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中追究起來,我需要他們出來指證徐伯雷。”
“已經讓人将下橋封鎖起來搜索。”侍從回答,“還有,這件事是暫不公布,還是……”
顧岩均皺了皺眉:“葉楷正的死訊絕不能傳出去。就說受傷正在搶救。”他和妻子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葉楷正還在,他們和徐伯雷維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可是他死了,兩人的矛盾再也掩蓋不住,迫在眉睫——他還需要布置,必須要争取一段時間來緩沖。
整個下橋風聲鶴唳,人人都知道昨日在火車站出了大事,但是到底是什麽事,卻又沒人說得清。各種小道消息也都傳開了。有說日本政府高級顧問被刺,也有說是颍軍內部沖突,顧參謀長與徐伯雷将軍已經勢同水火。衆說紛
纭中,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實是,軍隊還在源源不斷地擁入這個小縣城,說明事情遠沒有解決。
星意一晚上都沒睡好,原本是疲累至極的一晚,天還沒亮,便已經醒了。她知道還太早,鄰居後院那只準時打鳴的公雞還沒開嗓呢,又躺了一會兒。可是腦中不斷閃現昨晚的噩夢——巨大的爆炸聲,流彈四飛,殘缺的肢體……她猛地坐了起來,還是決定起床。
院子裏有淡淡的豆子香味,是廚房在磨豆漿,老爺子每天早上起來必要喝一大碗,這個習慣幾十年都雷打不動。星意想要去廚房看看,意外發現院子裏還有人。
葉楷正。
又是一個睡不着的。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十分寒冷,呼一口氣出來都是淡淡的白霧,星意跺跺腳,走到他身邊:“你也睡不着嗎?”
晦暗的光線中,年輕男人的眉眼輪廓顯得異樣地深刻,他微微搖頭說:“習慣了,到這個點就醒過來。”
星意笑了:“你這習慣怎麽和我爺爺一樣?”她順手掏出了一枚精巧的懷表,看了一眼說,“才5點都不到呢。”盤上有了點污漬,她小心地呵口氣,拿袖子擦了擦,這才放回口袋。
看得出她十分珍視的樣子,葉楷正說:“很喜歡這塊表?”
“是啊。大哥從國外托人給我捎回來的。”星意的手還放在口袋裏,輕輕摩挲了下表面,又強調說,“當然喜歡啦。”
葉楷正“哦”了一聲,
他不是個多話的人,就沉默下來。
“小姐,你和姑爺都醒了嗎?”管事跑過來招呼兩人,“老爺子說了,讓你們趕緊去吃早飯,今天還要祭祖呢。”
“姑爺”這個稱呼令星意有些尴尬,她只好盡量不看葉楷正:“今天就祭祖嗎?不是冬至嗎?”
“老爺子說提前了。”
兩人跟着管事進了屋裏,早飯已經擺置好了。老爺子坐得端端正正:“先吃飯。”
三個人默默吃着早飯,誰都沒開口,外邊的天色漸漸亮起來,光影晃動,是冬日裏的晴天。
老爺子放下了筷子:“今天祭祖,祭完你們倆就走。”
他說話言簡意赅,又權威深重,葉楷正同星意都是一怔。
“爺爺,後天才冬至啊……”
“時長則生變,青羽不能在這裏久留。”老爺子沉吟說,“但他也不能一個人走,會更加引起懷疑。就說你們要回颍城準備留洋的考試。下午我讓人送你們出去。”
“祭祖的話……族人不是都要到嗎?”星意結結巴巴地說,“來得及準備嗎?”
“事急從權。”老爺子一錘定音,“人少一些沒關系。你們吃完就準備一下,一會兒去祠堂。”
祭祖算是件大事,廖家在下橋又是大戶,往年會引得許多人來看熱鬧。今年卻不一樣,街上冷冷清清的,而廖家祠堂在下橋西口,坐馬車過去約莫20分鐘。這一次沒有大張旗鼓,三輛馬車載了人便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祠堂專門有人打掃看守,這會兒已經把門打開了,老爺子當先下車,和族中幾位老人打了招呼,又伸手招呼葉楷正上前。
葉楷正執小輩禮,一一向幾位叔伯打招呼。
星意定親的事大家都覺得有些突然,但是因為素來曉得廖老爺子開明,倒也不意外。
“青羽,你和星意只是定親,一會兒在外邊等着就是了。”老爺子說得意味深長。
葉楷正也不置可否,只是停下腳步,看着他們魚貫而入。
廖家的祠堂選址極好,外邊便是一塘池水,種着幾棵數人環抱粗的榆樹,周圍是原野,這個季節略顯得有些空曠。他回頭看了一眼,老爺子被擁簇在人群中,精神矍铄地說着什麽。
他心裏十分清楚,老爺子的的确确是個人物,眼光高,視野亦廣。昨晚那種情況,也只能用“孫婿”這個由頭掩飾過去。但他也不想孫女能攀龍附鳳,剛才那句話明明白白告訴自己,這道線畫在這裏,他幫你,不帶任何私心,将來也不必多有瓜葛。
葉楷正獨自站了會兒,終究還是大步走向祠堂裏邊。
星意跟着老爺子進了祠堂裏邊。外邊放起炮仗,又依次奉上供品,做完一整套冗長的儀式,由族中老人帶領小輩們開始叩拜。
老爺子在最前邊,星意正要下跪時,身邊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她側目望過去,是葉楷正,心裏就有些尴尬,壓低聲音說:“你不用這樣的。”
他是
那種站得筆直、氣質堅硬冷漠的年輕男人,比她高出整整一個頭,在族人中便分外顯眼。他規規矩矩地和她一起跪下來,甚至視線都沒挪移到她身上,語氣很淡:“遲早也是要跪的。”
“……”星意一時間沒有聽懂,等到回過神來,葉楷正已經在磕頭,連忙跟着俯身下去,磕了三個頭。
全族人起身後,又依次進香。
老爺子招呼星意:“替你哥哥也上三支。”話音未落,便看到站在她身邊的葉楷正,一時間怔了怔。
葉楷正倒是神色如常,走到老爺子身邊,壓低聲音說:“外邊有安保隊經過,還是進來不顯得突兀。”老頭撚撚胡須,本想說什麽,最後搖搖頭說了句:“算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中午還要大開筵席,鄉裏鄉親們的都有份兒,只是今年老爺子發話,外頭亂,筵席就不擺了,周遭發一圈糕點糖果也就是了。
中午不到就回到了廖家,老爺子和葉楷正回書房商議去了,星意就開始收拾東西。其他的倒是沒什麽,只是這趟回來不能好好陪陪爺爺就要走,還是令她覺得有些傷感。
她向來也不是個嬌慣的大小姐,身邊東西也不多,沒多久就整理好了,坐在床邊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了敲門,一擡頭,葉楷正站在門口,神色略有些複雜。
星意打起精神:“是要走了嗎?”
“對不起。”他沉默了一會兒,“把你們牽連
進來。”
說牽連不牽連的太重,她只是覺得,做了就做了,談不上後不後悔。她盈盈站起來,反倒安慰他說:“沒什麽的,其實我也想早點回去,過兩天還有考試呢。”
“一會兒出了下橋,到望鄉,我會和你分開走。”葉楷正低聲說,“只是前頭的半段路,還得委屈你和我裝扮成……”他頓了頓,“未婚夫妻。”
“好,我知道了。”星意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問,“趙大哥,我們……小時候真的認得嗎?”
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葉楷正眼神都柔和下來:“你小的時候,會和黃媽去酒鋪子打酒,然後吃一碗酒釀,是不是?我家就在酒鋪子的斜對面,我媽媽她……特別喜歡你。”
那時候她是真小吧,只剩下酒釀還有些印象,別的就全不記得了,只好抱歉地笑笑說:“我好像記不起來了。”
她那時候多可愛啊,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姑娘,每每跟着乳母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媽媽都會忍不住過去逗一逗。他的眼神微垂,似乎掩起了一些光芒,随即擡頭說:“不怪你,你太小了。”
“那……趙媽媽,現在在哪裏?”
葉楷正面色已經恢複如常,只淡淡地說:“我母親已經不在了。”
“哦,哦,對不起。”星意有些笨拙地道歉。
他撫慰地笑了笑:“沒關系,很久之前的事了。”
馬車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星意舍不得老爺子,到底還
是磨磨蹭蹭的,老爺子只好安撫她:“過兩天我去颍城看你。”
小姑娘略微振奮了一些,同爺爺以及家中的叔叔伯伯道了別,鑽進車子裏。
馬車開始往前跑了,車子裏就兩人,星意忽然說:“趙大哥,你當過兵嗎?”
葉楷正微微一驚。
“我看你這裏有老繭。”她比畫給他看,“拿槍才會磨出來吧?”
“讀過兩年軍校。”葉楷正輕描淡寫,“中途退了學,重新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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