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哪裏迷茫

“這不是今天剛誕生的孩子嗎？”金紅石認出了你，他挑眉問着，走過來将“帕帕拉恰收納盒”推了進去。

波爾茨接話，

“我在二樓看到的他，看到的時候手已經裂了。”

金紅石拉着你的衣服，你順着他的力道，他把你拉到了剛剛的木板上，你乖乖坐下。

會動的寶石，有自己思想的寶石，有喜怒哀樂的寶石，你居然能親眼看到，這也算一種幸運吧……你盯着金紅石那閃閃發亮的頭發，這樣想到。

“這樣嗎？”

金紅石意味不明地說出這句話，他将你放在這之後去拿東西，你猜應該是要拿粘合用的黏糊。

“那我先走了，金紅石。”

波爾茨說完這句話，幹脆利落轉頭就走。

你決定從此刻展現出你的天才，有什麽比誕生第一天就學會說話更能展現出你的聰明才智呢？你立馬鹦鹉學舌一般說道：“金紅石。”

拿着植物黏糊的金紅石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誇贊你：“真的很聰明呢，歐泊。”

說來慚愧，雖然你知道這是因為必要性才僞裝出的行為，但是被誇确實會讓你的心情更加愉快。

你看着金紅石給你手上的裂縫塗了黏糊，然後将那幾塊掉落出來的碎片填了回去，再在手的表面塗上薄糊，等水分晾幹之後再拍上白色的粉。

你對這個粉有印象，記得是白（防）粉花的種子做的，而且還很難做，一個人就要用掉一千多顆種子的量，怪不得之前看動漫的時候，金紅石總是那麽生氣。

确實，物資比較稀缺的時候，大家使用東西起來也就更寶貴着用，你父母那個年代就屬于物資稀缺的時候，他們總是說你浪費，你想到這裏，有點不愉快。浪費雖然确實不好，但是事情就是要看情況的啊。

在有選擇的情況下，發黴的面包當然不能吃了。可是要是最後的食物就是那塊發黴的面包，那為了活下去還是吃下比較好。你覺得你沒有做錯，每件事情都有當時具體的情況，怎麽能一概而論呢，小孩子和大人每天需要的水分都不同，總不能強制他們喝同等份量的水吧。

你覺得自己很明白事理。就事論事嘛。

金紅石拍完粉之後，将東西收了起來，放回原位。他看着你有點不高興的臉，沉默了會兒，摸摸你的頭。

比起摸頭，你其實更想要擁抱，不過寶石人哪裏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接觸了吧，不過包得嚴嚴實實就可以了，你看着穿得嚴嚴實實的金紅石，大膽地抱了上去。

你能感覺他有點僵硬，你也覺得很僵硬啊，一點都沒有擁抱的感覺，給人感覺冷冰冰的，還硬邦邦，畢竟是石頭啊……你感慨，然後松開了手。

你看着他空白的表情，覺得很有意思。是不是因為寶石人觸碰會碎的原因，導致他們都沒有擁抱的概念，所以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才會讓他陷入這種狀态。咦，想起來南極石好像是有這個概念的，都會主動要求金剛來着。

你看戲般看了兩秒，他反應過來，笑了笑，你從這笑容中看出了點對你的無奈，你很喜歡，這種寵溺的意味，讓你心情愉悅。

他拉着你的手，可能從你剛剛的鹦鹉學舌中察覺到了你的天賦，他居然在告知你，他接下要做的事情。

“我帶你去找老師，真是的，你的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他雖然是提問，用的卻不是疑問的語氣，大概覺得你不會回答吧。

你也确實沒有回答的意思，這才第一天，剛出生第一天就能順利溝通的嬰兒，大概只有齊木楠雄了吧。

他帶着你穿過中間的房間，你順帶記了方位。

“噢，這是？”

你看向突然出現說話的人，他有着柔順的金黃色頭發，手和腿都穿着灰黃色的長襪長手套。

是黃鑽，你認出了這個寶石。

“伊爾洛，這是……”金紅石停頓了兩秒，然後看向你，緩慢地說道：“黑歐泊。”

你明白他的意思，哎呀，這不就是讓你在黃鑽面前展現一下嘛。你明白的你明白的，幾千年來，第一次出現的小天才，讓人忍不住炫耀和贊賞的嘛，說不定你會是最得寵的寶石呢。

于是你帶着含蓄的笑意說：“黑歐泊。”

金紅石向黃鑽說道：“這孩子今天才出生呢。”

你從金紅石的語氣裏聽出了滿意。

你看到黃鑽果然露出驚訝的表情，“才出生就會說話了嗎，真是不得了。說不定是個比拉碧絲還聰明的孩子呢。”

拉碧絲，青金石，你當然知道，難道青金石現在還在嗎？那豈不是離故事開展還有幾百年！？不要啊！！！

你在心裏哀嚎，然後反應過來，噢，你根本不打算參與月人的計劃，也不想去月球上看，幹嘛還要擔心這個。

對的嘛，你現在就打算先好好過一段日子。反正現在的你沒有痛覺，要是哪天覺得無聊的話，你可以把自己脖子打碎，那樣就可以失去意識了，然後再叮囑他們，要等多少年多少年之後再把你拼起來噢，那個時候你就有了新的同伴可以讓你感到新奇。

你暗自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計劃。

金紅石表情變得晦暗，他回道：“那也說不定呢。”

這副表情，看起來好像……應該已經是青金石斷頭以後了？

伊爾洛：“你帶着他要去哪？”

金紅石說着：“這孩子不知道怎麽回事，手裂了一個人跑出來，被波爾茨發現送到我這裏來了。”然後拉着你繼續走。

伊爾洛自然地跟上，他們繼續對話，

“波爾茨嗎？看來歐泊性格很活潑呢。”

金紅石：“歐泊的顏色很好看呢。”

好看嗎？你想起自己剛醒的時候，從指甲裏面窺探到的顏色，一時想不到形容的詞彙……啊，是五彩斑斓的黑吧。你一點都不喜歡這種顏色。這種黑倒還不如純粹的黑色。

伊爾洛看了你一眼，笑着點頭肯定：“真的是很稀有的顏色呢，硬度呢？”

金紅石：“硬度是5到5.5，韌性還沒測。”

硬度五，你記得負責武器的黑曜石，他的硬度就是五。硬度二的辰砂，硬度三的南極石，硬度三點五的磷葉石……

等等？

這樣一想，寶石之國的悲劇不全都是因為太脆了嗎，你默默為寶石之國又落了一把淚，太慘了太慘了，這個設定簡直開局就是悲劇啊！

反正目前為止，你除了讓自己無痛死亡之外，想不出任何方法來解決月人和金剛的根本矛盾。

逃避可恥但有用！

剛剛想到哪裏來着，噢對硬度，你回憶着，硬度十的鑽石們，黛雅，伊爾洛，波爾茨。還有硬度九的帕帕拉恰，翡翠好像是硬度七。其他的你就想不起來了。

不過你能很明确，黑曜石就是硬度五，這代表你是可以選擇不戰鬥的，不戰鬥的話你需要找份工作嗎？

他們每個人都分工明确了，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太貧瘠了，所以才用工作來麻痹……哦，充實自己的時間。

也許是找到意義吧，黛雅不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可有可無所以才變成那樣嗎。

不過磷葉石三百年才開始工作，你都不一定活三百年，先游手好閑五十年也沒問題吧！你愉快地做了決定。

黃鑽：“硬度五嗎，哈哈。”

幾句話的時間，你們已經走到了會議室，你對這個地方很眼熟，你覺得可以通過桌子來判斷一下現在的時間線。

金剛看到你們時臉上閃過驚訝，他說道：“說明情況。”

金紅石松開你的手，回道，

“是！波爾茨發現了歐泊一個人在二樓游蕩，當時歐泊的手處于碎裂狀态，之後波爾茨将歐泊帶到醫務室，由我進行治療。我們在過來的路上遇到了伊爾洛。”

金紅石真的很辛苦啊，看到黃鑽解釋了一遍，現在又講了一遍，事不過三，應該不需要他講第三遍吧，不過你這樣給他立了個flag，就算他講第三遍也很正常了。

金剛：“嗯。”

金紅石猶豫了會兒，接着說：“老師，歐泊手上的裂痕是撞擊而成的，是否是因為他體內微小生物有這種傾向？”

？

你緩緩對金紅石打了問號。

什麽什麽，這人怎麽能诽謗你，你都聽明白了，金紅石在隐晦地問金剛，你是不是有自殘傾向，還說得那麽委婉，什麽體內微小生物。

不過這事确實沒辦法解釋，一般來說，一個新生寶石好端端的，幹嘛砸那一下，還把自己手都砸裂了。

這件事難道很嚴重嗎，不會成為你的童年趣聞之大家都來聽一聽吧？

你想了一下，以後大家在莫名其妙聊天的時候，突然cue你，說什麽，哈哈黑歐泊當時剛出生的時候很奇怪呢，把自己手都砸裂了。然後大家很驚奇，哇，真的嗎？

你抗拒地想到這個畫面。

你看到金剛也沉默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當然啊！生物本能都不會有傷害自己的機制吧，他肯定答不上來，這題對他來說已經超綱了。

還好你已經發現了對寶石的特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