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雙向暗戀
如果可以, 我想把一生都浪費在你身上。
——摘自謝臨月《月亮港灣》日記本
随着謝臨月的腳步,趙宥齊一同停下。
少年居高看着她, 随後用手指輕彈她鼻尖。
“那我們月月來給哥哥說說, 你想哪一個人喜歡你?”趙宥齊緊盯着她,神情不善的問道模樣。
許是那幾分震懾,硬生生又讓小姑娘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理智告訴謝臨月在百分百确定眼前人喜歡自己之前, 她先告白的局面一定是以遺憾收場。
比起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先默默跟在他身邊一點點靠近更穩妥。
就算是慢慢培養好感, 也比直接被拒絕的好。
“我是說未來,未來那個我喜歡的人, 只喜歡我就好了。”謝臨月飛速轉動大腦, 想出了一個自認為萬無一失的回答。
只是趙宥齊仍緊緊盯着她,多時才意味深長的戳了戳她額頭道:“現在是你事業上升期, 可不要讓哥哥知道你想做壞事。”
小姑娘瞪圓眼睛,“什麽算做壞事!”
“和其他小男生有肢體接觸、暧昧, 談戀愛都算做壞事。”趙宥齊一字一字的說道:“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是哥哥認可的人。”
謝臨月看着他, 拼命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哥哥現在比較認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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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宥齊捏住她臉, 輕挑眉峰, 不緊不慢道:“目前,哥哥除了認可自己外, 還沒有其他認可的人。”
似是一半晴陽一半陰雨,謝臨月半晌也沒想通他的意思。
小姑娘将臉從他手心掙出,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又小聲嘟囔着抱怨道:“就認可自己...(ˉ▽ ̄~) 切~~, 你怎麽不和我談戀愛?”
話音被風吹散, 最後落入少年耳中便成了, “你也不要談戀愛。”
然後謝臨月身後傳出聲音,“嗯,哥哥也不談戀愛。什麽時候月月談戀愛了,哥哥再談。”
謝臨月頓住腳步,回頭看他。
雖是不解他突然冒出來的話,但還是應道:“那一言為定,我什麽時候談戀愛,哥哥也什麽時候談戀愛。”
“可以。”
“反正我年輕,就算到了四十歲再談戀愛,哥哥也不許着急。”
趙宥齊快步跟上她,少年稍擡手臂将她箍在臂彎下,“好呀,套路哥哥。那你放心,哥哥肯定不會讓你到四十歲才戀愛。”
“什麽意思?”小姑娘臉被擠出一個酒窩,含糊不清問道。
“字面意思,等你成年了,哥哥就給你安排男朋友。”少年低着頭看她,眼眸閃着星光,笑的恣意。
謝臨月皺眉,跳起來,用額頭撞他,“憑什麽你不許我談戀愛,我就不能談。我偏要談,我現在就去引誘我喜歡的那個人,你等着瞧吧!”
趙宥齊将她箍的更緊,整個人都被攏在懷裏,“翅膀硬了,敢反抗哥哥?”
“嗯,哥哥你真的很自相矛盾。有時候說我長大了,有時候又說我還是小孩子,我現在大二,都過了早戀年齡。”看到他因為自己談戀愛的事生氣後,謝臨月反而故意想要激他。
沒讀懂小姑娘心思的人,便如同步入獵人布置好的陷阱,“不許談就是不許談,也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喜歡誰。不然,哥哥一定打斷那個臭小子的腿。”
謝臨月歪頭盯着他看,突然便笑了,“好哦,那哥哥可得提前準備好武器,還有把120急救電話設成緊急聯系。”
“小姑娘,你還指望我給那個臭小子叫120是麽?”趙宥齊沒好臉色說道。
“哥哥,我也是為了你好。”小姑娘一臉無辜看着他,一雙杏眼如含着一整個春日。
趙宥齊則直接捂住她的嘴,“好了,不想聽了。老實給我回去,以後我會把你放到眼皮底下,稍有風吹草動,看我能饒了你。”
“...”
拍戲的日子過的飛快,轉念入秋。
謝臨月常戴着墨鏡坐在椅子上看趙宥齊演戲,因為某次被劇組工作人員調侃自己看趙宥齊看得過于出神。
有時候小姑娘也會恍惚,他們天天都在演如何喜歡對方,會不會真的有一天他就覺得喜歡自己了。
雲漪:“卡,過。準備下一條。”
謝臨月出神的坐着,直到那人走到自己面前。
“睡着了?”趙宥齊伸手去摘她墨鏡,發現自己睜着眼睛後,問道:“現在的太陽也刺眼?”
謝臨月坐直身子,心虛的搶過墨鏡,“保護眼睛,從點滴做起。”
趙宥齊只笑,然後坐到她身旁,“小姑娘道理挺多。”
謝臨月眨動眼睫,拿起劇本湊過去,“哥哥,我有個疑問。”
“嗯?”
“就是我們馬上拍攝的這一段,男主說自己是因為女主長得漂亮才從一開始幫她,你覺得這個道理成立麽?”謝臨月指着劇本,餘光時刻注意着趙宥齊的情緒變化。
趙宥齊點頭,“成立也不成立,其實我看第一遍劇本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的疑問。”
“哥哥,我不太理解。”謝臨月問道。
“我的理解是,男主一開始确實是因為女主漂亮才被吸引的。但在逐漸的相處過程過,他發現女主有他沒有的東西。比如他雖然成績好,被很多人關注,但他同時嚴重缺少正常的家庭成員組織,比如父親這一重要角色,所以間接導致他十分頑劣。反觀女主,即使父母婚姻破裂,但每個家庭成員都關心着她,這也是為什麽女主會在結尾義無反顧選擇愛的原因。”
謝臨月看着他,應和道:“因為她不缺愛,所以能使她失去自信的的只有自己。因為她堅信愛,所以無論是死亡還是距離,都不能成為兩個人相愛的阻攔。”
“對,理解的很正确。”趙宥齊伸出手指在她鼻尖點了點,“這一點,我和男主的感情觀很相似。”
“嗯?”
如星辰閃動,趙宥齊直視着她眼睛一字一句道:“會被漂亮的人吸引,但動心一定是她閃耀了我的生活。”
小姑娘握着劇本的手不由收緊,“哥哥喜歡小太陽?”
“哥哥喜歡小月亮。”趙宥齊湊近低聲說道。
謝臨月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哦。”
“哦?你懂了。”趙宥齊盯着她眼睛問。
“還不是太懂。”謝臨月如實道。
趙宥齊只笑着點頭,“沒事,以後會懂得。”
“萬一以後也不懂呢?”
“那不是還有哥哥麽?哥哥一定教會你。”
趙宥齊聲線低沉又溫柔,拿過她手裏的墨鏡,戴到自己臉上。
那一刻他比太陽熾熱,比月亮柔和。
雲漪:“兩位,準備好了麽,要開拍了。”
謝臨月理了理校服,與趙宥齊一同起身。
劇情随着季節一同進入秋天,連帶男女主的感情也一同加深。
孟茴因為參加國慶彙演,排練結束後決定繞近路走回家。
在路過屋後胡同時,她聽到了一群男生的聲音。
警惕使孟茴停下腳步,躲在角落準備等待那群男生離開後再走。
但就在等待的過程中,她聽到那群人似乎準備要打架,而且其中便有原棣的聲音。
孟茴最先想到的便是原棣被欺負,所以在打鬥聲剛剛響起時,她明明全身顫抖着但還是沖了出來。
“警察來了!不要打了!”傍晚夜色裏,孟茴聲音顫抖,朝着人群喊道。
果不其然,那群少年停下動作,齊齊看向她。
“誰呀?多管閑事!”
“妹子,我勸你趕緊走。”
“孟茴?”原棣認出了她。
“原棣,你不要怕,你快過來我這裏,警察馬上就來了。”女孩的聲音明顯帶着顫栗,但還是硬着頭皮站在原地不願離開。
然後便見原棣嘆了聲氣,對着一衆人擺了擺手,“改天再教訓他。”
原本孟茴以為兇神惡煞欺負原棣的一群人,卻對着原棣服服帖帖,“棣哥,那就太便宜他了。”
原棣撿起地上的書包,拍了拍灰,朝着孟茴走去,“那就便宜他一次,沒看到吓到我的小兔子了?”
起哄聲響徹屋後胡同,一群人很快便散去。
“警察呢?孟校花?”少年拳頭上還帶着血。
孟茴視線自然被血跡吸引,“你受傷了?”
“孟校花剛剛以為我被欺負?”原棣站定到她面前,吊兒郎當倚着牆壁歪頭看她。
孟茴退後一步,“課間操的時候,我看到你額頭上的傷了,所以我以為你被欺負。”
少年意味深長‘哦’了一聲,然後彎下腰,将額頭湊近,“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要如實告訴你,這是被我爸打的。”
“你成績那麽好,怎麽還會被你爸爸打?”像是聽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孟茴問道。
原棣指尖勾起她短發梢,“孟校花那麽漂亮,性格又那麽好,不也被欺負了麽?”
被戳到痛處,孟茴低下頭,“可能是我哪裏還不夠好吧。”
原棣輕笑出聲,然後擡起手臂摁在人肩上,攜着她向前走去,“不是的,恰恰是因為你太好了,她們嫉妒你。”
孟茴一臉不可置信,“嫉妒我?我并沒有湯娜學習好,而且爸媽一直在鬧離婚,這也要被嫉妒麽?”
“你學習不好,但也沒有很差,985、211有困難,但努努力也不是不可能。你爸媽雖然鬧離婚,但他們都很愛你,你生日的時候,你爸爸不遠萬裏開車來學校送禮物,大家都很羨慕的。所以,為什麽要不自信呢?”
孟茴擡眸看他,“你是這麽想的嗎?”
“對呀!你可能都沒有發現陳老師現在對你态度特別好。我聽說她兒子的工作,都是你爸爸托人安排的,還有你媽媽也經常會私下約她去做美容。”原棣邊說,邊用頭去撞她額角,“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這不是秘密,只是你被瞞着。”
夜色裏,孟茴揚起唇角,“我爸爸媽媽對我好很正常,那你為什麽對我好?”
在最初所有人都孤立她時,只有原棣義無反顧的站在她身後。
做她的保護傘,一對一的家教老師。
“孟茴,我以為這麽淺顯的道理你懂得。”
“我很笨的,需要你明說,不然我不懂。”
少年笑聲都是動聽的,“因為你漂亮。”
孟茴氣鼓鼓看向他,“這麽膚淺的道理麽?”
“怎麽辦?人就是膚淺的。”
“哼,我今天救你也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原棣也不惱,只捏了捏她臉,“被孟校花誇長得好看,我很開心。”
“卡,過了。”雲漪拍了拍手,“你們現在越來越自然了,我發現這種暧昧戲份,基本都一遍或者最多兩遍就過了...”
夜色是最好的擋箭牌,将謝臨月灼燙緋紅的臉頰藏匿。
不等小姑娘絞盡腦汁的想借口,便見趙宥齊自然地向前一步靠近她,并将手看似随意的搭在人肩膀上。
“主要還是我們月月有靈氣,給我的代入感很強。只要一看到她,就覺得是我的初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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