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番外(下)

03.

中原中也撿到的小男孩沒有姓氏,名則只有單字一個“澤”——據他自己說這還是他在六歲稍微懂點事情後自己給自己起的。

而今年年僅十歲的小澤在出生時被母親遺棄到貧民窟,被碰巧路過垃圾桶的好心婆婆用稀得和水沒什麽區別的稀粥喂養成活,然後在貧民窟這個大染缸裏摸爬滾打,什麽都做過也什麽都學過,打過別人也挨過別人打,不知道心裏憑着一股什麽勁頭,反正好歹算是不屈不撓地活到了現在,然後在即将過十歲生日的頭一天下定決心要“外出闖社會”。只可惜出師未捷,他出來第一天就在貧民窟外面的花花世界裏徹底迷了路,轉到一片高級住宅區的時候眼看着天已經黑得徹底,在又冷又餓之下便挑了輛看上去最髒、好久沒人動過的車,拿出随身攜帶用來“闖社會”的工具——也就是平時偷雞摸狗時攢下來的一套“家底”,簡單粗暴地撬開了後備箱,然後鑽進去睡了一覺。

等醒來的時候,就是後備箱被一把掀開,看見了這個橘色發絲的漂亮哥哥的時候。

而中也當然不是那種看着對方是窮苦孩子就大發善心的人,當然他也許不會為車子的事情和小屁孩計較(主要是計較也沒什麽用處),但也絕不會因為看着可憐就把人帶到總部,看看有沒有暫時适合這種小鬼幹的活兒。

促使他做出這種決定的,主要還是這個孩子長了一副好樣貌——

注明,是和太宰治極為相似的好樣貌。相似到要不是算算十年前太宰治還和他一樣在接受魔鬼訓練、那功能也沒長成熟,中也就要開始挨個回想這到底是太宰治的哪個女人給他生下的孩子了。

“不過還真是像啊……”聽說了之後迅速從外地的任務地點飛回來湊熱鬧的檸檬君梶井基次郎摸着下巴,“真的不是太宰先生的孩子麽?說不定是這小鬼數錯了自己的歲數多報了幾歲,這樣的話時間上就能說通了。”

“那麽,”紅葉輕輕挑起一邊眉梢,饒有興致地說,“要來開一盤賭局麽?”

“不不,還是算了。”梶井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相信太宰先生的清白,“我才不要和紅葉大姐你打賭,否則估計會輸得褲子都留不下來。”

“欸——”陽光少年賢治君好奇地歪頭加入談話,“什麽打賭?”

“要賭這個是不是太宰先生的孩子?”中島敦有點猶豫,“這樣,不太好吧……”

“哼,”芥川掩住嘴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又是一聲冷笑,“愚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一起訓練而大膽起來的緣故,一向好脾氣的白虎在聽了芥川這句嘲諷後皺起眉,看上去有點無辜又有點惱火:“我怎麽又愚蠢了啊?!”

“賢治、阿敦,”與謝野聲音涼絲絲地說,“別和那夥人湊得太近了。”

梶井基次郎看上去對這句話有點不滿又不敢明目張膽大聲反駁,于是小聲嘀咕道:“搞什麽,明明你們看上去才更像惡勢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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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細語飛進與謝野的耳中,漂亮的女醫生橫過去一個眼刀,迫使隸屬于黑蜥蜴部隊、是個正兒八經黑手黨的梶井基次郎不得不選擇向“惡勢力”低頭,憋憋屈屈地閉上了嘴。

……總之,因為這個很像太宰治的孩子小澤,導致了自從上次為了一致對外搞垮“組合”的雙方會談之後,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的部分人員再次在一家酒店的同一個包間裏聚集的情況出現。

中原中也看上去心情意外好——可能是因為這個很像太宰的孩子格外黏他聽他話——正在和廣津柳浪聊着“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太宰變小了”;與此形成了鮮明對比的就是太宰,他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手裏把玩着一個小小的白瓷酒杯,“我讨厭這個小崽子”幾個大字就差拿馬克筆明着寫在他那張此刻充滿了嫌棄與陰郁的俊臉上了。

不過,沒人搭理他。大家現在不是忙着圍觀“幼年太宰”,就是忙着和以前從來沒聯誼過、以後大概也不會再聯誼的聯誼對象吵架鬥嘴,實在沒工夫去照顧一個不知道莫名其妙在不爽什麽的幼稚鬼。

——對了,“幼稚鬼”是中原中也親口給出的評價,在廣津柳浪對他示意了一下太宰的方向後,他彎起嘴角發出一聲冷笑,然後說“不用管,他抽風起來能讓自己到一種幼稚得可怕的地步”。

所以你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太宰在想什麽嗎?廣津柳浪心想。他瞅着中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說出了一句令人遐想無限的話的樣子,聳了聳肩。然後這位得到過組織裏前後兩任首領信任與倚重的老人決定不去管年輕人的閑事,悠哉悠哉地喝起了杯中的梅子酒。

而另一邊,國木田正在嚴肅地和尾崎紅葉讨論小澤的之後的歸屬問題:“這小孩不能跟你們走。”

“笑話。”紅葉大姐對他嘲弄地勾了勾嘴角,“孩子是你們撿到的嗎?國木田先生不看看這孩子現在坐在誰的身邊拉着誰的衣角——不顧孩子的個人意願強行決定他的去向,這就是你們偵探社的作風?”

國木田獨步下意識地看向幼版太宰的方向,一時語塞。因為那個孩子的确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松開拉着中原中也衣服一角的手指,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吃着飯,只在問到他問題時才擡起頭,說上一兩句,然後露出一個乖巧的笑。

“但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被你們帶到殺人放火的歪門邪道上,就好像……”國木田推了推眼鏡,沉聲說道。“就好像”這三個字後面的指代他沒有說出來,在座的各位卻都明白了。

紅葉雖然還笑着,眼神卻一下子冷了下來。

受到這裏氣氛的影響,整張飯桌上都逐漸小了聲音。太宰對中也挑了下眉,坐在他對面的幹部先生無所謂地一笑,輕松地向後靠在椅子上,那意思是:雖然知道你們那個一板一眼的社員是好意,但你也知道,惹火了紅葉大姐,那就誰都救不了他了。

太宰治嘆了口氣,站起來打着去衛生間的旗號,貼着牆邊頭也不回地溜了出去,堅決不留下來讓自己有被卷入戰火的機會——背後房門一聲輕響,他回頭一看,又眯眼笑起來。

“怎麽,你也去衛生間?”太宰嘴角往上輕輕翹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小個子的黑手黨幹部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我去結賬。”沒等太宰驚訝,他又很快補充了一句:“當然是AA制,回頭你把錢打給我。”

行吧,打錢就打錢,反正不是從他卡上出。太宰心裏想,手上卻先一步握住了前搭檔的手腕,要把人往正好經過的衛生間裏拖:“反正一起出來了,中也陪我上個廁所吧。”

“有毛病啊你!”中原中也大怒,沒被拉住的右手緊緊扣着門框堅決不肯跟他一起進去,“是小學生嗎?!”

不過最後他也沒能抵抗成功,不如說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太宰挑眉環住他的腰,手指輕輕在腰際撓了幾下,就感覺手上和他一直僵持的力氣猛地弱了下去,順順利利地把人拖進了衛生間裏。

中原中也的腰磕上了洗手臺,堅硬棱角隔着衣服死死抵在皮肉上的感覺不怎麽好受,他踢了踢面前壓上來的人的小腿:“喂,有病吃藥,別在我這發瘋。”

他後面還想說兩句什麽,卻沒能繼續說下去。太宰治用嘴唇貼上他的,把他剩下的話全部堵回了唇舌後面。

另一邊的包間裏,大抵因為雙方都是(不怎麽幼稚的)成年人,所以最後到底是沒有吵起來,當然也沒有上演全武行。在小澤本人“要跟着撿到自己的漂亮哥哥”的意願下,國木田獨步到底還是無可奈何地不再堅持這個話題,轉而喝起了這家酒店獨有的果子酒。小澤拽了拽坐在自己身邊的廣津柳浪的衣角,小聲問:“中也哥哥呢?”

“和太宰君一起出去了,”廣津柳浪見怪不怪地說,“大概要過一會才能回來吧。”

小澤:“那……他們兩人,是什麽關系?”

留了一撮山羊胡的爺爺輩黑手黨笑起來:“你覺得呢?”

“是……戀人嗎?”

“哦?”

“雖然他們一直在吵架,”小澤撇了撇嘴,“但是每當他們吵架的時候,也沒人能插話到他們中間啊。”

“哦,眼神倒是不錯……心思也有幾分靈活,”廣津柳浪說着,話音突然一轉,“怪不得中也君同意讓你留下來。”

小孩的身體忽然顫了顫,他慢慢擡起頭,酷似太宰的那雙桃花眼盯住了眼前的老人。

別說只是個樣子像太宰的小男孩,廣津柳浪和真正從小心思彎彎繞繞八十一道彎還不止的太宰治共事都長達兩三年之久,根本不在乎他這點給人施壓的小伎倆。他輕松地捏着酒杯,說道:“或許這話不該我來說,不過看你這麽努力的樣子,還是提點你一下吧。”

廣津柳浪的聲音放輕了點,幾乎被那邊醉意上頭開始打鬧在一塊的喧鬧人聲蓋過去:“你以為中也君就只是因為你這幅樣子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嗎?那他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之一,未免也太不謹慎了些。”

“……所以其實你們都知道。”小孩咬着嘴唇,“我是故意挑了一輛最貴的車撬開後備箱鑽進去,然後企圖用這幅好皮囊打動富有的車主,卻沒想到正好和你們認識的人長相相似的事。”

“當然了。”廣津柳浪微微一笑,“畢竟……我們比你多活了這麽多年啊。”

那一邊領回來的小孩心裏正經歷着風暴,這一邊的衛生間裏也同樣不得清淨。中原中也堪堪坐在洗手臺邊兒上,一邊覺得自己是喝下的那二兩小酒全泡了大腦才會答應和他在人來人往的酒店衛生間裏幹這檔子事,一邊用了點異能好讓面前的男人把自己腰帶西裝褲一起脫下來,手臂搭在太宰肩上,脫了黑色皮手套的手撫摸過他的後頸插進柔軟的發絲裏,去拽他的頭發:“欸,你到底鎖好門沒有。”

“鎖了,‘清洗中’的牌子也挂了。”太宰擡頭,對近在咫尺的那張自己看了十多年的漂亮面孔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你很緊張?”

“放屁。”中原中也輕輕罵了他一句,然後自己忍不住笑起來,“別說,你從這個角度看我的時候,那小鬼和你還真挺像的。”

“這種時候,你确定要和我提那個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小崽子?”太宰治有點漫不經心,往手指上擠出潤滑劑(“你居然随身攜帶着這種東西?!”)就按上懷裏人下面的穴口,“我不是讨厭他的出身,不過貧民窟裏出來的孩子也分兩種,一種像芥川那樣,性子比較直卻很有一股狠勁……”

“還有一種……唔,像你這樣心思又彎又繞只會耍小聰明的?”中也皺了皺眉,下意識夾了下探進來的那根修長手指,“你他媽能不能輕點兒。”

太宰治當然聽出了他的假公濟私,借着這機會順溜罵自己,只不過眼下這狀況,和他認真計較一下萬一把人惹惱了一會不給上可怎麽辦。所以他想了想,覺得反正不急于這一時半刻,一會讓他吃到嘴了再見真章也不遲:“……沒錯,就比如我這樣會動腦子的。”當然話音最後還是拐了個彎,小小給自己分辯了一句。

“我看出來了。”兩人這段時間做的次數穩定,因此中原中也沒忍受太長時間不适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快感從小腹開始冒出來。他懶洋洋往前一趴趴到太宰懷裏,下巴颏正正好放在肩窩處,不大不小,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然後他一邊下意識微微動着腰部好方便那只手的動作,一邊壓抑着從嗓子裏溢出的細碎呻吟:“唔……那小孩,被我從後備箱裏提溜出來的時候,看着惴惴不安,其實心思都裝在了眼睛裏,這點和當時的你比确實差遠了——反正他肯定做不到一邊若無其事的和我說話一邊往我水杯裏投毒這種事。”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太宰治假裝自己聽不出這話裏的嘲諷意味,心态十分良好地又往潮濕柔軟的小穴裏加了一根手指,“說得好像你自己沒幹過這事兒一樣,中也。是誰當初悄悄把我訓練的裝置搞壞,害我差點死在一臺機器手裏?”

“這不是沒死成嗎。”中也撇了撇嘴。其實這種事,他們都知道彼此間是半斤八兩,誰也沒跳腳指責的權利——不然也成不了現在這段糾纏成死結的孽緣。在他們從認識到長大的這十多年時間裏,和對方打過架,也為對方打過架,壞的時候恨不得一槍子兒送進對方腦子裏,好的時候又可以滾上一張床折騰到精疲力盡,着實不是一個一兩句話就能掰扯出來個你對我錯的事情。

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做他們這一行的(事實證明偵探社的工作也安全不到哪去),直白地說不知道哪天就會沒了性命,沒準哪個任務就會讓他們閉上眼和這個世界做永遠的告別。所以不必深究的還是不深究為妙,重要的是活得随心所欲,及時行樂。

做好潤滑,太宰治把那兩條纖細有力的小腿擡起來,好讓他把腿盤在自己腰上,然後就扶着前搭檔的腰,抵着穴口的也不再是體溫稍低的手指,而是換上了炙熱發燙的真家夥。

雖說鎖了門,但這種環境下中原中也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太宰沉下腰身,蹙着眉擠進去腫脹的前端就不得不停下來,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拍拍手下挺翹緊致的屁股:“放松點呀中也。”

“說得輕松……換我上你試試!”中也嘴上語氣惡劣,身體上的反應卻還是下意識聽了他的話,盡量輕松下來。而一貫喜歡得寸進尺的太宰治先生覺出身下阻力稍小,便稍稍抽出一點,繼而猛地全部插進去——

“你……等、啊……!”中原中也差點被這一下弄得嗆死自己,話都說不出完整的一句,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緊緊扣着太宰治的肩膀感受着身下驟然猛烈起來的抽插。不過好在潤滑前戲做的到位,沒幾下他就覺出從體內深處湧出的快感,因此也就不執着于罵身前這人的無恥了,快感順着他的脊柱向上,一波接一波沖刷着大腦神經,爽得他半邊身子都是麻的,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去罵人——全用在阻止自己發出丢人的呻吟上了。

太宰治也好不到哪去,不過好歹還是勉強撐出了一層游刃有餘的面子工程,翹着嘴角問他:“那小崽子你打算怎麽辦?”

中原中也被他搞到舒服得手指尖都在發軟,不過仍舊在第一時間根由他這句話,敏銳地嗅出了他今天這一系列不太正常舉動背後的意味。

于是他哼笑一聲,斷斷續續地說:“當、當然是帶回去……啊啊……我親自養着……就、唔,就睡旁邊那間客房……”

見這人到這地步還不老實,太宰也沒說別的什麽,被柔軟肉壁裹着的那條炙熱熟門熟路地對準某一點狠狠戳弄上去,當即感覺到小穴把他猛地一夾,随後又是一連串壓抑的小聲呻吟。

“我剛沒聽清呀,中也。”他脊背緊繃,額角都是汗珠,但嘴角依然翹着一點,語氣也還算輕松,“你再說一遍好了?”

“…………”

“嗯?”太宰再次往上頂了頂。

“你……唔,還是那麽喜歡自欺欺人啊。”中原中也一邊細細喘息着一邊嗤笑。他的手插進了柔軟汗濕的發間,捧着太宰的頭,讓兩人臉對臉,鼻尖對鼻尖地互相直視着對方。

“不然你還想要我說什麽?……說太宰治只有一個,別人永遠成為不了你,也取代不了你在我這裏的位置麽?”身形稱得上一句小巧的黑手黨青年惡劣地勾起嘴角,“哪有這麽好的事。你做夢。”

衛生間外的聲音嘈雜起來,卻掩不住裏面令人耳紅心跳的水聲。

“你離開組織,我坐上你的位置;就算我不坐在這,也會有其他的人坐在這裏。”中原中也盯着他的眼睛,“同理,你死了,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換一個上床對象的事,僅此而已——不然還能怎樣?”

太宰治聽着這番聽上去頗有些斂那什麽無情的言論,沉默半晌後輕輕一挑眉:“你這是在提醒我,自殺的時候一定要拽着你一起嗎?”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我是讓你不要随便給別人添麻煩啊,白癡。”

太宰輕輕呼出一口氣,俯下身含住懷裏人的嘴唇,含糊地回答:“嗯~我知道了……”

具體他知道了什麽,除了他和中原中也之外沒有第三個人清楚了——反正他們兩個從小就是這樣,因為外人不能理解的理由吵嘴,在別人不知道的時間和地點打架,看上去水火不容,彼此有着各自的生活圈和交際圈,卻其實一直都在一個只有他們彼此兩人的世界裏。

而且在未來的很長時間裏,大概也會一直這樣下去吧。

最後從衛生間裏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中原中也付了賬單,和太宰兩個人又溜溜達達地回了包間,接受了全體或戲谑或茫然或看意味深長的目光洗禮。

中原中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剛呲牙咧嘴坐下在心裏詛咒太宰那個沒分寸的混蛋,就感覺到身邊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他轉過頭,看見算是直接導致他剛才遭遇的小鬼張了張嘴,最後小聲說道:“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符合你們的要求……但是,我會努力的。”

“還有,”他垂下了一點小腦袋,“撬了你的車子……對不起。”

中也愣了下,接着立刻想到是誰能在他出去這段時間裏給這小孩多嘴說幾句什麽。不過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所以他只是點了下頭,十分簡單平靜地說:“哦,那你加油——我的要求不算低。”

男孩用力點頭。

接着中原中也擡起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太宰治的方向。看見他正三言兩語輕松打發了好奇問他剛才去向的人虎,然後像感覺到來自這邊的視線似的,也擡起頭看向這裏。

剛在衛生間發生負距離接觸關系的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撇了下嘴角,随即移開了目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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