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小年紀
齊澄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上了,一睜眼便看到自家阿爹和爹爹。
毫無疑問,老子救了小子,不然齊澄這條小命又給玩沒了。
雲哥兒長相溫和,眉眼淺淡,眉間一點紅痣不甚豔麗,這般便少了幾分紅塵凡俗之感,身體較柔弱,因飽讀詩書的緣故,舉手投足間透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齊瑞長相也屬溫潤,不過作為國師,眉眼間隐隐透着些許神秘莫測。
從容貌上看,齊澄覺得這兩人般配極了,溫文爾雅,玉樹臨風。
“澄兒,餓不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雲哥兒看着自家瘦了一圈的兒子,瞬間紅了眼眶,聲音低啞:“澄兒,吓死阿爹了,阿爹還以為……還以為………”天知道昨天看着那架發狂的沖向懸崖的馬車,他人都吓傻了。
那些個害他兒子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阿爹,澄兒沒事。”齊澄雖認為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自小被這兩個人嬌慣着長大,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也不舍得他們傷心,而且自己還占了他們孩子的身體,本就應該替原主盡孝,更何況這兩個人毫無原則的寵他愛他;伸出短短的胳膊抱住雲哥兒的腰,軟糯的聲音帶着點哄人的意味:“阿爹不哭,阿爹難過,澄兒也難過……”
“澄兒乖,阿爹不難過,澄兒也別難過,”雲哥兒輕輕撫了撫齊澄軟毛毛的頭發,“澄兒腿還疼嗎?”
齊澄一愣。
腿?
什麽腿?
齊澄擡腿感受了下,他腿不疼啊,全身都不疼。
雲哥兒見狀松了口氣,臉上的緊張也随之褪去,把齊澄按進被子裏,掖好被角:“昨日澄兒險些掉下馬車,險些……車裏的哥兒反應快,拽了澄兒一把,不過澄兒的腳還是被馬車輪蹭了下,大夫瞧了,說皮肉傷沒有,但不知是否傷到內裏,阿爹今日便問問,不過好在沒傷到。”
“澄兒,你難道就不安慰安慰你爹爹嗎?”齊瑞幽怨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齊澄。
自己明明一直站在雲哥兒身旁,可惜澄兒就像沒看到他這個爹爹一樣,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這個爹爹。
自己的兒子怎就如此厚此薄彼。
齊澄自然看到了齊瑞,但就是不想理他,誰讓他那日把自己丢開的,害得他在鳳樓被迫學那些東西。
齊澄現在想起來都一陣惡寒。
“澄兒,爹爹那日也不是有意抛開你的……”齊瑞有點挂不住面子,有些心虛的解釋:“那日爹爹要見的人是澄兒不能見的,這才讓人将澄兒帶回來,誰料那下人竟如此愚笨,讓澄兒被拐了去,爹爹已經将那人逐出京了,澄兒不生爹爹氣了好不好?”
齊澄掀起眼皮,烏黑的眸子淡定的看着這個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無賴國師爹,奶聲奶氣說:“爹爹,我今年五歲,”
齊瑞見自家寶貝終于肯和自己說話了,臉上揚起笑容。
齊澄幽怨的看着齊瑞,癟着嘴糯糯道:“差點成了鳳城最小的男妓。”
這絕對是一個攻一生的污點。
齊瑞臉上的笑容一僵,下意識的看向雲哥兒,見雲哥兒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沉着一張臉瞪着他的時候,齊瑞知道自己大概要完。
齊澄又加了一把火,踢開被子爬出來,用短短的小小的身體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烏黑的眸子眨了眨,無辜的看着雲哥兒,“他們教澄兒這個,沒學會就要餓肚子。”
雲哥兒見自己當做寶貝的兒子竟然被人威脅着學這些肮髒的東西,頓時心都疼的抽了抽,連忙緊
緊抱着齊澄,像是抱着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哽咽的小聲重複着齊澄的名字:“澄兒……澄兒,阿爹的寶貝,澄兒……阿爹以後不會再讓澄兒受苦的,澄兒 ………澄兒………”
齊澄其實不想雲哥兒難受,只想氣一氣齊瑞這個不負責的爹爹,現在好了,爹爹是被氣到了,阿爹也被氣到了。
齊澄擡頭擦了擦阿爹眼淚溢出的淚水,又安撫性的吻了吻阿爹的臉頰,小聲嗫嚅道:“阿爹別哭………別哭……”
齊瑞從身後環住自家的夫郎和孩子,沉默着抱着他們,眸中晦暗不明。
知道齊澄委屈的說自己餓了,雲哥兒這才緩過了情緒,直接指示齊瑞去後廚把準備好的吃食和藥膳端過來,齊瑞現在正心虛着,讓他做什麽他都不敢有怨言,乖乖的去了後廚。
齊瑞離開房間後,雲哥兒嚴肅的看着床上的齊澄,而雲哥兒原本溫和的氣質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壓迫的淩厲感。
齊澄突然覺的自己這具身體的阿爹絕對沒有看上去這麽無害。
雲哥兒盯着齊澄的眼睛,問:“澄兒,你老實告訴阿爹,你是不是什麽事情都知道。”
雖然是問的,但是卻是以肯定的語氣說的。
齊澄不解,歪着頭看着雲哥兒,軟軟道:“阿爹,澄兒不懂。”
雲哥兒搖了搖頭,“阿爹想多了,澄兒才五歲,不至于………”
齊澄以為雲哥兒說的是鳳城鳳樓的事,“阿爹,澄兒看到鳳樓的老板了,不過他蒙着面,澄兒看不到他的長相。”
“沒事,澄兒平安就好,別的事交給你爹爹做就好。”雲哥兒把齊澄按回被子裏,擔憂道:“澄兒好好躺着,萬一受了寒氣生病了就不好了。”
齊澄乖乖躺好,但他還是有些好奇昨晚發生了什麽,這般想着便也問了。
雲哥兒簡單的說了,無非就是鳳樓的人想要借刀殺人,把他們塞到了一個嫖客的馬車裏,馬被下了藥,發狂的沖向懸崖,不過好在他們都趕過去了,及時救下了馬車裏的五個孩子。
齊澄能從這三言兩語中體會到當時的驚心動魄。
“說起這個,阿爹還未上門道謝,”雲哥兒說的是那個救了澄兒的哥兒,雖然那哥身份有些複
雜,但他既然是澄兒的救命恩人,自己便不能因為這點失了禮數。
而這時齊瑞也端着飯菜和藥膳進來了,齊澄吃了個心滿意足,喝了藥膳後便開始犯困,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雲哥兒和齊瑞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回到主卧,雲哥兒便說:“阿瑞,那個哥兒救了澄兒一命,
我們莫要失了禮數,改道謝的便道謝,欠着人家一個人情,說什麽也要還上的。”
這是他們一族的族規,不能平白無故受了別人的情,一恩還一恩,欠着的恩情會扯上因果,早早還掉還是好的。
“嗯,我今日便親自登門道謝。”齊瑞點點頭。
雲哥兒瞥了眼齊瑞,指了指敞開的房門:“行吧,那你可以出去了。”
齊瑞:“……………”
齊瑞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夫郎,但是雲哥兒絲毫沒有心軟,直接把人攆了出去。
“十天不許進房門,好好反省一下!”說完便“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下人們早就見怪不怪了,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齊瑞讪讪的在門口站了會,這才轉身出府,直奔京城北區的一處宅院。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才是朕的靈魂
肝果然不是随随便便能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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