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 37: Edge 鋒芒
接下來的幾周,黑羽快鬥偶爾就以身體不适的原因取消黑魔法防禦課,雖然沒有學生敢過問教授的身體狀況,不過關于他最近魔力波動嚴重的傳言也已經在私底下鬧得沸沸揚揚了。鄧布利多也變得神出鬼沒,幾乎不怎麽在禮堂出現。
黑羽快鬥才不在意學生怎麽傳,有效果就行,在獲得鄧布利多的首肯之後更加變本加厲了起來,游手好閑地根本不像是個教授,甚至還有閑心思逗逗表面上還得裝着尊師重道模樣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對此無話可說。好在相識這麽久,他也知道黑羽做事不像表面上這麽浮誇輕慢,只好由着他去了。
不過眼看着兩三周過去了,霍格沃茨卻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魔法部那邊大大小小發生了不少瑣碎卻有些蹊跷的事情,讓工藤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難道他們搞錯了?
霍格沃茨并不是目标?
黑羽和工藤不知道鄧布利多是怎麽想的——這個人只是單獨找了黑羽快鬥一次,給了他“胡作非為”的權利,其他事閉口不談,照例擺出他高深莫測的笑臉、喝着甜得發膩的茶讓黑羽走了。
工藤冥思苦想,得到一個結論:鄧布利多左右是個搞白魔法的,要是真的和那個神秘組織牽扯不清……那霍格沃茨早就涼了。
所以不用管,也管不到。
畢竟是被譽為當代光明方的代表,實力深不可測,又是工藤和黑羽的校長,兩個人潛意識地覺得鄧布利多雖然神神叨叨的不是很可靠,但是又仿佛什麽都知道,一點自保能力肯定還是有的,也就沒去打擾他。
藏在暗處裏的人一點蹤跡都沒暴露出來,倒是工藤在一個無風無雨的夜晚接到了一個不知來源的信件。
那只貓頭鷹很盡責地将信件交給了工藤,沒等他打開信就撲棱着翅膀隐沒在黑夜之中。
——一封不需要回複的信件。
工藤微微皺起了眉頭,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強烈。他翻來覆去地看着手上沒有拆封的信,上面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信息,又不放心地拿出魔杖仔細地檢查了幾遍,确認沒有任何自己能夠探查到的已知咒語、只是封最普通的信件之後才取出了裏面的那一張薄薄信紙。
親愛的江戶川(還是說你更喜歡工藤這個稱呼?),
很高興我們又要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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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霍格沃茨的時日所剩無幾,雖然呆得實在有些膩味,不過能看到你和黑羽教授這半年多來的交往也算是有趣。原本計劃打算一走了之,看在你們如此費心地給我上演了這麽多好戲的面子上,還是正式地道個別吧。
周四晚上9點,劍術俱樂部。
你一個人。
不見不散咯!
P.S. 希望那天我不會看到其他人,否則我也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麽^ ^
C.V.
工藤霍地站了起來,差點把放在桌上的油燈給打翻了,瞪着那張紙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所幸寝室裏這個時候沒有人,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情去掩蓋自己的怒氣和慌亂了。
——怎麽可能?
他想到。
——這個藏在暗處的人,怎麽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在寝室裏來回踱步深呼吸,強行按耐住焦躁的心情,又反複讀了幾遍這個字裏行間都透露着信息的文字,從寥寥數語中總結出了以下幾點:
一、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沒有告訴組織;
二、對方不僅認識工藤新一,而且工藤新一也見過對方;
三、對方有事情要單獨找他。
蹊跷。
太蹊跷了。
先不說他在霍格沃茨除了幾個教授之外就沒有見到其他認識的人之外,對方如果明明知道他們為了找他(姑且先當作一個男性吧)而設局,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現身?他為什麽不向組織告發自己的身份或者直接将自己除掉?
去還是不去。
工藤其實心裏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為了搞清楚他們的真正意圖,為了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他都會赴這場約,只是……
不能告訴黑羽?
他重新看了一遍信件,摸了摸下巴。
其實也沒說不能,不出現就好了。
工藤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黑羽之後,果然得到了那個家夥的強烈反對,那個鬧騰的架勢簡直要上房揭瓦吵得霍格沃茨不得安寧。
“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誰知道那個人是誰,他之前不想動你,萬一他這準備跑路了忽然覺得你該死呢?”
“明知是個火坑也要往裏跳,你好意思說你是拉文克勞畢業的嗎?”
好在他也知道工藤新一不可能不去,這番質問也是為了讓工藤想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覺得值得冒這個險。工藤說什麽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好言好語地哄了半天,這才讓他勉勉強強地答應了下來,嘀咕着“我可是警告過你了要真的出什麽事情我才不管你”,氣哼哼地把人趕走了。
工藤被強行推出門,還差點被門板砸了一臉,只好悻悻地對着緊縮的門摸了摸鼻子。
關心就關心嘛……
嘁,別扭的幼稚鬼。
他在回拉文克勞塔樓的路上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也許黑羽快鬥有些浮誇的折騰多半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要再那麽焦慮緊張。
啧。
……還挺有用。
周四夜晚很快就到來了。
還沒走到劍術訓練部的門口,他就聽到了裏面傳出的訓練聲。他放緩了腳步,心跳逐漸變快。
會是誰?他忍不住猜測。
是……哪個他認識的人。
門沒有關,他的視線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偌大訓練場地中央那個背對着他的女子身上。
她看上去充其量不過十七、八歲,有着一頭亮眼柔順的金色的長發,被她随意地梳成松松的馬尾,有幾縷發絲自然地垂落在額邊。最普通的純白色訓練服被她穿在身上仿佛也成了名貴的定制衣服,将少女的美好曲線凸顯了出來。她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一個人站在門邊看她,心無旁骛地練習了一套基本劍術後才收起了劍,抓起放在邊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汗,仰頭咕嚕咕嚕喝了半瓶水,轉頭對沉默的江戶川露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啊,你來啦。”
工藤新一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只能板着一張臉點了點頭。
他是知道這個人的。
克裏斯·溫亞德。斯萊特林七年級生,劍術部部長,當之無愧的校花。
江戶川曾經遠遠地看過這個衆星捧月的少女一眼。當時好像是自己正在準備去下一個教室上草藥課,七年級的一群斯萊特林剛好從隔壁漂浮着的樓梯走了下來。他身邊的小男生們傳來了低低的讨論聲,說什麽“女神好美”“好想加入劍術部”之類的,讓他也忍不住着看了一眼。那個時候他只覺得那個七年級女生的容貌有點熟悉,也是真的漂亮,又從身邊同學們口中知道了名字。
這充其量只能算是自己知道她,她怎麽會認識自己?
克裏斯笑意盈盈地向他招了招手,一只手還搭在劍柄上,語氣放松地說:“進來呀,站那麽遠幹嘛?”
……怕你搞我。
克裏斯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麽,輕笑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要送你見梅林我也不需要這麽麻煩,不是嗎,首席先生。”
……也是。
挺有道理。
他居然被說服了。
于是工藤走了進去,順手體貼地關了門,在距離克裏斯有五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清清嗓子,謹慎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身份?”
克裏斯眨了眨眼,沉吟了一聲,忽然将手中的劍直接朝少年的方向丢了過去。
工藤整個人呼吸一滞,完全依靠下意識的動作反手接住了劍柄,順手挽了一個劍花,将長劍擋在了身前,俨然是一個防禦的姿勢。克裏斯吹了一聲口哨,從邊上挑了一把差不多的劍,歪了歪腦袋,笑嘻嘻地說:“打一把?”
“打了你就告訴我嗎?”
克裏斯撇了撇嘴,看上去竟然有些委屈:“怎麽,不告訴你你就不跟我打了嗎?”
工藤感覺他有些跟不上這個人的思路。
于是他誠懇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
……她竟然就這樣答應了。
工藤短暫地感到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他很快就沒有那個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了——金發少女提劍襲來,帶着勢如破竹的凜冽殺氣橫劍削下。工藤眼神一凝,在劍即将落下之際堪堪向右側踩了一步,同時右手揮劍向上抵擋——
“噌——!”
金屬的碰撞傳來一陣清脆的嗡鳴聲,兩個人同時向後踩了一步抵住對面施加過來的壓力。工藤覺得手腕被震得有些發麻,不過這點感覺算不上什麽。他對着少女沒有瑕疵的傾世容顏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下一秒,工藤一改之前的防禦姿态,整個人像是成為了劍,招招幹脆利落,劍鋒淬上了寒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幹淨得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毫無破綻地向少女斬去。克裏斯臉上也出現了棋逢對手地笑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毫不示弱地見招拆招,兩個人打得勢均力敵,你來我往之間只看得到刀光劍影,難以想象這是沒有使用魔法下的對決。
偌大的劍術部此刻就只剩下了雙劍交鋒時撞出的聲音。
終于,工藤抓住了克裏斯露出來的破綻,撐住了自己即将因為體力不支而也即将暴露出弱點的身體,咬牙狠狠地往上一挑——!
工藤手中的劍尖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少女的咽喉處,金發少女看上去也不是很好,手中的劍被擊落,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只要工藤再往前一點,他的劍鋒就能夠劃開對方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他們無聲地對視着,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動作。
克裏斯挑了挑眉。
工藤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大有你不開口我就一直這個動作的架勢。
克裏斯嘆了一口氣。
“真是冷漠啊,首席傲羅先生。”她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正被工藤新一捏在手中,無奈地聳了聳肩,“對待女人這麽暴力可不是一個紳士的行為。”
工藤不為所動地笑了一聲:“我确實不是個紳士。”
克裏斯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劍削落了她地幾根發絲:“好吧,好吧,你贏了,小新一。你還是這麽可愛。”
“……”
小新一?
……什麽惡趣味。
她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發圈,充滿魅力的金色大波浪如瀑布般散開,對他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那一瞬間,工藤覺得自己确實在哪裏見過她。
“我叫貝爾摩德。”克裏斯·溫亞德——不,這個時候改叫貝爾摩德了——溫文爾雅地開口說道,“那天你在禁林見到的另一個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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