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Four

事實證明，梁出雲真得不想泡我，但他的手法真得很像是要泡我。

那件事情之後，他帶我去買衣服，他說女人都說他的眼光好，非要幫我挑衣服。

我聽了，回他：“那是因為你專挑貴的東西買。”

梁聽了，只是笑。

他笑起來真得很迷人，不像20多歲青蔥少年那般燦爛，有種他特有的滄桑感，但又不失天真。我覺得他一定是為了勾引女人練過的。

他送我香水，他說每個女人都該有瓶香水。

他送我高跟鞋，我說，我上學又用不到，買了浪費又沾灰。

他說：買來擺着看也是好的，高跟鞋能培養一個女孩子的氣質。

我瞪他，說受不了他這股奢靡的氣息。

他開始帶我去參加一些高端的晚宴。他說要多接觸一些上流社會的名媛，學習他們天生特有的品味，但警告我，不要沾染他們骨子裏瞧不起平常人的心态。

我說：“那很難哎，你做到了嗎？”

他反問我：“你覺得呢？”

在那些宴會上，我開始知道，他會講多國語言，他語言天賦很好，聽說他母親是外交官，會十幾種語言。但他媽是他爸的第幾個老婆，誰也不知道，也許連他媽也不知道，我想。

我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字叫做桃樂斯。不是因為我進入了上流社會，所以嫌棄自己的中文名字，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不想告訴別人我不姓梁。

我結交了一些上流社會的有錢女人，然後開始漸漸知道梁出雲的感情史。因為其中有不乏和他認識了十幾年有老交情的朋友。

但奇怪的是，女人只要圍在一起，讨論的永遠都是他的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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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會互相問對方，梁出雲說過哪些甜言蜜語給她們，他又送過什麽東西給他們……有一次她們談論起梁的床/上功夫是不是幾十年如一日，我其實很想知道，可是後來她們發覺了我在場，就不說了。

不知道梁出雲是不是聽見了風言風語，他開始不讓我接觸哪些女人，然後我漸漸遠離了她們。就在那段時間，他帶我出去晨跑，出了一身汗以後，他帶我回家，各自洗完澡，就帶我出門去吃早餐。

我不覺得他要泡我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他從不帶我在外面的公共浴池洗澡，也不帶我去游泳，他只要想，随時随地都可以帶我去，但他從來沒有那樣過。好像我的胸/部即使鼓得跳出來，跳到他面前，他也會閉着眼睛給我塞回去。

我想我真得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什麽。

跑完步，梁每天早上都帶我去不同的餐廳吃早飯，就像他換女人的速度一樣，他不喜歡持久在一個地方停留。

“請問你們要喝點什麽？”

早上的西餐廳，人少點可憐，只有三三兩兩的外國人和一對情侶。

梁問我：“你要喝什麽？”

我反問梁：“你喝什麽？”

“我喝白水。”

“那我也喝白水好了。”

“白水沒味道，給她一杯蜂蜜水好了。”

梁總是喜歡假裝民主，他很禮貌的問我要喝什麽，我選擇了，他又不同意，自作主張的幫我改了。

不過梁出雲這樣細心體貼又絲毫不留痕跡的霸道很惹人喜歡，特別是女人。

剛才點餐的女服務員上餐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點。那位服務員給梁出雲的白水下面墊了杯墊，上開水的時候，還囑咐他小心燙。

而轉眼到我這裏，她把手指浸泡在我的蜂蜜水中，然後用力一震，半杯蜂蜜水都在裏面晃蕩。

我不知道我哪裏惹到了她？然後我看着梁出雲笑着的臉，我好像得到了答案。

梁讓女服務員稍後再來，我們要看一下餐單。

一般都是梁出雲點餐，今天我說我點，他就把菜單讓給我了。

我說看完了，梁就招呼了剛才那位服務員過來。

“請問你要什麽？”她出奇的溫柔。

“我要……牛排。”我咬了一下嘴唇，故意扭頭打量她。

她很漂亮，特別是有一頭又長又直的烏發。皮膚很白，眼睛大大的，雙眼皮，就算是做點菜的活兒，還腳踏着恨天高。早上，店裏沒什麽人，她走過過道的時候，高跟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很多食客都回過頭看她扭屁股。

“這位小姐，早上沒有牛排，牛排要到午後才供應。”

“哦，早上沒有牛排。那我要……海鮮湯好了。”

她明顯嘆了口氣，然後繼續對我說道：“海鮮湯晚上才有，早上海鮮沒有運過來。”

“那算了，我要一個披薩。”

“什麽？你要什麽？”她已經拿着筆要寫單子了，聽到我這麽說，馬上停了下來。

“我要吃披薩。”

“早上怎麽可能有披薩，這位先生，請你……”。她焦灼的目光開始投向一旁的梁出雲。

我則從梁對面的沙發椅上起身，然後一屁股擠到他的身邊，他沒辦法，只好坐了進去。其實沙發椅只能容納兩個小個子的女孩坐下，所以我和梁擠在一起，貼的是很緊的。

“你們不是叫披薩屋嗎？為什麽沒有披薩，太奇怪了吧？”

“你要想吃，我回去做給你吃，我們現在就買單回家，好不好？”

我很想看梁出雲尴尬，可他很輕松的化解了。我覺得他天生能免疫個性難纏的任性女人，比如像我這種。

“不用了。我要一份燕麥粥。他也是。”我不給梁看菜單的機會，直接幫他點了單，他看我那個樣子，笑的很歡。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反正，後來上菜的不在是原來那個女服務員，而是一個男的，他什麽話也沒說，上完菜就走了。之前那個女服務員在買單之前都沒有來我們這桌。

我吃燕麥粥的時候注意她去了旁邊服務新進餐廳的客人。她好像發覺了我在看她，給那桌客人點完餐，匆忙就走了。

我和梁吃完早餐，西餐店的客人才逐漸多起來。

走出那家店的門。

我問梁：“她很騷啊？”

他回：“還好，見過更騷的。”

我問：“那你是喜歡騷的咯？”

他回：“小鬼，不要打聽那麽多。”

梁去付錢的時候，我問店裏人要了那個女服務員的名片，我對梁說：“我有她名片。”我怕他不信，從口袋裏面掏出來給他瞧。

他直接把我手上的名片塞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後異常嚴厲的對我說：“以後不準做這樣的事情。”

後來，他再也沒有帶我去過那家西餐廳。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回去過，或許有，或許沒有。不過除了他和那個女人，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