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小小年紀

即白月牽着齊澄慢慢走着,回到宅院時桌上的菜早就涼沒氣了,即白月讓齊澄回屋躺着,自己去廚屋将飯菜又熱了一遍,出鍋後直接端去了小夫君屋裏,省得小夫君跑到飯廳來。

躺在溫暖被窩裏的齊澄眼見着一個八歲的哥兒忙前忙後的給自己備好了飯菜,連碗筷都給擺好了,就差親手将飯菜喂到他嘴裏。

他一個二八青年汗顏啊。

自己都是老油條了,竟然被一個八歲的孩子這般細心的伺候。

齊澄想到這些日子裏即白月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雖然有時候他是迫不得已的),心裏突然生出些許愧疚。

齊澄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麽來消除這份愧疚,于是強迫自己吞下嘴裏那塊味道不甚美妙的雞肉,幹巴巴誇道:“比爹爹做的還要好吃。”

這話說的極有技巧,踩低齊瑞的同時又誇了即白月,一拉一踩便有了對比。

即白月愕然,這菜他自己嘗着覺的還行,但是完全比不上齊瑞做的菜啊。小夫君這是………在安慰自己嗎!?這個想法瞬時占據了

即白月的腦海,他開始忍不住幻想着小夫君喜歡上自己的樣子,也定是這般怕他傷心難過便想着法子安慰自己吧。

齊澄違心的說完這話,然後就看到即白月露出傻子一樣的笑容,齊澄想着這個哥兒真是太容易滿足了,自己不過随口誇了句菜好吃就樂呵呵的笑個不停,唉,這一定是小時候沒什麽人誇他,不然哪至于被人誇幾句就跟中了百萬彩票一樣。

算了算了,孩子何必為難孩子,反正誇人又不花錢,以後他多誇誇這孩子就是了。這般想着,齊澄便拿起一枚果子咬了一口,奶聲奶氣道:“你挑的果子也甜。”

即白月聞言也拿起一枚果子,一咬差點被酸掉牙齒,眯着眼睛把嘴裏的吐出來,“好酸!”

齊澄嘗着還行,完全不覺得酸,肯定即白月拿的那枚比較酸,想了想,便又将剩下的那枚果子給吃了,牙齒嚼吧嚼吧發出脆脆的聲音,齊澄含糊不清道:“這枚也是甜的,只有你吃的那個酸。”

即白月看着臉頰不停鼓動的小夫君,笑道:“還好是被我吃到了。”

齊澄嚼果子的動作一頓,瞪了眼即白月,發現這人說話随便一句都撩人的很。這般年紀便如此會撩,絕對的天賦異禀。

齊澄自覺是個凡人,比不過即白月這個天才。

午飯吃完,即白月将盤子端了出去,齊澄強忍着困意爬下床,拿着鹦鹉的吃食出了屋子,将鳥籠拿下來給鹦鹉換好食物後,便開始他的彩虹屁教學。

兩只鹦鹉吃飽後懶懶的栖在鳥籠的橫欄上,偏偏不配合齊澄的教學。

齊澄又教一遍後鹦鹉還是不吭聲,特別是那雙黃豆大的眼珠子盯着他時總透着一種上古大能看凡夫俗子的清高孤傲。

清高孤傲????

齊澄頹了,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到被兩只鹦鹉嘲笑的境地。

鹦鹉叫道:“哪來的沙雕礙着爺的眼,給爺滾。”

“………………”,齊澄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兩只鹦鹉,威脅道:“要是晚上兩位爺還說不出來,直接讓即白月把你們紅燒了。”齊澄指着那只翅膀下綴有一排黃色的小點的雞尾鹦鹉,直接給它取了剛才想出來的名字,“你以後就叫大爺,沒點點的那只叫小爺;記住自己的名字聽到沒有,要是我喊大爺結果來的是沒點點的那只,連坐,把你倆一鍋炖了。”

大爺、小爺:“.……………….”

齊澄将鳥籠挂回去後淨裏淨手,猛虎一般撲到床上,打盹。即白月收拾完碗筷後也回屋睡覺,他要去夢裏學習做菜,以後給小夫君做更多更好吃的肉肉!

即白月将小夫君抱到床裏邊,給他蓋好被子,然後躺到小夫君身邊,靜下心,慢慢便沉入了睡眠。

眼前的白霧被一雙無形的手撥向兩邊,夢裏那個男人又出現在即白月的視野內,和以往一樣,男人的臉上籠罩着層淡淡的白霧,即白月看不清他的長相。即白月擡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師徒禮,道:“師父。”

男子托起即白月的手,問道:“你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你最近接觸到了什麽嗎?”

即白月一愣,腦海裏浮現的是小夫君奶萌奶萌的樣子,臉随之一紅,磕磕巴巴道:“就,就是小澄。”

男人搖搖頭,“不對,”又問:“你今日可還接觸到別的什麽?”

即白月還抓了抓鹦鹉,想到這便把鹦鹉的事說了,他就一直好奇,這兩只鹦鹉怎的這般有靈氣,竟還能聽懂他說的話。

男人聞言,淡笑一聲,說了句“如此如此啊”便沒再談鹦鹉了,轉而又問即白月可是有事找他,即白月将來的目的說出來後惹的男子一陣輕笑,即白月被他笑紅了臉,好在男子也沒有繼續打趣即白月,手一揮,即白月眼前便多了間廚屋。即白月見的多了便也不覺得驚訝,夢裏這個人實在是太高深莫測了,即白月隐隐覺得這個男人在等,在等自己主動問起他的來歷,而自己一旦問了,那現在的平淡的生活便不複存在了。

男人領着即白月進去,開始手把手教他做菜。

即白月一口氣學了幾十道菜,學完後手酸的擡都擡不起來,男子見狀,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即白月手臂的酸脹感頓時消失了,既然手不酸了,即白月還想繼續學,可男人卻不打算教了,他道:“你該回去做晚飯了,”

即白月這才從學習中回過神,與男人道別,男人笑道:“記得好好照顧那兩只鹦鹉啊,它們可是很挑食的。”

即白月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說了:“師父,鹦鹉什麽都吃,不挑食的,”

男人一頓,問即白月鹦鹉都吃些什麽,即白月說什麽都吃,剩菜剩飯都會吃。

男人臉色扭曲一陣,不過因為隔着白霧即白月自然看不到。

即白月從夢裏出來,一睜眼便是一片昏暗,即白月看向身側躺着的小夫君,靜靜的欣賞一番小夫君的睡顏,不料耳邊響起鹦鹉的怪叫聲。

“餓死大爺了!”

“小爺也餓死了!”

“沙雕快來喂飯!喂飯!”大爺這般叫着還用力的啄着鳥籠,發出一道道清亮的金屬聲,聽着活像一個臭要飯的敲碗乞讨的聲音。

即白月剛想下床收拾收拾那兩只鹦鹉,發覺小夫君也被吵醒了,即白月見此,下床的動作一頓,又縮回了被子裏躺着,打算給小夫君穿好衣裳後再去做飯。

齊澄做了個噩夢,夢裏他變成了魚,被一個漁夫抓了回去當媳婦,被鹦鹉吵醒那會漁夫推門而入,正要洞房花燭。

媽蛋還好醒了,不然他都有點害怕以自己的想象力構造出來的人與魚的洞房花燭。

驚悚程度絕對完全不亞于鬼片!

他思想這麽純潔一人怎麽就會做這樣的夢!??

一定是因為即白月!

這是對逼婚的陰影啊!!心理陰影!

齊澄氣哼哼的蹬着小短腿,伸展了會身體後便掀開被子爬了起來,動作太大以至于把即白月那邊的被子也給扯掉了。齊澄這才注意到即白月還在睡!他難得見碰到一次即白月睡着的時候,平時慫的不敢對即白月做什麽,這會即白月睡的跟豬一樣,此時不動手那何時動手?!

齊澄嘻嘻的咧嘴笑着,一邊試探着揪着即白月的臉,見他睫毛都沒顫一下便安心的不停揪着,揪了左邊揪右邊,揪了上面揪下面,直到最後齊澄出完了惡氣才後知後覺的看着即白月那張全是紅點點的臉蛋,暗道一聲要完。

于是齊澄做了個大智若愚的決定——飛快的把自己的臉也揪紅了。

這樣一來,即白月絕對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咦嘻嘻嘻…………齊澄聽着自己沙雕的笑聲忽的一愣。

卧槽!

我怎麽變得這麽蠢了 !

就算被即白月知道是他揪的,即白月也不會對他動手的,這是即白月答應過的!

所以自己為什麽要揪自己的臉!??

手賤!

不知道是不是齊澄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的腦子變遲鈍了很多,竟然會做出自殘的行為!

即白月一睜眼便看到頹在一邊的小夫君,原本白嫩嫩的臉上布滿了紅紅點點,即白月看着心疼,爬起來從床頭的小櫃子裏拿出一盒藥膏,膏體晶綠透亮,帶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即白月擠到手指上後給小夫君細細塗上,明知故問:“怎麽弄的?”

齊澄睜着眼睛說瞎話,哀怨道:“你睡着的時候揪的。”

即白月長長的“哦”了一聲,說:“我睡着的時候一般都揪我自己的臉,不過可能因為我太喜歡小澄了,甚至喜歡小澄喜歡的超過

了我自己,所以就揪了小澄的臉了。”

齊澄嘴一抽,暗道好會撩的小哥兒!

“…………..你臉上也有。”

齊澄說這話的時候即白月剛巧給他塗抹好了,即白月将藥膏塞到小夫君軟乎乎的手上,“那小澄給我抹藥吧,”

齊澄看着那張已經湊上來的布滿紅點點的臉,心虛的擠出藥膏給即白月塗抹上,塗抹到人中那處時手指被即白月呼出的氣息掃的癢癢的無意識的一顫,險些戳進了即白月的鼻孔裏。

齊澄眉頭一跳,心虛虛的收回作孽的手指,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翻下床,結果自然是被即白月攔住了,努力繃着一張臉給小夫

君穿戴好後便去了廚屋,晚上他可得好好露一手,讓小夫君大吃一驚!

齊澄在即白月離開後便去逗那兩只鹦鹉。

齊澄頂着一張綠油油的臉看着兩只快餓沒氣的鹦鹉,喊了聲“大爺”,那只翅膀下綴有一排黃色的小點的雞尾鹦鹉便飛了起來,按照齊澄之前教的叫了一聲“到”,齊澄滿意的點點頭,看向沒有黃色小點的雞尾鹦鹉,在那只鹦鹉緊張兮兮的眼神中喊了一聲“大爺”,齊澄這一喊,吓的那只鹦鹉撲騰着的翅膀頓時僵住,像是被什麽東西扼住了喉嚨一般,那聲“到”戛然而止。而這會另一只鹦鹉也反應過來了,火急火急的撲騰着翅膀,叫了聲“到”;齊澄看着兩只鹦鹉差強人意的表現,并不打算放過它們,于是又盯着那只叫小爺的沒有黃點的雞尾鹦鹉,嘴唇蠕動半響偏偏不出聲,小爺緊張的頂冠豎的直直的,翅膀僵硬着就等着齊澄一句話,齊澄一笑,忽然擡頭看向天空,小爺沒有人類的複雜心思,也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天空,天空橘橘的,沒什麽好看的呀。齊澄見小爺注意了分散了,立馬喊了聲“小爺”。小爺金黃的眼珠子一轉立馬撲騰起翅膀,叫了聲“到”。

齊澄搖搖頭,“小爺反應不行,晚飯不給吃。”

小爺:“.………….”

大爺一聽,嘎嘎嘎嘎嘎的難聽的笑出了聲。

齊澄聽到大爺發出這麽殺鴨子一樣笑聲,“大爺笑的太難聽,晚飯不給吃。”

大爺聽這話沒再笑出聲,反倒是小爺發出嘎嘎嘎嘎的笑聲。

齊澄耳朵都要流産了,吼道:“再笑這麽難聽明天也不給飯吃!”

大爺、小爺:“.……………”

齊澄被兩只鹦鹉幽怨的目光盯的發虛,咳嗽一聲,道:“以後你們不罵人了就給飯吃。”

大爺一聽,叫道:“小澄最帥!小澄高富帥!”

齊澄:不好意思我只有一米出頭。

小爺不落下風,叫道:“小澄最最帥!”

齊澄:………………

齊澄逗完兩只鹦鹉便給它們換了食物,躺回床上琢磨着財富商城這次要的到底是啥玩意。

即白月這次打算做幾道複雜點的菜,這邊剛想好做哪幾道菜,耳邊便響起雲叔姆的聲音。

雲哥兒他們這會已經從族長家回來了。

“月哥兒,讓你叔來做吧,你跟我來,我有事和你說。”

即白月一聽有事說,下意識的以為雲叔姆又要和他說讓小夫君喜歡上自己的法子,便興沖沖的放下食材,跟着雲哥兒出了廚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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