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Thirteen

我爸擺酒之後不久，有一天，他很急的打電話給我，讓我回去。

我不知道他出了什麽急事，就坐車自己回去了。

回到家裏，才知道我大伯父的兒子，賭博輸掉很多錢，被人追債。

我爸跟我說：“我剛請完酒，手上沒有錢了，禮金也沒多少，你有什麽辦法嗎？”

我知道我爸的意思，但我不做聲。

他又和我說：“你大伯父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出了什麽事，你讓他和你伯母怎麽活。”

我回我爸：“我沒錢。”

我爸就說：“去問梁出雲借啊，他有的是。”

我說：“我不好意思開口。”

我爸說：“我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求你的。”

我和我爸僵持不下，敏姨給我上茶水，對我說：“你爸就你大伯父這麽一個兄弟，你別讓他難做。”

我沒喝茶，直接起身回去了。

我沒和梁出雲說這件事情，不過梁出雲那天晚上回來就問我了，他說我大伯父打電話給他了。

他和我說：“你不想開口問我借可以啊，我給你的零花錢你不是存着嗎。你可以讓你爸借給你大伯。”

我說：“那是我給你破産了存的，又不是為了他兒子賭輸了存的。”

他笑，說：“那你看着人家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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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問他：“你不是說過麽，借錢借給誰都別借賭徒。因為這樣的人，借了這一次就會有下一次，就像是吸血的蟲子，只有你有錢，總有一天他會吸幹你的血。”

他說：“是啊。要是我一定是不會借給他的。直接把他送去戒賭所算了。”

我問他：“有那種地方嗎？”

他說：“就是監獄啊。監獄就是戒賭的地方。”

後來，我沒借我爸錢。我爸剛請了酒，手上也不寬裕，但還是湊了湊都借給了大伯父。

我大伯父沒問梁出雲借到錢，就問其他親戚東湊湊，西湊湊的借了不少。

聽說那些人給我大伯父家裏打電話，說是他不給錢，就要砍斷他兒子的手。

我大伯父最終把錢湊齊了，把錢給了賭坊，把他兒子贖了出來。

我怕我爸生我氣，沒有幫大伯父借錢，我找了一天，買了東西去看他。

事情過去有一陣時間了，我爸突然對我說：“你不借錢給那個小子是對的。”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後來，我爸和我說，我大伯父的兒子被贖了出來以後，我伯父為了他娶了個媳婦兒，他人是好了一陣兒，可是沒想到，這幾天，又有追債的人上門讨債了。

我爸說，他爸的錢是被他榨幹了，他爸又說，他借給大伯父的錢，他是不指望拿回來了。

他還和我說：“幸好你伯父沒問梁出雲借到錢，不然是還不了給他的了，到時候，還不了錢，我這張老臉，要往哪裏擱啊。”

我爸邊說邊抽煙。

我不說話，陪他吃完晚飯，就回去了。

回去後，我拿出日記本，把梁出雲說的每句有道理的話，都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