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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5-13 20:00:04 字數:3944

半年的加緊動工,樊宅終于重建竣工。同月,趙靈秀嫁給樊剛,成了樊家的當家主母。

而失去雙親及姊姊的琉香也在趙靈秀的熱情提議下,與她結為異姓姊妹,并成了趙安峻的養女。

婚後,樊剛與趙靈秀的感情更為融洽甜蜜,夫妻二人齊心協力掌持家業,樊氏商行及萬達镖局的事業皆蒸蒸日上,令人豔羨。

婚後近一年的某日晚上,丁紅鏡來訪樊剛跟趙靈秀正在用膳,便将丁紅鏡迎進飯廳,熱情款待。

“紅鏡姑娘,我們正在用膳,一起吃吧!”趙靈秀熱情的邀請她入席。

丁紅鏡委婉拒絕,“不了,紅鏡已經用過晚膳。”

“是嗎?”趙靈秀一笑,“那我叫人沏壺茶來。”

“夫人不用麻煩了。”丁紅鏡淡淡一笑,“紅鏡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聞言,樊剛跟趙靈秀微怔,并互看了一眼。

“紅鏡姑娘有什麽困難?”趙靈秀拍拍胸脯,豪氣地說:“只要我跟當家的辦得到,一定幫忙。”

趙靈秀跟樊剛成親近一年了,可她還是習慣叫他一聲“當家的”,樊剛糾正不了,便也随着她。

“夫人所言是真?”丁紅鏡問。

“當然。”趙靈秀還是保有那江湖兒女的彖氣,一口答應。

一旁,樊剛神情平靜,但眼底有着一抹深沉。丁紅鏡突然登門求助,必然不是尋常之事,趙靈秀口快答應,只怕待會兒下不了梯子。

于是,他不發一語,不急着做出任何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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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鏡姑娘,究竟是什麽事呢?”

丁紅鏡這些年着實幫了樊剛不少忙,有時趙靈秀也忍不住想,她待在放歡樓,是否就是為了成為樊剛的耳目,助他報仇呢?

她為樊剛做了這麽多,如今她有事相求,趙靈秀自覺身為樊剛的妻子,當然應該鼎力相助。

“是這樣的,”丁紅鏡神情自若,眼神卻很深沉,“紅鏡希望當家的能為我贖身。”

“那有什麽問題?”趙靈秀粲笑,“只要跟春姨談好價錢,當家的一定會幫忙的。”

“夫人,紅鏡曾身在風塵,往後恐無處可去,還望今後能洗盡鉛華,在樊家安度此生。”丁紅鏡一字一句地說。

聞言,趙靈秀愣了愣,臉上笑意微微一僵,“紅鏡姑娘,你的意思是,你要丁紅鏡嫣然一笑,“是的,我希望夫人接受紅鏡,紅鏡不求與夫人平起平坐,只求能服侍樊當家。”

趙靈秀啞然,有點無措的望向樊剛。

樊剛臉上倒是沒有太多情緒,看來泰然若定。他瞥了瞥趙靈秀,露出促狹的一笑,像是在嘲笑她把話說得太滿。

丁紅鏡眼神殷切的望着趙靈秀,“夫人,你容得了我嗎?”

“我……”她當然知道丁紅鏡幫了樊剛不少忙,而且他們曾有一段過往,而丁紅鏡也一直仰慕着樊剛。

她同情丁紅鏡的際遇,也感激她對樊剛的付出及幫助,她更知道自己身為樊剛的妻子,應有足夠的胸懷接受丁紅鏡的存在,男人三妻四妾既不犯法,也算合情。

可一想到要跟另一個女人共事一夫,即使那人是丁紅鏡……她的心就像是被掐緊了般難受。

她不自覺低下頭,懊悔又歉疚着自己剛才給了丁紅鏡承諾。

“夫人方才不是說只要你辦得到,就一定會幫忙嗎?如今……”丁紅鏡話未說完,始終保持沉默的樊剛終于開口了。

“紅鏡姑娘,”他直視着丁紅鏡,“我非常樂意替你付贖身金,還你自由之身,但除了秀兒,我不會也不想再有其它女”

聽見樊剛這番話,趙靈秀倒抽了一口氣,驚喜不已的望向他,可就在歡喜之際,她也看見丁紅鏡的表情。

那悲傷、沮喪、失落、無奈又惆悵的神情,教同為女人的趙靈秀不忍也不舍。

仔細一想,若她是個識大體的妻子,是不該要求丈夫只有她一個女人,尤其樊剛還是樊家僅存的香火。

她與樊剛成親已近一年,可她的肚皮至今還沒有半點動靜,樊剛不急,可她真的有點慌了。

樊家家大業大,自然需要子嗣,若她生不了兒子,甚至是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那麽她就太對不起樊家的列祖列宗了。

這麽一想,樊剛終究是得納妾的。

她望向丁紅鏡,想起丁紅鏡過往對樊剛的忠心不貳及全心奉獻,越發覺得自己不該如此自私且殘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開口,“好,當家的,你就将紅鏡姑娘收房吧!”

樊剛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什麽?!”

“替紅鏡姑娘贖身,将她收房。”她神情堅定地說。

這會兒,樊剛反倒惱了。“婚姻之事,豈可兒戲?”

“哪裏兒戲了?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這叫經過深思熟慮?”

“是,我認真的想過了。再說,我方才已經拍胸脯答應了,怎可出爾反爾?”

“答應的是你,我可沒有答應。”樊剛愠惱地看着她,“不然你将紅鏡姑娘收房吧!”

“咦?”她一怔,“我是女人,怎麽将她收房?”

“話是你說的,胸脯是你拍的,你自己搞定。”他霍地起身,旋身就要出去。

看到這一幕,丁紅鏡突然笑了起來,她愉悅的笑聲教樊剛跟趙靈秀都愣住,不明就裏的看着她。

“夫人,”丁紅鏡笑視着趙靈秀,“看來當家的心裏真的只有你一人呢!”

“紅鏡姑娘,你……”趙靈秀困惑的看着她。

“二位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一個玩笑而壞了感情。”丁紅鏡說。

聞言,趙靈秀一愣,“玩……玩笑?”

“是的。”丁紅鏡笑意稍斂,“我剛才所提要求只是玩笑,不是真的,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向二位道別的。”

樊剛跟趙靈秀微愕,“道別?你要去哪裏?”

“其實有位梁老爺已經為我贖了身,我即将離開開陽,前往祈山。”她說。

趙靈秀先是一愣,旋即急問:“紅鏡姑娘,這位梁老爺可靠嗎?是個好人嗎?他會疼愛你,照顧你嗎?”

丁紅鏡淺淺一笑,深深注視着她,“夫人,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子,聽到已有人為我贖身,你竟不是竊喜我不與你争寵,而是擔心我有沒有跟上一個好人。”

趙靈秀蹙眉,“紅鏡姑娘,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當姊妹,所以才擔心你的終身大事。”

丁紅鏡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夫人放心,梁老爺做的是糧食買賣,是祈山數一數二的糧商,也是個衆所周知的善人,我此番去是當他的三房,并不委屈。”

“已經定了嗎?”樊剛問道。

“定了。”她點頭,“後天便要離開開陽了。”

樊剛微微颔首,“也好,放歡樓也不是你能待一輩子的地方,我祝福你。”

丁紅鏡點頭致意,“謝謝當家的。”

趙靈秀反握住她的手,定定的注視着她,真誠地道:“紅鏡姑娘,開陽樊家就是你的娘家,你嫁去祈山若是不開心或有人欺負你,只管回來,我一定替你出氣。”

丁紅鏡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關懷,心頭一暖,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過上好日子的。”

送走丁紅鏡後,樊剛一個字都不吐的耍冷。

趙靈秀覺得奇怪,猜想着他不開心的原因。

“當家的,你怎麽悶悶不樂,又像是在生悶氣?”她眨巴着大眼望住他,“難道是因為紅鏡姑娘要嫁到祈山去,你不開心,舍不得?”

樊剛霸氣的目光一凝,直勾勾的看着她,“你還說?你竟然那麽爽快大方的就決定跟別人共事一夫?”

知道他為此生氣,趙靈秀好氣又好笑,“我可是寬大無私呢!你該誇我的。”

“誇你?”樊剛濃眉一蹙,無法理解。

“難道不是?”趙靈秀挑挑眉,“我是為了你跟樊家着想,才答應你收紅鏡姑娘為妾室的。”

他一愣,“為我?為樊家?”

她點頭,“我擔心自己生不出兒子,屆時還是得讓你納妾,與其如此,還不如納了紅鏡姑娘。”

知道她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一口答應讓他将丁紅鏡收房,他稍稍減了火氣。

“生不出兒子?”他挑眉,“你是對我沒信心?”

“我是怕自己肚子不争氣。我們成親快一年了,可直到現在,我的肚皮還是沒半點動靜,實在讓人太沮喪了。”說着,她長長一嘆。

看她一副頹然的、失落的表情,樊剛暗自思忖了一下。

“你這說的不是氣話吧?”他語帶試探。

她瞥着他,“不是,是真話。”

“是嗎?”他欺近了她,低聲問道:“是不是我最近忙着展店的事,冷落了你?若是如此,我立刻讓你消消氣。”語罷,他一把抱起她。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教她驚羞不已,“幹、幹什麽?還早呢!”

“不早。”

“現在才什麽時候,大家都還沒歇下。”她羞赧的槌了他胸口一下,“別鬧了,那事等晚一點再……”

樊剛飛快的在她唇上吻了一記,目露黯光,“那好,現在先來一回,晚點再來一回。”

趙靈秀臉頰發燙,兩朵紅霞覆面,欲拒還迎,“你……讨厭。”

就這樣,樊剛将她帶入暖帳,翻雲覆雨,恩愛一場,許久,她才在他懷中安心的睡去。

看着懷中睡得香甜,發出微微呼吸聲的她,樊剛臉上不自覺的浮現溫煦笑意。

盡管在他生命中曾經發生過那麽悲傷的事,他也曾經憎恨并詛咒過老天,可老天爺終究還是彌補了他,将趙靈秀帶到他面前,溫暖、豐富了他的生命。

他小心翼翼的、輕柔的在她額上親吻一記,然後閉上雙眼,在她那規律而平穩的呼吸聲中睡去……

尾聲

更新時間:2017-05-13 20:00:04 字數:3314

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花海,趙靈秀忍不住驚嘆,可她很快便發現一件事,這片花海只有紅白兩種顏色的花。

身處在花海之中,她不知該往哪裏走,正苦惱着,忽然聽見有人喊她名字——

“秀兒,秀兒。”

那聲音她依稀聽過,卻又覺得陌生,轉過身,她看見不遠處有人朝她走了過來,竟是曾經出現在夢裏的娘親!

“娘!”她的腳不自覺的動了起來,并朝娘親而去,可不管她怎麽加快腳步都無法靠近,她急了,迫切的想接近娘親。

“秀兒,別過來了。”趙夫人李氏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

“娘……”趙靈秀不知怎地感到悲傷,淚水不聽使喚的自眼眶中湧出。

這時,她發現娘親不是一個人,她手邊牽着一個全身光溜溜的小娃,而且是個男孩。

她一愣,“娘,那是誰?”

李氏一笑,“喜歡嗎?”

她微愣,下意識端詳着光溜溜的小娃。他長得白胖可愛,又有一雙黑溜溜的大眼,十分讨喜。

她點點頭,“喜歡,他是誰?”

李氏沒回答她,只是将手一松,輕推那小娃,那小娃似乎剛在學步,搖搖晃晃的朝她走來。

當他走到面前,趙靈秀下意識的将他接住,她牽着小娃的手,困惑的望向娘親,“娘,他到底……”

話未說完,她突然一個後仰,整個人倏地墜落,她本能地緊抓住那小娃的手,一直墜落、墜落……

“娘!娘!”她哭叫着,兩只手在空中揮動。

一旁的樊剛被她的哭聲驚醒,急忙起身将她喚醒,“秀兒?”

趙靈秀倏地睜開眼,驚覺剛才是一場夢,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望着滿臉擔心的樊剛。

“作惡夢了?”他溫柔地問。

“不,”她搖頭,“我夢見我娘了,她牽了一個光溜溜的小娃,然後那小娃走向了我,接着我就醒了。”

樊剛蹙眉,“這夢也太奇怪,許是你白天胡思亂想,才會做了這麽莫名其妙的夢。”

“或許吧。”她不自覺看着自己剛才牽着小娃的手,掌心裏彷佛還有餘溫。

“睡吧。”他将她攬在懷中安撫着,“若你在意,明天問問喬大娘,她懂解夢。”

“嗯。”她點點頭,乖順的在他懷中睡去。

翌日一早,樊剛帶着趙靈秀去找喬大娘,并聊起昨晚的夢。

喬大娘一聽,面露喜色,“這是胎夢啊!”

“胎夢?”樊剛跟趙靈秀都一怔。

“白花代表的是男孩,紅花代表的是女孩。”喬大娘臉上藏不住喜悅,“你說你娘親牽了個男娃來,還把男娃交給你,要我看啊,”她說着,兩只眼睛朝着趙靈秀平坦的肚子打量,“說不定你這肚子裏已經懷了娃娃。”

聞言,樊剛忍不住笑了出來,“喬大娘,瞧你說得煞有其事。”

“喬大娘,你說的是真的?”聽見喬大娘這番說法,興奮及期待全寫在趙靈秀臉上。

“不信?”喬大娘一臉信心滿滿,“咱們現在找我家老頭子去。”說着,她一把拉住趙靈秀,便前去找喬大夫替她診脈喬大夫把着趙靈秀的脈象,沉默不語,眉頭深鎖,一下子像是發現了什麽,一下子又露出不确定的表情,直教樊剛、趙靈秀跟喬大娘的心七上八下。

許久,喬大夫一語不發。

趙靈秀從期待轉為失落,她想這也許真的只是一場亳無意義的夢罷了。

想起自己跟樊剛成親一年,至今卻沒能懷上孩子,她不禁感到難過沮喪,秀眉一擰,想把手抽回。

突然,喬大夫眼睛一個瞪大,緊掐着她的手腕不放,東摸西按幾下,激動又興奮地大喊,“喜脈!是喜脈!”

“喬大夫,您說的是真的?”樊剛驚喜萬分。

“錯不了,錯不了。”喬大夫篤定地說,“應是懷上不久,脈象還不清楚,但老夫确定這是喜脈無誤。”

趙靈秀木木的看着喬大夫,一臉茫然,“真的嗎?我真的懷上孩子了?”

“是的,夫人,你真的懷上孩子了。”喬大夫眼底漾着喜悅,“恭喜了。”

一句恭喜了,逼出趙靈秀狂喜的淚水。

樊剛攬着她的肩,溫柔安撫着,“秀兒,太好了,我們就要有孩子了。”

她點點頭,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出生便沒有娘親疼愛,可她想,娘親從來沒有一天離開過她,必定一直在某處看顧着她。

當她失去生命,娘親為她求得一個重生的機會,教她能夠改變自己及爹的命運,如今,娘親又為她求來一個孩子……

這是娘親對她的愛,而今後,她也會将這樣的愛給予她跟樊剛的孩子。

“娘,謝謝您,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她在心裏默默的向娘親道謝,也同時對她許諾。

兩年後,懷上第二胎,腹部微凸的趙靈秀在樊剛的陪伴下,上街為她爹挑選壽辰禮物。

樊剛一手抱着一歲多的兒子樊知恩,一手緊牽着心愛的妻子,一臉的幸福洋溢。

經過一家面店前,兩人看見一熟悉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水兒,她大腹便便,但還是勤奮的忙着。

一年前,水兒嫁給賣面的老林當填房,老林是個敦厚殷實又善良孝順的人,她娶了水兒的同時,也将李媽接來同住,視如親娘般照顧奉養着。

看水兒臉上洋溢着幸福笑意,趙靈秀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這時,水兒發現了她,先是一愣,杵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斟酌了一下,她放下手邊的工作,慢慢的走了出來。

趙靈秀看着她大大的肚子,笑問:“快生了吧?”

水兒眼底有着歉疚,怯怯地道:“是的,小姐。”

“既然要生了,就別太累。”趙靈秀老早就知道水兒跟李媽的下落,但她體貼水兒的感受,一直沒過來探望她們。

水兒在趙靈秀眼底觑不見一絲惱恨及不諒解,正因為看不見,她更覺慚愧。

“小姐,”水兒低下頭,語帶哽咽,“我對不起你……”

趙靈秀淡然一笑,“都過去了,我沒氣恨你。”她伸手輕握水兒那因為工作而粗糙的手,衷心地說:“安心養胎,好好過日子,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吧。”

聽見她這麽說,水兒再也壓抑不住情緒,眼淚潰堤。

趙靈秀将手絹遞給她,“你現在幸福嗎?”

水兒點點頭,“我夫君待我很好,也對我娘十分孝順。”

“既然如此,別哭了。”她輕柔的揩去水兒臉上的淚,“笑吧!”

水兒迎上她真摯澄淨的眸子,用力的點點頭。

告別了水兒,趙靈秀挽着樊剛的手朝城南而去。

“我知道。”突然,樊剛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趙靈秀疑惑的看着他,“什麽?”

樊剛以一種崇敬又愛憐的眼神注視着她,“我知道水兒跟老林的這門親事,是你偷偷居中牽線促成的。”

趙靈秀一怔,“我秘密進行,你怎麽會……”

樊剛露出一抹得意,“你那點心眼,哪裏瞞得過我?”

“瞧你得意的。”趙靈秀嗔笑一記。

他用寵溺的眼神凝視着倚在身邊的她,“為什麽這麽做?”

她沉默了一下,輕嘆一口氣,“她只是愛癡了,我不怪她,反而同情她愛錯了人。我們一起長大,我又是喝李媽的奶長大的,哪裏忍心看她們受苦?”

“秀兒,你真善良。”樊剛贊佩地道,“人家都說,有量之人必有餘福,你一定會福氣滿滿的。”

趙靈秀撒嬌的将臉靠在他肩頭,甜甜地說,“遇上你就是我最大的福氣了。”

樊剛胸口一暖,唇角不自覺的上揚,并彎出一道幸福滿足的弧線,“不,你才是我最大的福氣。”

她笑睇着他,“真的?”

“不假。”

她滿意的一笑,将他的手挽得更緊、更緊。

世上的事,不管是好是壞,必然都有其道理,沒有一件事的發生是亳無理由的,一切的一切,都有其道理可循。

經過了這些事,她更深深的相信,上天讓她經歷的種種,都是為了與樊剛相遇。

【全書完】

後記—牽挂不自由

更新時間:2017-05-13 20:00:04 字數:1349

稍早看見一則溫馨新聞,一名妻子罹患“漸凍人症”,丈夫不離不棄照顧十八年。

曾被宣判只有幾年時間可活的妻子,在丈夫愛的陪伴、鼓勵及照顧下,也因着她對丈夫及兩名女兒的愛,勇敢的、堅強的活了下來。

一直以來,我始終覺得“伴”就等于“絆”。

我是個不想麻煩別人、拖累別人的人,那大抵是因為我自己就是個不想被麻煩的人吧?只是,有些絆是抛不下也丢不了的,或許是因為傳統及世俗的眼光,也或許是血濃于水的親情,更或許是單純的愛……不管哪一種,我都覺得是絆。

或許會這麽想,是因為我有點悲觀吧?(苦笑)

然而,有時我也不得不說,伴對很多人來說是重要的、必要的。

母親走後十年,父親罹癌,且是末期,當時,他身邊有位我們稱為“寶貝阿姨”的女朋友。這位阿姨從頭至尾,沒有一天離開他。

父親曾說,若不是她在,他早已失去活下去的動力——即便他只撐了十一個月。

但在治療過程中,他沒有一天放棄。

但我常說,對父親來說,寶貝阿姨是“伴”。但對寶貝阿姨來說呢?父親會不會是一個“絆”呢?

當然,這樣的絆來自于她對父親的愛,或許她甘之如饴也說不定。

牽挂,絕對是世界上最深沉的煩惱。

對父母的牽挂、對子女的牽挂、對夫或妻的牽挂、對情人的牽挂、對摯友的牽挂……說到摯友,最近一位朋友被診斷出肺腺癌三期,雖是認識不及兩年的朋友,初聞之際,卻也教我忍不住淚下。

人一旦有了牽挂,便不再是個自由的人。

也因此,我極度羨慕無牽無挂的人,只因牽挂有時也跟責任糾纏在一起,對某人牽挂,經常是因為你對某人還有未竟的責任及義務。

如今,我父母雙亡,弟弟驟逝,女兒也已經成年且獨立,嚴格說來,我也已是沒有牽挂及太多責任的人了。

然而,一個沒有牽挂的人,其實也同時意味着沒有人牽挂他,想想,那該有多麽的孤獨。

我有一友人,在他失志時遭到姊妹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甚至冷嘲熱諷将他趕出家門。有好幾年的時間,家人對他不聞不問,也不讓他回家,直到他再度爬起他的狀況好轉,有一份好工作及好收入後,姊妹才又主動來找他,他也沒記恨,仍然願意為家人付出,但只要他稍不滿足姊妹的要求,她們便又威脅或聯合其他必須屈從于她們之下的家人與他絕裂。

他說過,有好幾年的時間他感覺自己不像個人,無依無靠,無親無友,當然也無牽無挂,在他看來,這不是自由,而是寂寞。

如今,他有了伴。

有伴,就有責任,就有牽挂,就有委屈跟煩惱或是争執不悅,那是有伴就必須一并接收的副作用。

可是,有伴也讓他得以歡笑,讓他感到溫暖,讓他不再孤單沮喪,讓他覺得生活有目标、有希望、有期盼。

伴,在你孤單時陪伴,在你傷心時撫慰,在你沮喪時勸勉,在你憤怒時安撫,在你開心時同歡……

伴即是絆,是牽挂,是責任,是某種程度的不自由、協調及讓步。

但我想,牽挂也許就是各種酸甜苦辣的總合吧!

個中滋味,是好是壞,是失是得、是喜是苦,恐怕都得自己感受及領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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