選這個,就算唱錯了,大家耳朵的敏感度也沒聽到普通歌曲的那麽高。”
連早一手握拳在另外一只手上拍了一下,“你說得有道理,我就這麽做吧!”
說完她就跑了出去到負責晚上表演安排的人那邊,最後抽簽拿到的順序是第三。
到了晚上表演,連早沒再穿那套軍訓服,但因為想着來軍訓,她也沒帶什麽便服,直接穿的熱褲和短袖T恤。
“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
陸離就是廣東人,只是很小就來了這邊生活,而連早從小和她一起玩,以前陸離還不會講普通話的時候,兩個人就是一個說普通話一個講白話溝通的,後來相處得久了,不會白話的學會了白話,不會普通話的也學能講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了。
付西沒怎麽聽過粵語歌,也不知道連早唱得對不對在不在調子上,但她還是覺得,她唱得很好。
她坐在操場的草地上,和所有人一樣,仰頭看着舞臺上的人,燈光落在她的眼裏,就像是星星墜落大海泛起銀鱗般細碎的光。
☆、041
最後連早并沒有獲得什麽獎,一等獎剛好是排在她後面的一個女生,她唱的是阿黛爾的《someone like you》,她聲音獨特有阿黛爾有些相似,而且感情充沛,唱着唱着直接就high翻全場了,到最後結束的時候基本全場都在尖叫。
不過不管是連早還是付西都沒怎麽在意,她們都清楚連早就是上去湊個數而已,不管別人唱得怎麽樣,反正連早确實是唱得一般,不好不壞,至于付西覺得的好聽,那也只是某種意義上的“情人眼裏出西施而已”。
軍訓結束,又回到了緊張刺激的高中生活,付西又當學習委員,以及由于父母的要求還去學生會應聘了風紀委員,按理來說一般高一新生都是從幹事做起的,但高二的學長學姐就沒人願意當這個風紀委員長,就只能讓她這個高一的頂上了。
而付西雖然長得漂亮,也去參加了文藝表演,但是大家還是覺得別讓她當選了,畢竟那歌唱得真的很一般,一點也不像是文娛委員該有的水平。
而付西表示完全沒有異議。
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月考結束的第二天,付西剛進班門口,就看到班上缺了個人。
付西在學生會任職風紀委員長,這個月每天早讀前在校門口檢查校服和登記遲到人數,早讀的時候就開始巡查每個班的早讀紀律,因為學校在紀律這方面管得很嚴,她和自己班的人說過很多次,這一個月來就沒見過什麽人遲到。
何況,這缺席的人不是什麽別人,而是連早。
這種情況就更加不同尋常了。
雖然這麽說有點奇怪,但是連早平時基本都是她說什麽她肯定會好好聽着的,別說遲到了,她作業都沒試過晚點寫的。
“剛才有個國際部的女生過來喊連早出去了。“坐在一旁的女生好心提醒了一句。
付西愣了一下,向她表示了一下感謝就走了出去。
“诶,馬上就要上課了,你要去哪裏啊?”女生愣住了,有些焦急地在背後喊她。
付西何嘗不知道馬上就要上課了,但她潛意識都覺得會發生點事情,實在是放心不下。
淮安的占地面積是出了名的大,等到付西趕到國際部的時候,第一節課都快要上了一半了。
她一層樓一層樓地走過去查看,終于在三樓最右邊的教室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一推開門,意料之中的,十幾個穿着白襯衫百褶裙的國際部女生圍着連早。
淮安的校服是出了名的土,款式寬松顏色搭配辣眼,和國際部時尚漂亮的襯衫百褶裙制服是天壤之別,但這顏值對比也是天壤之別。
當然,連早毫無疑問是頂漂亮的那個。
無論看多少次,付西都覺得連早這個長相過于漂亮了,漂亮得都不像人了。
一見到付西出現,連早眼睛瞬間就亮了。
“西西!”
付西上下掃視了她一下,确定她身上沒什麽傷,心裏松了一口氣,表面上還是一副沒什麽表情的臉,視線轉到那群女生身上,“有什麽事嗎?”
從初中到現在,每隔一段時間,連早就會招惹出這些事情來,不是因愛生恨找她報複的,就是因為嫉妒找她挑釁鬥毆的,付西覺得自己都要麻木了。
似乎是這群人裏的頭的黑長直,雙手交叉,坐在桌子上挑眉看過來,說道:“付西,我知道你護着這女的,我們也不想和你有什麽沖突,但是希望你能管好她,讓她離明致遠點。”
付西愣住了。
時隔一月,這個名字又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原本還以為就快要徹底遺忘掉了。
連早卻整個人都要炸了,“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和那個明致不認識,也不喜歡他,請你放一萬個心行不!”
見付西也在看她,連早立刻就委屈上了,“我真的沒有,我都不認識他,誰知道怎麽回事啊。”
她慣是愛撒嬌的,尤其是在付西面前,一句抱怨牢騷都能被她說出來點別的意味,特別的勾人。
付西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不可否認,聽到連早這麽說,她心裏有些隐約的欣喜。
而一旁以黑長直為首的一衆少女臉色都不好看了,付西拉着連早,“我會好好看着她的,第一節課都快要結束了,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付西以為自己管好連早就沒什麽事了,沒想到才沒過幾天,麻煩自己找上門了。
而這個麻煩,姓明名致。
這天付西剛從學生會回來,就聽到一個男聲說“同學,麻煩叫一下連早出來可以嗎?”
連早臉長得太好,開學以來來表白的來圍觀的都要組成一個團了。
所以在有人找她的情況下,大家都明白是幹什麽,也沒多問,直接在門口大喊了一句,“連早,有人找你,出來一下。”
全班人的目光都看了出來,心想又是哪個可憐見的要被踐踏一顆少男心了。
付西也就沒動,等着在這外面看。
過了一會,撓着臉一臉茫然的連早就出來了,一看到她,付西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連早臉上一道明顯的印痕,顯然就是在課上睡覺壓出來的,她不在班上,連早沒人管着,估計是直接睡了一節課。
“你誰啊,找我有什麽事嗎?”連早的語氣相當不好,要是正常時候她還能忍耐一下自己的脾氣,但這種睡眠不足的情況下,她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其實以前還沒改的時候就是這樣,除了在付西面前愛撒嬌她其實都是這麽個德行,平時有人找就拽得像個二百五,真要出什麽事比如馬上要被打了就慫得幾乎要抱着人大腿喊爸爸。
付西曾經就相當懷疑她那些斬不斷理不清的莫名其妙的爛桃花債和她這個性格有很大的關系。
男生找她表白,她不是直接無視就是冷嘲熱諷,別人拒絕表白也就是發個好人卡,什麽“你人太好了,我配不上你”,連早就偏不,有什麽人找她告白,她眼皮都不擡一下,拽得不要不要地說,“你誰啊,心裏沒點數嗎,我這麽漂亮你配得上我嗎。”
也就實在是怨不得當初那些男生因愛生恨背後抹黑她了。
女生們的嫉妒就更容易解釋了,誰樂意天天對着個長得比自己好那麽多的啊,真要做朋友,以後說不得男朋友看到她就移情別戀了,畢竟那顏值對比太傷人了,何況那麽多男生都喜歡連早,那堆男生裏還有的是自己或者是閨蜜喜歡男生,能不紮心嗎。
“還記得我嗎,上次在拐角撞到你的那個人。”
連早“哦”了一聲,“是你啊,所以是有什麽事?”
男生笑了一下,從付西的角度能看到他深深的酒窩和小虎牙,“我有兩張電影票,想謝謝你請你出去看電影,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電影票?”連早眼睛一下子亮了,“什麽電影?什麽時候的?”
“顧辭新出的電影,叫《殿下》,在這周六晚上,你要去嗎?”
顧辭是這幾年幾乎可以說是橫空出世的鬼才導演,在文藝片和商業片上都有所建樹,他的《留言》《籠中雀》不僅橫掃了各大電影節的各大獎項,而且還是妥妥的票房大作,幾乎上映的都是都是是碾壓的姿态遙遙領先第二的電影,既叫座又賣座,口碑與票房雙收。
更重要的是,顧辭的兩部電影直接捧紅了謝明澤和葉然這對cp,而剛好,連早是明然cp的鐵杆骨灰粉。
所以連早幾乎是一聽到就忙不疊點頭,“去去去,票呢?”
明致笑容更大了些,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票,“那周六晚……”
他話還沒說完,票就被連早搶走了,明致有點愣住了,不過還是笑了笑,道:“那周六見。”
☆、042
周六晚,明致在電影院門口看到連早的時候,臉上的驚喜還沒完全展露出來,就順着連早的視線看到了雙手插在口袋裏排着隊不知道是買票還是買爆米花的付西。
明致知道付西,甚至可以說整個一中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這個風紀委員長,尤其是在校董事長姓付的情況下,傳言裏付西是個幾乎一手掌握了淮安的獨/裁主義者。
高一就直接當上了風紀委員長這一點先不提,據說今年學校實習老師進校的時候就是她一手決定的人選。
總之傳言和他...現在看到的這個人不太一樣。
這個想法也只是在腦子過了一遍,他自然地走到連早面前,“我來了,你等我很久了吧。”
連早擡起頭,一臉懵逼地看着他。
明致有點不安,下一秒果然就聽到面前的女孩對他說。
“你怎麽在這?”
抱着最後一點希望,明致說,“我們不是約好了周六一起來看電影嗎?”
連早更懵了,“不是你送我兩張票看電影的嗎?”
明致這回聽出來了,重點在兩張這個數字上,所以連早是以為他無事就送她兩張票讓她和別人一起看電影?
他看起來就長了一張聖父的臉嗎?
“你和誰一起過來看電影的?付西嗎?”明致垂死掙紮。
“嗯,對啊,西西過去給我買爆米花了。”
明致還想說點什麽套個近乎,拿個微信什麽的,就看到了付西捧着一桶爆米花回來了。
“明致?你有什麽事嗎?”
和連早那種幾乎可以說是颠倒衆生的美不一樣,雖然說其實大部分人都不會和連早一樣,這個比較實在是沒意義得很。付西是那種看着就讓人覺得很‘付西’的長相,和她性格一樣,是那種相當冷淡疏離的外表,明明是一頭黑長直,卻完全不會讓人覺得柔美,相反有種刀劍般鋒利的感覺,還有五官也是,明致并不怎麽擅長語文,也不知道改用什麽詞語去形容付西的長相。
眉毛太黑太挺,鳳眼眼尾有些下垂看着卻有股凜冽的氣息,唇太薄淡,五官分開看都是極出色的,組合起來卻總有一種違和感,總之,并不能說是個長得好看的女生,雖然一般人看到付西首先注意到的絕對不會是她的長相,她的氣質太過凜冽。
“我...”明致剛想開口,連早就咋咋呼呼地鬧起來了,“西西,電影快要開始了,我們先走吧走吧。”然後也不管另外兩個人什麽反應,直接就把人拉着走了。
付西回頭明致點了點頭以示歉意,被連早發現了,氣得直接擰了一下她的腰,“西西!”
付西有些無奈,“好好好,我不理他了我們去看電影行了吧,小祖宗。”
“哼。”
進去找到座位時付西才發現這是個情侶座,連早毫不客氣地霸占了半張椅子以及付西的半邊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肌膚饑渴症,付西發現連早最近有事沒事總是喜歡挨着她,能黏着就絕對不會抱着,她最近知道自己對連早的心思,半是糾結半是享受地愉悅着。
看到明致找連早的時候她還擔心了好一會,結果回到課室看到連早一臉開心地遞過來兩張電影票,就什麽感覺都沒有了,只剩下一點說不出口的歡欣雀躍,雖然她看得出來連早理解的意思和明致想的意思肯定是南轅北轍的,但她還是什麽都沒說,由得她去誤會以為這電影只是賠禮。
付西心想,她還真是卑劣得可以啊。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不卑劣一點最後難過始終還是自己。
電影開始了,片頭曲過去之後就是一片,然後這片黑暗緩緩拉開,一個衣衫褴褛的小孩跪在道路旁,有長長的裙裾逶迤着在他面前拖過。
那裙裾幾乎都要消失在鏡頭裏了,那小孩才擡起頭,髒兮兮的一張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遠去的身影。
然後接下來的劇情,付西都覺得這要是在現實的,她都可以直接打電話報警了,電影幾乎是以那個小孩的視角為主,總是從各種角度窺伺着尚且年幼的公主殿下。
按理來說,那個小孩——電影裏的小奴隸,他的鏡頭其實不多,基本大片大片的鏡頭裏都是小公主,這種情況應該是會讓覺得是以上帝視角來看小公主的,但是由于大量仰拍、遠景、模糊鏡頭,加上隔開十幾分鐘總有有那麽一兩個一閃而過的小奴隸的鏡頭,生生營造出一種暗中窺伺的癡漢感。
不得不說顧辭對美學的見解實在是登峰造極了,演小公主的還是個新人,臉确實是無可挑剔,比起之前的顧女郎葉然還要美上幾分,但是更難得可貴的是顧辭那份對于美感的鋒利的捕捉,每一幀每一幕,小公主都美到叫人嘆息,那種濃烈到幾乎令人窒息的美裏又透露出小奴隸那股子病态的愛意。
借刻畫美人而描述其他,向來是顧辭的拿手好戲,但哪怕是他出道即封神的《籠中雀》,即使是借籠中雀一樣的美人隐喻被被權利被家世被自己所禁锢的枭雄,也沒有這般幾乎通篇都是女主的戲份。
人是美人,戲是好戲,不過付西對這些向來不怎麽感興趣,比起這些,她更喜歡燒腦一些的推理劇,倒是連早......
付西垂着眼睛默默打了個哈欠,視線落在旁邊的連早身上,頗有些無奈,連早這個人,怕是把淚腺連在了神經上的,十次看電影有九次都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哪怕是一些全程毫無爆點也毫無淚點的爛片,她也能自顧自哭得興起。
看完電影出來,連早幾乎都哭成金魚眼了,還一邊吸鼻涕一邊哭着說:“嗚嗚好虐啊,小公主好可憐嗚嗚。”
付西不得已附和了一下,“是啊太可憐了長得那麽好看結果喜歡上一個小奴隸。”話音剛好,一直在耳邊回響的哀嚎沒了,挽着她手臂的人也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付西不解地回頭看她。
連早黑着一張頂着金魚眼的臉,氣壓極低,“你覺得她長得好看?”
“好看啊,你不覺得嗎?”
付西有些茫然,不明白她突然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呵呵,不覺得。”連早擡起一張臉,又是平日裏最常擺出來的那種拽到沒有朋友的表情,“我長得這麽好看,看慣了我自己,我覺得誰也不好看。”
“......”付西實在是很不想告訴她,她現在哭得一臉淚痕,改成抱着她肩膀亂蹭,現在頭發也亂糟糟的,實在沒有多少形象,別說好看了,能從那張全是淚痕的金魚眼臉看出來正常五官都不容易了。
大概是她沉默的時間有點久,連早有些氣急敗壞了,“你怎麽不說話了,你是不是覺得那個小妖精比我好看!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哇你這個垃圾負心漢!我.....”
付西當機立斷,睜眼說瞎話,“沒啊小祖宗我覺得你最好看了,剛才是在想剛才那個女演員長什麽樣,太沒有特征了,我剛出電影院就忘記她長什麽樣了。”小妖精這樣的詞都冒出來了,她平時都是看了些什麽鬼小的說,回去的時候得檢查一下她的電腦和手機才行。一邊瞎扯,一邊默默謀算着。
雖然一聽就是瞎話,但是這種瞎話拿來哄連早成功率幾乎是百發百中。
作天作地連早小公主聽到之後瞬間就不鬧了,也不想什麽好虐好虐啊,完全忘了剛才哭得死去活來的人是誰一樣。
☆、043
走出電影院,付西帶着連早去了連早很久之前就叫囔着想去吃的烤雞,吃飽飯足,休息了一會就開始回家了。
走了一會,連早看到對面不遠處有個架着糖葫蘆 賣的,扯了扯付西的袖子,一臉期待,付西有些無奈,“你剛才不是才吃完烤雞說撐到不行了嗎?”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糖葫蘆,西西~”連早駕輕就熟地撒嬌,嗲得叫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付西頭更疼了,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學的壞毛病,總是動不動就發嗲,也幸好只是對着她說話的時候這樣,要是對其他人這樣,付西都懷疑她會不會被人拖到某個角落裏打一頓。
不過想想,這種事情也實在不能用幸好來形容吧,畢竟被荼毒的就她一個不是更慘嗎?
“好吧,你在這邊等我,我過去給你買了就回來。”
“嗯嗯。”連早乖乖點頭。
付西心想,都吃這麽撐了,還是買串小的吧,免得晚上太撐睡不着,但是話到嘴邊卻變了一個樣,“老板,來串大的糖葫蘆。”
連早在路邊等得無聊,但也沒過多久,一串糖葫蘆就放到了面前。
連早擡頭看,付西淡淡地看着她,眉眼溫和平靜,路旁的霓虹燈照在她臉上卻勾勒出了一點奇異的溫柔神色,“吶,不是想吃糖葫蘆嗎。”
連早沒拿,只是看着她的臉卻慢慢地、慢慢地紅了起來。
“怎麽了?”
她低頭,呼吸溫熱,嘴唇紅潤。
連早滿腦子思緒都快要變成一團漿糊了。
...完蛋了。
連早感覺自己回家的一路上都是渾渾噩噩的。
晚上睡覺她翻來覆去地想着付西給她遞糖葫蘆的那一幕,明明平時也是見慣了她的。
她默默掰着手指數了一下,從初中到現在都認識三年了,平時彼此什麽樣子沒有見過,但是那時候那種感覺真的難以言喻。
連早把頭埋進枕頭,伸手捂着自己至今仍劇烈跳動的心髒,用她看過的那些少女漫畫來形容,那一瞬間她滿腦子都在放煙花。
想了一晚上,連早從少女漫到百度到論壇到微博,把手頭上能利用的資源都利用了一遍。
首先她這個情況很明顯是喜歡上付西了,不确定到底是以前就喜歡昨晚“厚積薄發”控制不住了還是以前沒感覺昨晚突然就“怦然心動”了。
第二,在“喜歡上自己的好朋友到底是告白還是忍者不說上”有兩個答案,一是告白,但是很有可能失敗然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不過也有人回複說“誰想和她做朋友啊,我只想她做女朋友,少一個朋友我又不會死。”,二是忍着,不過可能會忍出內傷,以後還有可能她和別人結婚自己卻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默默祝福。
連早:“......”
她怎麽覺得兩個選擇好像都不是很好。
第二天周日,連早沒出門,想了一整天付西平時對自己的态度,最終決定明天開學就回去告白。
喜歡果然還是得說,而且告白不成連朋友都沒得做這件事情在她身上應該不會出現,畢竟付西平時就對她非常縱容。
于是平靜地度過了一個周末的付西第二天收到連早送的奶茶以及告白的時候,整個人都卡殼了。
事情是這樣的,周一剛回到學校,周圍零星幾個回來得比較早的同學還在讨論月考的題目,天氣還有點燥熱,她在座位上看書,然後右手忽然就被人掰開塞進來一杯奶茶,冰涼冰涼的,凍得她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然後擡頭一看就看到了連早站在她桌子旁。
連早和她的視線對上,一臉的嚴肅,那個表情仿佛她下一秒就要英勇就義似的。
“西西......”
“嗯?”付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喜歡你。”
“......”
付西瓦特了。
“是想和你接吻的那種喜歡。”
連早又補充了一句。
效果無異于核彈。
因為付西的臉瞬間紅透了。
現在還是十月份,南方的天氣依舊燥熱的很,窗外是不絕于耳的蟬鳴,課室裏的風扇吱吱呀呀地響着,黑板上還有上周沒擦掉的考試注意事項,龍飛鳳舞的粉筆字卻再引不起付西的半點注意。
“我喜歡你。”
連早又小聲說了一句,眼神認真,嘴唇抿得太緊導致有些發白。
十五六的少女,穿着寬松肥大的校服也掩不住令人驚豔的美貌,她清透的眉眼直直地看着你。
付西只覺得自己心尖都在顫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好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但裏面的歡欣雀躍幾乎都要掩蓋不住了。
連早似乎是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知後覺的,紅暈開始蔓延上來,直到連脖子都帶上了顏色。
“我知道。”
她小聲說。
“我知道的。”
☆、044
在告白前,付西想過之後的事情,告白失敗的話就是她繼續黏着付西,反正臉皮厚一點然後死纏爛打付西總不會不理她的,要是成功了的話,那就是每天泡在一起約會。
嗯,比如可以第一天約會去海族館,第二天去游樂場,去做摩天輪,還可以相互給對方帶愛心便當什麽的,下午放學了還能一起手牽着手回家。
等告白結束之後在一起了,連早才發現,這些事情難道不是早就做過了而且現在也一直在做着嗎?
告白前後好像壓根就沒什麽變化啊。
付西依舊是那個無波無瀾的樣子,每天督促她上課認真聽講下課給她講解她上課沒聽懂的內容,晚上連早興致勃勃地和她視頻,結果付西拿出了一套五三。
看着那套紅色封面,簡直就像是象征着死亡一樣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連早瞬間就覺得嘴巴發苦,“西西,我們才高一,而且才開學多久啊,五三你給我做我也不會啊。”
“哦,我只是拿出來墊在下面而已,怎麽,你想做五三嗎,你要是想的話......”
“不不不,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連早連忙拒絕三連。
但脫離了五三的魔爪,還是擺脫不了作業這個小妖精,連早認命地做起練習冊來。
然後到了周五,月考的成績出來了,連早的成績還可以,級前一百,她是那種沒什麽天賦的學生,從初中到現在一直都是付西給她把成績拉扯上來的,而且前一百,要是能保持下去,高考考個好學校是沒問題的。
淮安比起一中,在高考這方面算是薄弱了點,但畢竟也是重點學校,并不會差多少,按照上一屆高考的線來劃分,全校一千個人,理科生六百,文科生四百,想要上一本的話,理科要考到前四百名,文科要到前兩百名。
連早覺得,自己怎麽也不可能在這剩下的時間裏,從一百名掉到四百名的。
她沒想過報文科,因為付西肯定是要報理科的,而她肯定是要陪着付西的,而且去了文科沒有付西給她劃重點分析題型,光靠自己她估計懸得很。
連早自己心滿意足,但付西看到她發下來的試卷卻皺起了眉頭。
“這道題,我記得考試前一晚我才跟你講過吧,你怎麽還做錯了,你考試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麽事情?”
“想你啊。”連早脫口而出。
付西拿着筆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給她改試卷錯題,語氣平淡:“你有那個想我的時間還不如多寫兩個字,你作文都還沒寫滿八百字就收尾了。”
連早嘆了一口氣,垮着一張小臉,“唉,前面的閱讀題太難了,我不會做,到後面寫作文時間就不夠。”
“嗯,下次看着點時間來,閱讀可以先看最後一段的內容,看它中心思想是什麽,然後看一下題目是什麽,帶着題目去閱讀,等你看完,答案就出來了。”付西一邊給她改卷子一邊和她說話。
“不不不,那是你,不是我,我是不行的。”
連早揮了揮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這次考試之後是不是要開家長會啊。”
“嗯。”付西點了點頭。
連早嘿嘿嘿地笑起來,湊到付西旁邊問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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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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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