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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放着,不蒙上他們的眼睛沒關系嗎?”小孟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兩個人,有些膽怯道:“到時候他們告訴警察我們的樣子怎麽辦?”

“現在蒙眼睛還有個屁意義?”陳非對這兩個廢物沒有能在應川來之前搞定田臻,弄得自己被逼無奈只能也下車去幫忙很不滿。最後白白浪費了他準備的一瓶東西不說還讓他被應川照頭猛揍了幾拳,到現在頭都是昏的。

陳非捏着脖子,上去在應川身上補了好多腳才算消了點氣:“看見就看見了,我有方法能讓他們閉嘴的。”

小孟咀嚼了一下他這句話,心中警鈴大作,緊張道:“你想,你想殺人滅口嗎?殺人我和我老大不做的……當初沒說要殺人的……”

陳非不耐煩地打斷他:“誰說要殺人了?看你吓得樣子,就你這膽兒還敢出來混啊?”

陳非說着就要伸手給小孟一下,歪在門邊上一直閉着眼休息的阿俊忽然睜開了眼睛瞪着他:“老子的小弟輪不到你來教育。”

阿俊幾乎半邊身體都挂了彩,和應川打起來的時候,他的位置不利,當然也是沒想到那大個子的拳頭是真他媽的夠勁,直接打掉了他一顆牙。他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但一睜眼,眼睛裏的兇光還在,陳非頓了一秒,要伸出去教人家做人的手就放下來了。

嘴裏都是血的味道,腥得難受,阿俊一瘸一拐走了兩步想去弄點水漱漱口,小孟見他老大路都走不穩了趕緊上去要扶,卻被他推開了。

“那你打算怎麽讓他們閉上嘴?”阿俊吐了嘴裏的水問。

陳非皮笑肉不笑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兩包東西來扔在桌上:“今天條件有限,一會兒要洩火只能就地解決了。”

阿俊知道他那點愛好:“你自己洩吧,我和小孟就算了,對着男的硬不起來。”

別說那個全身硬邦邦的應川他下不去嘴了,就是一副細皮嫩肉的小少爺他也沒興趣啊。

“肉吸到位了男的女的都一樣。搞不好你試過了之後會覺得搞男的比搞女的爽多了。”陳非咧着嘴說:“今天的肉可不是你們賣的那種牙簽兒,我專門從三義老宋那兒拿的,好貨。”

阿俊擺擺手:“算了,身上太痛,享受不動。”

越好的肉,飄飄浮浮的美妙感覺能持續得就越久,到時候吸了沒處散火很要命的。

阿俊不吸,小孟當然也不會吭氣兒說要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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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陳非點了根煙,從口袋裏掏出個小卡片機來扔給阿俊:“你們不玩,一會兒就客串個攝像師吧,照片,視頻,前面,後面,每個角度都別漏了拍。這可是我們拿了錢後保證他們乖乖閉嘴的重要寶貝。”

上一上田臻并保留下這些證據,原本就是在他計劃裏的事兒。雖然動手的時候被應川撞到以至于過早暴露了自己,最後綁一個變成了綁一對……但也算了,綁回來就綁回來,也不差多一個,等會兒他上田臻的時候得把應川弄醒,讓他好好看着。這叫什麽來着?夫目前若妻的侵犯啊。

多刺激。

“你要玩,速度就快點,別他媽一會兒這小子的富爹帶着一堆警察都上來了你褲腰帶還松着呢。”阿俊提醒道。

陳非哼笑一聲,揚了揚手裏的東西往隔壁去了。

“老大,他們家真的不會報警嗎?”小孟滿臉不安地問。

其實阿俊也不能确定,誰知道陳非那點威脅人家會不會放在心上,只要有錢,想把陳非搞他兒子的那些證據壓下去估計也不是沒辦法。可是看小孟這麽緊張,只能模糊地寬慰一句:“應該不會吧。”

“萬一,萬一他們報警我們就完了……我看電影裏演的,警察通過電話就可以知道我們在哪兒。”

阿俊心裏是多少有點後悔的,他們和陳非算不上什麽過命的交情,一時沖動竟然被他牽着鼻子,跟他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然而如果不做這一根繩上的螞蚱,小孟他媽怎麽辦?他們兩個小混混,短時間到哪裏去籌那麽一大筆錢給她治病。

“要是被抓到了會判多少年?綁架是重罪,一定會判很多年……”

阿俊聽不下去了,伸腿給了他一下:“操,你他媽的跟這兒下咒呢?別給老子碎煩這些喪氣話,就不能往好了想想?想想我們拿着錢了,給你媽治好了病,她開開心心地包餃子給咱們吃,多好。”

小孟不作聲,低着頭斷斷續續地吸着鼻子,也不知有沒有照他說的在往好了想。

阿俊煩躁地點了根煙,看他這副哼哼唧唧的樣子,嘆了口氣又踢了他一腳,只是這次力道小了不少:“今天還沒給你媽打電話吧?去,去打一個,問問她怎麽樣了。”

“老大……”

“別磨叽了,快去。這兒我盯着。”

小孟步子跨得太大,都忘了地上還扔着倆人,一腳剛好踩在應川的手上,他慌忙低頭看了看,幸好應川仍舊一動不動。

“他倆要是醒了老大你一個人搞的定嗎?”看着他老大鼻青臉腫的樣子就想起剛才應川一打二的情景,要不是陳非從後面過來出其不意地那麽一潑,今天還真不知道會怎麽着。

“操,廢什麽話,打你的電話去。”阿俊臉上有點挂不住,他對應川的拳頭也是心有餘悸,但這會兒兩人都綁上了且昏着呢,應川手上又那麽副慘況,能有多危險。

幾乎是腦袋剛被撞在地上,田臻就醒了。

生平第二次被綁架,他來不及害怕,也來不及把這一次與上一次的噩夢重疊在一起,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應川怎麽樣了!

當時應川差一點點就要拉住他的手了,陳非卻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他的嘴被堵上了,眼睜睜地看着陳非甩出棍子朝應川的後背上砸下去。應川轉過去時,陳非擰開了手上的瓶子,可是他将瓶子扔出去的方向并不是對準應川的,而是對準了自己。

社會版新聞上常能看到的硫酸毀容事件一瞬間浮現在田臻眼前。

陳非不僅僅是想綁架他,或者更是想毀了他。

然而零點幾秒之後,田臻瞪着眼看見應川擋在他身前,揮開了那個瓶子。大量的液體落到了應川外套的右邊袖子上,在那裏留下幾個大洞,還有一些則飛濺到了應川的手背上。灼燒一樣的疼痛讓應川下意識捂住了手,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

田臻只覺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田臻閉着眼睛,假裝自己還是未清醒的狀态,連喘息都控制地小心翼翼。側耳聽着他們三人的對話,一直到房間裏只剩一人後,才悄悄睜開了眼睛。

他的臉貼在肮髒不堪的水泥地上,一顆燈泡赤裸裸地垂着,房間裏光線暗淡,劣質煙草的味道不斷從高處飄來。田臻怕會發出聲音,不敢随意四處打量。應川應該也在這裏,在他不遠的地方,可是他目光所及的這點範圍裏仍看不到他。想到陳非剛才出去前說的那些話,他絲毫不懷疑陳非會把應川弄起來,親眼看着自己被他淩辱。而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應川的手。他迫切地想要看到應川的手究竟怎樣了。

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房間裏剩下來這個人的下半部分,對方翹着腿,垂着的手不時地往地上抖煙灰。

田臻輕輕挪了**體,然後等了片刻,對方沒有反應。他稍微放心了一點,手和腳都被綁着沒法動,只好整個人縮起來試着往邊上又蹭過去一些。

忽然那只抖煙灰的手不動了。

“田少爺,醒啦?”

田臻僵住了。

“醒了就醒了,你也別掙巴了,一會兒有你動的時候。”對方說着打了個哈欠,語氣不屑地嘀咕道:“也不知道男的有什麽好玩的,還要老子拍照,媽的。”

田臻心涼了半截,愣了一下随即更激烈地挪動起身體,反正對方也發現了,沒必要屏氣凝神的動了。

對方罵了一句,夾着煙蹲下來:“不是叫你別掙巴了嗎?你放心,我們就是圖財,你老實點待着,等你爹來付了錢我們就會放你走。”

田臻被堵着的嘴裏發出一串意義不明的聲音,撲騰得更厲害了。

“哎,我操。”對方顯然被他弄煩了,扔了煙把他嘴裏的布扯了:“怎麽着,好好跟你說你不聽,非想挨幾下是吧?”

“……應川……”

“什麽東西?”

“我要看看應川的手。”田臻啞着嗓子說。

對方聽懂了,瞟了一眼他的身後,笑着拍拍他臉說:“你知道自己什麽處境不?擺什麽少爺架子,在這兒跟我下命令呢?”

說着不顧田臻還要說話,便把布又塞回了他的嘴裏,坐回椅子上重新點了根煙。

田臻憤怒地想接着撲騰,向後蹬的腳腕上卻似乎碰到了什麽。田臻停頓片刻,向那個方向又動了動腳腕,這次他可以确定了,是應川!雖然不清楚他和應川具體是什麽樣的姿勢,但應川一定就在他身後。欣喜的感覺只維持了幾秒,田臻立刻擔心起他的手來,脖子可以動的角度相當有限,用餘光根本不可能瞄到應川的手。

就在田臻焦急萬分時,外面忽然響起了嘈雜的金屬樂。

“操,抽上頭了?”阿俊朝外面罵了一句,陳非抽上頭了就喜歡放這些狗屁倒竈的東西,破鍋破鑼的金屬聲像水漫金山一樣蓋過來:“喂,要操就趕緊進來操,別在那兒發瘋了!”

那頭的聲音還是沒變小,估計是嗨大發聽不懂人話了。

他們存人這地兒雖然是事先踩過的郊區廢屋,交通閉塞,人煙稀少,可也不代表一定就不會有人,這麽大動靜萬一引起別人注意就不妙了。

“我讓你聲音小點!”

阿俊又吼了一聲,陳非還是沒有要關掉的意思。耳朵裏充斥着這種噪音,手上的煙燒完了,他煩躁不已地起翻煩煙盒,已經空了。

“媽的。”阿俊把煙盒捏扁扔了站起來,田臻瞪大了眼睛和他對視,應川倒始終一動不動的,應該是還沒醒。他走過去蹲在田臻旁邊警告道:“我去讓那瘋子把聲音關了,田少爺最好老實點別想旁的,免得再受皮肉之苦。聽到沒?”

田臻勉強點了個頭。

等到人一出去,田臻立刻縮起腿,整個人調轉了方向。

終于能看看應川了。

應川的嘴角破了,臉上有擦傷,手和他一樣被綁在身後,看不見傷得怎麽樣。田臻急着要挪到他後頭去,應川卻沖他笑了笑示意他別動。田臻心中大罵笨蛋,這個時候了還想安慰自己,他就是笑成一朵花了,自己也不可能少擔心一分。

應川大概看懂了他的想法,曲着腿挪過來貼在田臻的背上并不斷的用胯部頂他。

田臻要被他氣暈了,這種場合他難道還想要來上一發?

很快他就明白自己想錯了。

應川故意貼上他是為了讓他能感覺到褲子裏東西的形狀。

他用那個部位蹭了田臻的手指一下,兩下,三下……是那把刀!他專門讓韓秦幫他弄來的袁師傅做的刻刀!應川竟然随身帶着!

要不是被綁住了田臻此刻真的會激動得手舞足蹈起來。他用交疊在一起的手彈了彈應川的褲兜,示意自己知道刀的存在了。應川便停下了蹭他的動作,調整好角度,盡量把褲兜入口處湊到田臻的手邊。田臻努力摸索着想要伸進手去,可是繩子綁得太緊,要完成這個動作很不容易,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外面的兩個人在雞同鴨講地吵着,他知道他們随時有可能會進來,不由更緊張了。應川好像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低下頭用鼻子蹭了蹭田臻的後頸安撫他的情緒。田臻深深吸了一口氣,全神貫注地側過手腕,這一次他試着只放兩根手指進去。

手指是順利進去了,可是力道不對,碰到了刀但沒能夾住。

争吵的聲音變小了,是要回房間來了嗎?

田臻沉下呼吸,再一次将手指伸了應川的褲兜,摸到刀柄,兩指夾住它,然後……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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