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牙齒咬落在細嫩的肌膚上, 帶着濕熱的氣息。

“啊!” 唐酥吓得尖叫出聲,但是她的房間隔音好, 樓下又吵鬧, 根本不會有人聽到。

黑色的身影帶着滿腔的怒氣, 壓着她, 将她困在了門板上, 感受到女孩的身體猛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才收起了牙齒, 唇依然含着被他咬的地方。

“他剛才摟你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項頸側響起, 竟然帶着幾分沙啞。大手扶着唐酥的腰,摩挲了幾下,緊緊把人往懷裏按着,恨不得将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嚴景揚?”

唐酥不可置信,她慌亂又生氣:“你吓死我了!” 一向清靈悅耳的聲音此時帶上了幾分哭腔, “你瘋了嗎?躲在我的房間做什麽?”

還咬她!

吓死她了!

唐酥的禮服布料很單薄, 光滑又柔軟, 仿佛是第二層肌膚。大掌扣着她的腰肢,掌心就像是直接貼在了她的肌膚上。

嚴景揚峻冷的臉容隐沒在了黑暗中, 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個男人,還碰你哪裏了?” 緩緩的,他繼續質問出聲, 漆黑的眼眸裏是滿眼的冷意。

光是想到那個男人像他這樣,摟着唐酥的腰, 嚴景揚妒忌得快要發瘋了。

“什麽男人?”

唐酥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黑暗裏,男人的身體緊緊抵着她的,滾燙的體溫不斷向她傳來,很熱!

“剛才和你跳舞的那個男人,我都看到了,你很開心地跟他在跳舞。”

嚴景揚的話酸氣十足,又充滿了煩躁,他覺得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說完,他用牙齒叼着她項頸邊,咬着細嫩的肉,輕輕地啃磨着,大口呼吸着她的馨香,懲罰的意味十足。

微微的刺痛傳來,唐酥僵了身子,“你別咬我……” 她伸手去推男人擱置在她項頸處的大腦袋,聽到他的話,她都要氣笑了,“我不可以和其他男人跳舞?”

“不可以。” 嚴景揚咬牙切齒道。

“你是在生氣嗎?” 唐酥有點愕然。

光線黑暗的房間裏,嚴景揚沒有哼聲,呼吸卻重了幾分,摟着她的力度也加重了,明顯地表達了他很生氣。

“但我們只是合作的關系。” 唐酥的聲音很輕,“我和其他男人跳舞……與你有什麽關系呢?”

女孩語氣淡淡的話,簡直像是火星子,一下子就将稍稍平息的男人點炸起來了。

“不是合作關系!”

嚴景揚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的委屈,大股大股的酸意泛濫而出,快要将他淹沒,“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能和男人有親密接觸。” 他低沉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房間裏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你是我的女朋友。” 他又一次重複道,“唐酥,你是我的女朋友!”

唐酥完全愣住了。

“什麽……什麽女朋友。” 她什麽時候成了嚴景揚的女朋友?

光線昏暗中,嚴景揚峻冷的臉漲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恥,“上一次在帳篷裏面。” 他抿了抿唇角,試圖将臉上的熱意壓下去,“我們都接吻了,而且是舌吻。唐酥,你要對我負責。” 說完,他哼了哼,為唐酥沒有這方面的意識感到生氣。

唐酥想錘死他算了,什麽叫舌吻了就是他的女朋友。

“上次是你……親的我!” 她氣道。

嚴景揚額頭抵着她的,再次重複着:“你是我女朋友。”

唐酥被氣笑了,“不是!”

“你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

“是!”

“不是!”

“那你要怎麽樣才能做我的女朋友?” 嚴景揚摟着她,本來咬牙切齒的語氣放緩了下來,帶上了幾分哀求的語氣,“你什麽時候才喜歡我?”

男人的鼻尖和她的相對,兩人之間太親密了。

唐酥心尖跳了跳,她咬了咬唇,沒有哼聲。

“剛才看到你跟其他男人跳舞,我被氣瘋了。”

嚴景揚沒有說謊,看着男人目光放亮地看着她,手放在女孩的纖腰,還握着她的小手。而她,乖乖地任由那個男人帶着她跳舞,一張雪白透亮的小臉笑得漂亮又動人。

那一瞬間,他血液倒流,沸騰,只想弄死那個男的。

嚴景揚捉過她不安地撐着他胸膛上的小手,他手背上布滿了青筋。大手包裹着她的,抵在自己的唇邊,對着她的十指尖尖輕咬了一下,尤覺得不夠,還不要臉地親了幾下,最後用力地按在了他的胸口處。

他悶聲道:“這裏,很不舒服。”

掌心下,唐酥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

“你做什麽?” 她紅了臉,羞惱道。想将手掙開,卻被男人死死按住了。

“別動。”

他聲音低沉,“唐酥,你乖一點。” 被小手捂住胸口,嚴景揚心裏無處發洩的暴躁才逐漸消散,“待會下去後,你和我跳舞,好不好。”

“不好。”

唐酥直接拒絕了,她擡起另外一只手,按下了旁邊的開關,房間裏,一下子就亮起來了。

她眯了眯眼。

面前男人過分帥氣的臉在她的眼前放大,而她正個人被他壓在了門板上。唐酥看見了嚴景揚幽黑的眼眸裏竟然帶着委屈之色。

是因為她拒絕了他?

“唐酥,你是不是喜歡剛才那個男人了?” 她願意與那個男人跳舞,卻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他,這樣的認知,讓嚴景揚幾欲瘋狂。

而這時,唐酥背後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酥酥,你換好衣服了嗎?大姨讓我上來找你,待會很快就要切蛋糕了。” 陌生男人的聲音從門後從來。

嚴景揚漆黑的眼眸眯了起來,裏面閃過了危險之色。

“是剛才和你跳舞的那個男人?” 嚴景揚在唐酥的耳邊,壓着聲音,問道。

“你趕緊放開我,我要換衣服,我媽媽要找我了。” 唐酥抿了抿唇,低聲說道。

女孩的反應,門外的男人,很明顯就是剛才那個跳舞的陌生男人了。呵,她這是在維護對方?

冷意爬上了漆黑的眼眸,嚴景揚咬着她細嫩的耳尖尖,說道:“好,我快要變回小孩了,你先親親我。”

唐酥算着時間,她今天是中午快要到下午的時候親的他,時間确實快到了。

嚴景揚薄唇定在了唐酥的面前,等待着她湊上來。

“酥酥?” 外面,鄧浩又敲了幾下門。

唐酥心急,迅速地向嚴景揚親了過去,最後一下的時候,男人又像上一次那樣,直接咬着她的唇,舌頭攻進了她的小嘴裏。

帶着他獨屬的氣息,瘋狂地卷着她的舌尖吸吮着。

“嗯……”

唐酥忍不住低低地嗚咽一聲,他瘋了?她捶着嚴景揚的肩膀,但是小手綿綿的,哪裏有什麽力氣?而男人卻像是不要命一般,瘋狂吞噬她的。

“酥酥,你怎麽了?衣服換好了嗎?” 鄧浩繼續敲着門。

雙腿發軟,唐酥只能堪堪站穩。

她被男人抵在門板上糾纏着。背後是表哥的聲音,唐酥一點都不敢被對方知道嚴景揚在她的房間裏,而自己正被嚴景揚死死摟住,發瘋地吻着。

唇被親得生痛,唐酥都恨死嚴景揚了。

重重地吸了幾口女孩的香氣,嚴景揚死死摟着懷裏又香又軟的嬌軀,“讓他離開,否則我現在就開門……” 男人的氣息有點重,在她耳邊啞着聲音說道。

妒忌的酸意燒得他胸膛發疼。

雪白的小臉紅紅的,一雙黑眸水色潋滟,唐酥呼吸有點不穩,她覺得自己嘴裏全是男人霸道的氣息。

“開門出去弄死他!” 嚴景揚眸色冷冷的,仿佛說到做到。

生氣中的嚴景揚哪裏有半分小孩子時候的可愛?

簡直就是惡魔!

“他是我表哥!” 唐酥漂亮的黑眸裏溢滿了水色,晶晶亮亮的,帶着怒氣。

“什麽你表哥?”

嚴景揚峻冷的臉容上帶着愕然之色,“就算是你表哥,他也不能碰你。” 半晌,他聲音裏的怒氣明顯是降下來了。

又桀骜又驕傲的自尊心,第一次放下了,他低聲道:“我看不得別人靠近你……”

唐酥擡起眸看他。

門後,沒有得到唐酥的任何回應,鄧浩的聲音明顯是着急起來,敲門的力度也加重了,“酥酥表妹,你沒有事吧?需要我進來嗎?” 他開始擰着門柄。

然而,門早已經被嚴景揚鎖上。

“表哥,我沒事,剛瞌睡了一會兒,你先下去,我待會就下來。”

唐酥的聲音有點軟,她紅着臉,站在梳妝臺那邊回應了鄧浩的話。

“好,那我先下去了。” 得到唐酥的回答,鄧浩才安心離開。

“我要換衣服了,你還不離開?” 唐酥兇巴巴地瞪着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燈光下,女孩雪色的臉頰緋色豔豔,漂亮得不可思議,而小嘴巴紅紅的,微微泛腫,他眼裏閃過笑意,“嗯。你別生我氣,我剛才是吃醋了。” 他承認得倒是坦誠。

“你快換衣服,我先下去等你。” 心滿意足的男人這時勾着唇角。

“快滾!”

唐酥氣惱,她身上被倒了紅酒,黏黏的,剛才被嚴景揚壓在門板上,背上又蹭了不少。

誤會解開,又嘗到了甜頭,嚴景揚棱角分明的輪廓此時柔和得不可思議,“好。”

女朋友讓他滾,他就滾!

大廳內,唐錢宗讓人将蛋糕推了出來。

“酥酥怎麽還沒有下來?” 方晴要等女兒在身邊,她才願意切蛋糕。

“應該快了,你剛才不是讓鄧浩上去喊她了嗎?” 唐錢宗安撫着方晴,他的話剛落,唐酥就從樓上下來了。

這一回,她換了一條水藍色的亮絲小禮裙。她的膚色本來就雪白晶亮,現在穿了水藍色的裙子,整個人更加幹淨白皙,仙氣得不行。

水藍色的很挑膚色,皮膚稍稍不夠白的,反倒會顯得更黑。

“酥酥,趕緊過來,跟媽媽一起切蛋糕。” 方晴看見衆人又是被自家女兒驚豔到,她的心情比喝了一罐子的蜂蜜水還要甜。眼眉稍高高上揚,簡直不要太得意。

哼,他們都知道她家酥酥的好了吧。

方晴看了一圈在場的人,目光落在嚴景揚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當初他可嫌棄她家酥酥來着,現在,還不是盯着酥酥直看?

唐酥乖乖地走了過去,她擔心被別人發現自己的唇腫了,她特意塗了口紅才下來的,“蛋糕好漂亮。” 她驚嘆道。

“我的乖女兒真有眼光。” 唐錢宗目光看向了方晴,明顯是求贊揚。

“嗯……還行。” 方晴嘴巴上嫌棄,眼裏卻全是滿意之色。

唐錢宗一切是唯妻子至上,她滿意了,他就開心。

大廳內響起了歡快的音樂,方晴開始切着蛋糕。

“讓一讓,讓一讓。”

“麻煩,讓一讓。” 一個陌生的女人催着前面的人給她讓路。

好一會兒,她來到了方晴和唐錢宗他們面前,陌生女人流着淚,哭着說道:“唐太太,祝你生日快樂,我有點事想要找唐總,你能不能讓我和他說幾句話?”

方晴切蛋糕的手一頓,蛋糕上心形的圖案被切歪了。她看向了哭得可憐的女人,目光慢慢落在了她突顯的肚子上,變得犀利起來。

而站在一旁的唐酥,她仿佛意識到什麽,眉心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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